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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十年沉渊-第96章

小说: 十年沉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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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水骑着小红马哒哒经过,回头瞧了一下高台上的卓王孙,撅嘴跑开。很快,站朱明院正门前当值的聂向晚就知道了特使出行一事,聂无忧假借名义将聂向晚唤到僻静处,说道:“皇后正屠杀宫廷中不利于政见的老臣,华朝这时派出特使,是否表示两方有结谊的嫌疑?”

聂向晚也惊疑不定卓王孙的到来。如果他有动作,势必能牵扯到朝政上的派系格局,本来就复杂的宫廷,会变得更加复杂。她沉吟了一下,回道:“卓王孙为精细,们不得不防。目前朝局尚不明确,们必须静观其变。”

聂无忧见着聂向晚的绢帽低眼前,缠着碎玉叶发绳的小辫随风轻晃,忍不住压了压她的帽檐,低声说:“杀了他,或许更加妥当。”

聂向晚急忙抬头说道:“万万不可。”

聂无忧对她笑了笑,从袖中抽出一张帛纸,上面书写着留驻石头城的谢飞发来的消息:今日巳时五刻,叶沉渊只身进驻石城,叔心疑有伏兵,未可轻易动作。另派华朝特使前往北理宫廷,恐或生变,可狙杀之。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读者MM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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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五一节快乐(*^__^*) 

111、经过

深秋,乌干湖冰原上依然披载着厚厚冰层。

早起的谢飞穿好皮衣;来到冰水溶解区域;几名农猎户已经等在那里了;正摆弄着翻车。斗筒从淤泥里翻转出来,经过谢飞改良的漕运管道排污;抽出的水立刻变得清浅不少。

“成了,成了,先生手段真是高。”猎户高兴地叫着。

谢飞笑道:“带着翻车去石城吧;朝西边走;没这么多积雪;我们可以开垦一些地了。”

“好嘞。”猎户们将翻车拆下来;收拾好;拖着一包包行囊走向石城。

雪霰迎风飞扬,像是一层雾罩住了石城。自从谢照带着万数人的胡兵骑军离开,这里就冷清多了。每天只有谢飞迎来送往,组织躲避战乱的民众自力更生,大多数人留了下来,伙同原住户一起打猎、耕种,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谢飞的身子抵不过寒气,容颜日渐苍老。猎户佩服他的手艺,多和他结交,时常驱车带着他去周边走走,据说在远远的冰原那边,住着一些蓝眼睛大胡子的异族人。谢飞跟着猎户学习各族语言,勤学苦练,掌握到了大概。每次交换猎物及用品时,三四种不同口音在耳边撞荡,谢飞看着他们,极力揣测话里的意思。

他们说,很早以前就见过华朝人,是个少年郎,每年冬天都走到冰原最北,凿冰钓鱼,探测风向。

谢飞说道:“我不是华朝人,是北理遗民。”

外族人当然分别不了华朝、南翎、北理三民的区别,在他们眼里,都是黑发黑瞳穿长袍,长得一个模样。听到谢飞继续问,他们再说了说少年郎的事情,三言两语,消息并不完全。

但是谢飞已经完全明白了,曾经有个少年多次走过冰原,来到两境交壤的地方,与异族人接触。他驾着雪车,参加域外的狩猎大会,胜利后接受了异族王公授予的金角匕首。

谢飞面上不动声色,暗中传消息询问聂向晚,十年前叶潜的动向。

聂向晚回复,能与域外王公交结的人,一定是叶潜。从十二岁起,华朝皇帝便流放他到北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走得那么远,一直走出了华朝,走出了冰原,遇见不同的人和事,开拓了自己的疆界。

谢飞自然看出了聂向晚的言下之意,长久一叹,吩咐石城加强了戒备。骑军已离城,只剩下流民组织着操练,凭借冰原地利,躲避任何一方的冲击。

谢飞担忧的便是,一旦攻击者找到了破解冰层得以行军的方法,这座石城就要失守。如果来人屠杀满城,这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流民能寄身的地方?

因此,北理急需安定,作为壁垒,保护各族流民。

谢飞拢着袖子站在雪雾里,眯眼看着砾石砖墙,猎户已散开,三三两两走向石城。

冰原之上突然出现一道凛然的身影。来人穿着黑色鸟羽氅衣,颈缠银貂皮绒,除冠戴,黑发雪容,如同混沌雾霰突然裂开,分出一个暗夜修罗来。冷风鼓吹,撼动不了他的衣角,走在茫茫冰层之上,他的步履平坦,似乎是行历过多遍。

如此难以行进的冰原,来人不借助任何外物,走得稳当,这份功力令谢飞心奇。他透过雪霰,终于看清了叶沉渊的面容,不禁抿嘴一吹,声示石城加强守备。塔楼角即刻响起咚咚鼓声,流民及猎户纷纷躲进门,不再出来。

叶沉渊走到谢飞丈许远的地方站住,问道:“先生身体可好?”

