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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悍臣-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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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萧敬如此谨小慎微,不由心有戚戚,伸手将萧敬扶起来道:“萧敬,你怎的如此失魂落魄的。”

萧敬一看是汪直,顿时松了口气,他算是汪直的人,这个人也是一直提拔他的人。不过他真的要算,只能算是怀恩的人,没有怀恩,他可能早就死了。

怀恩离开的时候把萧敬托付给了汪直,汪直在对待萧敬这件事上,做得还算不错。所以宫廷内部对王周表示亲近的,萧敬算一个。

“陛下这几天心情很是不佳,小的刚从东暖阁出来,没说几句话,陛下就有雷霆大怒的趋势。”萧敬斟酌着语句慢慢道。

汪直点点头:“你先去忙你的吧!陛下这边,这几天尽量不要过来了,这些天死了不少人,陛下的心情不好,咱别往刀尖上撞。”

萧敬唯唯诺诺的鞠了个躬:“您先忙,小的先走了。”

“去吧!”汪直挥了挥手。

皇帝心情不佳,这几天他也感受到了,前面八年,皇帝不曾下令杀一个太监,可就在这几天,已经有四五个触怒了皇帝的太监被活活打死了。

没人敢问皇帝为什么心情不好,所以没人知道皇帝心情不好的缘由。

作为皇帝身边的人,汪直倒是能够猜到一些,不过他也不敢确定。

五天前福州来信说金华卫指挥使邹云生饿死在福州城外,福州水师提督还措辞严厉的问朝廷是否要抛弃福州。

汪直估计,皇帝心情不好的源头,应该就在这里。

“陛下!”汪直站在东暖阁门口,轻声喊了一句。

朱佑樘将手中的白色瓷碗放下,乜了汪直一眼,淡淡道:“进来吧!”

汪直缓步走到朱佑樘身边,不着痕迹的将瓷碗拿到手中:“陛下,您别太劳累了。”

朱佑樘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在拼命压着心中的火气,这几天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怒火。

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在身边说话,他就觉得耳朵里嗡嗡嗡的响,总想着怒吼几句发泄心中的不快。

“汪直,你说朕是昏君吗?”过了一阵,朱佑樘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静下来,他才开口问道。

汪直一愣,显然没想到皇帝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想了一会后,他认真道:“如果陛下都算是一个昏君的话,那历史上就没有几个明君了。”

朱佑樘不耐烦的摆手:“溜须拍马的话少说,朕不喜欢。朕问你,张文轩到底想要怎么样!朝廷现在没有动他根基,他反而不依不饶了,难道真要朕挥兵南下,灭了福州二十万精兵,他心里才舒坦?”

这个问题萦绕在心中数日之久,今日,他总算是当着汪直说了出来。

在无法确定汪直是否值得信任的情况下,他只能跟自己的老师李东阳说一说心里的苦闷。然而李东阳是坚持要灭掉张儒的人,在朝中权势算不上大,却是能够在他这个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听了老师的话,朱佑樘一度差点冲动的要求五军都督府调兵南下。还好,他忍下来了。

之所以找汪直诉说,纯粹是这位万人之上的孤家寡人已经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了。

以前老李头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可自从知道他铁了心要拿下张儒之后,老李头对皇帝完全就是爱答不理。

现在,身边的人里面,貌似也就一个牟斌一个汪直能让皇帝诉说诉说心事了。

汪直心中狂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道:“内臣不知。张文轩可是又做了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事了?”

朱佑樘道:“五天前,福州来报说金华卫指挥使邹云生饿死在福州城外,你认为朕会相信这一派胡言?满朝文武,能够想到这个计策的人不少,可是真正敢付诸行动的唯有邹云生一人尔!

朕都能想到的问题,朕那位奶哥哥没理由想不到。

他向来是一个爱才之人,岂会放下邹云生这么一个人才不要,反而让他饿死在福州城外。

福州那边之所以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邹云生已经投诚。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所以张文轩不得不让福州水师提督陈广上。

朕现在不想动他,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朕,难道他真的以为朕这么好欺负?”

皇帝的问话让汪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能的他希望皇帝不要发怒,可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根本无法左右皇帝的想法。

仔细斟酌之后,他小声道:“陛下,其实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朱佑樘挑眉道:“此话何解?”

如果汪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朱佑樘将再次对他起疑心。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呢!

汪直解释道:“陛下,张文轩现在掌控的力量和结交的贵人不少,陛下有没有想过为何张文轩不曾掀起造反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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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第485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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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冷哼道:“就他现在这点力量,难道能够跟朝廷当面锣对面鼓的干?朕倒是希望他能够造反,那样朕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灭了他了。 hp:”

汪直摇头表示皇帝的想法是错的,直接道:“本来内臣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既然陛下问起,内臣还真有几句不得不说的话。

以内臣对张文轩的了解,此人极为护短,又极为重情,对敌人他能够做到毫不留情,对自己人,他却做不到痛下杀手。

这是一种好处,也是一种坏处。

张文轩虽然表面上的不温不火的,似乎谁都能够欺负一下,可实际上那些跟他交过手的就知道,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陛下为江山社稷计,要张文轩死,张文轩定然不会引颈就戮,他会反击,而且反击会极为猛烈。

但是内臣看不懂的就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张文轩除了不温不火的用实际行动表达不满之外,似乎并没有马上反叛。

陛下也知道,张文轩是个聪明人,他可能已经看透了陛下的想法。所以不管他现在手里的人马是否能够跟朝廷兵马抗衡,他都不会反叛。”

朱佑樘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你这种猜测倒也有些道理,只不过朕的身体,已经拖不起了。要不是有一个性格古怪的神医保着朕的命,朕说不定早就死了。”

