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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弃后的日常-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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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躬身做了个引导的手势,恭敬道:“皇后娘娘,何掌院和数位太医正在殿内为皇上会诊,涉及用药深浅,具体还需请示娘娘定夺。”

严静思恍然,原来是给皇上用药不知深浅,要扯自己当大旗用啊。

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严静思点了点头,“那就赶紧进去吧。”

严静思话音方落,沉重的殿门被缓缓打开,仿佛一张巨兽的嘴,前路吉凶未卜。

东暖阁内,何掌院一行人见到严静思如见救星,当即跪下问礼请安,三呼千岁。更有情绪激动者,眼角都泛了红。

严静思简直受宠若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人缘何时已经增进到如此地步?

不得其解,严静思索性受之,然后详细询问了宁帝的病情。

这一问可好,不解的地方更多了。

宁帝是从徐贵妃的床榻上摔下来的。床榻并不高,坏就坏在床榻下方放置了一方脚榻,宁帝摔落时脑袋正好磕在了脚榻的一角上。外观上看并不严重,伤处只隆肿了鸽子蛋大小的一块,红都没见,可不知怎的,人就是昏迷不醒,且生命迹象日益微弱,几次险些探不到脉息。何掌院带着太医院一众太医日夜值守在东暖阁,会诊了一次又一次,至今也没研究出有效的对策。

严静思竭力无视何掌院等人如见救星的热烈眼神,由福海引着进了寝殿内室。

“娘娘,皇上在两日前曾短暂醒过来一次。”福海在转过屏风时低声向皇后禀报道:“是皇上吩咐老奴请娘娘您速速回宫,主持大局!”

严静思脚步一顿,福海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摒退挽月和康保,严静思只身随着福海走近龙床。

床榻上的宁帝,身上盖着龙纹锦被,胸口微微起伏,脸色憔悴苍弱,神情很是怪异,两道剑眉紧蹙,仿佛陷在噩梦中挣扎却无法脱身。

严静思坐在床榻边,鬼使神差地去握宁帝的手。手掌微握成拳,手指发凉,掌心一层细密的冷汗。

“皇上醒时可还有其他交代。”严静思问道。

福海躬身回道:“皇上只清醒了一小会儿,除却请您回来,还嘱咐奴才转告娘娘,务必小心贵妃和成王。”

这耍的又是什么幺蛾子?!

严静思参不透宁帝的用意,心里叹了口气,“端盆温水过来吧。”

“还是奴才来吧。”福海道。

严静思挥了挥手,“还是我来吧。你去外面守着,就说是本宫的旨意,除太医外,其余人等,各回各宫,不得擅出,违者以冲撞圣驾之罪严惩不贷。”

“诺!”福海多日来第一次重重松了口气,压在头顶的大山仿佛顷刻间被移走。

被移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落到严静思肩上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麻烦天上来。

严静思拧了条帕子给宁帝擦拭脸和脖颈,很不客气地掰开他的手掌里里外外擦了一遍,一边擦一边忍不住念叨:“跟徐贵妃相亲相爱狂撒狗粮的是你,摔一跤就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你,人常说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还真是诚不欺人。但可是啊,你要翻脸就自己翻好了,怎么就非得拉我当垫背呢。我之前呢,不顾名声发了次飚,纯粹无奈之下的应急之举,你倒好,摆明了是要让我坐实了母老虎的名声,心眼可真够坏的。。。。。。”

沉浸在碎碎念中的严静思只顾着搓宁帝的手指头,没办法,身为手控,对这种骨节均匀、手指修长的美手最没抵抗力了。

火舌翻腾间,死神携着令人窒息的炙热杀将而来,鼻端甚至可以嗅到肉…体被烧焦的味道。

宁帝只觉身体一沉,从紧缚的深沉噩梦中堕出,心跳失衡、呼吸失控。蓦地,脖颈间力道均匀地温热划过,渐渐让他找回了无法控制的思绪。

擦拭的力度很舒服,碎碎的念叨听起来也不让人心烦,宁帝闭着眼睛动了动眼珠子,想到自己现今的处境,做了个很不厚道的决定:继续装昏迷。

“禀皇后娘娘,各宫嫔妃都回去了,只有徐贵妃。。。。。。还在殿门外跪着,说是只求在最近的地方陪着皇上。”福海蹑手蹑脚返回室内,轻声禀道。

严静思手上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原态,继续擦拭宁帝的手臂,淡淡道:“既然贵妃如此有心,那便让她继续跪着吧。你出去就说,皇上伤情危旦,委实不可打扰。然,皇上素来倾心贵妃,有她在门外陪着,相信皇上定能感应到她的真心,早日苏醒过来。”

福海应声退下,不出半柱香时间,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徐贵妃被皇后娘娘反将一军的消息。

果然,翌日宫禁时间一过,徐尚书就联合一众言官上了参劾严后的折子。其间洋洋洒洒列举了十数条过失,剑指严后恃权而骄、有失母仪之德,且多年无所出,不足以胜任皇后之位。

废后之心,昭昭若揭!

