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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夜色绯糜-第121章

小说: 夜色绯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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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无疑是浪漫的,在这个浪漫的国家里,人们做事一向慢条斯理不急不赶,骨伤医学研讨会从筹备到开始再到最后结束一共用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许沁羽算是摸清了柳棉令的性子。

别扭,无敌大别扭,安静起来谁也不搭理,闹挺起来嘴上不饶人,简直跟柳棉絮那个女人一副德性,说他俩是亲兄妹定有人信刊。

许沁羽从他房里出来,总是受了一肚子气,可悲的是还没地方发泄。

找老板,她是不想活了,找在一条船上的韩琛,人家现在升级了,忙得要死,哪有空听她罗嗦,她又没什么女性朋友,每次受了气只能喝闷酒。

“给我一杯。”不知什么时候,他推着轮椅出来,目光直直看向小桌上的酒杯。

“忌酒。”她一把拿过酒瓶,顺手放在后面的架子上,柳棉令腿伤了,自然不能站起来拿。

“我要喝酒。”他不管不顾地拿起她刚刚喝过的酒杯,不管那是上好的红酒,一口豪饮了下去。

干净的口杯似还留着她嘴唇的痕迹,他浑然不觉,她却在那边傻了眼,尴尬地轻咳一声:“那个……那是我的。”

他这才晃过神来,平寂了很久的眸子终于有了点变化:“我说了要喝酒。”

她很快缓过劲来,本着医生的操守说:“辛辣的不利于恢复。”

“我不是废人。”

许沁羽觉得机会来了,忙道:“那你证明给我看,你是废了腿,不是废了这个人。”

柳棉令已经忘了他是多久没有在阳光底下行走过了,每次身边的女人要推他出去,他都会用沉默消极抵抗,久而久之,她也不愿意要他出去,就把他房间的窗户打开,让阳光进来点,这样的效果当然没有亲自接近大自然来得好。

所以,当柳棉令置身于湛蓝的天空,闪着银光绿的橄榄树,艳紫的薰衣草中时,他情不自禁地闭起了眼睛。

许沁羽看他如此惬意,暗自吐了口气,面朝远处看去,绿草如荫的山坡上散步着牛群,和漂亮的木屋和谐地搭配在一起,形成了小城美丽富饶的景象。

“这里很美。”她听他忽然道,漫不经心地踢着下面的花草,“你来这里那么久,现在才发现,真是可惜了。”

她还欲踢下一脚时,一双白皙干净的手制止了她,正值春季,她穿得少,隔着薄薄的单裤,似乎能感受到来自他指尖的温度,她忍不住缩了下腿,面露不悦:“干什么抓我的脚?”

“这些花草也是有生命的,你这样踢,会死多少。”

“花草的命可贵,人的命难道连花草的也比不上?”她蹲下,看着他光亮的眸子认真道,“柳棉絮只是失踪了而已,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她的尸体我们就不能认为她死了,你是要好好活着养你的腿,给她看一个健健康康的柳棉令,还是要这么一直消极下去,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你自己好好想想。”

她说完,径自找了个长满薰衣草的地上坐下,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好久,柳棉絮是死还是活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走了,离开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也许很快,也许很久,也许,永不见。

一想到最后一个可能,他就开始害怕,她在他心里早就超越了姐姐的身份。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很喜欢跟这个只比他大几岁的姐姐作对,看她生气,看她不理人,他就开心,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让柳棉絮那个笨女人知道他其实很在乎她这个姐姐,不知道会多得意。

其实她也不笨,但在他眼里,柳棉絮就是个大笨蛋,她对于他来说,不像姐姐,倒更像是妹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里就住进了她的影子,这一住就是好多年,直到现在,除了不是,不除也难受,就这么一直搁在他心里,就想眼皮上的小结石,有时会隔得慌,有时又毫无感觉,可它确实存在着。

远处隐隐有农民的歌声传来,欢快地钻入他们的耳朵。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受人之托而已,不过,你的脾气还真臭。”许沁羽揶揄他,“如果觉得心存内疚的话就别跟自己的身体作对,快点站起来,我好早点解脱。”

他轻笑:“放心,不会要你照顾一辈子的。”