汪直提醒道:“陛下不要忘了,这神医到底是什么来头。”

神医老李头,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可这个人却是因为张儒才来到京城的。

朱佑樘立马提高了警惕:“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汪直弯腰垂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内臣想说的是,其实陛下完全没有必要对张文轩保持如此警惕。他现在没了兵权,就是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根本没法搅动风雨。不若退后一步,让他逍遥自在,说不定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佑樘冷冷道:“朕的孩子还小,太子年幼,有如此战功彪炳之臣,终究是不小的隐患。朕不能把江山交到一个外人手中,更不能让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此易手。”

汪直听到这话心中隐隐有了怒气,不禁想起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挡在年幼太子身边的模样。

那时候的张文轩青涩、刚直,面对他这个权势滔天的西厂大太监浑然不惧。那时候要杀张文轩,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汪直没杀他。

十二岁进宫,进宫之后整整六年,他不曾见过这等不怕死的人,而张文轩的出现,让汪直觉得惊艳。

只是那时候的汪直太年轻,根本没想到昔日那个不屈不挠的少年会走到今日的地步,也想不到那个性格怯懦的太子殿下,如今却是向自己奶兄弟挥舞屠刀的元凶。

他将怒气掩饰得很好,躬身道:“陛下说的是,是内臣想得太不周全了。”

朱佑樘的性格是多疑而且多变的,对张儒动手之后,他也在深夜无数次扪心自问,是不是一定要杀了虎哥才能安心?

可惜,每一次,他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想得到答案,越是想得到答案就越得不到答案,这仿佛成了一个死循环,终日萦绕心间,不得安眠。

老李头诊断的时候说皇帝是心有郁结,这郁结,未尝就没有张儒的原因在其中。

“唉。。。其实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朕心中的苦,真的不知道该跟何人诉说。以前还有他在,现在,连他都不在了。太子年幼,他就算只是一个富家翁,也让朕不得不提防。

你们这些人可能不知道他心中的理想,如果朕的身体能够支持,朕一定不会如此对他。

他是救过我数次性命的恩人呐!他的双亲为了保护我们母子而死,而他,更是差点就死在了你的算计之下。

普通人尚且知道知恩图报,难道朕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吗?



不,朕也想知恩图报,但朕的身份,不容许朕知恩图报。”

一句差点死在你的算计之下,让汪直吓得直接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他倒是有心说两句内臣该死,面对一脸憔悴的皇帝,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皇帝没有怪他,而是在一个不恰当的地点,跟一个不是很合适的人诉说自己的心里话。

出了东暖阁,汪直就必须将今日听到的所有内容全部自动忘记,否则等到皇帝派人来让他忘记的时候,他将变成一具死尸。

朱佑樘没管跪在地上的汪直,继续道:“他的理想,是开创一个如同汉唐的盛世,要让鞑子百年不敢犯边,要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跟朕说大同,说开民智,说精兵强国。

以前,朕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但是现在,朕只能选择性忘却。

以他在朝中的势力,在太子登基之后若要强行把持朝政,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朕若死,必定托孤,而张文轩,无疑是托孤的最好人选。

太子出生的时候朕就将他放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太子不要跟他接触,免得将来有一天,太子会想到这个伯父。

朕的江山,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是朱家的天下,朕不容许出现一个能够让朱家儿郎做傀儡的人。

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称臣、不纳贡,那是祖宗传下来的祖训,朕,怎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断送大明的大好前程。

朕的苦,你可知?”

这些皇帝的心里话不是一般人能够听的,汪直听到了,却没有半点荣幸的感觉。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瞎子聋子,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拿自己的狗命做御花园的花肥。

见汪直不说话,朱佑樘再次道:“罢了,朕就做一回小人,让天下人觉得朕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朕真的不想杀他,他为什么不走呢?大明之外的天地如此广阔,他为什么不走呢?”

“因为他爱大明,所以你如此逼迫,他依然不曾反。”一个声音钻进朱佑樘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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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第486章 :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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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自然不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汪直,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敢跟皇帝如此说话。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说话的人,是皇宫内唯一一个不畏惧朱佑樘这个皇帝的人,他没有名字,尊敬他的人叫他神医,不尊敬他的人叫他老李头。

朱佑樘听到老李头的话下意识一愣,随即脸色变得通红。

憋了半天,朱佑樘也没将嗓子眼里的话憋出来。

老李头旁若无人的继续道:“你这些话应该说给张文轩听,而不是在这里跟一个太监絮絮叨叨。老头子是个小人,所以老头子很无耻的偷听了你的话。”

朱佑樘将憋在嗓子眼里的话化为了一声叹息:“朕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老李头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跟他好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为什么一定要同室操戈,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到最后给外人看了笑话?”

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朱佑樘再次涨红了脸道:“因为朕不能给下一代留下隐患,因为朕不能把大明的江山当做儿戏,因为朕不能就这么任性妄为。哪怕他只有一成的几率在将来把持朝政,朕也绝对不容许。”

老李头这回出奇的没有讥讽朱佑樘,而是微微叹息:“你活得真累。”

朱佑樘叹道:“朕是皇帝啊,表面上看着光鲜,实际上忧心国事到夜不能寐地步的皇帝。要想国祚延绵,做皇帝的就必须勤于朝政。神医让朕休息,朕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休息。每日国事烦心,朕也是被逼无奈。”

汪直忽然插嘴道:“陛下,不如,让定边侯回来吧!内臣以为,定边侯不是那样的人。”

要是以往,汪直是绝对不敢在皇帝面前说这样的话的,可今日,许是听了朱佑樘的心里话,他竟然帮张儒说话了。

能够成为皇帝身边的人,并且还能掌握一定权柄,必然是精通察言观色之术的人。按道理来说,汪直不该犯这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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