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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法师手札-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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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队人在前方开路,一路通途。

马车又行进了将近两个小时,前面的军官跑了过来,向我敬一礼:“阁下。前面将进入军营……照例,马车……”他斜眼看了看驾车的索尔。

我什么都没说。推开了车门。

但我觉得心里已经有了一团小小的火苗。因为我发现,前方的军营大门、那木质的高高围墙之后,除了两个卫兵,一个人影都看不着。

倒不是我生xìng喜爱热闹,非要他们搞个隆重仪式。然而,既然这军官知道我的名字,那么难道不清楚我同安德里的关系?难道他不应该先通禀他的那位陛下——哪怕令我们暂时停在门外——然后由他们的“安德烈大帝”出门迎我?难道安德烈事先没有通告他们?

走到营门前,我向里面看去——

一大片绿草地。草地上布满了一望无际的白sè营帐,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不少士兵在营地当中来来回回,似乎在趁着这样的好天气进行修整。

军官走到我的身旁。微微一躬身:“大人。请。”

我站原地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他:“安德烈,没有要求你事前通报?”

他愣了愣:“唔……陛下的确没跟我提到这件事。我怕您有急事,所以……”

“知道了。”于是我便踏进了门。

他一路引我去往安德烈营帐的方向,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都穿着布甲、佩着长枪——看起来矮人和泰达斯公国的人在安德烈身上压了大注。只有西北角的马厩附近。一些重骑兵的身上还穿着锁子甲,在打理自己的坐骑。看来安德烈的新军中,传统士兵的人数已经不多了。

但只走了大约几百米,斜对面便走出一个人来。

黑发黑眼,在一群西大陆人之中相当醒目。士兵们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目送他一路走到我面前,露出一个微笑:“你来了。”

在这军营里,他也可勉强算得上是我的“老朋友”了。

我停下脚步,打量他身上穿着的新军装备。笑了笑:“换了身儿衣服,你还是不像西陆人。”

“但我可为你们这些西陆人杀了不少西陆人。”他拍拍腰间的长剑,“而且为了尽快摆脱这份工作——我还帮助你们的矮人改良了不少东西。包括那些火枪。”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这就和我初衷相违背了。……怎么样?这样一支军队,比起东陆……”

西蒙挥挥手,示意我身边那军官走开。后者顺从地退下了。

然后他拉着我走到一处无人的营帐旁边,说道:“你要听实话?”

我点了点头。

“实话就是。你在浪费时间。”他毫不客气地说道,“东陆的技术水平……不是这片土地在五十年之内可以赶得上的。”

“所以说……”他摊开手,苦笑,“你将我锁在这里实在毫无意义。”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曾经听人说,在东陆,你这样的武者已经绝迹了——被新式科技所取代。”

他微微一愣,黯然地叹了口气:“这是实话。”

于是我抬起头来,盯着他:“然而这片土地上,还有我这样的人。”我说道,“至少,还有五个像我这样的人。数万军队,抬手便可灰飞烟灭。”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没错。即便以东陆现在的力量,凡人的军队依旧无法同**师抗衡。但……你们西大陆的巴温皇帝,也曾用某种东西屠灭巨龙。那种东西,我们远比你们了解得多。”

我笑了起来:“然而你们可以将它带过来?”

他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的确没法带过来。然而……那东西,也不需要带过来。”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长舒一口气:“若是在东陆,我对你透露出这些讯息来,即便是前代剑圣的名声也保不住我。然而既然是在这里……我就直说了。你我都是旧时代的武者,也都是旧时代凡人世界顶端的存在。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新世界里,就没有东西可以制约我们。”

“你们的巴温皇帝屠灭巨龙的东西,实际上只是威力极小的一部分。东陆上,我们所掌握的……可以直接影响到这里。相信我,即便是**师,也有死无生。”

我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才说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然而我依旧不打算放弃希望。”

实际上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口——我也有那东西。

而且正因为我有那东西,我才清楚,东陆人绝对不会做出西蒙所说的事情来。

用一个传奇法术消灭一只小哥布林?

