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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奸雄天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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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兴在前往扬州任官之前,也是武学的常客,而他的兄长陈德芳则是太学生。兄弟两个加上黄智深、任宜江两人,经常会在岳飞的故居里面游玩顺带着缅怀一下这位悲剧英雄。

不过这次回临安,陈德兴的身份和心态都有所不同了,对岳飞的故居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他不认同岳飞对赵构,对南宋的愚忠,而他自己也不会去当理宗皇帝的岳飞……

这时他忽又想到了赵琳儿,这个小姑娘……很不寻常,似乎很喜欢自己,这种喜欢和李翠仙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和李翠仙的感情当然是有男女之爱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共同的理想,说是革命伴侣也不为过。但是赵琳儿没有那么复杂,单单只是喜欢。

只是琳儿的身份……陈德兴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隐约已经猜到了赵琳儿的身份,这个女孩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可是她却偏偏出现了,这件事情是很反常!

而反常必有妖!不过……这赵琳儿再妖还能妖过小妖女么?

第122章儒生是这样的

国子监和太学对陈德兴而言是熟门熟路,这回轮到他在前面引入,刚一进太学,陈德兴的眉角不由得突跳了两下。

一个白面书生正负手立在院中,昂首欣赏着一堵墙壁上提满的诗词。他面目丰神俊朗,身上穿着淡青色的儒服,头带士子巾,手中还捏着把折扇,怎么看都像个文采风流的佳公子。

陈德兴在心里骂了一句“伪君子”脸上堆起笑容,打着哈哈道:“原来是梁机宜,扬州一别,没想到今日竟在临安相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人原来是卢兆麒的女婿和陈德兴大有过节的梁崇儒。梁崇儒也拱了拱手,微笑道:“能和陈拱卫在临安再见,的确是有缘啊。”这时他看见跟着陈德兴进来的赵琳儿和杨正,又笑着朝他们拱拱手,“这两位可是陈拱卫的朋友?也是准备参加这次春闱大比的举子吗?”

“在下贾琳,这是我的表哥杨正,天生聋哑,现在官拜忠训郎,带御器械。”赵琳儿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道。

梁崇儒眉毛微微一挑:“贾哥儿是哪里人士?这位杨忠训的家乡又在何处?”

“我台州天台县人,杨哥儿是会稽人士。”赵琳儿淡淡地道。

台州天台县是贾似道的故里,而会稽则是已故的皇太后杨氏的故里。赵琳儿冒充的是贾似道的亲戚(这是冒充的吗?),而杨正的确是杨太后的娘家人,要不然要不会有现在的官位。

“失敬,失敬。”梁崇儒脸色微变,又行了一礼,“在下目前官拜将仕,贾大参乃是下官的举主。”

“哦,原来是大参的门人。”赵琳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就站到陈德兴身后了。

“梁将仕到临安来想必是要赶考吧?”陈德兴笑问。

“十年寒窗苦,不就是想在东华门外扬名吗?”梁崇儒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以将仕的才学,想必是高中有望了?”

梁崇儒道:“借拱卫的吉言,在下是有几分把握的。”

贾似道会揽梁崇儒入幕府,自然是因为他有些才华,有可能高中进士。

“今日陈拱卫、杨忠训还有贾小哥儿前来太学该不是参加诗会的吧?”梁崇儒微笑着又问。

“诗会?”陈德兴哈哈一笑,“在下一介武夫,要是比弓马刀枪倒是可以一试,作诗……还是免了吧。”

“我也不会作诗。”赵琳儿其实是会作诗的,不过陈德兴既然说不做,那么她也就不做了。

“不作诗也可以参加诗会的,诗会只是个名头,议论的其实并不是诗。”梁崇儒还是一脸客气的笑容,没有因为某人不会作诗而流露出任何鄙视,他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和多大的对头见面,他都能满脸堆笑。

梁崇儒道:“今天这场诗会是丁相公出面办的,宝祐四年天下大魁的文文山也来了,不如一起见见吧。”