谢飞冷冷道:“不劳牵挂。”他纵目远眺,只看见珠子般飞散的雪霰,夹着冷风飘摇在地平面,白色之后,隐隐浮起一层黑亮,极像是披甲持戟的士兵守候在远方。

难道叶沉渊带了伏兵?

谢飞不得不迟疑。

叶沉渊见谢飞面色不善,再不多话,直接越过他的身边,走向石城大门。谢飞急步跟在后,问道:“殿下来这里干什么?”

冷风又起,拂起叶沉渊鬓边长发,落在银貂之上,和雪色一样鲜亮。他没有回头,说道:“先生勿忧,我随处走走。”

他说得冷淡,可不能消除其他人的惊疑。因此,谢飞拢着袖子哂笑一下,站在冰冷的石城铁门之旁,道:“我担忧什么,殿下要是想吞没这座城,只管放马过来,反正这偌大的天下,已是殿下的囊中之物。殿下奴役南翎流民,吓退北理民众,将我等一干人逼进这最后一座孤城,若是还不顺意,大可一举歼灭,确保华朝边疆方圆百里,再也没有一个流民的影子。”

冷风将谢飞的话送向前方,让叶沉渊的脚步稍微停了停。他这一停,躲在屋舍里的猎户及流民就紧张了,只扒在窗楞缝隙里朝外看,一点声息也不敢透露出来。石城的马道上极安静,风卷着残雪飞舞,呼呼声直灌耳鼓。庐包里的漏箭裂了,啵地发出脆响,像是挑断了紧绷的弦。守时报节的老兵轻手轻脚收拾了残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叶沉渊缓步朝前走去,将一切尽收耳底。“石城不在华朝的辖守疆域内,朝外退,我不阻拦。若是回转过来生事,我必定剿灭。”他这一番话,已经决定了石城民众的去留。

谢飞回道:“殿下好气度,竟然千里迢迢赶来恐吓几个老弱孤残。”

叶沉渊迎着飞雪走向石城尾端,乱风吹过鬓边,扬起一抹刺眼的白色。“我已下了安抚流民的诏令,石城人入连城镇门,便算得上是华朝子民,废除品阶,免除三年徭役。”

谢飞倒是没有想到这种可称为仁政的结果,面色怔了一怔。很快他又发现,叶沉渊说的“随处走走”确有其意,因为那道黑色的背影从未停过,径直走向了城尾,透过漫天风雪,在冰原的北方镌刻出一抹孤寒。

紧绷着心的猎户纷纷走出门,看着身影逐渐消失在雪天里,问:“他就是太子沉渊?”

“是的。”

“和传言里不大一样。”

谢飞淡淡道:“再早个十年,你就后悔不该跟他见过面。”

猎户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刀砍的动作,缩了缩肩膀说:“以前是这样的?”

谢飞瞥了他一眼,答道:“现在的叶沉渊更懂得收买人心了。”

半个时辰之后,外出收集消息的阿驻驾车跑回石城,向谢飞禀告说:“太子沉渊调兵边防三郡,已经过了三个月,华朝皇帝驾崩,三军素缟举旗,退回了边郡。探子伏在山头上看,只能看到军营里骑马射箭,如常操练。华朝派特使团进北理,太子沉渊反向而行,来了我们这边。”

谢飞问道:“军营既然没动静,叶沉渊来石城又能干什么?”

阿驻摇头:“不知道。”见谢飞沉吟,又连忙说道:“我跟在他后面走了一阵,能断定他是去了北边,大概是乌尔特族的地盘。”

谢飞推断很久,也不能肯定叶沉渊来一趟石城的目的,吩咐阿驻将消息传给了北理宫廷。

112、生变

北理宫廷为迎接华朝特使;一连三天在朱明院举办宴席;名曰昭示大国风仪。

偏殿内歌舞升平,春意融融;众多翩跹的影子游走在金碧辉煌的屏栏之后;搅动一阵阵脂粉香风。正中兽皮地毯上,两列宫纱衣装的胡娘裸足而舞,金铃沙沙作响,平添几分艳靡气息。

萧皇后斜靠在雕花榻上,拈着青玉杯;轻轻晃荡里面的葡萄酒。她的眼光瞟到了兰案之后的卓王孙身上,细细瞧了一阵,笑道:“公子认为我北理国力如何?”