她哼着斜睨了他一眼:“谁稀罕照顾你一辈子。”

“我看你挺享受的。”

被他戳中,她不爽地别过头去:“难得放个假,我自在。”自从来了法国,忙完医学研讨会,她的工作似乎就是照顾柳棉令,没有一院大大小小的事烦她,她也乐得轻松。

“你刚才说,柳棉絮还可能活着对吗?”他幽幽地开口,她忍不住侧目看着他忧伤的侧脸,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八卦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姐姐,可很不幸的,有大老板在,他这辈子是不可能和未来老板娘有点什么瓜葛了,顶多是姐弟关系。

“老板是这么说的,他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嬴锦廷对她很好?”

“反正不差。”她折了根薰衣草扫了他一眼,见他没只是看着远处,便下手大力采了几株拿在手里把玩,“也许你以后见到她了劝劝她,让她早日登上正宫娘娘的位置,这样我们这些丫鬟大臣的也可以少受点苦。”

她自顾自的说着,手里一直不停,采下一根的同时还偷偷地看他一眼,就怕他会发现似的,他不免觉得好笑。再她又一次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好迎上她的目光,晶晶亮的眸子反射着阳光的媚态,配着白皙的皮锃亮,两人同一时间移开眼。

心中的郁结之气驱散了点,柳棉令的活动场所不再拘束于房间,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之外,他也经常让许沁羽推着他出去散步。

但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每天看着自己双腿无力地垂在轮椅上,看着成群跑的牛群,多少有点忧郁,许沁羽趁机让他做一些康复动作。

起初没什么效果,抬起了腿总是不受控制地垂下,他失望之余只能狠狠地拿家具出气,曾一度,受不了复建时的苦痛他几欲放弃,许沁羽恨铁不成钢,拿柳棉絮的事情威胁他。

“如果你不配合我,如果她回来了我也不告诉你,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最毒妇人心。”他狠狠道,还是配合着她。

时间一久,一条腿已基本恢复了机能,拄着拐杖走路基本不成问题,许沁羽暗叹着终于迎来了阳光,同时她也接到老板的电话,说有贵客要来,放下手机的那一瞬,她突然有种仿然若失的感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棉令拿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想什么呢?”

“啊?”她回过神来,匆忙扒了一口饭,不小心呛着了,他忙倒了杯水给他,“最近怎么心神不宁的,有心事?”

“住的有点久,无聊地有点烦躁而已。”看着他一瘸一拐地去,又一瘸一拐的来胸口涌起一丝异样,眼中似乎多了些湿润的液体,“谢谢。”

柳棉令被她突然的客气倒是惊着了,张了口像看大猩猩地看着她:“看来还真像你说的,是有点无聊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城里玩玩怎么样?”

去城里?貌似她也有好久没出去过了,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三年?记不清了,总之,这里足够保证日常所需,有了他,似乎宁静的郊区也分外有意思。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愣,是不是真的习惯了,还是……

“喂,我跟你说话呢!”他不满她的走神,朝她吼了一声,嘴里的唾沫星子喷上她的脸,她回过神来,拿纸巾擦掉:“你好恶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去城里了,你的腿还不能走太长的路。”

他听了,有点咬牙切齿地说:“许沁羽,我说了,我不是废人!”

“好吧。”她一摊手,吃完,擦拭了下嘴,“反正腿不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许沁羽就准备了车子,把毛毯,水,食物什么的都准备在车里,哪知等她直起身子时看到柳棉令正费力地一手拄拐杖,一手拿了折叠的自行车出来。

“你该不会想骑车去吧?”

他给了个就是的眼神给她,并且示意她把放到车上。

关上车门,许沁羽道:“我知道你想快点康复,但也不能急于一时,你这腿,走路还成,骑车?你想我再伺候你五年?”

“从这里去马赛,沿途有海滨,这么美的景光在车里看太可惜了,带着它,有用得着的地方,水呢?”

