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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冷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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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弟,父皇当年……”
    “住口!我玄渊不是输不起的人,不需要无谓的可怜!”玄洛还未说完就被脸色阴沉的玄渊打断。
    “你,终究是不甘心。”玄渊的能力野心他知道,而自己的平庸无能却一直是对他的讽刺,玄渊,依然高傲如斯。
    “是,我不甘心,无论是哪方面,我都比你更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上,而父皇,却选择了你。”一直以来,玄渊都不怀疑那帝位最终会属于自己,也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优秀,但玄洛,那个一直站在暗处默默无闻自己的同胞大哥却夺去了他的囊中之物,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一种背叛。
    “你以为这是我所愿?”低喃着的玄洛不自觉地握紧自己的拳头,那深陷掌心的指甲逐渐染红。
    “这江山,这天下我从来就不想要!这帝位更不是我所愿!是,我平庸,我无能,哪里都比不上你,更没资格成为这国家的王,但你们又何曾听过我的意愿,父皇是,母妃是,你也是,你们从来就没当过我是你们的亲人。父皇可以为了你连我的亲生骨肉都要害,母妃逼着我跟在你身后做人偶,而你,高傲自负,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玄渊,我从来没那么恨过你!”仿佛要将这一生的怨,这一生的恨诉尽,玄洛以从来没有过的悲愤语气对着玄渊大吼。那一贯平静淡漠的脸孔早已泪痕斑驳。他不是圣人,父皇母妃的偏心,朝中的压力,亲儿的死亡,玄渊的威胁,这一切都快将他逼疯,但他不能,他不能放下这一切,他可以不管这圣岚皇室的死活,但这孕育圣岚百姓的故土却不能在他手中消失。这大局,在未稳定之前,不能改变。所以,他可以面不改色喝下那绝育的药将玄蔚当亲儿养只为以后帝权的集中;所以,他可以心狠地看着那孩子在自己手中逐渐失去温度只为将那唯一的不定因素消灭。所以,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换来这片土地的暂时安宁。
    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控的玄洛,玄渊怔了一下,但,“你恨我?”
    漫天铺在的怒气由胸膛中升起,揪着玄洛的衣襟,玄渊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显得多么的惊慌,“你恨我?你居然说恨我!”
    “是,我从来没那么恨过你。”凑到玄渊耳边,玄洛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决绝。“你凭什么恨我,你是我哥,你居然说恨我?”掐着玄洛的颈脖,玄渊的眼神逐渐狂乱,却带着一丝迷茫。
    “你有当过我是你哥?玄渊,你心里从来只有你自己。”冷哼一笑,褪去了温润外表有玄洛展现的是皇族独有的无情。
    “不能!你不能恨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不想从眼前人口中再听到那决绝的话语,玄渊无意识地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血色,慢慢从玄洛脸上退去……
    “砰!”毫不留情地将玄渊一掌打飞,破门而入的玄蔚脸色黑青地抱紧怀中已昏倒过去的玄洛。
    “如若父皇有一丝损伤,我要你生不如死!”
    留下这句话,玄蔚已风般将人带走了,而玄渊望着那逐渐失去温度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慢慢从黑暗中醒来,无神地望着床顶,抚摩着那灼痛的脖颈,玄洛不自觉地苦笑。
    “咿——”不料人已醒的玄蔚刚推开门就看到玄洛那副失神的模样,脚步定在了那里。
    “进来吧。”叹了口气,玄洛收回飞出去的心神。
    “您,”踌躇了一下,玄蔚挑了一个离床不远却也不近的位置,“还好吧?”