卓王孙端坐如故;逡巡一眼全场的富贵之色;淡淡答道:“昌盛平和,足以号令三宗坞主。”

“哦?公子真是个体己人,话都说到我的心上去了。”萧皇后笑着饮下一口葡萄酒,顺势打量了一下卓王孙的侧颜。

听到高台传来的嗓音已变软滑,包裹着女人的嗔笑意味,卓王孙马上侧身答道:“并非是微臣有意恭维皇后,实在是传闻已久,巷闾间都有这般说法。”

萧皇后轻笑:“公子撇得这么急干什么,民间的议论实际如何,我是知道的。”

卓王孙沉默不应。

萧皇后目视一旁侍立的宫人,要他替卓王孙斟满酒杯,又笑道:“那公子再帮我看看,我家美人怎么样?”

卓王孙随意看看殿内宛如银蛇扭动的胡娘身姿,沉吟一下,说道:“众美秀绝,不可多得。”

萧皇后笑得更开心:“公子说话老是这样持重,怕是受了拘谨吧。”

卓王孙端坐不语。

萧皇后的眼光淡淡流转一番。“想必宴席上的宝器美人都不能入公子的眼,不如公子随我去一趟珍宝阁,见识一下番邦的特供‘美人玉骨尊’。”

卓王孙拾起金杯遥遥敬酒:“微臣不胜酒力,喝下这杯理应退回馆舍休息,再滞留不去,恐怕殿前失仪,唐突了皇后的美意。”

萧皇后不便再请,只是淡淡吩咐着,不可怠慢了特使大人,也不放卓王孙离席。观看一阵歌舞后,她又说道:“狎戏游乐之舞既然不讨公子的喜欢,那就请柳妃上殿吧。”

侍从拖长声音将旨令传达外廷,值守大门的聂向晚听了,连忙将两扇金漆门推开,让出玉石街道来。过了不久,谢颜乘坐的抬辇翩翩行来,流苏吐风,拂送熟悉的兰桂脂粉香气。另有斜襟裸臂的随护抬着一架金红色的方响,亦步亦趋跟在后。

谢颜提着裙裾翩然走出抬辇,看看身后的众人,皱眉道:“母后不喜粗壮男人,你们在外面候着。”

聂向晚早已退到铜柱之后,恭谦低头,着力隐没身形。可是谢颜眼波一转,就找上她了,径直唤道:“小童替我抬进去。”

113 试探

朱明院珍宝阁,玉器琳琅;宝瑞祥光。一尊两尺多的美人雕静静站在琉璃龛内;碧绿通透,隐隐带有油脂光泽。萧皇后穿着抹胸洒金凤褶裙;外罩碧纱衣;正笑盈盈地站在雕像旁。看见一袭素袍的卓王孙走入;她便遣退随侍婢女,说道:“公子认为这尊美人如何?”

美人玉骨,体态妖娆;一大一小,似乎有两尊。

卓王孙的目光只落在玉雕之上,语气淡然如旧。“上好岫玉,细腻无暇;当属珍品。”

“我信公子的眼光。”萧皇后从幕帘后走出,点燃栏架上的灯盏,一回头就惊呼了起来,“公子怎会变得这样憔悴?”

卓王孙容貌如昨,在光彩下夺人眼目,然而鬓角的霜白染上几丝沧桑尘色,衬得眸子越发冷淡。他不说话,一股疏离之意便萦满全身。萧皇后细细瞧着他,突然像是顿悟到什么,急声说道:“公子只随国师出行过东海,难道说,这是国师做的?”

卓王孙冷淡回道:“皇后日后不用再召见我了,惹得国师不高兴。”他也不施礼,转身就走出阁门。

萧皇后在后恨恨磨牙:“这个蒙老怪!”

当夜,蒙撒领诏令入宫参见萧皇后,讨得一顿好骂。蒙撒梗着脖子争辩道:“那点小毒算得了什么,又不会要了你心肝的命!”萧皇后抓起犀角台,将他砸出门。他扒在门板上叫道:“堂堂皇后,深夜召见使臣,竟然穿成这种模样!”随侍早被屏退,萧皇后一见左右无人,索性提裙走上前,将蒙撒踢开,并关上大门。

蒙撒气得小胡子乱抖,喝退巡夜的士兵,并密令数语,专程等候在了鼓楼旁。再过不久,四名乌衣乌帽的巫祝趁夜色潜往特使所居的商秋别院。

宫苑内燃着一盏孤灯,花草散发淡淡香气,众人均已安寝。

充作杀手的巫祝牵开四角钢网,悄无声息地摸上石阶。一条软鞭毫无分差地卷过来,如轻灵的蛇,将众人一一扫入网内。那条鞭子似乎已经熟悉了他们的套路,无论他们怎么躲避,都不能避开卷击。头领被困在网角,定睛一看,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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