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黑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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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或许我的人生，不至于如此悔恨吧。
　　黎明的光芒渗透黑暗，幽暗的群山的下面，自远古就环绕着艾因兹贝伦城的森林之海已然露出温馨的颜色。
　　拖着残破的身躯，平静的越过结界。
　　就算表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可是内力的糟糕情况，只怕没有整整一天的时间，是无法恢复到完全状态的。
　　我现在的情况，大约就和摔在地上的硬盘一样，完蛋的都是里面。
　　“呼————”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将积压在胸腔的痛苦狠狠的吐了出去，只是尾随其后的，还有那陡然从烦闷的身体里翻滚而出的黑色淤血。
　　零零碎碎的呕吐于地面之上，除了流动的液体，大约其他的都是内脏的碎片了吧。
　　真是太胡来了，明明已经受了SABER强力的一剑，却还在那种不堪的情况下进行宝具投影，有时候自己都觉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太轻率了。
　　作为身经百战的守护者，曾无数次沉醉于战场之中的英雄，此身面对过的英灵，在阿赖耶所保留的记录之中，其数量不下千余。
　　（注解：因为盖亚和阿赖耶本身就带有对立的性质———人类的存在原本就不停的对自然进行破坏，而阿赖耶为了保护更多人类的生存空间，常常会命令守护者将一片产生威胁的地域不分好坏全部毁灭的干干净净。————这样，两者之间常常会爆发不可磨合的矛盾，最终的结果就直接导致了盖亚一侧的英灵和阿赖耶一侧的守护者之间的战争。）
　　心早已被锻炼成钢铁，私情也被麻木的冷漠所取代。
　　在双剑所挥动的空间之中，大约从很早以前，就找不到一点犹豫了吧。
　　只是，就算如此，我也未有觉悟，还是常常在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情———
　　明明知道那么做谁也不会感激，也无法得到回报，却还是………想要去让所有的人都不受到伤害。
　　大约这就是，见识过太多欺骗，背叛和出卖之后，沦落到绝望，潦倒不堪的此身，所唯一可以期待的幻想吧。
　　但是换来的，当然只有浑身累累的伤痕而已。
　　这一点，骑士早就已经觉悟了！
　　“士郎？”背后响起稍微带着几分胆怯的声音，那种清脆，使得黎明前的黑暗里，骤然泛起了银铃般的温馨。
　　不会忘记的，这个声音，曾对我来说有着无可取代的价值。
　　没有回头，我安然的挺起魁梧的身姿，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啊啊，是伊莉雅啊，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宛如精灵般的少女优雅而轻巧的转到了视线的前方，用一脸担忧的表情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就像是在看着不负责任的父亲，鲜红的瞳孔沉静如水，幽怨与伤心并存。
　　“唔…………”
　　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困扰的声音———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会被眼前的少女用这样责备的目光所凝视。
　　“我说……伊莉雅啊，你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恩？”
　　吃惊的回过神来，少女那错愕的表情就像是陡然发觉自己看错了人一般。
　　大约，伊莉雅眼中所看着的，并不是充满罪孽的此身，而该被赋予怨恨和期待的，也不是这早已残破不堪的背影吧………
　　我明白的，少女的心里所一直期待的，是那个在北国冰雪下伫立的身影才对。
　　那是，曾被我称为父亲，并继承了全部理想之人。
　　似乎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伊莉雅用力摇着小小的脑袋，清冷的空间里再次响起了那足以趋散黑暗的声音。
　　清脆的宛如银铃，就算用动人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士郎…………”
　　只是这个声音，却被骑士比钢铁还沉重的语气所中断———
