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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择天记-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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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院教谕怔了怔,气极反笑,笑的极为寒冷。

他现在很确定,这个小姑娘的来历必然不凡,但正如先前他说的那样,她把天海牙儿废了……这便意味着,整个人类世界,没有几个人能够改变她的命运。

一声厉啸,他的右手随意一挥。

无风亦无雨,只有笔直成线的一道劲气,即便是陨石真铁,也挡不住的劲气!

这便是聚星境的强者的手段!

天道院教谕何等人物!

落落再强,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人们仿佛听见了死亡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那个小姑娘死定了。

谁能改变这个局面?

有人望向角落里国教学院的位置,想看看那个小姑娘的同伴。

一张孤席,有菜有酒。

没有人。

第46章 茅秋雨

天道院教谕出手,场间除了徐世绩和教枢处主教大人,谁都不可能拦住。徐世绩身为圣后娘娘倚重的大将,自然不会阻止天道院教谕,而最有理由出手的教枢处主教大人,却仿佛睡着了一般。

庄换羽虽然是青云榜第十,但距离师长辈的强者还有极大的差距,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眼看着那位师妹便要香消玉陨,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却什么都做不了。

落落看着那记凌空而来的指意,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她的细眉微微挑起,神情却宁静如常,因为她知道,只要不是那天夜里在国教学院的极端局面,没有任何人能在京都里杀死自己。

她有这样的确信,别的人不可能有,场间一片惊呼。

忽然间,有个人站到了她的身前。

那个背影并不高大,但比她高大,所以把她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落落看着这个背影,自然想起那天夜里似乎也是相同的情况。

她再次想起父亲说的那句话,天塌下来,也会有高个子替你顶着。

她觉得很温暖,忽然觉得那个天道院教谕也不怎么可恶了。

当落落拳头落在天海牙儿胸口的那瞬间,陈长生便离开了国教学院的座席,他知道落落来历神秘,但他无法确信落落的族人能不能及时出现,自己作为落落的老师,必须在这种时候站在她的面前。

他来的很及时。

天道院教谕的杀意隔空袭来的时候,他终于来得及挡在了落落的身前。

他右手横握着短剑,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短剑能不能挡住天道院教谕的杀意,他没有考虑过挡不住该怎么办,因为那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好吧,他终究还是考虑了的。

他的左手在身后握着落落的手。

大手握着小手,掌心里有颗钮扣。

天道院教谕手指的前端溢出的杀意,凝作一道直线,凌厉而至。

陈长生以为下一刻自己便会从台上消失,不料,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他回头看了落落一眼,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还不发动千里钮,我们真的会死的。

……

……

陈长生当然没有死,落落也没有死,她没有用千里钮,便是因为她很确认,在京都尤其是天道院里,没有人能杀死自己,因为这里有人知道她的来历,而那人是天道院最强大的人。

一阵清风拂来,那道凝作直线、看似坚不可摧的杀意,就像是农家灶台冒出的炊烟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拂散。

这阵清风来自两只袖子。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台上,衣袖在夜风里微微轻颤。

全场肃穆,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就连徐世绩和教枢处主教都不例外。

庄换羽等天道院学生,更是长揖及地,说不出的恭敬,又很是震惊。

“拜见院长!”

“老师!”

是的,这位老人便是天道院院长,两袖清风茅秋雨。

紧接着,天道院庄副院长,也随之出现。

庄换羽看着庄副院长,神情微变。

场间一片哗然。

没有人想到,天道院最强大的两位院长居然会同时出现,尤其院长茅秋雨是大陆上都有数的强者,地位极其崇高,按道理来说,青藤宴第一夜,无论如何也惊动不了这种大人物。

天道院教谕神情微变,走到茅秋雨身前,恭谨行礼,然后讲了讲先前的情况,意图抢先把基调定下来。

他很清楚,茅秋雨既然出手护住那个国教学院的小姑娘,那么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再也无法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但他不想这把火反而烧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准备灭火。

暴起伤人?冷血无情?恃强凌弱?

听着天道院教谕的报告,场间众人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

这说的究竟是天海牙儿,还是那个国教学院的小姑娘?

茅秋雨忽然笑了起来。

教枢处主教大人也笑了起来。

天道院教谕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微凉。

教枢处主教笑着起身,向楼外走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老曹啊,要点脸吧。”

天道院教谕姓曹,他呆立当场,觉得对方这句有气无力的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庄副院长面无表情地示意今夜青藤宴到此为止。

人群渐散,离开的时候,都忍不住回头望向石台上。

茅秋雨看着落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

陈长生带着落落向他行礼,然后走下台去,回到角落里的位置,收拾先前落下的东西。

落落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显得格外乖巧。

她想着先前在台上,自己表现的是不是太野蛮,太霸道了些?先生不会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吧?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仰着小脸,嘿嘿傻笑了两声。

陈长生看着小姑娘可爱的虎牙,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

……

宴去人空,楼内静寂无声,茅秋雨和曹教谕在台上相对而立,进行了一番谈话。

“为了打压国教学院,让宗祀所的那个小怪物来青藤宴发疯,你这件事情做的太疯狂了。”

“不错,我就看不得国教学院,很多人和我一样,有错吗?”

“仇恨?不,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大家都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什么?”

“教宗大人让你来天道院做教谕,一做便是十几年,谁都会生厌,可以理解。”

“院长大人,我对您向来很尊敬。”

“你是天道院教谕,只要再向上一步便是教枢处主教,谁能不动心?”

