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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色绯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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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嬴锦廷,注定是不可能的,他有老婆,以后也许还会有孩子,我只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他亦如此。

起初我对他是没什么好感,毕竟我们之间只有一场交易,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场交易是你情我愿的,要说唯一的感觉,那就是厌恶,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厌恶,我由着这种厌恶慢慢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最后演变成决绝的恨意,但这些负面情绪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那个人就是我。

一切的一切,我痛恨鄙视的都只有我自己,无他人无关。

我没有给父亲一个安心的答复,这个问题只能用时间去回答,至少现在,待在他身边,我已没有了初时的抵触。

*

我以为那晚过后,邹亦不会再来找我,想不到没过几天,他又出现了,手里还抱着许久不见的李瑞。

那个瞬间,四年前那种脑袋轰炸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看我张着一张合不上的嘴,来不及跟我解释,简单道:“他发烧了,我需要个人照顾他。”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硬将我塞到了车里。

从医院回来,李瑞还处于昏睡中,烧暂时退了,原本想留院观察的,他中途醒来过一次,吵着叫着要妈妈,见了我一口一个柳老师的就是不要住院,没办法,邹亦只好将他带回家来静养。

“你是李瑞的父亲?”将孩子安置在房间里,轻掩上门,我对走到阳台边的男人道。

卷二 发疯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否认:“不是。”

我没出声,他回答得很慢,似乎是挣扎了一段时间才吐出这两个字的,但我也没怀疑。

李瑞7岁了,怎么算都是在邹亦认识我之前就出生了,邹亦这个人我是看不透,但还不至于过分到有了孩子还跟我在一起。

可我心里还是有疑惑的,此刻看他一脸疲倦地倚在栏杆旁我便没再问什么。

入了夜后我又去看了一眼睡得正沉的小家伙,摸摸他的额头,似乎没什么大碍了,起身跟邹亦告辞。

“留下来吧。”他说,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声音透着一丝疲惫:“我还有事要处理,瑞瑞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你留下照顾一下吧。”

我迟疑了下,倘若这里不是邹亦的家亦或是这个房子里没有邹亦,我想我是愿意留下来的,但是……

“你放心,我要去会里处理点事情,这里就你跟瑞瑞两人,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又看了我一眼,说,“号码,还是原来那一个。”说完,也没等我答应或拒绝,身影立马消失在门后。

李瑞醒来闹着喊着着要爸爸,我告诉他邹亦工作去了,他就又吵着要妈妈,没办法,我只好带他回了原来那个家。

重新踏入这个邋遢昏暗的小区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邹亦怎么能放任他们住在这种地方。

李瑞被我牵着,安安静静地往家走去,远远地我就看见李笑和李阿姨在争执着什么,李瑞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妈”,发丝凌乱的女子身躯一僵,回过头来。

看到我们的瞬间白了脸,冲我大喊着:“柳老师,你快走,快带瑞瑞走。”

我怔愣地看着前面纠结地扭在一起的母女,李阿姨手上那把锃亮的菜刀晃花了我的眼。

我弯下腰,对李瑞道:“瑞瑞,你在这里等着,别过来知道吗?”他似乎也被外婆发狂的样子吓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

“滚开,我要杀了那个小杂种,杀了他……”李阿姨像疯了似地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叫嚣着欲望这边冲过来,李笑拦着拖着她,满头大汗地对冲过来的我喊:“柳老师,你别过来,快走啊,快带瑞瑞走啊。”

我没理会他,冲过去,两手握上李阿姨的刀柄,气喘喘地说:“李阿姨,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奈何,李阿姨像中了邪,猩红着眼,面目狰狞得可怕,她死死地盯着前方躲在柱子后面的小人,枯瘦的小手频频欲往下砍。

我见开拦不住她,忙对李笑说:“你快抱住她,我好把刀拿下。”

李笑见状,整个身子扑到母亲身上,死死地抱住她的腰,李阿姨的半个身子被控制住,人立刻像发了疯似的挣扎了起来,手上的菜刀被我控制着,只能小幅度的挥舞着。

我借着身高优势把主动权控制在了我手里,哪知李瑞突然喊了一声“爸爸”,李笑下意识地往匆匆赶来的男人看去,手下一松,少了腰上的束缚,李阿姨一把夺过已快被我拿下的菜刀,怒目圆睁,疯狂地嘶叫着,我心下漏了一拍,眼睁睁地看着泛起青筋的手握着菜刀向我砍来。

卷二 四年后,为什么还来动摇我

“恩!”闷哼声从耳边传来,我瞪大双眸怔怔地看着邹亦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刀。

“邹大哥!”