    “嗯。”玄洛轻轻地回了一句。
    尴尬一时弥漫在两人之间,君临天下的帝王却从来没处理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你想怎么处理玄渊?”最终是玄洛打破了这个沉默,只是这话一说出口玄蔚就立刻翻黑了脸。
    “他想杀你。”
    “我知道。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而且……”
    “够了!”玄洛还没说完就被玄蔚打断。
    “你就那么伟大吗!我的洛帝!”捏碎手旁的椅把,此时的玄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是愤怒地盯着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蔚儿,你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
    “我不明白,该死的我什么都不想明白!”吼完这一句话,玄蔚再也不看玄洛一眼甩门离去。
    蔚儿……看着那紧闭的门板,玄洛沉重地闭上眼,被褥下那紧握的双手却怎么也不能放松下来。
    “出来吧。”闭上的双眼依然没睁开,却能洞悉周围的一切。
    这样的洛帝无能?玄墨不相信。
    在窗外偷听至久的玄墨翻身进来,也不意外行踪被发现,本来他就没打算掩藏,只是失去了冷静的玄蔚无法察觉而已。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玄墨。”语气之间那份淡定已瞬间恢复。
    “或许所有的人都错了。”看着这样的玄洛,玄墨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嗯?”玄洛还是没睁开眼。
    “传闻渊王才华无双,锋芒毕露,而身为兄长的洛帝却只能像个影子般的存在,殊不知没了影子这世间万物又何存活?”玄洛,或许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周旋于这种种势力当中却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得圣岚的一席之位,这份心思可不简单。
    “哈哈哈……”听到这番话的玄洛突然笑了起来,“想不到这样的话却是出于一个十多岁的无知小儿……”,只是那言语之间的苦涩却不言而溢。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洛帝了。”轻倚床头,玄墨语气里有着少见的感叹。
    “所以也无权干涉你父皇的决定吗?”讽刺的语气是多么的无奈。
    “不。”轻捻着发丝,玄墨轻轻地否定,“你不再是洛帝,但你是玄洛,玄蔚的父亲,我的祖父。”
    “你——”
    “作为帝王的你为了这个国家无法做很多事,也要做很多不愿的事,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无奈,但是,作为玄洛,这圣岚已交到了父皇手上,你只是玄蔚这个人的父亲,就这么简单,作为一个父亲,你的要求再任性儿子也不会拒绝。”玄蔚要的是什么,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最终他得出了这个结论,或许玄蔚这么多年来,要的也只是玄洛的亲近,不是作为帝王的培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靠近,那个近乎卑微的愿望,那个骄傲的男人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要求。
    “父亲?”听了玄墨一席话的玄洛低喃着这个熟悉却陌生的词,脑中闪过的一幕幕刻意忽略的画面,那个小小的躲在窗外的身影,脸上因为得到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赞赏而浮现的笑容……
    或许,有些事真的需要改变……
第五十四章 同命蛊
    “砰!”
    玄渊合上的双眼瞬间睁开,看着那抹自己以为再也看不到的身影,怎么也不承认那浮上心头的感觉是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没有了以往的斯文优雅,此时的玄洛什么也没说地冲到了玄渊床头,点了暂时失去内力的玄洛的周身大穴,掰开他的嘴……
    而看着这一切过程的玄渊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心头却苦涩无比,也好,或许死了的话,他的脑里就不会重复出现面前这个可恶的身影,一个怎么也忘不了的身影……
    滴,滴,滴,属于鲜血的味道在玄渊口中散开。
    “你想怎么样!?”不能动弹的玄渊不能理解眼前人这举动,只能用力闭上了双唇。
    而玄洛也没为他解惑,再度狠狠地捏开他的嘴,让手腕那股血流直涌他喉咙,良久,才放开。
    “咳咳咳!”从来未试过那么狼狈的玄渊咽下那铁腥的液体,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怒吼从玄渊口中发出。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背对着玄渊,玄洛说出了踏进房里的第一句话。
    “什么意思?”这一刻,玄渊发觉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兄长,那个自己以为会永远呆在身后的影子。
    “同命蛊。”抚着那已上住血的手腕,玄洛的脸色平静依旧,“服下同命蛊的人,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能苟活,直到生命耗尽。”
    “你——”脸庞发黑的玄渊瞬间明白了刚才玄洛的用意,同命蛊,共用此命,至死方休,是至亲也是至狠的维系。
    “我要给蔚儿一个完整的圣岚,我不能容许任何人的阻挡,你是,我亦然。”自此刻开始,他只是玄蔚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他在乎的人,脱去了帝王枷锁的玄洛只会执着于他所认定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玄洛的举动让玄渊不解,那现在玄洛的眼神却让他深深的震撼了,坚定却不动摇的意志,浑身散发的坚毅,这个是自己兄长的男人,他从来都没看过,或许,就如玄洛所说,自己从来就没认真去看过,此时的玄洛就如经过雕琢的璞玉,那光芒耀眼得让人着迷。
    仿如从梦中醒来,玄渊视线定在了玄洛身上,只问了一句话,“我是否还是你的弟弟?”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同样是这句话,玄洛没再望他一眼,径自步出房门。
    最后一次机会?琢磨着这句话,玄渊的心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与满足,也同时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哥哥,哥哥,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呢,你下的蛊,我入的局,至死方休,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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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儿,我跟玄渊已服下同命蛊,你还想杀他便杀吧。”手执茶杯的玄洛风淡云清地跟对面人诉说着已成定局的事实,看似镇定,却无人知道那缩在衣襟里的另一只手在微微颤抖。
    “你疯了吗!他就值得你那么为他做!”玄蔚简直不能相信眼前人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同命蛊是什么?玄渊有个什么意外,他必死无疑,那个可恶的男人就真的值得他用自身为代价?
