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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择天记-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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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涟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会接他的话,只是瞪着他。

唐三十六低头开始写信,说道:“最近你们南溪斋弟子的火气看起来都很大。”

叶小涟心想,任谁看着圣女这些天衣不解带地照顾陈长生,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唐三十六草草写完回信,把信递到她手里,看着她神情,猜到在想什么,说道:“他毕竟受了伤,你们也不要太小气。”

叶小涟再也无法忍住,说道:“受伤了我们也可以照顾啊,为什么斋主非要亲自动手?”

唐三十六心想这也是自己和折袖最想不明白的问题,却不会当着她的面提及,说道:“他们有婚约,自然更方便些。”

“是曾经有过婚约。”叶小涟很认真地纠正道:“婚约已经解除了,而且是被陈长生自己解除的。”

……

……

“无论谁来看,这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婚约早就已经解除了。”

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站在道旁的草原里,看着道路前方的那座大辇。

凌海之王看了茅秋雨一眼,想要确认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意。

茅秋雨看着他平静说道:“现在情形很清楚,圣女应该会嫁给陈长生,你们做好准备没有?”

凌海之王沉默不语,脸色有些阴沉。到了这种层级,自然没有人敢以出嫁从夫的世俗准则去要求徐有容,然而,如果徐有容真的嫁给陈长生,也没有道理去与他敌对,他想着在寒山上徐有容的态度变化,微感寒意。

从很多年前开始,圣女峰便是圣后娘娘在南方的盟友,圣后推动南北合流,也得到了前任圣女的很多帮助,再加上举世皆知,圣后待徐有容亲若女儿,所以任谁看来,这种局面应该会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发生变化。

可如果这一代的圣女真的嫁给了陈长生呢?圣女峰还会继续支持圣后娘娘吗?

……

……

就如徐有容说的那样,从寒山至京都的万里归程很是平安,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在满天繁星的陪伴下,由数十辆车辇组成的车队进入了京都,那朵在原野里摇荡了很长时间的红花悄然消失,更远处那个戴着笠帽的男子也不知去了哪座高山拾回观星的野趣。

进入京都之后,车队也没有分开,没有去国教学院,没有去皇宫,没有去东御神将府,而是全部都去了离宫。

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站在神道的两侧松柏下,没有对视,而是同时望着神道尽头。

除了他们,像唐三十六等人更是连踏上神道的机会都没有。

徐有容推着轮椅上的陈长生,沿着神道走到了离宫最深处那座幽静的殿宇里。

教宗在殿前的石阶下相迎。

这是对国教南派圣女峰一系的尊重,也是因为他很担心。

陈长生坐在轮椅里,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羊毛毯,看着很像个病人。

事实上,他的脸色很好,看着血气很足,非常健康,怎么都不像一个病人。

看见教宗在殿外站着,徐有容没觉得意外,双手也没有离开轮椅,行了一礼。

陈长生对她说道:“我和师叔有些话要说,你去别的地方等我会儿。”

徐有容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否定他的决定,转身向不远处的那座大殿走去。

守在殿外的教士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拦她,只是眼神难免有些震惊,行礼之后,赶紧散开去通知。

徐有容毫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面无表情走进了殿中。

这座宫殿里的空间极为高大,看上去宏伟至极,石墙上刻着无数道藏里的经典故事,还有很多座前贤的雕像。

这便是国教正殿——光明殿。

国教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以教宗为尊,南派则是以圣女为领袖,无数年来,两派之间明争暗斗,不知有多少故事。后来局势渐和,也有数任南方圣女曾经到访京都,毕竟同出一脉,当然会住在离宫里,但又毕竟南北有别,所以那几位圣女从来没有踏进过这座光明正殿。

徐有容小时候经常在皇宫和离宫里玩耍,也曾经偷偷进入光明殿躲猫猫。

但她现在是南方圣女,踏进光明殿便有了完全不同的象征意义。

司源道人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带着数位红衣大主教想要带着她参观一番,神态很是恭谨。

“你们不用理我,我只是想在这里静静。”徐有容说道。

司源道人和那几位红衣大主教很是无语,心想您如果只是想清静一下,何必非要来这里?

