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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悍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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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张儒不倒,从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时的张儒情况十分糟糕,左腿筋脉受伤,因为他那条腿只是足尖点地,而且颤抖得很厉害;呼吸间有风声,想必肺腑也受了不轻的伤,脊背佝偻,那一脚应该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换一个人,此时绝对是躺在地上的。

他不知道,张儒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是自己来到大明的真正第一战,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让自己倒下。

这是在大明活下去的第一战,他不能败,他也坚信自己不会败。

两个身着飞鱼服的中年汉子看了看袁彬,站在原地犹豫不前。

袁彬干咳两声道:“好了,给了这小子一个教训就行了。”

说罢,袁彬将头转向牟斌:“你叫牟斌是吧,从今日起你不是北镇抚司的人,既然张小旗看得起你,你就去东司房,好好干!”

只剩下最后一口力气支撑着身体的张儒听到这话之后,目光稍微变得柔和了些,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然后仰面倒下。

第14章 :野心

要说张儒也够倒霉的,来大明王朝还只有几年,就躺在床上好几次了。

当宫中太医表示张儒没有大碍之后,满脸复杂神色的牟斌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带着对一直端茶送水伺候的姜伟都换了个好脸色。

张儒昏睡了两天之后才清醒过来,期间皇帝派了梁芳来探望,太子朱佑樘更是亲自到了他新买的宅子里。不过这两人牟斌都不认识,除了和姜伟一样小心伺候着,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直到张儒醒了之后,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再次到来,张儒一个脱口而出的殿字,才让牟斌猜出些许端倪。

这也仅仅是在心中怀疑,他依然不知道朱佑樘的真实身份。

几日之后,张儒身体好转了不少,牟斌正打算跟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一个不速之客却将牟斌的所有想法暂时按下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中最为特立独行的千户——崔克己啊。

双腿迈进张儒的卧房,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徒弟,崔克己如玄冰一般的脸上有了怒容:“方庸和李珂为这两个老匹夫,真是长本事了,连我徒弟都敢打!”

张儒挣扎着要起身,被崔克己温暖的大手按住:“小子,还没死就不怕,只要咱不死,总有一天他们会付出代价。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屈辱,师父替你讨回来。”

张儒忙道:“师父息怒,两位锦衣卫前辈没什么错处,是徒弟太过莽撞了。他们也不过是各为其主,怪不得他们的。”

崔克己霸道非常:“各为其主又如何,我教出来的徒弟,要教训我自己会教训,还轮不到他们替我教徒弟。还有,你小子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被万通打了才多久,又跑出去胡搞,等你好了之后,给老子好好在家里练功!”

张儒不由一阵感动,来到大明,对自己好的人有那么几个,可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的,除了东宫的太子爷,也就只有眼前这个面冷心热的师父了。

感动归感动,他还是拒绝了崔克己的好意:“师父听虎子一言,虎子长大了,这个仇,虎子想自己报。”

崔克己深深看了张儒一阵,才高兴地道:“好,有骨气,不愧是我的徒弟。”

如果张儒身体是好的,他估计会在张儒肩膀上好好拍打几下。

崔克己算是崔家的异类,他父亲乃是前首辅,可他不爱学文偏喜习武,身上还有一股说不清的草莽气息。

牟斌被崔克己的举动惊得张大嘴巴,崔克己可是北镇抚司公认最不好打交道的千户。平日在衙门里别说看到他的笑脸,就是怒容都很难见到。

今日在北平城算得上寒酸的小院子里,他竟然看到了崔克己开怀大笑的模样。

就在他心中惊起骇浪的时候,崔克己忽然回头,却正好看见他呆滞的模样,马上板着脸道:“你就是牟斌?我徒弟为了把你拉到东司房,不惜大闹北镇抚司衙门,以后跟着张儒好好干,他不会亏待你。”

自知师父板起脸的模样有几分吓人,张儒插嘴道:“师父,可别吓坏牟兄了。”