“邹亦!”

“爸爸!”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哇”李瑞见爸爸受伤,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李笑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捂着唇看着灰色毛呢大衣上被划开的痕迹,大大的眸子里全是湿意,抬起了手又哆嗦着放下,整个人抖个不停。

“哐当”,菜刀落地的声音。

李阿姨发泄完了,这会儿倒平静了,但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魂不附体的样子。

“邹亦,你怎么样,要不去医院?”我问道,手也同李笑的一样,不敢去碰那破了道大长口子的风衣。

“我没事。”他说道,声音有点喑哑,“笑笑,要赶紧送阿姨去医院。”

李阿姨闻言,原本浑浊的眸子突然晶亮了起来,喊道:“不,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妈。”李笑一把拦住欲逃开的母亲,眼眶红红的,声线也有点飘忽,“妈,听邹大哥的吧,我们去医院,你的病要治。”

“我没病,我不去,我不去,笑笑啊,妈妈没病,妈妈没病。”李阿姨喃喃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整个人又变成了没魂的状态。

邹亦拨了个电话,不一会儿,120车便过来了。

李阿姨挣扎着,还是被几个医生带上了车,李笑马上带着李瑞跟了过去。

等急救车驶远,我才回过头去看身边的邹亦。

冬末,男人额上沁了一排汗,我立马低头,瞳孔微缩,说道:“邹亦,你要马上去医院。”

厚厚的灰色大衣覆盖了伤口,刚才没发现,这会儿,血渗透里面的小衫透了出来,红红的一片,看得人心惊。

“絮絮,你在关心我。”他突然岔开话题。

我心中一凛,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快跟我去医院。”说着拉住他完好的那只手就往外带。

手臂被反拉过去,身子不受我控制地向他靠去,他靠近我,常年红润的嘴唇因痛楚变得煞白,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执着到:“絮絮,你还关心我,对吗?”

我气急,忍耐不住地吼道:“邹亦你丫的能不能先闭嘴,你还要不要这只手了!”

他一愣,随即笑起来,笑容竟跟四年前的一样干净:“絮絮,你还是关心我的。”丝毫不管我愈来愈黑的脸色,低下头来,贴在额迹的发丝垂下来,有几丝搭在我脸上。

他说:“絮絮,你变了,但不管你怎么变,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狠狠质问他,既然知道我心里有他,当初为什么那样对我!四年后,又为什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着随时会动摇我的话,做着随时会动摇我的事!

卷二 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叫“悔”

匆匆赶到医院,很巧不巧的,给邹亦包扎的还是上次的老医生。

老医生姓邵,是P市骨科的权威,也是“一院”的副院长。老人阅历丰富,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心下就了然。

倒是一旁的女护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护士甲:“那个女的不是上次被人打伤住进来的吗?”

护士乙:“对啊,怎么又换了个男的?”

护士甲:“可不?人美就是好啊,男人都争着英雄救美,哪像我们,在医院里受苦受累不说,还没个人为我们争风吃醋。”

护士乙:“不过她是什么人啊,身边的男的怎么都这么极品,这次的俊得要死,上次的有型得要死,要是我以后的男人有他们的一半,不,只要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帅我就烧香拜佛了。”

“……”

我一边看着邹亦的手被缠上厚厚的绷带,一边满脸黑线地听着那两个嘴碎的女人八卦个不停。

在楼下拿药的时候遇见了李笑,她见了我,立马迎上来:“邹大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医生在给他包扎。”我瞟了一眼她手里的单子,问道,“李阿姨怎么样?怎么会突然那个样子?”

