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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大明行者-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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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儿不知道牧哥哥呆在这里偷看王大人射箭是为了什么,轻轻地推了推他,冯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雀儿懂事的没有出声。

再见王守仁,只见他这一次同时搭上两只箭,飞箭再次击中靶心,分毫不差。冯牧心中暗暗佩服,若说第一次有运气的成分,那么第二次就能见真章,王巡抚不愧文武双全的当世豪杰。

就在冯牧想要带着小雀儿走上前去的时候,王守仁再次张弓搭箭,他先是射出一箭,然后极速射出第二箭,第二支箭力道更猛,快速追上前一支箭,在空中将它穿破,击中靶心,直接将靶心洞穿。

“好强劲的力道。”冯牧心中感叹,他瞧得出来,这功夫没有十几年的苦练不行,就算找来以力量著称的韩通,也未必在那么远的距离洞穿靶心,且做到百发百中。

冯牧心中更加认定王阳明先生怀有高深武功,不论多大的艰难险阻,他也要拜他为师,完成许爷爷的遗愿,为自己将来行走江湖打下牢固的基础。

看着背着一个竹筒,牵着一个小女孩手的冯牧,几个士兵阻止了他的去路。冯牧大喊:“放我过去,我要见王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冯牧的大喊大叫,最直接的效果便是王守仁放下弓箭,往这边看了过来,冯牧躬身行了一礼,小雀儿学着冯牧的样子,也行了一礼。

王守仁让人将两个孩子带过去,冯牧一见到王守仁,便当即跪倒,嘴里说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完便磕头,王守仁连忙拉起他,说道:“且慢,我可不曾答应过要做你的老师。”

冯牧取下背上的字画,恭敬地递给王守仁,王守仁接过去,打开一看是王摩诘珍贵的字画,面露喜色,饶是如此,他也不会因此动容,要做他的弟子,最重要的是机缘。

冯牧如实说道:“这是徐曰仁大哥让我带来给老师的,他说老师会很喜欢,另外这是他毕生的感悟,都记录在这本小册子上,小子不敢据为己有,一并向老师奉上。”

冯牧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徐爱临死前赠送给他的那本小册子,王守仁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微皱着眉头问道:“曰仁呢,他让你送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老师料想得不错,徐大哥他积劳成疾,心脾衰竭,汤药无济,已然驾鹤西去。”

听到冯牧说徐爱英年早逝,王阳明拿在手中的书本字画颓然落地,身子往后倾斜,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冯牧再看王守仁,只见他已经泪流满面,悲呼道:“天丧我,天丧我曰仁。”

徐爱作为王守仁早期的弟子,情谊非同一般,两者亦师亦友,还结有姻亲关系,面对徐爱英年早逝的噩耗,王守仁又怎能不悲恸心酸。

“曰仁曾言在山间遇一和尚,和尚预言他‘与颜回同德,亦与颜回同寿。’不料竟然一语成箴,世间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听着王守仁的话,冯牧心中颇感吃惊,那名和尚若不是武学大师,就一定精通药理,他肯定早就看出徐爱身体的衰竭了,竟然袖手旁观,出家人不是讲究慈悲为怀的吗?

“请您节哀。”冯牧无法夺情,因为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面对至亲之人的死亡,谁也无法熟视无睹,冯牧难以说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之类的话,最后只简单的说出这四个字。

王守仁看着冯牧,出声问道:“是曰仁让你来拜师的?”

