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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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国家说了，不要每个村子的男人全去！这里有十张纸，纸上有主席他老人家的签名，谁去只要报个名，俺就在上面写他的名字，然后拿着这张纸明早去镇上的派出所报到就可以了。哪个去？”
一阵无言！
现在的日子虽然过的不是很好，但是最起码能吃饱穿暖了。中华的农民们，在能吃饱穿暖的情况下谁愿意去卖命打战啊。他们没有这么高的觉悟。老杨头看见好几个男人都低下了头，不说话。
这时一个坐在碾台的的老太太尖着嗓子喊道：“俺家柱子去！”
众人回头，是村里的五保户乔家。乔老太太今年八十了，二十年前儿子儿媳去外面打工挖煤，结果一次事故全死在了外面，只留下一个还在嗷嗷叫着要喝奶的娃。乔老太太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今年二十岁，长的人高马大，是乔老太太的掌上宝，可是今天怎么同意让自家的宝儿去打战呢？
乔柱子就在旁边，听见奶奶的话忙抱着奶奶那瘦弱的胳膊道：“奶奶，俺不去打战！俺要是死了，谁来养你啊！俺不去。。。。。。”
“啪。。。”
乔老太太伸手给了这个从小宝贝的不行的孙子一个耳光，厉声对他道：“娃你要敢不去，俺今天就死给你看！”说完回过头对乡亲们道：“主席他老人家帮俺们翻身解放到现在俺们才有一口饱饭吃，人不能忘恩啊！现在主席他老人家管俺们要人了，俺就是豁了命也要帮，俺不管，老杨头，给俺家柱子写上。”然后又回过头对柱子道：“柱子，不是奶奶狠心，而是这个理儿告诉咱啊，人不能忘恩。要是鬼子真又打回来了，还能有咱的好日子过吗？何况你不要担心，现在奶奶是五保户呢，国家会养着俺的！你在外面要好好打战，多杀几个鬼子！”
柱子读过小学，知道自己这个奶奶还以为现在的主席是毛爷爷呢，实话说，他不想去。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的奶奶没有人养，可是看见奶奶那坚定的目光，从来没有惹奶奶生气的柱子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奶奶，你放心！俺去！”
好几个小媳妇也悄悄松开了搂着丈夫的手，低声道：“你也去吧！家里俺会照顾好的！”。。。。。。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一行人定定的跪拜了家中的父母，拍了拍膝盖的泥，扬起满是补丁的裤脚，踏上了征尘。
柱子走到了山梁上，回头仍旧看见奶奶和好多小媳妇站在胡杨下面不停的朝他们眺望着。
风吹过，胡杨轻轻摆了几下，像也是在朝他们挥手告别！
镜头二
这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一家电脑城的老总，母亲是一个高中教师，两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子女全都刚刚大学毕业，父严子孝的家庭是这个典型写照。家里的日子过得虽然不是多么纸醉金迷，但是家庭和睦，经济富裕，可以说这样的家庭应该每天都是欢声笑语的。可是今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却没有人吭气。
刚才一个正装的军人将征召令送到了他们家，征召对象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儿子。
“老公，要不，要不让儿子先回趟他姥姥家吧！”沉默半晌，母亲忍不住先开口了。她就这么个儿子，眼睁睁就要看着他上战场，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想着如何让他离开危险的地方的。
“不！妈，”儿子刚想说点什么，母亲突然冲他说道：“别插嘴，我问你爸呢！”
“不是，妈，您要听我说，我。。。”
“说什么？儿子，你不要一时冲动，打战会死人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老公，你说说话啊！”
父亲突然推开面前的盘子，对自己唯一的儿子道：“你想去？想清楚了，这是打战，也许哪一天一颗子弹就会将你的脑袋打爆！”
“哥，不要去好不好！听妈的话吧！”妹妹听见父亲的话，吓的忙说。她实在不能想象和自己一起从小长大的哥哥脑袋被打烂的情景。
“对啊，儿子，听妈的话，去姥姥家吧！那里是乡下，没有人能找到你的！”
“好了！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父亲突然少有的发火道。母亲和妹妹同时被父亲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镇住了。父亲说完走到儿子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子，你今年也二十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作为父亲，我能告诉你的就四个字：
精忠报国！”