难道您不知道,如果让世人知晓南方圣女终于踏进了光明正殿,会引发怎样的震惊?

徐有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背着双手,静静地站在教坛下方,看着那幅高达三十余丈的壁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源道人无可奈何,只好带着红衣主教退出光明殿,然后在殿外候着。

纵使在深夜,光明殿里依然通明一片,无数柔和的光线,从殿柱、墙上、雕像里散溢出来。

徐有容站在光明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亮的缘故,她的脸有些苍白。

第602章 眼前尽夜色

万里南归途中,徐有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替陈长生施展圣光术,把他的气息从这个世界里隔绝出去。

在路过北山郡的时候,她还为陈长生连续输了两次血。

无论心神还是真元以及最珍贵的天凤真血及圣光,她都已经消耗了太多。

而且在寒山上她为了救陈长生,硬接了那记天道之剑,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但她依然无法休息。

这时候,她静静站在光明殿里,是因为这里可以让她更快恢复,尤其是可以获得圣光的补充。

而且这里距离那里最近,只隔着一堵墙,如果有事,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轰破那面墙,赶过去。

这时候,教宗和陈长生正在那里说话。

繁星当空,京都如被银色的水光笼罩,离宫深处到处都是檐角,相对还保留了更多的夜色。

陈长生掀开毯子,却没有从轮椅里站起来。

他低着头,很认真地把毯子叠成一个小方块,然后抬起头来,望向教宗说道:“师叔,我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他问过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给他的答复很肯定,但不够准确。

教宗静静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就在陈长生以为像前几次那样,自己依然没有办法得到准确的答案时,教宗缓缓开口了:“最开始时接到你师父的来信,我以为你是进京治病的师侄,治病便是修身,你修的是顺心意,我便没有出面。”

陈长生听着这话,想起两年半前初入京都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隐约明白,应该是在自己进入国教学院之前,师父的信便送到了京都。

教宗走到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向殿里走去,石阶两侧是刻着流云纹的斜道,车轮辗压在上面,发出极有节奏感的咯咯声,就像教宗这时候的声音,平静里透着股感慨的味道:“直到后来梅里砂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收到了一封信。”

夜殿里很幽静,池里的清水反耀着星光,在石壁与廊柱上洒下斑驳的清光,那盆茂密的青叶轻轻招摇,美丽的近乎妖异。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你师父究竟想做什么。”

教宗松开轮椅,走到池畔拾起木瓢,盛起半瓢水,开始浇灌青叶。

星光从殿顶的琉璃里落下,落在教宗穿着的麻衣上,仿佛写下了无数个难以理解的符文。

陈长生看着他微躬着的身躯,沉默片刻后问道:“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为什么会帮助他?”

“我很清楚,你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你师父为什么要送你进京……如果你真的是昭明太子的话。”

木瓢里的清水落入盆中,发出哗哗的声音,没有掩住教宗的声音,更像是一种背景。

“你师父这一生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天海从皇位上请下来,或者说赶下来,让皇位重归陈氏,我想……他让你入京肯定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到了今天,我已经隐约猜到你师父的意图,只是还无法确定。”

“当年国教学院血案,都说是师叔您亲手打死了我师父,现在看来,当然不是真的。”

教宗的声音就像流水一般清柔好听:“国教正统就我和你师父两人,我怎么忍心杀他,再说了,当年虽然他在皇宫里被天海重伤,但我想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这样隐藏下去,却没有想到,你来了京都。”

陈长生说道:“因为我来了京都,因为师父的那封信,因为您要照顾我,所以圣后娘娘会很容易查到,我师父还活着。”

“都说天机老人能洞彻天道,都说黑袍计谋无双,其实你师父才是真正的谋者,且不提他送你进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说他故意让天海知道他还活着的事实,就等于在我和天海之间撕开了一条裂缝,而且那条裂缝会越来越大。”

“既然这道裂缝无法弥补,您和圣后娘娘之间的猜疑,终究会变成敌意。”

“是的,一旦有了敌意,一旦查觉到对方的敌意,那么相对而立的时候,便会成为敌人。”

“这岂不是说,师父是在利用您当年对他的恩情,逼您站到他的那一边?”

