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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丞相是朵病娇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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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笑笑在前面跑着,听见身后传来顾太师说着这话,连忙又加快了步子。

“前面的马车给我停下来!!我是顾家大小姐,我叫你们给我停下来!”

顾笑笑是一路跑一路喊叫。

那声音散落在这长街里,引得无数路人驻足瞥看。

许是声音太大,前面的马车终于是停了,顾笑笑心里一喜,终于能喘口气了。

然后便见姜衡奕从那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脸色憔悴,衣裳还是前几天的那件,想来这几天,他并不好过。

他走到顾笑笑的面前,对她笑了笑,蹲了下来,将顾笑笑的头发理了理,又将她腰间的裙摆给轻轻的放了下来。

“你别跑那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更何况你是顾家的大小姐,在外不能如此随意,否则他人会笑你。我给你的药,你得记住好生用着。”

顾笑笑低头听着,见身前那个蹲着,只瞧得见头顶的男孩,温柔的说着,心里总是感觉难过。

一定是因为自己将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你跟我回去,我去求我爹,不让他送你走。”

“呵呵。”姜衡奕又轻声笑了笑,笑声像是在顾笑笑的心里划上了道印痕。“不论如何,我都会再次出现在你身旁的,你不用去求他,因为我舍不得,等过段日子,我会再来看你的。”

起身时,姜衡奕往后面瞧了瞧,拍了拍顾笑笑的头。“跟着他们回去吧,记得要好生吃饭,好生敷药。但只有一件事,你不能做,那就是不要爱上其他人,否则,呵呵。”说到这,姜衡奕又笑了,只是这次是那种略显低沉的笑声。“他会死。”

顾笑笑有些泪眼,等抬了头,却又只瞧得见姜衡奕的背影了。

他伸了手,背对着自己挥着手。

然后顾笑笑就只觉又被谁抱起,往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看着他登上那辆马车。

她看着那辆马车渐渐往前行进。

她看着这市集中,如此喧闹的地方,她却难过的无法言说。

而不知那市集上的楼台屋檐上,正倚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

他似是瞧了这下面许久,终是摇了摇头,笑道。

“这顾家大小姐,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王爷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而他口中的有趣,到了平民百姓家,便变成了,顾家大小姐是个不知礼数,邋遢,当街追着男人的女子。纵是年幼,可也引得听闻的人,连连摇头。

****

“皇上!皇上!”

李煜樯正躺在床榻上思考着如何处理姜衡奕此事。

便听见李珐从门外一直喊到了门内。

“怎么了?李公公,你平日可不是这般的吵闹。”

李珐听此,连忙跪了下来。“是老奴的错,可老奴也是听暗卫的人来报,顾太师将姜衡奕送到了乡下。太过震惊了。”

“什么?”李煜樯蹭的一声坐了起来。“朕的救命恩人,朕还没来的及赏赐,这顾太师就将他给送到了乡下?这顾太师还真爱跟朕作对。你等会就去跟暗卫说,今夜将那姜衡奕带进宫来,朕问问他想要什么。”

“诺。”

而那边的姜衡奕已经到了乡下的那个小木屋。

三天未眠,他已太过疲倦了,就往那木床上一倒,和衣而睡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晚些时候会发生什么。

等醒来时,四周是白玉为地,珠帘帷裳。

这不是自己的那个小屋。

他突然就起了警觉,可看着帘内走出个男孩来,那男孩穿着金黄色绣龙短袍,脸上倒是让他挺熟悉的。

“你是那个!”

“对,没错,朕就是你前几日救的那个人。”

李煜樯坐在高位上,看着地上盘腿而坐的少年。没等少年发问,他又道。“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承了你的情,便要回报于你。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

姜衡奕坐在地上有些呆愣了,可听那孩子的说话,他已经大致猜到这孩子的身份了。

“皇上,此事太过让草民惊讶了,所以容草民想想。”

李煜樯点了点头,他是很大度的,所以他容这个少年多些时间思考。

那时候,姜衡奕想了很多,可在他心里这些金银财宝都抵不上顾笑笑的一笑。

“草民,实在想不到。”

这李珐也是在旁许久,听此连连点头。

“皇上,这孩子与他爹当真是一样,都为不喜财物之人。”