冯牧轻轻点头,又微微摇头,说道:“徐大哥只是说替我引荐,是我自己决定拜师的,我想做国之栋梁,希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拜师的事过些天再说,我要先看看你是否与我有缘。”

冯牧一听王守仁语调有了些缓和,当下作揖道:“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王守仁招手,让两名亲兵领着冯牧和小雀儿去他府中住下。

冯牧和小雀儿走进巡抚的府邸,没有想象中气派雄壮,府中的布置也很简单。

直到进了屋子,还是那简单朴素的布置,冯牧的敬意油然而生,王阳明先生作为巡抚,朝廷正二品,地方的军政大员,却如此质朴,可见其为人的坦荡与敦厚。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学

夜幕降临,军中裨将送来饭菜,冯牧和小雀儿吃过之后,一起在院子里闲逛。

他们在院中听到士兵们议论十家牌法,所谓“十家牌法”,就是保甲连坐,十家为一个单位,每天轮流巡逻,如果出了事,大家就一起受罚。

在这些人口中,对此称赞有加,说实行了这一政策,让土匪们无所遁形,原本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再也不敢包庇土匪。

冯牧听在耳中,心中受益匪浅。他从中体会到,二者相害取其轻的道理,利益和性命有矛盾之时,任谁都会选择保命。

一个主簿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来,冯牧上前问道:“敢问尊长,王大人何时回来?”

“若是公务繁忙,王大人就会住在衙门,这么晚了,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冯牧一听王守仁可能不回来,那么拜师的事情岂不是耽搁了?便出声询问道:“请问衙门在哪,我想去找王大人?”

“你找王大人有何事?大人宵衣旰食,可没有多少闲工夫理你。”

主簿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可冯牧紧跟在他身后,他料想这位主簿应该是有事情要去向王守仁禀报,便跟了上去。

架不住冯牧的死缠烂打,主簿没有过多的责备,默许了冯牧的行为,小雀儿也想跟着一起去,冯牧柔声劝说,让她好好休息,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着实受了不少苦,他很快就会回来。

小雀儿没再坚持,独自一人走回房间,泡了个澡之后,倒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来到衙门,王守仁还在交代事情,主簿和冯牧站在门外,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只见王守仁一边说一边比划,冯牧没有偷听他说话的内容。王守仁每说一句,他的副将便点一次头,他说完之后,副将抱拳,说了句领命,便匆匆往外面走去。

主簿走进内堂,冯牧恭敬地站在门外,王守仁看着他,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冯牧一喜,便走了进去。

“禀大人,经过我这些日子的整理,案宗上面果然有一些曾受过朝廷招安,之后又再次反水的人。这些人的名字都写在这本小册子上了,请大人过目。”

王守仁接过小册子,从前到后细致的看了一遍,将人数记在心中,然后呼喊裨将,让他带领士兵将名单上的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明日午时处死,以儆效尤。

主簿有些担忧的问道:“大人,杀降不祥,唯恐激起叛变。”

王守仁平淡的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这些人不是真心接受朝廷招安,留得他们终是祸患,到时候他们反咬一口,人头落地的可是你我。”

主簿回去之后,冯牧还站在一旁,王守仁看了看冯牧,出声问道:“你前来有何事?”

“我想让大人传授我至高无上的心法,只有这样,我才能提高自身的修为。”

王守仁展颜一笑道:“你听谁说我懂无上心法?既然你想学,那我且问你,你学了这些所为何事?”

“男子汉顶天立地,上辅社稷,下安黎明,这便是习武的目的,也是为人处事的准则。”

冯牧说道,王守仁微微点头,说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他的这句问话,让冯牧有些为难,因为许爷爷交代过,不能对王守仁提起他是他的传人,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老者却只字未提。

“小子曾在私塾读过几年书,先生每次都会告诫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来我辗转遇到谢老,他的言传身教,更让我受益良多。”

听着冯牧的话,王守仁淡淡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说起谎话来丝毫不脸红心跳,这份定力着实不一般啊。”

冯牧一怔,心中有些不安,他自以为没有漏洞的一套说辞,竟然这般轻易就被拆穿,当下百感交集,这该如何是好?王大人就此迁怒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再收自己为徒,更别提传授自己心法。

他此刻又是惊慌,又是悔恨,千不该万不该再这个睿智的贤者面前说谎,看来拜师一事算是彻底落空了。

“小可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先生原谅。”冯牧说着,慌忙跪下,王守仁出手阻止了他,说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既然你一心一意想学,我就传授与你吧。”

冯牧喜出望外,这个结果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就要行拜师礼,王守仁依然阻止他,说道:“不必了,你我没有师徒之名,我将自己所学传授与你,就当是一见如故的见面礼吧。”

听到王守仁的话,冯牧躬身行了一礼,王守仁安排一名卫兵送冯牧回去,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冯牧便跟着卫兵走了。

待冯牧离开之后,衙门内走出来一个白发老者,对王守仁说道:“此子多半便是赵三的传人,他让这孩子来找你,究竟是何用意,难道就不怕你彻底斩草除根?”

