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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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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7年(太平九年)十一月十五日,处斩坂崎直盛一年零一个月后,文惠王孟宪文重病不能医治,在东书房最后一次召见大臣,命征夷大将军孟庆桢继王爵,领太政大臣,任命当日领班军机大臣藤堂高虎,军机参赞土岐俊丰,安东隆盛,真田幸村辅政,竹中重门重回财相之位,并同时监管监察省,五人皆不设顾命大臣封号,同日大赦天下,之后就未曾再见过任何外臣,十一月十六日,才过了刚刚一天,文惠王孟宪文便薨于东书房,享年六十岁。十二月一日,征夷大将军孟庆桢正式领太政大臣位,继承王爵,定王号为承阳王,为文惠王孟宪文选取谥号,并安排全国祭奠仪式(大葬已经完毕),定第二年大年初一开始,为长福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祭奠仪式完成,文惠王谥号也刻碑入陵,取“尊贤敬让曰恭”,“安民立政曰成”二字,于是文惠王孟宪文的谥号全称为“忠孝至诚真无上善开平中正文惠恭成王”,庙号忠王,孟氏幕府的第二代君主的功过政绩,短短十六字,已成定局如此!

第一百八十一回军机府斗承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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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8年(长福元年),三十一岁的承阳王孟庆桢在短暂的休息了七天之后,终于换上王袍,登基坐殿,在群臣的簇拥之下入主王城,孟氏幕府的第三代政权自此接管历史舞台,被遗诏宣召辅政的藤堂高虎,土岐俊丰,安东隆盛,真田幸村当仁不让,列立两厢,率群臣向新王祝贺,承阳王和父亲一样,百般安抚,国公各自增加食邑五百户,赐钱十五万贯,县侯等也各有封赏,并破天荒的宣布,藤堂高虎,土岐俊丰,安东隆盛,真田幸村四人日后上殿,可带班陪侍,也就是说,这四人享受公卿见到天皇时的特别优待,有专人伺候茶水,夏天有小扇子给扇着,冬天有小炭盆给取暖,旨意一下,羡煞旁人,都是为了幕府效力,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受此天恩,四人自然不敢张狂,赶紧伏低身子,自陈罪过,不敢领受,承阳王孟庆桢微笑着看了看四人,执意如此行事,四人无法,只好当庭谢恩,心中却并不快活,毕竟若有意奖励臣下,该适当有度,又或封公封爵一类的大事,都该提前知会,并有三次最少的推辞客气,才好继续进行下去,现在承阳王孟庆桢上来就突然袭击,还不许推辞,执意要给,虽然好似看重四人,可其实让四人落下个张狂无礼的骂名,而且突如其来,群臣也没有打预防针,一个个心里和吃了苍蝇似的,瞬间就让四个辅政大臣成了众矢之的,整个大起前后,四人一直如芒在背,好像无数炙热的目光,已经快要把他们烧穿了一样。

大起结束之后,藤堂高虎和土岐俊丰约定在南山坡会面,两人轻装步行,甚至支开了自己的随从,在南山坡下长街一小酒馆内碰头,两人对面而坐,叫上一两样酒菜,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土岐俊丰开口对藤堂高虎说道,“今番新王行事,不跟我们打一个招呼,看似有第一天掌权,就要甩开我们的意思啊!”藤堂高虎此时已经七十有二,若非武士出身,征战沙场半辈子,绝不可能保持这般好身体,可今日朝堂一幕,还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脸上亦惨白无色,端杯子的手都略有些颤抖了,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道,“老夫和先王师徒情分多年,相知相依,所以辅政九年顺风顺水,现新王登基,虽有先王旨意,可毕竟私下并无恩义,尤其是新王佐师死于乱岗,老夫只怕今日加封,是为了他一日新王报复吾等,所定下的计策。”

土岐俊丰手托酒杯,一饮而尽后道,“可我看新王举止,尤其是这几年来的深居简出,似乎不该像今日这般厉害,难道他藏得如此之深,甚至连大司马大人您都看不透么?”藤堂高虎略一迟疑,嘟嘟囔囔不知道在算着什么,最后才咬牙切齿道,“老夫看人很少走眼,新王三十而立,初登大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得过老夫,他有几斤几两,老夫自信还看得出,只是。。。只是今日蹊跷,他突然发难,将我等置于尴尬境地,而且设计周密,又让我等避无可避,再聪明的人,没有老到的经验和手腕,是做不出此事的,所以新王聪明也好,傻也好,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为他献计!”