“我爹?你们认识我爹?”姜衡奕恍惚了,这些人是如何认识自家爹爹的。

“嗯,先皇在世时,曾想招揽姜公子为皇上的太师,并许下金银,权势。可当年姜公子说是容他回去思考几日,可不过一日,并托了顾太师来婉拒了先皇,先皇爱才,所以也不愿用强,只是可惜了姜公子似乎在那之后没有多久,就病逝了。”

姜衡奕听此,身体气得发抖,他握紧右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谁告诉你,我爹不愿的?虽然那时我尚年幼,不过三四岁,可我仍然记得,他那日回来,很是高兴,说自己的才华,终于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人还是这世间最有权势之人。他说他不在乎那人给自己许下的权势与财物,他只是高兴,终于能为这世间黎民百姓做些什么事了,可还没等他第二日出门,顾郝邢就上了门,说那人想了想,觉得我爹似乎还是少了几分才气,还是由他顾郝邢来替他。我爹虽是不愿,可毕竟与顾郝邢乃结拜兄弟,兄弟有了好事,他也只能笑着祝福。可积郁成疾,没多久便去了。现在你告诉我,是我爹不愿?他怎么会不愿寒窗苦读二十年,难道就为了在他顾府做一个下等的奴才吗!”

姜衡奕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了。

李煜樯与李珐二人,皆是呆住了。

“李珐…此事。”

李珐整了整脸上的神色,想了想。“这…也许,是顾太师在从中作梗吧。”

李煜樯见姜衡奕咬着牙,脸色难过。

“皇上,既然你要回报于我,那可不可以用此事向顾郝邢问责!他这样是欺君大罪啊!”

李煜樯摇了摇头“不可,这些事你并无证据,除了朕信你的话,谁信呢说不定这文武百官还得笑朕呢,说朕太过年幼,竟然被人所欺骗,就因为几句话,便问责于文官之首的顾太师。”

姜衡奕跌坐在地,心神恍惚,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然这样,,你爹才气极高,想来你以后也不在他之下,而朕又承了你人情,最关键的是,你不会背叛朕与顾太师同谋,所以朕愿将你接进宫,替你找老师,教授给你知识与武艺,但你他日高中榜首,必须得替朕稳固朝廷,扫清顾太师在朝的势力,自然,朕不会亏待于你,你该有的权势与地位,朕都会给你。”

姜衡奕不知这样做,算是对的吗?他太过心烦,所以也只得哽了哽。

“恳请皇上再给草民一些时间思考。”

李煜樯也知道现在要他做出决定,太过强人所难。

只得摆了摆手。

“李珐,跟着暗卫送他回去吧。顺便记住地方,改日送些衣物给他吧。”

“诺。”

可等他们一行人坐着马车回了那乡下草屋。

却发现那草屋早已燃了熊熊大火。

屋前还有人在探头,等到暗卫将那人给摔到姜衡奕的面前时,那人才吓得抖嗦起来。

“你不是应该在屋内吗!怎得在屋外!”

“你是谁?为何要与我过不去,竟然想要将我活活烧死。”

那人听见姜衡奕的问话,神色复杂,却不敢开口应答。可瞧见那姜衡奕突然抽出一旁暗卫的长剑。

“说是不说”

那剑近在咫尺,那人再也憋不住了。

“我叫离笑,就是个替人办事的江湖人士,求您放过我可好!”

“谁派你来的?”

离笑这下是不敢开口了,可看着脖颈处的长剑已经染上了自己的血液。

但他还是不敢开口,自己的家人都在顾太师手上,怎敢多言。

可下一秒,他就觉得画面都倒转了,自己被那些黑衣人给抓着脚甩进了熊熊大火里。

他还没尖叫出声,就只觉已无感官。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谁,这世上除了他,一定要送我回这乡下,又最有理由除掉我,还能有谁呢?”