崔克己白了张儒一眼:“躺床上了还不消停,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再收拾你。”

姜伟和牟斌恭敬的送走崔克己之后,姜伟回衙门处理事务,而牟斌则踌躇着走到了张儒的病床前。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儒一眼就看穿了,淡淡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大胆说就是。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

没把牟斌弄到东司房之前,他总想着牟斌是将来弘治朝的锦衣卫指挥使,费尽心思将牟斌弄进来之后,他才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先不说牟斌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自己莽撞的大闹北镇抚司,就会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

如果牟斌不愿跟随,只怕到时候离心离德,对自己以后在大明做事多有不便。他怕牟斌心里有疙瘩,所以趁着现在一切还没有成定局之前,他希望解开双方心中的心结。

牟斌小心问道:“那锦衣玉带的公子,可是东宫”

话未说完,张儒摆了摆手:“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

牟斌随即释然:“难怪公子做事横行无忌,可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牟斌不过一个锦衣卫的小卒,哪里值得公子费心费力?”

张儒郑重道:“我再说一遍,以后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

对对方那种见外的称呼,张儒心中一阵腻歪。

牟斌不置可否,但是称呼在不觉之中已经有所改变:“你让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张儒皱了皱眉,支起手臂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眉头却没有舒展开:“大明是什么样,你我心知肚明。乱世用重典,如今算不上乱世,却也算不上太平盛世。如此下去,大明可有救?”

牟斌摇了摇头。

对大明的弊政,他也深感不平,可心里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小人物,是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状态的。

张儒接着道:“宫中有妖妃惑乱君心,近年来废掉太子的呼声是越来越浓。汪直虽然走了,可是宫中那帮子阉人却还在。东宫那位仁善,不喜欢做坏人,那么总要有人做坏人才行。如果能让大明延绵百世,就算是我在史书上遗臭万年又如何!你能够对素不相识的我施以援手,所以我要你来帮我。”

“你就这么自信?”牟斌反问道。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就是你就这么自信能够改变朝局?另外一层意思则是你就那么相信我愿意来帮你?

张儒笑道:“这跟自信与否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想到就去做了,不做怎么知道不行?”

牟斌点点头:“可东司房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张儒目光变得深邃:“一个不是很好的起点,总比没有起点要好。越是在绝境之中,才越能激发人的潜能。我相信我们能够做到。”

听到这话,牟斌不由有些佩服这少年的魄力。按理来说,站在这少年的角度,完全没必要做这些事。

太子成功登基,他能够凭借太子的伴当这个身份而辉煌腾达,就算不是权倾朝野,至少也能够富贵一生。哪怕太子不能成功登基,以他的武艺,要找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也并不是很难。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庸庸碌碌,而是选择以自己的能力做出抗争。

佩服归佩服,却不代表牟斌已然对张儒归心,就算这个少年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和后台。

张儒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继续道:“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跟我共同进退的东司房,以前那些人我可以一个都不要,但是我找来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走。你现在有机会选择杀了我还是归附于我,等我伤好了,你想杀我都难。”

“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牟斌征求道。

张儒喃喃道:“我可以等,可是我大明,等不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牟斌竟然在少年张儒身上看到了萧索之意,本来还在犹豫的心慢慢开始朝张儒那边倾斜。

“大丈夫不能就五鼎食,那便就五鼎烹。”张儒一字一顿的说道。

牟斌浑身一震,这话算是说到了他心坎上。

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有野心的,之所以涌现出来的英雄人物只有那没点,是因为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被困难吓倒了。他们宁可庸庸碌碌的过一生,也不愿意拼一回。

这些困难有些是家人,有些是钱财,有些是能力。

但是不能否认,男人都是有野心的存在。

他没有离开,暮然跪地:“属下牟斌,见过小旗大人。”

这一跪,意味着牟斌正式成了张儒麾下的人,这一跪,也为牟斌将来的权势滔天奠定了基础。

张儒开心地道:“我躺在床上,可没能力扶你起来。”

牟斌心境豁然开朗,站起来笑道:“属下自己有腿,可以站起来的。”

张儒道:“有腿不一定可以站起来,有脊梁才能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还有些不习惯被一个少年人说教,牟斌转移话题道:“敢问大人,我东司房现在有几人?”