何况,他们有多少这样的传奇法术?

我从不认为那些人已经完全掌握了遗迹的秘密——于是他们更不可能重新锻造出那种武器来。

而**师们,则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上传了一本新。名字叫《类神》。打算尝试一下……新一直不断更到结尾。

——当然是因为我有存稿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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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克里斯托的********

西蒙摊摊手,又耸了耸肩,问我:“我像不像一个地道的西陆人?”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打算继续这个令两人都不愉悦的话题了。

他这稍有自嘲嫌疑的善意举动令我有些感动……在这军营里如此理解我的竟是一个东陆人。而安德烈呢?

至少他现在都没有出现。

于是我说道:“走。去见安德烈。”

走到营帐门前的时候,卫兵并未阻拦西蒙。反倒是看了看我,对他说道:“大人,他……”

西蒙微微一笑:“你们陛下的老朋友。”

他的声音似乎稍微有些大。因而不等卫兵放行,营帐的门帘便被撩开了。出来的人头上戴着一顶黑铁皇冠——这是西大陆的习俗。在君主外出征战时,头戴铁冠意味着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意志坚定。

这便是安德烈了。似乎这一年的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粗糙,额头甚至多了一道伤疤。但一双眼睛却越发明亮,发出灼灼的光来。

他微微一愣,而后大步向前,拥抱了我,并且用力拍打我的后背:“你能来到这里,撒尔坦,我很高兴!”

我也是微微一愣。安德烈的态度变了。

变得更有自信、变得……更加主动。他不再是那个常常愁眉不展地听我教训的佣兵队长,也不是那个告诉我要令珍妮幸福的失意者,而是一位领兵的君主了。

我迟疑片刻,也抬起手拍了拍他:“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安德烈。”

他随后把住我的肩膀,看了看。脸上满是喜悦之情:“哈哈,你还是那么年轻!”而后举起我的一只手来,向远处的士兵们高声喊道:“这位便是撒尔坦,我们的传奇**师!”

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在士兵们迟来的欢呼声中我仔细打量他——若是我的直觉没有欺骗我的话……他脸上的喜悦应当是发自内心的——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又怎么解释?

无论怎么说,我都有点儿不习惯长时间地接受众人欢呼这种事。我并非政治家,也不是歌唱家……要对着一群凡人的叫嚷露出傻乎乎的微笑来,那令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戏法师。

好在这样的情景没持续多久,我便同安德烈进入了营帐。

他兴奋地搓了搓手,指向营帐中间长桌上的一副沙盘:“你瞧,撒尔坦。我们正打算进行最后一战。北方联军的最后五万人都被我们包围在了刺棘盆地。连接两天的交涉都已经失败。到明天中午,我们的军队修整完毕,就将消灭这最后一支抵抗力量——而后整个欧瑞就全境光复了。”

“唔……”我看了看那沙盘,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其实我对行军布阵并无研究,然而单从双方的兵力对比来看——八万新军对五万旧时代军队。又有西蒙这样一尊杀神……问题应当不大。

随后一个想法在我的心中成形。

说起来,这个时候产生这种想法令我觉得有些愧对西蒙,然而……

我还是轻咳了一声,问道:“会有很大伤亡么?”

安德烈笑了笑:“自然会有伤亡。但应该不算大——托那些火枪的福,这样的战争,伤亡人数已经大大缩减了。况且敌军的重骑兵之前都已被我们成建制消灭,弓弩箭矢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是败军之师——我估计,伤亡数最多不会超过一成。”

我看向西蒙。他也点了点头。

于是我说道:“既然是最后一战……那么,就让我出些力。”

安德烈与西蒙都是微微一愣。

我解释道:“我已经同那些**师们达成了协议——他们将不理会欧瑞王国境内发生的事情。所以……如果能够尽快结束战争,让我们士兵们的亲人免受骨肉分离之痛,我很乐意这样做。”

安德烈张了张嘴,随后笑道:“你……真的是撒尔坦?可不像我刚认识的你。”

“做了父亲的人,总会有些变化。”我笑了笑。

安德烈点了点头:“你们还好?”