　　“————伊莉雅，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如何会知晓我的真名，但是，早在我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刻，这个名字就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没错，早就抛弃了，充满罪孽而只剩下悔恨的此身，没有再被如此呼唤的资格。
　　“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应该被成为CASTER的英灵而已………不，我大约还没有英灵那么高尚吧，准确来说的话，大约只是作为清道夫般的守护者罢了。”
　　的确如此，正统的英灵是由生前立下了人所不能达到伟大的功绩，而死後还继续被人们所景仰的英雄所变成的。然而，信仰程度较低的英雄只会成为「守护者」而非英灵，本身被视为一种无意志的力量，负责在暗中防止人类世界的灭亡。
　　由于不是靠自己成为英灵的，所以要听阿赖耶的差遣，作为抑制力去担任世界清道夫的工作。但是，也正因为守护者根源于阿赖耶，故而其本身实力并不如同盖亚一侧的英灵一样受到知名度的影响。
　　每当有人即将接触到根源或者有威胁到人类的事发生时，守护者就将出现清理垃圾。所以守护者决不是什么救世主，正义使者之类的，他们的任务只是把方圆N公里全部毁灭一个不留而已…………
　　这些事情大约不会有人了解吧？千秋万世，莅临于隔绝人世的王座之上，英雄也从未有奢望过有人能够理解。
　　只是实在太痛苦了，所以此身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试着改变什么。
　　不过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看到凛的那一瞬间，骑士就已经彻底明白，也彻底觉悟了———
　　历史永远是无法改变的，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被改造的也只是另一个平行世界而已。
　　所以，SABER的理想才是不正确的，也毫无意义的吧………
　　*
　　*
　　总算腾出时间来和小箩莉培养感情了，呼，放松一下
　　下面是第六祖黑骑士啦，样子比较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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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五十章　长生雁
　　　　　更新时间：2009…5…30　2：23：29　本章字数：3126
　　
　　“你忘了吗？————我可是黄金圣杯哦！”用没有任何悲哀的声音，少女凝视着骑士圣青色的瞳孔，微笑着说道，“————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圣杯之物。那么，就算要从其中取得英灵的些许资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啊啊，确实，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作为引发圣杯奇迹的触媒，伊莉雅的身体就是被改造成钥匙的容器，伴随着圣杯降临之日的切近，两者之间产生感应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士郎————”
　　抗议被完美的无视，伊莉雅抬起头仰视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上全是容颜所无法容纳的认真和平静。
　　“————圣杯战争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呢？”
　　用仿佛可以黯淡星辰的幽怨，少女这么说着。
　　明明说好了要保护这个可悲的少女，但是此身所能驻留的时间，也已经只剩下七天的时间而已。那么，这理当伴随着圣杯一起消亡的短暂生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沉默着，无法立即的给予少女所期望的答案。
　　“我知道的………你也会像父亲一样，抛下伊莉雅，然后再也不会回来，对么？”
　　少女低声呢喃着自己的觉悟，用幽怨的声音指责着默默无言的我。
　　就算想要努力的为自己分辩几句，但那些理由一到了嘴边，却发觉竟都是些如此软弱的东西。
　　微微皱起银白色的眉毛，我抚摸着伊莉雅如缎子般的发丝，闭上了眼睛。
　　“伊莉雅啊，作为最优秀的MASTER，你也应该知道的———SERVANT，就算借助圣杯的恩惠，但终究也只能留在这个世界上两周的时间罢了。”
　　“———所以，去找那个叫做卫宫士郎的少年吧，他的话，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用毫无疑问的声音说了，骑士并没有在战争结束后，继续留存下来的愿望。
　　缓缓的摇着头，伊莉雅的眼睛里，全是浓郁到无法释放的悲哀。
　　“————BERSERKER已经不在了，没有士郎的地方，我还能回哪里去呢？”