土岐俊丰被藤堂高虎这样一提醒,突然浑身一颤,看着藤堂高虎道,“难道当年果然留下祸患?”藤堂高虎悲痛的点点头道,“先王仁慈,今日酿成大祸了,哎,看来军机和老夫所料必是同一人,那个人卷土重来了!”土岐俊丰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双手攥拳,握的非常使劲,尽量压低声音,痛斥道,“必是以心崇伝!不是此人,难有这般大手笔,一个朝会将四辅政全部拔起,陷我等于四面无援之境地。”藤堂高虎默许道,“所以你我之间,还有其他两位大人,要一起想个法子,必须除掉此人,不然日后危矣!”

土岐俊丰问道,“是否可以请旨,让以心崇伝担任官职,现在猜测是他,他却并未露面,敌人在暗处,我们无从发力,不如等他出面后,我们寻他一差二错,虽然今日四辅政处境尴尬,可比之他,群臣还是会站在我们一边,届时群起攻之,贼和尚必败!”藤堂高虎摇摇头道,“万万不可,新王既然任用以心崇伝,肯定想过为他恢复一官半职,若我们逼他出来,上奏为他保官,岂不正中下怀,届时莫说反攻,只保官一层,群臣就会抛离我们,而且若我们先行保官,后又伐之,师出无名啊!”

土岐俊丰也感到言语突兀,欠缺考虑,一时间语塞,低头道,“那便要辜负先王遗诏,吾等早晚必败了?”藤堂高虎叹道,“新王与我等情浅,先王又特意不提吾等顾命大臣之位,只说辅政,这辅政二字可就大有玄机了,如今之计只有自保,老夫拟明日上奏,请辞特权,公与二位大人也该效仿,既然礼数缺了,补上总比不补要好,算日子,明日是公领班军机,老夫还要设法,请公从旁相助,咱们调派幸村大人出去统兵为好!”土岐俊丰低声道,“天野长兴大人忠肝义胆,在军中颇负盛名,如今坐镇九州,不可大用么?”藤堂高虎笑道,“远水难救近火,老夫拟让幸村大人统临海军,再有浅井辉政大人,越智龙雨大人统近卫军,方能万无一失!”

如此布局,看来藤堂高虎面对以心崇伝的政治攻势,是要用军事回应了,一生未曾接触刀兵的土岐俊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顿生波澜,也不知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该痛斥藤堂高虎谋逆为好,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一个等着对方表态,一个不知道该如何表态,气氛尴尬,最后还是老江湖藤堂高虎看破了这一点道,“浅井大人虽然和吾等交好,可心向孟氏毋庸置疑,只要以心崇伝翻不起大风大浪,老夫也不会出手,另外适可而止的道理,就算老夫不懂,许多事,也不是老夫说一声,浅井大人就能去做的。”土岐俊丰这才放心,点头道,“如此我等联名保奏,安东大人,真田大人,二者取其一,必出越前统兵!”

1628年(长福元年)1月2日,藤堂高虎等辅政四臣上书被拒,不许封还特权,孟庆桢高坐鎏金红木椅,洞若观火,似乎看透了藤堂高虎心中所想,不待他上奏任何事情,赶紧宣布退朝,四人只能张目结舌,悻悻退出大殿,这般走了一个回合,闹得灰头土脸,还引得背后群臣议论纷纷,传的最邪乎的版本,竟然说四大臣一面上书请求放弃特权,一面要挟承阳王孟庆桢,不许他批复,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哭笑不得的四人只好把之前藤堂高虎和土岐俊丰商议的事情摆在第一位特办,打算第二日就各自上书,真田幸村或者安东隆盛其中一人出京带兵,安抚飞驒县一带的山民,调查各州县安置异乡豪族定居情况。

如果这件事情能成,天下七军最厉害的三支就同时落入四大臣的掌握之中,莫说以心崇伝只是有个好脑袋瓜,就是手握天下权力的孟庆桢,只怕也不能撼动这四人了,连夜挑灯,藤堂高虎等人分别就各自的见解,上书陈事,其中土岐俊丰发挥幕府第一科文士的本领(大多是后期在内廷学培养出来的),洋洋洒洒竟然万言,连他自己都颇为满意,竟然复读后无一处可以更改。

1月3日,藤堂高虎等四人在王城城门外碰面,约定一上朝之后,只要孟庆桢岔开话题,就一个个上,直到他装不下去,必须要听大家汇报的时候,同时开口上奏,用四大臣的威名让他必须当时做出选择,王旨一下,入军机就断不能更改,生米煮成熟饭,过十万军队在手,以心崇伝肯定要老实许多了,这般商议之后,群臣陆陆续续都已到达,赶上今日小起,只有两府八省等要员在,总数还不到三十人,互相一打招呼,都是最熟最熟的,四人心里还安定一些,若是大起,整个京师的官员都要上殿,那些新近晋升的学子官员,一听不入耳,开口就敢骂,很多事情就难办了!