王守仁面带微笑,悠然说道:“他在赌,赌我不忍拔掉这这棵好苗子,他到底还是赢了。”

白发老者面带愁容道:“我真搞不懂你们,既然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为何又要不死不休?”

“有时候敌人,岂非更让人放心托付,肝胆相照的死敌,总好过笑里藏刀的朋友。”

白发老者看了看王守仁,叹息一口气,望着外面已经黑沉沉的天空,问道:“此番做法,匪患应该平息了吧。”

王守仁度了两步,走到门前,夜风轻吹他的发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沧桑的神态,语调低沉的说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只要人心还存在贪念,这世上的匪患,就永远难以平息。这也是我多年追慕圣贤之道,传授心学的原因,只希望这世间之人,能够早日拨开浑浊,空澈清明。”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是王守仁的心学四诀,讲究知行合一,可惜知道的人很多,真正读懂的人却很少,就算是海瑞那样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人,也都未能读懂。

然而,如今的海瑞还只是一个三岁孩童,哪里明白那么多,于他而言,现如今只需要依靠本能活下去。

而冯牧已经到了王守仁身边,他又是否能够明白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禅境

冯牧在王阳明的府里住了十天,在那十天里,冯牧每一天都很忙,他跟在王阳明身边,听王阳明给他讲心学,却并未学到他梦寐以求的武功心法。

而王阳明先生也从未提及什么武学心法,更没有将他当成弟子,只是以长辈的口吻对他言传身教,谆谆告诫。

王大人不主动提起,他也不便多问,心想大人肯定是在考验他,这样的无上心法若是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岂不危害江湖?

只是不清楚,王大人的考验有多久,在此期间,冯牧只得耐着性子,听从王阳明的教导。

王大人的公务并不如冯牧想的那样繁忙,似乎所有问题在他面前都变得简单,在常人看来十分棘手的问题,他却能够深入浅出的剖析根源,然后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一日,早饭过后,王大人带着冯牧离开了衙门,骑了两匹白马,往郊外走去,手下一众人无不劝阻,担心王大人树大招风,他剿匪不遗余力,那些不甘心失败的难免会打击报复,他这样不带随从,太过冒险。

王大人没有理会手下人的劝告,和冯牧骑在马上,往郊外跑去。小雀儿看着牧哥哥被带走,心中有些情绪,因为这许多日子,除了吃饭能见到牧哥哥,其他时间他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师爷让三名武艺高强的卫兵在暗中跟随,一旦大人遇到危险,他们就冲出去,誓死保护大人。三人领命而去,至始至终与王大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我只跟你谈论心学,绝口不提心法武学,你是不是很奇怪?”

冯牧骑在马背上,对于王阳明突然的问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点头道:“是。”

“佛家讲究禅武双修,达摩祖师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学造诣冠绝古今,却依然不骄不躁,心如止水,你说是为何?”

冯牧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武学的最高境界,已经不再是与人搏杀,好勇斗狠,而是感悟天地大道,所以达摩祖师才能在两者之间游刃有余。”

王阳明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其一,研习武道,每精进一分,身上的戾气便会重几分,若不能靠高深的禅心化解,就算功夫超凡入圣,也会走火入魔,遭受巨大的反噬。”

冯牧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生这些日子叫我心学,定然是想我禅武双修,齐头并进,若是只注重武学,早晚变成大魔头。”

王阳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悟性还不错,能够做到触类旁通,看来赵大哥没有选错人。”

冯牧一听赵大哥,脸上的表情微变,当下好奇的问道:“原来先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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