茅秋雨看着他平静说道:“但你做错了几件事情,首先你不应该把国教学院拖进来,其次你不该利用你不够资格利用的人,最后你应该弄清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天道院教谕的脸色极其难看,因为院长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的位置是教宗大人安排的,教谕便是离宫用来控制这些强大学院的人选,但他做了这么多年,确实有些厌了,他想成为教枢处的主教。只需要再往上走一步,便能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天空,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但他自然不能承认,坚持说道:“国教里有人想借国教学院试探,我要替教宗大人和圣后娘娘解忧,何错之有?”

茅秋雨面无表情说道:“教宗大人和圣后娘娘知道这件事情吗?”

天道院教谕沉默片刻,说道:“天海牙儿变成了废人,国教学院……难道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如果国教学院出事,梅里砂自然要承担责任,怎么看也不算坏事。”

“没有人是愚蠢的,就连天海牙儿自己都清楚,你是在利用他。”

茅秋雨说道:“可惜,你是愚蠢的。”

天道院教谕极不甘心地问道:“那名国教学院女学生究竟是谁?”

茅秋雨转身向楼外走去,说道:“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主教大人执掌教枢处已经数十年时间,比教宗大人持杖的时间还要早,这样的人你以为是用阴谋诡计就能对付的吗?”

天道院教谕看着老人的背影,脸色铁青地说道:“我只知道圣后娘娘的侄孙被废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给个交待,就算教宗大人不怪罪,娘娘的怒火总需要有人来承担?”

茅秋雨没有转身,说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应该谁来承担今夜的责任?”

天道院教谕如遭雷击,知道今夜大概便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夜了。

……

……

落落不想被人围观,于是和陈长生商量之后,趁着夜色遁进林中,她熟门熟路地带着他找到一条小道,推开两扇沉重的门,绕过一幢小楼,从天道院一个不为人知的后门走进了巷中。

陈长生听她说过以前曾经来天道院上过课,好奇问道:“一直走后门?”

落落说道:“不走后门,哪里能来天道院上课。”

陈长生有些猜想,问道:“当时给你上课的……就是天道院的院长茅秋雨?”

落落嗯了声。

陈长生感慨说道:“这还真是走后门。”

落落说道:“茅院长讲课的水平,可比先生要差多了。”

自己居然被落落拿来与传说中的天道院院长比较,这事儿太荒唐了。

“可不敢这样胡说,让人听见,会被耻笑的。”

陈长生正色说道,心情却是极好。

但当他看到巷口那辆马车后,好心情顿时消失一空。

那辆马车旁挂着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正是东御神将府的马车。

第47章 剪影与青桔

神将府有人相请,礼貌而冷漠。陈长生让落落留在原地,走向巷口外那辆马车,当他走过去,才发现马车四周静寂无声,一个人都没有,便是先前请他前来的那名神将府随从也不知去了何处。

马车前的那匹战马雄壮高大,鬓毛在夜色里隐隐泛着殷红的颜色,明显不是凡种,不知混着何种异兽的血脉,极为吸引目光,陈长生却没有向它望上一眼,因为他要见的,是车里的人。

那个人没有下车,依然坐在车厢里,马车的那面也有盏红色的灯笼,光线照进窗内,再从这边透过来,把他的身影映在了窗帘上,就像刀剑刻出来一般清晰。

陈长生对车窗上的剪影行礼,剪影是清晰的,车里的人也是清晰的,那道威势与恐怖肃杀的气息更加清晰,他这才明白先前在青藤宴上前后两次感受到的压力来自何处——他参加青藤宴的一个目的,便是想亲眼见见对方,整场宴席,对方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原来对方也一直注视着他。

“从你离开西宁来到京都,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听到任何不想听到的风声,证明你是个聪明人,行事很稳妥,我很欣赏这一点。”

徐世绩的声音从车窗里传了出来,平静而冷漠,“进入国教学院之后,你居然学会了借势,我才发现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不得不说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陈长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不是嘲讽也不是奚落,因为自己没有任何资格让堂堂东御神将嘲讽奚落,更不用说撒谎,但他没有因此而生出一丝喜悦,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徐世绩的味道。

味道不是苦辣酸甜,是一种很难言明的感觉,徐世绩此时对他说话的语气,也是一种味道。

平静而淡漠疏离,并不刻意却有着天然的居高临下,而且很像一位长辈。

陈长生很不喜欢这一点,如果没有这场婚约牵扯出来的那些事情,如果没有那些羞辱打压,如果对方真的以长辈的态度对待自己,倒也罢了,问题在于那些如果都不成立。

徐世绩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因为陈长生的沉默以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是因为他需要思考些事情,夜风轻拂着灯笼昏暗的光线,他问道:“她是谁?”

是的,这才是他真正关注的事情,当然,他之所以关心与陈长生身上的那份婚书无关,他不会在乎陈长生和任何异性接触,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把陈长生当作自己女儿的未婚夫。

从落落登上青藤宴的对战石台开始,东御神将府的下属,便开始暗中查探她的来历,然而直到青藤宴结束,徐世绩坐着马车离开天道院的时候,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徐世绩很清楚自己麾下将士的能力,所以他有些吃惊。

那个小姑娘与陈长生是一起的,这件事情让他在吃惊之余,开始有些警惕。

陈长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

车窗上的剪影变得更加清晰,线条变得更加凌厉,应该是徐世绩向车窗边靠了靠。

那道威势也随之变得更加恐怖,压力仿佛变成了真实的存在。

陈长生觉得胸口一阵烦恶,仿佛有山压顶而至。

“其实我有些后悔。”马车里传出徐世绩毫无情绪的声音。

“在你初入京都、无人知晓的时阵,我就应该直接杀死你,慈不掌兵这种道理,我自然很懂,但你师门毕竟与我徐府有旧,有人想你活着,所以我才让你活了下来。”

陈长生低头不语。

“盛夏的京都,是很容易死人的地方……汛期很难确定,但可以很确定的是,京都城里的那些河流必然会涨水,水势一大,无论是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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