许沁羽忙递给他:“那也要等你完全好了以后。”

“看来我还没说清楚,是,你、骑车带,我。”

许沁羽掏了掏耳朵,柳棉令忙道:“你没听错,快开吧,趁朝霞没过去。”

她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会又做爹又做妈的,现在还要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130多斤的男人,那两条腿蹬得都快废掉了,偏偏后面的祖宗还不满足,一个劲儿地喊着快点快点。

秋风飒爽吹在两人的脸上都十分舒服,一边蔚蓝的大海慵懒地舒展着,微波荡漾,海风袭来,带了点咸。

美景当前,她也没好意思跟他计较。

骑累了,两人就铺了块布,席地而坐。

开始撕了手上的法式面包吃。

柳棉令只喝了一口水,许沁羽又愣住了,他貌似,总是会拿错水,每每拿的都是她喝过的,以前她没有提醒,这会儿倒是真的忍不住了:“那个……你喝的是我的。”

他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一眼,再瞅瞅地上的那瓶,果然,又错了。

想着这个“又”字,他不免也是一阵失神。

这是这些年来的几个“又”了,以前他总是后知后觉,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吱声,如今她这一点破,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吗,那你就喝我的吧。”

或许是吹了风的关系,旁边的男子脸色有点发红,比牛奶还白的手伸过来,把地上的水瓶递给她,她顺势接过,喝了一口,才发现那也是他刚刚在车上喝过的。

貌似他也察觉了,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那个……”

“你先说。”

“你先说。”

两声轻笑瞬间缓减了尴尬。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远方,轻弹手指:“其实燕窝是种好东西,可惜了,我不是燕子。”

“同感。”她应完,自己都忍不住低笑起来。

笑完,分食完午餐,两人继续前行。

许沁羽也是头次这么自助游,看见大街上什么好玩的东西女人天生的购物欲又刺激了她。

“你看,是不是很精致?”她拿起一组法国士兵的树脂雕像给他看,照那样子,应该是专门用来歌颂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作战英雄的。

“是不错,喜欢就买下吧。”

他随口一说,哪知她竟当了真,每次路过喜欢的小玩意儿就买一个,等他们把马赛逛得差不多的时候,随身而带的袋子已经装不下了。

“冰激凌!”她大喊着,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他,跑去掏出钱,买了两个原味的回来。

柳棉令拄着拐杖,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频频不稳,她冲他吐吐舌头,抱歉地递了冰淇淋给他:“那,补偿你的。”

他有点嫌弃地看着白花花的某物,本来想说女人吃的,可看她跑得十分起劲,鼻子上还有滴汗珠沁出来,挪动了下嘴,没说倒是张开了嘴。

许沁羽顺势往他嘴里塞去,一时间,冰凉的感觉带着腻人的甜味同时刺激了他的舌头。“呜呜,呜呜!”手上有东西,他眨着眼睛,示意着她,她玩性大起,干脆按着底部,整个都往他嘴里塞去。

他冻得眼泪都快挤出来,她在那端幸灾乐祸地大笑,在他把整个都吞下去的瞬间拔腿就跑。

“许沁羽!”他大吼一声,引来周围探寻的目光。

她站得离他很远,戒备地看着,就是不动。

他稳了稳身子,扬了扬手里的袋子,作势要往垃圾桶扔去,她一看,惊呼一声,跑来死死按住:“不能扔,不能扔!”

收到他眼里的亮光,她才明白上了当,还想逃开,他已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想冻死我啊!”

“你没有手我只好那样帮你啊。”她解释着,在他眼里就是狡辩。

“哼!不逛了,回去!”

什么情况,要出来的是他,要随便逛逛的是他,现在要回去的也是他。

看看现在的天色,还早,他已经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她跟在后面拿着拳头比划。

“拳头还可以举得高点,这样你才打得到。”他冷不丁来了一句,她忙收了手,看着地上的影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开车回去的时候,他歪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她伸了腿踢了踢他:“喂,还生气那?”

他不语,她撇撇嘴,嘟哝了句:“小孩子气。”

他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你说谁孩子气?”

被他一吓,她的手打滑,车子颠簸了一下,柳棉令道:“大姐,开稳点,我不想再重温旧梦。”

“哈,还说没有孩子气,你刚刚叫我什么,大姐?”她喜滋滋的,“对,姐姐我就是比你大几岁。”

他不屑地轻哼:“跟柳棉絮一个德性,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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