儿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母亲听见自己丈夫这样说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在平时，自己的老公可以随自己怎么闹腾，可是每到正经的时刻，他说的话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但是，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就要奔赴战场进行生死未知的战争，她的心里就一阵揪疼。
“扑通”一声，儿子突然跪在了双亲面前，哽咽的嗓子道：“爸，妈，这个虽然有点俗，可是，可是我真想不到别的能表达我此刻心情的方式了！”对着母亲和父亲分别磕了三个响头，红着眼睛道：“儿子不孝！”。。。。。。
镜头三
一个军区家属院里，父亲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母亲是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两儿子都是军人，经常要出一些秘密任务，不是经常回家。
父亲在开车的时候突然听见广播上播报了国家进行征召的信息，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怎么，前线战败了？
收车回家，母亲拉住自己男人道：“他爸，这，前线战败了？”其实他们或许并不懂前线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当兵，而现在在打战。特别是自己的大儿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给家里联系过了，小儿子倒是前几天打过电话回家，但是不管二老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自己的哥哥怎么样了。
“那个，将儿不会有事吧？”母亲颤颤微微的端了一杯水给自己的男人，发抖的声音把她此刻紧张的心情表露无疑。
“嗯，没事！上次俊儿打电话回来了！他两一个部队的，能互相照顾的！”父亲其实也担心不已，但是却依然安慰着自己的老伴。
“但是。。。”母亲还要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一开门，却看见一身戎装的小儿子站在门口。
真的是一身戎装，子弹还上着膛，脸上也摸上了油彩，使他的母亲一时间没有看出这个人使谁，直到他喊了一句：“妈！我是俊儿！”
“啊？！俊儿，你怎么？哎呀，快进来快进来！”母亲非常开心，忙要把儿子扶进来，可是儿子却纹丝不动，健壮的儿子岂是瘦弱的母亲能扶动的。此时父亲也走了过来：“俊儿啊，咋回家了不进门呢！快进来！”
“爸，妈！”儿子突然一身戎装的跪在了父母面前，哭泣地道：“我是偷跑回来的！。。。。。。部队要出任务了，这次的任务，凶多吉少，我怕自己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啊？什么任务啊！这。。。”母亲没有说完，父亲突然板着脸冲儿子大吼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居然当逃兵！你说你跑回来做什么，啊！”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骂他作甚么？快，儿子，不想去就别去。。。”说着母亲想把儿子拉进家里。父亲劈手将母亲拉着儿子的手给打开，冲着她喊道：“慈母多败儿！”然后对着儿子吼道：“小畜生，你还不给我滚回去领军法！”
“爸！”儿子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嚎号大哭道：“儿子不是想当逃兵，儿子不怕死，只是怕这一去就不能见您们了！呜呜呜，大哥，大哥，大哥已经阵亡了！”说着拿出一块带着鲜血的军牌递到父亲面前。
母亲的眼神呆滞了，父亲也愣了，颤着手接过军牌，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爸，妈，俊儿走了！”儿子重重的对两位生养自己的双亲磕了三个响头，一抹眼角的泪水，斜握着枪转身离开。
“俊儿！”母亲哭喊着抢出门外，却只看见自己儿子坚定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父亲没有阻拦，从这两兄弟当上特种兵的那一天，他就料到有这一天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擦了擦军牌上已经凝固的血渍，“陈将”两个字在屋口昏暗的灯光下熠熠发光。。。。。。
第一第三十五章 一纸征召令，寒水照缁衣
西湘将背包又一次打开，“不对，这双鞋你要拿上。。。还有这双袜子。。。我妈给的麻豆酱你也拿上吧，军队里可能吃不上的。。。。。。”
毕波还是一脸温柔的微笑看着西湘在翻箱倒柜的往那个已经饱满的不像背包的背包里塞这塞那；并不阻止；也不想阻止。这是一份关怀，更是一份不舍的眷恋。出征在即，有一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在身边，那份感觉的确是很玄妙的―――温馨，略显浪漫，却又止不住的忧愁！
毕波一把拉过还在那里不断“忙碌”的西湘，将她拥在怀里，“西湘，别忙了！这么多东西，去旅游都嫌麻烦，更何况打战。。。。。。”