陈长生看着教宗的背影,发现越来越佝偻,越来越像个疲惫的老人,声音下意识里低落了起来,如同此时的心情。

教宗的声音却依然平静:“我说过,你师父才是真正的谋者,在他看来,为了达到目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牺牲的。”

陈长生听着这话,心情更加低落,说道:“为何会是这样?”

教宗的手松开了木瓢的柄,拿起盆旁的干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当年我与你师父反目,是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同,如今你师父用尽手段,逼我站到他这一边,我却能平静接受,则是因为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我和天海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不同。”

陈长生想起来从天书陵出来后,在这座夜殿里的那番谈话。

“我现在也认为天海应该退位。”

教宗的声音在夜殿里响了起来,声音并不大,然而极遥远的夜空高处,却仿佛响起了一道惊雷。

殿里静寂无声,除了悬在空中的木瓢向盆中青叶注水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再次开口:“那么我呢?我到底是在扮演怎样的角色?您和梅里砂大主教这两年如此照顾我,究竟是为什么?”

“你师父的想法我只能猜测,梅里砂知道的应该多一些,但你要相信,这位已经回归星海的老人不会有害你的心思,他的想法和你师父的想法并不完全相同,他坚持认为,在这个过程里你会受到很多伤害,但也会获得很多好处。”

“好处?”

“梅里砂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治好你的病。”

“我的病可以治好吗?”陈长生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教宗走到轮椅前,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像水一般宁静:“命运都可以被改变,更何况只是病?”

陈长生的情绪很快便平复,看着教宗认真问道:“师叔您早就知道我有病了。”

教宗说道:“是的。”

陈长生的神情变得更加认真:“那么,您也知道那件事情吗?”

这里是离宫的最深处,最是幽静,甚至幽暗,只有殿顶的琉璃能够洒落一些星光。

他坐在轮椅上,羊毛毯子被叠成整齐的小方块放在腿侧,衣衫单薄。

时逝星移,夜空里最明亮的龙骧星不知何时来到了夜殿上方,星光透过琉璃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身上。

星光要比雪花还要轻柔,落下时自然悄然无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轻微的嗤的一声响起,仿佛什么事物被点燃。

那是陈长生借着星光,点燃了身体里残留不多的星辉。

他身体里的经脉已经尽数断裂,无论幽府还是雪原里生出的真元,都无处流泄,四处冲撞。

很快,他的身体便变得热了起来,露在衣服外的脸与颈,包括双手,都变得有些红。

用眼睛望过去,那是浅浅的粉红色,但在他的身体里,那是血红色,因为那代表着他的身体内部正在流血。

随着他体温越来越高,他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红,已经要从健康的错觉变成妖异的鬼魅,同时,一道极淡的气息从他身体表面的无数毛孔以及五官里面散发出来,随着夜风飘舞而起,来到了教宗的身前。

教宗的神情骤然变化,幽深的眼眸里的无尽星瀚,转瞬之间变成狂暴的星河。

在那双眼眸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仁慈的情绪,只能看到强大的漠然,以及冷酷的意志。

第603章 你是最动人的果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声音从教宗的双唇间渗出来,再不像先前的水声,寒冷刺骨。

陈长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他表现的很平静,实际上很紧张,握着轮椅扶手的手轻轻地颤抖着,甚至连脸上的血色都因为情绪而变淡了些。

他并没有动用燃剑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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