严静思驳回了严阁老的求见,直接下了道懿旨到徐尚书府上,其中大意:等你女儿有个一男半女再来和本宫提什么无所出!另,本宫是否有德母仪天下,只有皇上说的算,你一个区区的工部尚书,费什么话!

接到懿旨的徐尚书彻夜未眠,倾尽毕生词汇写了份力透纸背的谏言废后的请愿折子。然而,肯明确附议的同僚却比预想中的少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这份折子递上来就淹没在了御书房厚厚的奏折堆里。

“好个严静思,没想到她竟然隐藏如此之深!”徐尚书遥望皇宫的方向,眼底浮上不加掩饰的狠戾与杀意,“去,回禀王爷,是行动的时候了。”

☆、第10章 殿前风波

“娘娘,龙鳞卫急报,成王在京郊别庄的府兵似有异动。”福海走上近前,放低声音禀报道,话音微微带着颤意。

严静思神色一凛,念头忽的一动,问道:“徐贵妃还在外头跪着?”

“是,还跪着呢,这都两天一夜了,奴才劝了数次也无果。”

严静思偏过头,仔细打量着龙床上躺的安稳的宁帝,叹了口气,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幽幽道:“皇上,下面的事儿搞不好要涉及到您心系之人,臣妾意有不平,出手恐怕不知轻重,所以,还是您亲自来吧。”

福海听闻这话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

但见前一刻还深陷昏迷中的人,此刻竟悠悠睁开了眼睛。

“皇后真的是心细如尘。”宁帝久未出声,乍一开口嗓音嘶哑如破锣。

这种滋味严静思深有体会,将手里一早倒好的茶递了上去。

宁帝很不客气,直接就着严静思的手三两口将茶盏喝了个精光。

严静思挑了挑眉,心里暗忖:这宁帝,和印象中的相比,有些不大对劲啊?

然而,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严静思还是懂的。千万不要对一个人感兴趣,如果你不想和他深入打交道的话。

“皇上过誉。不过是昨晚何掌院为皇上施针的时候臣妾偶然间见到您的指尖动了一下。”严静思福身施礼,“皇上洪福齐天,此等小伤定能逢凶化吉。不过,还是让何掌院再仔细瞧瞧更为稳妥,毕竟皇上一人安危身系天下万民福祉,马虎不得。”

宁帝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嘲讽,但还是挥了挥手,“福海,传太医吧。”

严静思连着两日来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又喂着宁帝喝了一盏茶。

宁帝看着严后近在咫尺的恬淡容貌,心中浮上一阵暖意,转瞬又被复杂的心绪取代。

严静思不想细究宁帝眼神里的复杂,一盏茶刚尽,恰好福海引着何掌院走了进来。严静思站起身,自动让出床边的位置。

何掌院慎而细致地检查了一番,抹去心头隐隐的猜测,起身行礼道:“皇上洪福,现下醒过来就无大碍了,只需再服用两剂固气培元的药即可。”

宁帝摆了摆手,福海领会其意,跟着何掌院亲自去取药、煎药。

对着昏迷的宁帝,严静思尚能自若相处,可对着清醒着的宁帝,尤其是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只剩下相对无言的尴尬。幸而宁帝虽然人清醒了,精神还有些不济,没寒暄上两句,就被严静思劝着又睡了过去。

福海端着汤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坐在床榻边看着皇上的脸微微出神。

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严静思回过神,浅眠的宁帝也睁开了眼睛。

严静思本想让出位置,方便福海稍后伺候宁帝用药,没想到这倒霉催的皇上竟然醒了,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意思不言而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严静思心中默念着,待福海扶着宁帝坐靠起来后,稍稍挽起袖子一勺勺喂药。

生命中每一个过客都有特定的角色智能,严静思觉着,宁帝存在的意义,对自己来说就是个讨债的!