“文文山也来?那倒是值得一见。”陈德兴当下就很四海的朝梁崇儒拱拱手,同样没有流露出丝毫敌意。

“请!”梁崇儒抬起手掌,做了个肃客的手势,然后便在前面领路。

……

太学的一间厅堂之内,酒香四溢。屋子里面坐满了书生模样的人物。都头戴儒巾,有的人气宇不凡,显然是豪门名士,有的人模样寒酸,一看就是寒士。

不过大家的气氛可热烈得很,有的人抚着古琴,有的人在伏案书写,还有的人摇头晃脑的念着什么诗。

陈德兴和梁崇儒都坐在厅堂中间一张主桌旁边,和他们俩一起的儒生都是衣冠楚楚,气宇轩昂,彬彬有礼,看着就不是寻常人。不过这些儒生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排斥陈德兴这个武夫,反而同他聊得津津有味,也没有人秀诗词来羞辱陈德兴——就如陈德兴不会去找文天祥比武一样,这种比试赢了也没有半分光彩。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儒生,虽然对国家对民族没有什么大用,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但都是饱读诗书,养好了心性的翩翩君子或伪君子。不会随随便便去羞辱他人,更不会把鄙视俩字儿摆在脸上。要那样就不是儒生而是流氓了。

“陈拱卫在保障河、扬子桥两战建功,已然是名震天下。我辈书生,亦仰慕久矣,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了得,吾皇宋江山又得一虎将,真是可喜可贺。”

“陈拱卫观北虏军势如何?川蜀之战又能有几分成算?可否恢复北川、西川之失地?”

“川蜀事关长江上游之安危,无论如何不能让北虏占据,此战还望陈拱卫再建奇功。”

众人口舌纷纷,都是一副热心军务的样子。大宋天下到了现在,贵文轻武,已经有渐渐扭转的趋势。随着四川军头的倒戈和叛乱,以及蒙古大军的长驱直入,有识之士都已经知道大宋是离不开武夫效忠的。而文人掌兵,靠军功飞黄腾达的例子也是现成的。两淮捷报传来之后,抚司上下的文官幕僚,个个都是连升带保的好前程。

宫中已经有消息传出,贾似道很快就要以右丞相兼枢密使的名义出镇京湖了,而跟随贾似道在阵前建功的李庭芝、廖莹中全都转了三四个官,李庭芝还将权领两淮制置使,这样的功名前途,又怎能不让人眼热?

陈德兴矜持地笑着,打量着正在和自己说话的文士,其中有几个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譬如宋末三杰之一,背着八岁的卫王赵昺跳海自杀的陆秀夫,好大一条汉子,端端正正的国字脸,高高大大的好身板,若是学武从军,恐怕大宋又能多一员虎将了。

陈德兴现在却很想问问他,二十万众,数千战船,难道不是再建华夏的资本?何必要困守崖山最后蹈海自尽呢?昔日耶律大石不过数千残卒都能建立西辽,大宋为什么就不行呢?

陈德兴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和陆秀夫差不多年纪,气度相貌却更胜一筹的儒生身上,同样的相貌堂堂,同样的身材魁伟,同样的大好儿男,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正气。此人就是以一篇《过零丁洋》名垂千古的文天祥!

可惜只是以一篇诗词留芳千古……

文天祥似乎从发现了陈德兴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微微皱眉:“怎么了?陈拱卫是在忧心军务么?”

陈德兴目光深沉,看着正在和自己说话的文天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居然和自己面对面坐着说话!

陈德兴摇头:“不是忧心军务,只是想到了鞑虏那边的天之骄子。”

文天祥看着陈德兴瞪大了眼睛:“拱卫还认得鞑虏那边的天之骄子?”

“不是认得,而是在想,鞑虏的骄子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文天祥似乎不明其意,和身旁的陆秀夫对视一眼,道:“他们在做什么?”

梁崇儒这时突然哼了一声,插话道:“还能做什么?总不会在考鞑虏的科举,想来不是南侵军中就是在准备南下攻吾大宋!”

一席话掷地有声,屋中的一干书生都瞪大了眼睛,望着陈德兴,眼中都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陈德兴瞥了眼梁崇儒,猛地站了起来,冲周遭一干书生抱拳行礼:“诸位都是吾大宋的骄子,今日汇聚临安,所求的想来是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但是能在东华门外唱名的终究是少数,若是科场失意,诸位又何以报国家,保万民呢?”

第123章嘴炮也可报国

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自然少不了报效国家保扶大宋的机会。但是那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整个大宋在读圣贤书,想要考个进士出身的士子总在两三百万之众。这些可是整个民族的精英和骄子啊——这些精英骄子的人数只怕和蒙古健儿的总人数不相上下!