“这…”李珐也不知事情竟会如此发展,顾太师竟如此心狠。

“走吧,回宫,皇上说的这事,我应了。”

姜衡奕还了剑,已是有些虚弱,今夜,他知道的太多了。

“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让他们以为你已经死去了,才是最好的,因为这可以降低顾太师的警觉,只是这样,公子现在的名字就不能用了,不知道公子可否换个名字。”

李珐说了话,顿了顿,等了一会,身旁的姜衡奕才缓缓开口道。

“呵,自然是要换的。不然我怕他会忘了我爹,忘了对我爹所做之事,我要他以后瞧见我,听见我的名字,都忘不了我爹的模样。从今往后,再无姜衡奕,只有姜仞潜。顾郝邢欠我的,我总会拿回来的。”

☆、番外…当时只道是寻常

浓烈且张狂的寒风在屋外打着卷,从这座小木屋前经过时,这木屋都有些害怕的哆嗦了几下。

姜衡奕正坐在床沿上穿着衣物,现在时候尚早,估摸是寅时。

等到穿衣梳洗后,他才拿起木桌上的小包出了门。

一路上他走的极快,都快跟这狂风齐速了。

等到了一座府邸,他才放慢了脚步,寻了后门的一棵歪脖子树爬了上去。

从包里掏出了书本,开始看起书来。

等到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溜了进来,时辰已上了辰时,这座府邸里的脚步声,说话声,也渐渐大了。

他才将视线从书本上收了回来。

瞧着树下不远处,她应该要来了吧。

他在心里如此默念道。

然后就瞧见顾笑笑穿了身鹅黄色绣花纱裙从回廊处,走了过来。

能看见她的时间太少了,自从那次她摔倒在自己面前,导致自己被送到乡下后,能见到的时间就更少了。

可是现在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不用瞧着落魄的自己,不用瞧见自己的身份低下。

姜衡奕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可紧握着的手,似乎又不全是他这样想的。

怎么办,他好想就站在她的身边,能瞧见她的笑。

顾笑笑的一现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等到顾笑笑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眼前时,他便借着树杆爬了下去。

他不能再看了,他害怕又像上一次,瞧见她跟个少年有说有笑的从自己面前走过,他害怕这次会忍不住的冲上去,将那少年狠狠教训一番。

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他想等到他有朝一日高中榜首,再用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度过了最为艰难最为困苦的日子。

等到几年后他真的高中了榜首,成为了皇上最为信任的官员时,他却听说,顾笑笑爱上了自家的门生,成了京城中的笑话。

他气得发抖,想要冲到顾笑笑的面前质问她,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可他知道,那人估计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吧,多可笑啊,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竟然从不知晓自己的存在。

后来的日子,白日里上朝,到了夜晚,他又去了顾府,爬上那棵歪脖子树,瞧着那里面已经稍显败落的院子。

只是这次,没有那个女子会从回廊经过,笑的一脸温柔。

再后来他想,只要她过得快乐,就算陪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无妨。

然后他便听说她居然被个门生抛弃了。

引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纷纷向她提亲,他气,他恼,他想若是一定要从那些不爱她的人中选一个,还不如选自己呢,反正自己也有权有势,她要什么,自己便都能捧到她的眼前来。

可然后呢?

他压下了京城里,他人的提亲,备了厚礼,可还没等他正大光明的跨进那顾府,就听说她爹替她找了门最好的亲事,准王妃。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凄厉又痛苦。

那夜,他将早先替她备好的所有厚礼皆投掷入了井,一个人坐在井口,饮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他恨,为何自己与她一直错过,就连一次见面都如此困难

朝廷上,他与皇上同道,与顾太师相背,没了同僚之情,又怎可以上门拜访。

朝廷下,他只是一个从未在她生活里出现过的一个过客。

可他心里也有些想法,他曾很坏心的想过,若这次那王爷背叛了她,就算是落草为寇,他也要将那人给抢过来。

可最后呢

呵呵。

不过是传来她落入水中,再也不能醒来的消息。

他本想那日就一死了之,可在顾府里埋下的暗探却说是有人故意而为。

花了好几日,终于是理清了,也找到了,不过是那王爷勾结了顾府的二小姐,故意将她给推入水中,用一个有自己想法且难以操纵的女子,为什么不用一个爱慕自己且事事听从自己的女人呢?

他想,自从她离开之后,自己就算彻底的疯了吧。

因为他命令那暗探将顾家的二小姐给抓进了丞相府,在她那惊恐的眼神前,将她身上的血肉,一点一点的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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