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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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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议处置此二人,德川家康此事做的机密,对藤堂高虎都是半遮半掩,可他终归没有想到,藤堂高虎救自己是孟昭德授意,并非真心归顺,所以家康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开孟昭德的眼睛。孟昭德初始还怕德川家康来见自己,故意躲开不在伏见城,待到藤堂高虎报告,德川家康离京,他便星夜发兵,自己的一千兵马,兵部的一千兵马,参议的一千兵马四下抓人,当夜就擒获了左马介和大纳言。

第二日清晨,孟昭德公布两人的罪证,宣布要制裁二人,德川家康此时已经在伊势,听罢之后气的跺脚,本来自己回江户就是要发兵问罪,现在却被孟昭德占了先机,刚要返回京都,就见到使者前来,是孟昭德派遣,通知家康返回江户城避祸,待事情查清之前不要进京,虽然满纸都是关切的话语,可看使者口气,颇有命令的意思,尤其是德川家康自己把儿子送到了藤堂兵部的手里,若贸然回京,只怕德川秀忠,柳生宗矩,本多正纯都有闪失,德川家康只好恨恨答应,和服部半藏继续启程,一路猜测,这必是阿倍秀明的诡计,此人天纵奇才,算无遗策,德川家康暗暗发誓,必除此人!

孟昭德抓获左马介和大纳言后,将两人囚于伏见城,可以礼相待,每日宴请不断,就是不许两人离开,两人被抓到把柄,自然也不敢开口,只惴惴不安,每日难以成眠,这样过了十几天,天天都有人来给两人求情,孟昭德都拉着二人一同相见,大家见两人并无异样,就渐渐淡去了,直到再无人前来之后,孟昭德才在议事厅宣见两人,两人进门一看,无有酒席,只有孟昭德一人作于大位之上,身边还有阿倍秀明和惠隐院相随,知道终于迎来关键时刻了,忙谨守礼仪,跪倒称臣。

孟昭德待两人谢罪之后,大声道,“左马介先说,大纳言乃是我世侄,便歇一歇,你先说吧!你当初买凶行刺治部少辅,老夫可没有罚你!今日故技重施,是不是觉得老夫就是个摆设,以为老夫手捧太阁遗旨和大纳言遗训都是假的!是不是!”孟昭德越说越气,突然劈头盖脸的骂道前田利长,“你个不孝的东西!你父亲才走几日啊!他遗训中说的‘为天下计,需息事宁人,各方安好’就忘了么!你知道内府是什么身份么!你知道关东六州是什么概念么!你知道要是你擅杀内府,关东造反,牵扯的百姓有多少么!何止百万!”

说到这,孟昭德便闭口不言了,两人知道这是孟昭德给他们争辩的机会,加藤嘉明忙伏前两步,哀求道,“左府大人,求您宽宏属下,属下区区淡路国一国之地,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实在是看不惯内府他勾结外臣,擅自增减封地,联姻东北,这才想惩治一下他,左府大人,您想想,如果内府去世,岂不是您一人主天下么,就看在这个份上,您饶了属下吧!”孟昭德心中好笑,心想我要一人主天下,还需要你相送么,于是呵斥道,“糊涂!太糊涂!你说的好听,内府笔笔皆是谋逆之举,可你为何知道不来报告老夫,若有大名的上书,老夫便好裁决,这是太阁遗命!可你偏偏自以为是,还想越过老夫,自己去处置内府,若说他谋逆,你这举动比他还谋逆!”

加藤嘉明听罢如五雷轰顶,以为性命休矣,当时浑身瘫软,好似烂泥一样,呜咽不止,蠕动哆嗦,最后才蹦出一句,“求。。。求左府天大恩德,放过嘉明一家老小。”孟昭德装作无奈,摇了摇头道,“哎,你这话又让老夫为难了!老夫秉持天下公义,如果对你网开一面,岂不是老夫和你一样,都有谋逆之罪了,擅自操纵权柄,老夫的罪过可比你大啊!”加藤嘉明吓得都要哭出来了,颤抖着拉住前田利长的手叫道,“大纳言,大纳言!求求你,救救在下吧,您也是五大老,和左府求个情吧!”可惜此时的前田利长已经面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对于德川家康,前田利长还只是防范的话,那对于这个自己父亲都敬重三分的左大臣,前田利长就只剩下惧怕了,而且处置完加藤嘉明,就轮到自己了,前田利长如何开口,只好无动于衷。