“还算不错。不然我也没法儿抽身过来。”我微微苦笑。“只是小家伙实在难缠。”

接下来便是闲聊时光。好在这一年来我实在悠闲,顺带脾气也平和了不少,倒是能够耐得住这一两个小时。

但心里一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实情倒并非如我所说的那样,什么“不忍士兵的家人骨肉分离”。而是……我想要让西蒙真正地见识一下,西大陆传奇**师的力量。

东大陆的修行者显然走上了与西大陆的魔法师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更注重自身的力量——一个人便是一柄利刃,无坚不摧。

然而西大陆的法师们所涉猎的东西便多得多,在这样的打战场之上,面对着上千上万的凡人而背后又有友军援护——我将给他一个不同于那些低级法师们的、颠覆xìng的认知。

即便是火龙巴卡拉斯……也没法给他上这样一课。

假如能够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烙印的话……以后在他重回东大陆的时候,想必那里的统治者便无法不考虑到西大陆cāo法者们这样一个重要因素了。

毕竟我们已在历史的幕布之后隐藏得太久,久到世界已经快要将我们遗忘。

山坡之上绿草茵茵,野花微香。但随即便被整齐的脚步践踏成粉末,碾落成泥。

数万大军已分批抵达阵地,军旗迎风招展,军容鼎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山坡之下的军队——北方贵族们最后的抵抗力量。他们士气低靡,盔甲破败、面sè如土。只因为贵族们最后的那一点骄傲与侥幸。不得不强打jīng神,排出防御阵型来。

但即便是将败之军。五万人的队伍依旧相当壮观。即使从坡上看下,仍然一望无际。

安德烈骑在马上,将马鞭遥遥指向敌军的阵列:“实际上他们的军心相当涣散,然而贵族们却想要负隅顽抗。他们还以为眼下是旧时代——贵族们拥有豁免权,被俘之后只要缴纳赎金便可保留封地与zìyóu。呵呵。”

“那么你打算怎样做?”我问道。

“一旦他们战败,统统都要上绞刑架。”安德烈沉声说道,“这不是王国内战……而是一场讨伐战争。他们的家族在昔rì没有誓死捍卫格尔兹皇室的权威,却要在今rì为德尔塔而战。这样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也好让后方那些仍然蠢蠢yù动的家伙知道……他们今后要臣服的,将是一个什么人。”

我微微笑了起来。

这样的安德烈……便是我起初想要的安德烈。

那时候我让他学会残忍和狡诈,但那时候我也仅是将他当做我完成自己计划的一个工具而已。然而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到今天发现他似乎真的成为了我想要的那个人。不知为何心底却生出了一丝遗憾来。

他挥了挥手。于是两个使者打着黑白相间的旗帜,骑马向敌军军阵驰去。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自言自语道。

双方沉默地观望着。

使者远远放到对方阵前,敌军的一个重装骑士驱马应了出来。

双方似乎交谈了几句。

苍苍绿草之上、蓝天白云之下,这十几万人接下来的命运便要靠那三人谈判的结果来裁定。

重装骑士忽然抽了腰间的佩剑,一剑将其中一个使者斩下马去。

我军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而后转为怒吼。

那重装骑士耀武扬威地策马在阵前转了一个圈,然后重回本阵。

剩下的一个信使挺直身子,策马后退了几步、看着那骑士走了回去,才将黑白号旗掷于对方阵前,捞起了死者的身子,赶了回来。

安德烈冷冷地哼了一声,侧脸看我:“他们一心取死。”

“按照你们的战术,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问道。

安德烈听到这个问题,却忽然开怀大笑起来。然后指了指西蒙:“你问问他。”

西蒙在我旁边微微一笑,替他解释道:“一般来说,这种万人对攻的场面,我会首先冲进敌阵里去,搅个七零八落。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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