“呜呜呜。。。毕，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不要去好不好？”西湘窝在毕波的怀里不住的哭泣，“以后我又要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人陪我看《金婚》。。。没有人陪我聊天。。。晚上踢被子的时候，也没有人轻轻搂着我，一边骂我小坏蛋一边帮我盖被子了。。。。。”
“傻丫头。。。”毕波不知道能对她说什么。一直以来毕波都是那种温柔型的男人，似乎从来不会发火，对西湘的任性也极尽所能的包容，因为他始终相信西湘是爱他的！而到如今，他也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正如西湘说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对她的好！但是，她同时知道自己该怎样对自己所爱的男人！这点若是放在秦旭身上怎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包容自己的女人，可，毕波不是秦旭，他是西湘唯一的毕波，是她今生的所爱！
“西湘，我向你保证！我会回来娶你的！”毕波抱着西湘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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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西湘哭了一夜，沉沉睡着。毕波没有拿西湘为他整理的背包，而是轻轻拿出了另一个早就整理出来的小包到了学校门口。
王克和王楚早就到了。王楚看见毕波，走了过来，轻轻锤了一下毕波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王克搂着何妍低声安慰着什么。何妍的眼睛红了，也许也是一夜未睡吧！
众人到了征兵办，发现这里真的是人潮涌动。征兵办的大铁门锁着，只开了一个小门，门里放着一张桌子，有两个人在那收取征召令。每进去一个人就收取一张，然后让这个人到征兵办后面等候，人一到齐征兵办后院的军车就把他们一车车拉走了。
“靠，到底这次国家在这里召了多少人？”王克忍不住骂道。
“估计有一万人吧这里。”王楚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心虚的估摸了一个数字。
“这次在山西一共征召预备役人员十七万六千人，还不包括第二波次的征召！”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插嘴道。
王克性情开朗，见有人搭腔，想想以后或许还有机会见面，就主动跟人家搭讪道：“哦，哥们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父亲有点能力，他告诉我的！”小伙子挺好说话，长的白白净净的。
“那这个怎么要召这么多人？”王楚插嘴问。
小伙子撇了撇嘴，嘟喃道：“谁知道，估计前线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一听这话，一直拉着王克手臂的何妍更是用力将他的手抱紧在怀里。王克回头给了何妍一个宽慰的微笑。
这时，轮到王克了。王克走进小门，何妍也要跟进去却被旁边的一个卫兵拦住了：“对不起，小姐，只能他一个人进去！”
“可是。。。”
“宝，别闹！”王克及时的阻止了何妍的话，用力将她抱了抱，“回家等我消息！”然后头也不回的踏进了门里。
这一步似乎就是生与死的分界线一般。今天从这条线上踏过的人，又有几个人能从这里再踏出来呢？
何妍顿时泪流满面，强忍着泪却发现忍也忍不住。卫兵今天见多了这个场面，只是尽责的将她往边上推了推，并没有赶她离开。
王克走过何妍身边，看见哭泣的何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一盒烟扔到她怀里：“等我们回来！”
毕波知道他的西湘还在床上躺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在踏进门里的那一霎那，仍然忍不住回头寻觅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想到，西湘果然红着眼睛站在远处，定定的看着毕波呢！西湘看见毕波朝这里望，用力的朝他挥了挥手。毕波也举起手挥了挥，温柔的微笑着，踏进征兵办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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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你说我们这次去是打阵地战还是城市巷战啊？”第三天的训练完，林展擦着枪问道。
“是啊，连长，我们经过的训练都是阵地战，如果打起巷战怎么办？”马岚的伤养好归队了。
“其实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阵地战撒！我觉得我们去跟当炮灰是一个概念地。敌人的火力这么猛，一阵炮弹或者导弹那不全完了吗，他们的步兵直接过来打扫战场就可以喽，还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