医院的长廊上,李笑拉着李瑞呆呆地坐着,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脸色惨白又暗淡。

“你上次问我手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怎么回事,其实是我妈妈抓的。”刻意抑制的痛楚从微微颤抖的唇间溢出,“她有病,间歇性精神病,八年了,从姐姐走后。”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喉间有了哽咽,消瘦带茧的手抚上一旁乖乖坐着的小人的头。

无神的目光投向未知的一点,这个时候她的意识一定走得很远,远到早逝的姐姐,远到母亲的病,远到瑞瑞的诞生,也远到四年前的那一天。

“瑞瑞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邹亦的……”

*

邹亦的手受伤了,不好开车,我只好充当他的司机送他回家。

饮水机里的热水没开,我端着空空的玻璃杯倚在墙上看着那亮起的小红灯,脑子里开始将李笑的话颠来倒去的播放。

“柳老师,我见过你,那天在校门口遇见你,我很惊讶,没想到出来解围的人是你你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四年前,邹大哥宿舍里,那个女人是我”

十指慢慢地掐进了掌心里,五脏六腑又开始搅动起来。

母亲的忌日,难过,寂寞,急需发泄,邹亦,这些都不是你可以背叛我的理由。

“絮絮,水还没热吗?”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曲着身子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心下一慌,完好的手抬起我的下巴,茶眸直视我的眼睛,”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哦,没事。”我别过脸,直起身子,绕过他,将水杯放到饮水口。

热水哗哗从里边下来,灌了半杯,我又放到旁边,兑了点凉水。

“进去把药吃了吧。”端了杯子,我率先走到了房里,将该吃的药从袋子里分门别类地拿出来,递了杯子示意他。

他很配合地吃下去,茶色的眸子一直盯着我不放。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出口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絮絮,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抿了下唇,眸子暗了下来:“不好看当初能吸引你邹大帅吗?”

有什么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他哑了声:“你怪我。”他说得很肯定,我这次看得很清楚,那一闪而过的东西叫“悔”。

卷二 剪不断,理还乱(一)

“你是该怪我的,毕竟当初……”

“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一起身,他立马拉住了我,那双缠满绷带的手此刻非常别扭的弯曲着,俊秀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减轻。

“你疯了,放手。”我急了。

“不放,除非你不走。”我怎么没想过有一天邹亦也会这么倔。

“絮絮,你这个小倔驴。”学生时代,每次我执拗地耍性子时他总是一边笑着说我,一边还惯着我的小脾气,这样的结果换来我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跋扈的品性。

有次我问他,“邹亦,我都骑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惯着我?”他笑着回我:“你就算骑到天上去我也还惯着你,我不还不是你的天吗!”

“是是是,你就是。”我说得急了,呼吸加快,脸也开始泛上红潮,当看到男人得逞的笑容时,我懊恼地打了他一拳,缩在他胸口当鸵鸟。

记忆被我勾出一角,胸口又开始泛疼。

“你先放,我再考虑要不要走。”

他盯了我一会儿,似乎还在做思想挣扎,直到我转身,拿开胳膊上的那只被包裹得白得刺眼的手,重新坐回床边,他这才像孩子讨到了糖吃地笑了。

“既然有愧,为什么不给他们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你走了四年,也由着他们孤儿寡妇三个在P市艰苦地谋生吗?”

茶色的眸子怔愣了会儿,道:“笑笑跟你说了?”

“嗯。”

邹亦叹了口气,愁闷笼上眉头:“她走后,我们都劝过李阿姨,她不听,执意不走,一个母亲,失了孩子,就想守着房子做念想。”

“柳老师,你看,这是我姐姐,叫李琳,邹大哥的初恋。”长廊上,李笑拿了她皮包里的照片,递给我。

8年前的旧照片了,上面的女子和李笑很像,说不上有多好看,却是难得的清秀,校服,学生头,宛然一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

这么一个灵动的女子,却因一群色欲攻心的禽兽,葬送了自己美好的青春。

“她能把瑞瑞生下来真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姐姐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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