张儒蹙着眉头道:“人嘛,你都认识,你一个,姜伟一个,我一个,现在就仨人。你要是有心相熟的兄弟,人品靠得住的话,就弄进来。现在最关键的是没人,钱我有的是。”

牟斌大笑道:“好,只要大人有话,属下一定办妥。”

他对张儒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因为他不觉得一个陪着太子长大的人会没有钱。只是他没想到,张儒所谓的有钱,是将其他东司房的锦衣卫裁撤之后截留下来的钱。

牟斌带着任务离开之后,张儒嘴角挂着笑容慢慢陷入了沉睡。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到了那个被人抛弃的伤心场景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噩梦惊醒,才发现床边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15章 :璞玉需磨

来人竟然是堂堂的东厂厂督,成化皇帝身边的亲信近侍,司礼监掌印太监——梁芳!

张儒舒了口气,打趣道:“梁公公,你这一声不响的站在我床头,是想吓死我不成?”

梁芳笑眯眯地道:“陛下听说张小公子身体欠安,特使老奴前来探望。宫中多年,老奴习惯了轻手轻脚,惊扰了张小公子,还请见谅。”

张儒戏谑道:“呦,梁公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看得起的话,叫我一声小张就好。张儒无父无母,天可怜见,陛下待我如子,才勉强躲过那么多明枪暗箭存活至今,可当不起一声公子。”

梁芳讪笑道:“张公子客气了,老奴只是陛下的家奴,不敢再公子面前托大。看公子气色还算不错,老奴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边说着,他的脚一边开始往门口挪。

张儒高声道:“梁公公,再坐坐呗!”

梁芳不仅没有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

不是开玩笑,这位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不可一世的东厂厂都,是打心眼里对张儒有些畏惧。

快步回到皇宫,梁芳马不停蹄的去了乾清宫,此时的乾清宫内烟雾缭绕,若不是那烟雾实在呛人,倒是有几分仙气。

成化皇帝就在烟雾缭绕中盘腿而坐,明黄色的内衣上附着着细小的黑色微尘,将衣服染成了灰色。

大殿正中央一个高约一丈的青铜丹炉正在不停喷吐着黑色烟雾,而丹炉旁边站着的,赫然便是右通政李孜省。

梁芳朝李孜省使了个眼色,李孜省微微点头,轻手轻脚走到闭目盘腿的朱见深身边小声道:“陛下,可矣!”

朱见深睁开眼睛,面露不悦:“今日怎的只需要如此之短的时间?”

李孜省做出一副绝世高人的模样,捂着胸口道:“今日臣耗费三岁功力,催发丹药,是以时间变短。”

朱见深马上变脸,开怀道:“果然李爱卿才是朕的肱骨之臣呐!”

赞了李孜省几句之后,朱见深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梁芳,他抬了抬眼皮道:“回来了,怎么样?”

尽管心里极不情愿,梁芳还是弓着身子走进了殿内。

跪下见礼之后,梁芳才道:“老奴见了那小子,看那小子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朱见深加重了语气。

梁芳慌忙跪下:“只不过那张儒对老奴冷嘲热讽的,对老奴很有意见,老奴不敢多做停留便回来复命,未曾问及他是否愿意前往边镇,请陛下责罚。”

朱见深淡淡道:“还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这种小事,无妨。等他身体好了,朕自会问他意思。你也别说太多废话,这小子什么脾性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随他去罢!去把袁彬给朕叫过来。”

梁芳弓着身子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听朱见深道:“让韦兴去罢!你也一把年纪了,在这陪朕练功。”

门口的韦兴二话不说拔腿就走,作为接替汪直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他所受到的圣眷并没有梁芳那般浓厚。但是他为人善于钻营,以前司礼监是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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