而能够走到临安参加会试的士子,更是精英中的精英,骄子中的骄子。但是一科进士所取的不过五六百人,黯落之人才是绝大多数——而这绝大多数,哪怕终其一生参加科举,也未见得有高中之日。满大宋科举正途出身的文官,存量不过一万多人,只占到士子数量两三百分之一!剩下的绝大多数,又在做些什么呢?

如今不过13世纪,公民国家、人民国家、民族国家什么的都是奢谈。全世界的国无论强弱,都是属于一小部分精英的。不是王与士大夫共天下就是王与武士、与骑士或是其他什么士共天下。而这个国这个天下,如果可以共之的士都不能挺身而出去保卫,还能指望什么?

指望农夫还是指望小市民?难道要真如顾炎武所言,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只是全天下数百万读孔孟之书的士子若是都尽到了责任,天下又怎么会有倾覆之危呢?等到天下有了倾覆之危,高高在上的士大夫都有不少投靠鞑虏为走卒的时候,才想到匹夫是不是有点晚了?

而且对这些种地的,做小买卖的匹夫来说,谁当皇上又有什么要紧?无非就是换个人收税而已……

屋子里的士子们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吟诗作对的兴致,只是将复杂的眼神投向了陈德兴高大魁梧的躯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有人淡淡一笑,道:“陈拱卫,你难不成是要吾等读书人去持戈而斗吧?”

读书人就不能持戈而战了?陈德兴扭头望着说话的那人,又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三十许岁,温文尔雅,玉树临风,颌下还蓄着五绺须髯,随风轻动,潇洒飘逸,说话的语气同样中正平和。

“在下太平周震炎,”这佳公子很有风度地冲着陈德兴一拱手,笑道,“请教陈拱卫,吾等读书之人,不习武艺兵法,上不了战场,若是不能高中,又当如何报国?”

一国精英,身处乱世已经一百多年,居然还不习武艺兵法……

底下的那些书生们都低声议论:“难不成要吾等书生弃了文章礼义,去学弓马刀枪吗?”

陈德兴却在心里冷笑,你们这些人年纪太大,筋骨都硬了,就是学武也是个庄稼把式,就和那个孔秀才差不多……学武这种事情,也是要从娃娃抓起的。

陈德兴轻轻苦笑,看着周震炎道:“周兄觉得除了上战场和做官,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报国了么?”

陈德兴负手而立,神色说不出来的萧瑟。

“兄弟这些日子游历临安,所见所闻皆是太平景象……仿佛这乱世止于江北,与江南千万庶黎无干。不知道有多少江南百姓知晓四川、京湖、两淮的兵戈之苦,知晓北虏如何凶残如何屠城如何把我们汉人当成畜牲一般的杀戮,知晓北地汉人在鞑虏铁蹄下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对于北地的汉人来说,亡的不是国,而是天下!兄弟说句诛心的话,若是去年扬子桥前兵败的是吾大宋官军,这份亡天下的苦就该落到每一个汉人身上,包括在座的每一位,无人可以幸免!”

屋子里面有几个士子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想要开口呵斥,但是却又说不出话来。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能不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像陈德兴这样能战的武夫真是值钱的时候……就算御史把陈德兴今日说的话报告给官家,最多就是个留中不发,官家就是要和他算账,也要等到打退了北虏大军之后!

而且,陈德兴所说的话也是事实!如果去年的两淮一役是北虏取胜,现在怕就没有春闱大比,大家伙儿可就连个做官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拱卫,你的意思是,吾等士子应该去向官家上书言战?”文天祥皱眉问道。

“上书?”陈德兴看了看一身正气的文天祥,摇摇头苦笑道,“文山兄该不会以为官家不知江北之难,北地之苦吧?”

他顿了一顿,语气陡然加重,“在下认为,需要知道国难临头,需要知道国亡必定家破的不是官家,恰恰是吾大宋的千万百姓,恰恰是这座繁华似锦的临安城内的百万黎民!要让百姓知道,昔日蒙古鞑子在北地征战时屠了多少城池,平了多少村庄,北地的亿万百姓被这些禽兽杀了十分之九,余下的一分还被驱赶上战场来和俺们大宋的将士打生打死……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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