看罢两人的丑态,孟昭德知道时机成熟了,于是放缓语气道,“好吧!你也是一员猛将,老夫也不想对太阁旧臣赶尽杀绝,如果你愿意,内府那里我去为你说情,你领罪归隐吧。”加藤嘉明经历如此大起大落,忽然好酒招待,忽然训斥凌厉,忽然身死族灭,忽然得到生机,哪里还有脑子思考,只干脆的感激道,“多谢!多谢!多谢左府天恩!在下马上回家整顿,把淡路国让出来,献与左府!”孟昭德冷笑道,“说的好像老夫是贪图你十万石土地一样,哼,你小瞧孟昭德了!你的罪过就是你的罪过,与别人无关,你不是有个儿子么,让他继任家督,老夫背后自然有说法,不会让你加藤氏几十年拼搏,毁于一旦!”

加藤嘉明此时听罢,就好像吃尽了苦水,突然饮了一碗甘泉,然后人家还告诉他,能再加点蜂蜜一样,这般连波的喜悦,加藤嘉明如何能坚持的住,顿时痛哭伏低道,“加藤氏感激左府大恩,今生今世,愿效犬马之劳。”孟昭德点点头道,“好吧,你去那边侧室等候,我一会就有吩咐。”加藤嘉明忙抹去眼泪,起身谢恩离去。加藤嘉明一走,前田利长就有谱了,估计孟昭德不会难为自己,可自己同为五大老,虽然是他和家康的后辈,但在宫廷礼仪上还有武士尊严上,自己还是不想臣服与孟昭德的,掂量许久后,前田利长打定主意,等孟昭德开口,自己绝不服软。

孟昭德眼瞅前田利长,早知道他下不来台,用对付加藤嘉明的招数对付他是不管用的,可孟昭德何等人物,大风大浪中,几次沉浮都没有败掉,反而越做越大,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名,一个小小的晚辈他如何玩弄不通,只见孟昭德嘿嘿一声冷笑,挥手让打开旁门,两名小侍忙推开纸门,前田利长侧眼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生母,前田氏目前的顶梁柱芳春院。

一见母亲,前田利长登时浑身大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磕头行礼道,“母亲大人怎么在此!”芳春院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从荒子城算起,已经伺候了三代前田氏家督,政治积淀比起北政所和淀殿何止深厚十倍,她面沉似水,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是为了你这个糊涂家督,老身何必来此,我前田氏百万石基业,要毁于你手么?”前田利长听罢如撕心裂肺,磕头好似鸡畚碎米,赶紧回道,“儿臣为了天下大公,要除掉奸佞,和他人无关,母亲大人责罚儿臣,何必扯上前田氏。”

芳春院叹口气,摇摇头道,“你说来轻巧,你在公是大纳言,在私是一方大名,不代表朝廷也要代表几十万百姓,你的行为哪里还是代表自己,是代表我前田氏,我北陆百姓啊,左府大人他不难为你,故意支走左马介,故意等候十几日等老身前来,就是看在你先父的面子上,如果左府大人他不管此事,比如让兵部大人留下内府,让内府自行处理你和左马介,你们还有今日么?你可看到内府如何应对关东的,你先父辛苦打拼的北陆百万石,岂不是都归了内府,到时候别的不说,你告诉老身,老身埋于何处,我前田氏列祖列宗的祖坟迁去哪里?”虽然语气柔和,可字字斩钉截铁,说的前田利长羞愧难当,无言以对,待芳春院说完,孟昭德起身下座,缓步走到二人身边,坐到榻榻米上,缓言道,“大嫂不必如此训斥,世侄年轻,还需要历练,今日之事昭德已经全力扛下,叫嫂夫人辛苦前来京都,为的只是商量一下,咱们如何应对内府的逼问,明日老夫肯定要昭告天下,如何处理此次事情,还要拿出个方法来。”

芳春院双手合膝,微微鞠了一躬道,“请左府大人看在亡夫的面子上,从中周旋则个,老身一介女流,实在没有好办法的。”前田利长越听越气,噌的站起身来,喝道,“怕他什么!我北陆武士猛将如云,兵卒近三万,良驹千余匹,要不就和他拼了!德川家康自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百般刁难,不然父亲也不会仓促离世,我早就想杀他报仇了!”芳春院忙训斥道,“逆子!你给我坐下!”前田氏家中,虽然前田利家侧室不少,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可真正尊敬的却只有芳春院一人,和丰臣氏的北政所一样,芳春院在前田氏族人心中也是无上的女神,当初前田利家刚死,也是芳春院一手镇压群臣的不同意见,支持前田利长继任家督,所以芳春院开口,前田利长从心里敬畏,害怕的不能反驳,只好坠下身子,耷拉个脑袋,任凭处置了。