    “自今以后,玄渊是我的责任,你不用再担心他会有叛逆之心。”到那时,或许真的只有死亡一途能解决,这是他此生的豪赌,也是唯一一次的任性。
    “你该死的还说什么责任,在你眼中就只有那些责任吗!”再一次失去冷静的玄蔚狠狠地揪着玄洛的衣襟,他就非要将所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吗?
    “这不是什么该死的责任!”第一次,玄洛没有逃避玄蔚的话,直视玄蔚的眼睛,“他是我弟弟你知道吗,无论我再怎么不想承认,但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和他两个亲人了。”
    慢慢地轻搂着那个望着他一日一日成长却从来不曾靠近过的儿子,玄洛没发觉自己的动作是多么地胆怯,只因他怕眼前人,会将他推开。
    “可以吗?蔚儿?”可以成全父亲这个任性的要求吗?
    玄洛仿如被宣判的等待着玄蔚的回答。
    ……
    ……
    “嗯。”良久的回应从玄蔚口中发出,简单的一个字却让玄洛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轻轻地从玄洛怀中退出,玄蔚重新审视着这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你,”仿佛想不到什么话好说,玄蔚顿了一下,“好好休息吧。”
    落下这句话,玄蔚转身离去,有些东西他需要想一想……
    “没事的。”轻倚在庭院处的一棵树杆,玄墨没望那个横躺在树上的男人。
    “我不信玄渊。”或许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上位者,至少此刻他无法完全冷静。
    “你忘了玄洛是一个怎样的人?”玄洛的斯文无害只是蒙蔽世人的障眼法罢了。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轻叹了一口气,玄蔚定定地看着那树缝里散落的阳光。
    ……
    又一阵静默。
    “是你干的好事吧?”那么突然的变化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谁在其中插了一脚,玄蔚的话里没有责备,只是了然。
    “嗯。”没有否认,也不需否认,他本来就不认为玄蔚会不知道。
    “我第一次看到父皇有那样的眼神。”那种战战兢兢像是对待易碎物的珍视眼神,他是不是可以有所期待?
    “嗯。”没多说什么,玄墨只是轻声应着。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体温是如此的温暖。”
    “嗯。”
    ……
    ……
    “或许,我有点理解当初他的想法了……”
    “墨儿,你知道吗,作为帝王有很多无奈,父皇是,我亦然,如果有一天……”玄蔚无法说出那未尽之语,是畏惧也是不愿。
    “那我就毁尽这天下。”淡漠的话语从玄墨口中发出,没有起伏也没有迟疑,或许,经过这七年,玄蔚这个名字早已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再也抹不掉,消不褪。
    “墨儿,有时候死亡不是人力可掌控的。”玄墨在这七年间的一点一滴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对自己的感情也越来越浓,这本来应该高兴的事却令玄蔚越来越不安,如果有一天,自己消失了,他的墨儿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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