　　不敢面对少女冰冷的目光，我别过了脸。
　　“虽然并不喜欢那个家伙，但他毕竟和我…………”　
　　“但他毕竟不是你，就算同样是士郎，也和CASTER不一样吧！！———”
　　斩钉截铁的坚决，少女在瞬间激烈抵抗的表情，让我哑口无言。
　　一时间被伊莉雅的气势所压倒，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银铃般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反复回荡在脑海之中。
　　是啊，不可以如此推卸责任，在成为英灵的那一刻，此身就已经是独立的存在了。
　　就如同我自己所说的一般，那个名字，只属于被抛弃的过去。
　　这才是正确的吧？可是就算知道，也明白私情对于英雄来说毫无意义，然而，手中所握的红宝石吊坠，却依然那么固执的让人缅怀着，悔恨着………
　　“没有士郎的地方，我能去哪里呢…………？”
　　用另一种方式，少女苦涩的笑着对我说了————
　　————请留在我的身边。
　　但那是不可以的！此身无论历经多少的轮回，都无法泯灭双手所污浊的罪孽。
　　早已只剩下自我嫌恶的残骸，没有资格接受少女的期待………
　　“伊莉雅啊———你还不明白么？我所伫立之处，没有任何人可以存在！”
　　微微的低下头，圣青色的瞳孔承载着觉悟的坚强，骑士硬朗的五官上面，却也未有任何悲哀的颜色。
　　是啊，早就已经觉悟了————
　　在那荒凉到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
　　栗色的大地，插满了数之不尽的名剑；
　　布满硝烟的天空，漂浮着巨大的齿轮。
　　红色风衣的骑士就此巍峨的伫立于荒野的中心，千秋万世的等待着，直到发丝都被流年所侵染成异国般的银白………
　　这是，只属于骑士的坟墓，没有其他人可以驻留的空间。
　　“唔………………”似乎还想辩驳些什么，但少女清丽的红唇却只是轻轻的蠕动了些许，始终没有再坚持下去。
　　“————啊啊，这么快就天亮了啊…………嗯，伊莉雅。我们去吃早餐，然后痛痛快快的一起玩一天吧————”
　　透过茂密的树叶，只有些许的朝阳射进森林………
　　银白色的发丝被带着几许鲜红的光芒所濡湿，骑士的侧脸在这一刻看起来格外温馨。
　　“————诶？”颇为错愕的呆了一下，伊莉雅的面庞随之焕发出比满天红霞更加灿烂和美丽的笑容，小小的脑袋用力的点着。
　　“嗯！！————”
　　就像是抓住了自己一直期待的梦想般，少女紧紧环住我的胳膊，如同寻找依赖的小猫一样，将娇小的身体亲密的靠了过来。
　　讨厌寒冷，就算是在遥远异国所长大的少女，也还是会渴求温暖吧。
　　*
　　离去的两人背后，是令人感觉静谧的沉郁。
　　森林里洋溢着清晨的味道，草木的芬芳被如同直线般的阳光渲染的更加淋漓尽致。
　　华丽的投射，金色的光芒更加澄亮的映照着树林的幽暗。
　　艾因兹贝伦城，在这一刻，泛起了不属于人世间的异样温馨————
　　只是，这短暂的异常，在一瞬间便被少女愤怒的娇咤击成无数的碎片！
　　“气死我了！！！————”
　　用仿佛可以令大气凝结的威势，黑发红瞳的少女，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
　　清晨的薄雾缠绕着金色的阳光，少女的黑发被带着淡淡湿润的颜色所覆盖。
　　“————我说啊，公主，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好的习惯哦…………”
　　被璐琪抱在怀中，满脸慵懒的布蕾梅忒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好心的纠正着自己主人那不良的嗜好。
　　如冰雪般剔透的尾巴悠悠的晃动着，银色的绒毛给人以不可思议的温暖感觉。
　　“闭嘴！！————”
　　这样坚决的娇斥大约用斩钉截铁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吧？
　　气昏头的璐琪显然没有接受自己属下建议的打算，狠狠的跺了几脚，俏脸上全是忿忿不平的颜色。
　　“————我早就知道了！那个臭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啊！居然敢打我CASTER的主意，绝对不能饶恕！！————”
　　颇为不解的叹息着，布蕾梅特无奈的摊开自己的两个爪子，耸耸肩膀。
　　“男人这种东西，不满街都是么…………”
　　然后，从狐狸嘴巴里，说出了令人生气的至理名言。
　　“你说………什么！？————”
　　强烈的杀气令布蕾梅忒浑身的毛在一瞬间全竖了起来，惊恐的一抬头，马上就看到了自己主人那闪耀着骇人光芒的鲜红瞳孔。
　　就算是再怎么脱线的家伙，此刻也能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吧？
　　“但是————！！”说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