孟昭德看罢两人的一场戏,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老夫倒是有个法子,其实一直想说,可因为。。。哎。。。因为此事一旦如此行止,就要撕破脸皮了,届时老夫独力难支,只恐弄巧成拙,所以才轻视嫂夫人,看看嫂夫人立足北陆,是否能否相助昭德。”芳春院忙道,“就请左府大人明言,只要是北陆安存,我前田氏无有不从。”孟昭德点点头道,“明日老夫颁布结果,左马介退位归隐,淡路国由其子加藤明成继承,至于北陆,象征性的监管一下,让五大老和五奉行联合拟一个人选出来,作为朝廷北陆总管进驻,训诫利长,实际上还是前田氏做主,此事就算过去了。但老夫预料,师兄他绝不会同意,虽然老夫支走他,他失去了裁判此事的机会,可返回江户后,他有八州十万兵马助阵,呵呵,肯定会和老夫叫板的,届时老夫打算严查他勾结外样,私自姻亲的罪过,如果他俯首。。。哎。。。老夫的这位师兄啊,一定会抗争的,就有可能。。。有可能要打仗了。”

芳春院一听打仗,马上犹豫起来了,并非是妇女害怕战争,而是前田利家死前曾经把太阁秀吉的遗命告诉过她,就是无论如何,不许孟昭德动德川家康,也不许德川家康动孟昭德,前田氏必须作为第三方力量制衡此二人,才能真正天下太平,若有一方打败了另一方,则天枰立刻就会倾斜,天下必将改朝换代。芳春院看着孟昭德,思索了良久,前田利长见状,忙小心劝道,“当初先父遗训,如果内府忤逆犯上,前田氏必尽心追随讨之,不如。。。不如。。。”芳春院怒道,“不如什么!讨之,讨之!你可知道这是人命,你先父在时,何曾轻易动过刀兵!”前田利长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罢口,孟昭德见状笑道,“老夫无所谓,只是提个建议,如果嫂夫人不能同意,老夫还有一法,就是和左马介一样,利长辞去大纳言一职,下野归隐,又其弟继承家督。”芳春院一听,这也不行,左马介区区一个外样,辞了就辞了,自己的儿子却是上三位的殿上人,五大老之一,如果辞去官职,五大老就会空缺一人,孟昭德或者德川家康拿到一个位置,也会天下失衡,到时前田氏已经不是遗命五大老,自然不能干预,自己亡夫的遗愿就完不成了,所以不能辞去五大老的官职,芳春院如此痛苦的掂量了很久,最后无奈道,“淡路国国小,我北陆却大,只怕这样不伤根本内府是不会同意的,届时左府大人和内府开战,我前田氏已经不是五大老了,如何干预,如何相助左府,所以。。。所以还是留着这个虚名吧!”

孟昭德听罢深深松了口气,压抑着满腹欣喜,平淡的问道,“那就是同意站在昭德一边了?老夫速速派人去北陆,明日和诏令一起出发。”哪知芳春院却摇了摇头,好似不同意,孟昭德见状施压道,“如果北陆针扎不进,恐天下人心不服。”芳春院叹口气道,“一定会服的,如果左府大人和内府开战,正是用人之际,何必虚耗一人去北陆闲置,不如都留在名古屋效力吧,至于北陆。。。北陆太冷了。。。老身想请左府大人卖个面子,在名古屋城送老身一处宅院可否?”

此语一出,孟昭德和前田利长都吃了一惊,孟昭德要的就是监管北陆,逼迫同为五大老的前田利长对自己臣服,哪料到芳春院竟然主动同意要往名古屋来做人质,这可是天大的馅饼,孟昭德刚要开口,前田利长就抢道,“母亲大人,万万不可啊!母亲大人,您身在北陆,还可置身事外,如果左府大人和内府开战,您也无恙,现在您去名古屋,儿臣。。。儿臣如何用兵!若是。。。若是有个闪失,就算没有闪失,您离开自己家去名古屋,我。。。我如何和家臣们交待啊!”芳春院听罢怒道,“当初行刺内府,你怎么没想过如何交待!你闭嘴!”前田利长只好低头不语。

孟昭德见状,乘热打铁道,“好!有嫂夫人相助,老夫就可以管一管这位师兄了,名古屋那边,老夫会让拙荆亲自安排,就住在内城好了,老夫身为外弟,每日也好带着几位犬子去请安啊。”芳春院摇摇头道,“不必,听说老身那位妹妹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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