现在机会大好,四人满面春风,领班入城,哪想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甬道才走了三分之一,臣工队伍就被两名侍女和一位近侍拦住,那近侍唇红齿白,面如美玉,颇有几分姿色,乃是孟庆桢当年做公子的时候宠爱的小姓,现孟庆桢登基为承阳王,他自然到了王城,摇身一变也是近侍长了,只见他冲着群臣深鞠了一躬,眼窝含泪,呜咽道,“王上有旨,今日早朝免去,请诸位大人齐往近卫军总督府吊唁,浅井。。。浅井大人他仙去了。”此话一出,如五雷轰顶,四大臣齐齐呆住,浅井辉政竟然死了!

不敢相信这一事实的四人,甩开群臣,出王城抢马就直奔近卫军总督府而去,临近街口,只听得哀嚎声此起彼伏,隐约还有谢客送客之声,果然是摆了灵堂无疑,四人中藤堂高虎,安东隆盛和浅井辉政关系较好,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后面二位则更多的是在关心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浅井辉政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

答案没用多久就揭晓了,满屋子哭泣的人里面,只有三人无动于衷,其中一位竟然还是浅井辉政的亲弟弟浅井直政,藤堂高虎等四人多年来在权柄高位摸爬滚打,什么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会,四人眼光一扫,马上察觉其中有恙,立时装作凭吊,哭了几声,写下名字,鞠了几躬之后,就借口到内堂奉茶,四人一进内堂,浅井直政和另外两人,越智龙雨和竹中重门立刻尾随而入,七人点头对坐,浅井直政面色铁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藤堂高虎这个曾经担任过军方最高统帅的老上级开口道,“近卫大人的死,莫非有怪?”

浅井直政一听,问到要害上了,想要回答,却咬紧牙关,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竹中重门见状,替他解释道,“骗的别人,在座的都是军人,可骗不过,”说到这还不忘多看土岐俊丰一眼,土岐俊丰忙接话道,“但讲无妨,俊丰一文士,却也能辨是非黑白。”竹中重门于是继续说道,“辉政大人体魄强健,六十五岁又如何,尚能马上如飞,开弓穿杨,双臂同舞百斤铁枪,昨日和二都督两人比试,一时兴起才乱了礼数,脱下衣服打斗,着凉了,本不是大病,王城却不知哪来的消息,非要御医诊治,结果深夜里不明不白的就去世了,我请相熟的军医来看,一个个都说不知道,哪有这样诡异的事情,大司马,你说,不是着了道么!”

藤堂高虎沉思片刻,欠了欠身子道,“也不可妄下定论,还是要想法请一个懂得医术的来看看才好,既然军医不敢担干系,老夫看。。。安东大人,不知您能否快马去请增田盛次大人前来,他可是一手好医术,当年兴庆王有恙,都是御医诊断之后,增田大人看过,王城才给兴庆王配药的。”安东隆盛忙起身鞠躬道,“事关重大,万死不辞!”立即出府,上马离去。

不多时,安东隆盛请来了增田盛次,藤堂高虎说明请求后,既然是老大司马开口,增田盛次不敢拒绝,亲自诊断,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增田盛次满面愁容,走入内堂,七人同时起身,其中浅井直政最为激动,一把拉住增田盛次,问道,“快说我哥哥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有问题!”增田盛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藤堂高虎一眼,藤堂高虎心领神会道,“直政,不要鲁莽,增田大人为近卫大人诊治,乃是恩义,并非职责,你这般逼迫,就坏了咱们的本意了。”浅井直政一听,只好松开双手,这时增田盛次才开口道,“能否请大司马借一步说话。”

藤堂高虎明白事关重大,点点头和增田盛次走到一旁角落,土岐俊丰等人则好言安抚浅井直政,二人这才交流起来,增田盛次不无担忧的道,“这下要出乱子了,直政大人军中也有些关系,浅井氏一门兄弟又在海上掌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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