诚意也表示到位了,人也醒了,药也吃了,严静思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施礼拜别宁帝,毫不拖泥带水地退出了寝殿内室。

挽月和康保等人始终候在暖阁外,见自家主子眼地泛红脚步虚浮地被福海送出来,忙迎了上去将人接过来。

“何掌院已在广坤宫候着,皇后娘娘请慢走。”福海躬身,毕恭毕敬道。

“福公公有心,本宫就先回去了,皇上这边还得你警醒着伺候。”严静思念头转了转,补充道:“如若皇上没有特别的交代,那一切还是按着本宫之前的话来做,任何人不得擅入,扰了皇上静养。福公公数日不得歇眼,康保就先留在公公这边差遣吧,若是有事,可让康保随时来知会于我。”

福海老怀感激,“奴才谢皇后娘娘体恤!”

“罢了,都是为了皇上。”严静思摆了摆手,被几个丫头簇拥着出了寝殿。

沉重的殿门在门轴的吱咯声中缓缓打开,突然进入视野的明媚光线刺得严静思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光照后,门口青砖地上跪着的徐贵妃赫然映入眼帘。

与两日前那一见相比,素衣净颜我见犹怜的徐贵妃已然如膏肓之末的病人般脸色颓然,娇弱瘦削的身子也因为久跪而摇摇欲坠。

“请皇后娘娘开恩,臣妾只求能见皇上一面!”徐贵妃艰难地向前膝行两步,额头触地,频频叩首道。

此情此景,任谁人看在眼里,都要以为是皇后仗着身份强行阻拦了徐贵妃与皇上见面。

挽月和莺时当即蹙起了眉头。徐贵妃此时越是做小伏低,越是能坐实皇后娘娘的“恶名”。

严静思却神色不变,淡淡扫了眼苦苦哀求的徐贵妃,道:“徐贵妃,你这是何意?本宫早让福海传了口令,后宫诸人各回各宫,非令不得擅出,违者以冲撞圣驾的大不敬之罪严惩不贷。你现在是在挑战本宫的威信吗?”

徐贵妃身形一顿,转而愈发卑微地触地叩首,口中连连道:“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担忧皇上安危心切,求娘娘念在臣妾诚心一片的份上,让臣妾见皇上一面吧!”

“求皇后娘娘开恩,让贵妃娘娘见皇上一面吧!”

。。。。。。

一时间,徐贵妃随行的一众宫婢侍从皆纷纷叩首,为主子求情。

严静思站在殿门外的石阶上,看看跪在脚下的人群,再看看远处急行而来渐行渐近的人影,别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抬手拦住了后赶过来的康保。

“娘娘。。。。。。”康保欲言,却因严静思的示意及时打住。

“稍安勿躁。”严静思低声道:“左右有那位在,咱们只安心做回出头鸟即可。”

严静思话音刚落没多会儿,远远走来的一行人就到了近前,竟是一队御林军,走在人前的赫然是工部尚书徐劼,和御林军副指挥使曹冼。

“徐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伙同御林军逼宫不成?!”严静思凛然喝道。

徐劼老脸一横,冷眉应道:“恕老臣直言,别有用心的恐怕是皇后娘娘您!”

“娘娘?娘娘?!”忽的,一旁传来宫女望春惊慌的呼叫声,“不好了,贵妃娘娘晕倒了!”

徐尚书横眉一抖,斥道:“嚎什么嚎,还不讲娘娘抬回宫传太医!”

严静思冷哼一声,幽幽道:“徐尚书好大的官威,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染指后宫之事,不觉得手伸的太长了吗?还口口声声说本宫别有用心,当真贼喊捉贼!”

徐劼脸色一凝,拱手施礼,道:“刚刚是老臣一时心急,乱了礼法,还请娘娘恕罪。不过,若娘娘想证明自身清白,还请老臣等进殿探望皇上。”

“不行。”严静思斩钉截铁道:“皇上有令,除了本宫与福海,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内,违者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一派胡言!”徐劼愤然道:“皇上昏迷多日,垂垂不醒,怎会下此口谕?!皇后娘娘,您应该知道,假传圣令该当何罪!”

“就算皇后假传圣令,为的也是防备尔等狼子野心!”人群后蓦地传来一声厉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另一队御林军簇拥着一行人急促而来,为首的是吏部侍郎严通等人。

严静思眼底浮上一抹冷清。

“严通,你要造反不成?!”徐劼怒视严通及他身后的一队意料之外的御林军,大声喝道。

严通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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