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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神州奇侠-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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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判官惨叫之声,连一里之外都清晰可闻。
    萧秋水一出手杀死两大高手,不但出人意表,连他也始料未及,就在这时,萧秋水右腿给抽了一记!
    铁判官的铁链。
    他本来就在安判官身边,萧秋水顾得对付安判官,却为铁判官所乘。
    铁判官铁链每环若杯口粗,生铁镌造,一记打在石上,可叫石碎;但这一链抽在萧伙水腿上,萧秋水吃痛一破,支地坐落,但铁链亦寸寸断裂。
    铁判官从来未见过这等内力之人,脸色都黄了。
    萧秋水右腿痛极,但神智仍清,铁链碎断时,他一拳击出。
    拳打在断环上。
    断环飞出,“嗤”嵌入铁判官额中。
    铁判官惨嚎半声,伏地而绝。
    萧秋水连杀梁消暑的弟子何狮、阎鬼鬼的弟子铁判官与安判官三大高手:康出渔怔住了,他眯着眼睛看萧秋水,仿佛在他眼前的人不应该是萧秋水一样。
    萧秋水凭浑厚的内力连杀三人,但他一不知自己有此等神功,未加善用,二是武功技法不高,又未能与深厚的内力相配合,所以其实用效果也大打折扣。
    他先前遭安判官背门一击,确也气血翻腾,铁判官那一链,也抽得他右腿撑不起来。
    然而未功力大进前的萧秋水,武功只不过与安判官等相若,最多也不过是较机警一点,而今居然硬挨两击,连诛三凶。
    康出渔冷着声音道:“你功力进步得好快呀!”
    萧秋水冷哼道:“少假惺惺!”
    在一旁的曾森忍下住又问:“他真的是萧秋水?”
    曾森真无法相信萧秋水内功竟如此之高。
    康出渔冷笑道:“那也没什么,”骤地大喝道:“你接我一掌试试!”
    康出渔这一掌挨出,已出十成力,立意要把萧秋水毙于掌下。
    他与萧秋水五次比斗,可以断定萧秋水无此神功!
    可是他错了。
    要是他用“观日剑法”与萧秋水周旋,仍是有机会把对方杀之于剑下的。他不该试。
    他一掌拍出,萧秋水也回了一掌。
    两掌甫接,他便知道他错了。
    错得太厉害了。
    萧秋水的掌力实在大厉害了。
    他的掌犹如击在一滚烫的熔岩里,对方的热力不住地冒升,随时烧熔了他底手掌。
    但他也不能抽掌。
    一旦收掌,对方的掌力便排山倒海地卷至,直至把他吞没为止。
    萧秋水也在与康出渔这样的高手正式对掌下,才知道自己的内力有多深。
    那真气越出自任、督二脉,自丹田、宋阳升起,畅游三十六周天,源源而出,因为有敌手的掌力在催发,使得萧秋水内气游走,打通奇经百脉,成为了自己的真气,可以任意使用。
    这下子萧秋水觉得十分舒畅,背上和腿上的伤痛,也逐渐谈去。
    然而康出渔可苦了。
    他面对的宛如一个练了一百五十年纯内功的人比力斗掌。
    曾森和康庭二人,开始见康出渔亲自出手,自然放心,复见康出渔满脸通红,还大声叫好助威,以为萧秋水这小子死定了,却不料双掌越黏下去,康出渔脸色焦黄,而且双脚不住地抖了起来。
    康庭这才知道不妙,断喝一声,丧门棒向萧秋水迎头拍落!
    这下也真及时,其实康出渔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再无人救,对方的真力滚滚涌至,他已无力量拒抗,就要被对方震死当堂!
    他心中之惊惧,莫可形容:萧秋水这等真力,简直如传说中那混世魔王的“吸星大法”:把对方的功力吸为己用,亦使对方变成废人一个。
    殊不知萧秋水乃偶得奇缘,吞食与“草虫”,使得功力突进,能藉对方互拼功力,激发内劲之运用,而井非把对方劲力,吸为己用。
    康庭一记丧门棒打来,萧秋水发觉时,棒己及顶,萧秋水急中生智,把康出渔扯来一挡。
    康庭大吃一惊,连忙收棒,萧秋水一推,把康出渔推得直撞康庭。
    康庭这下手忙脚乱,避开康出渔一撞,然而萧秋水已把适才拼掌的力道,全一并发出:康庭大叫,一边避,一边硬接,“蓬”地一声,仍被掌风扫中,直撞上城墙,墙为之倒,康庭一交跌倒,方砖打落在他头上,康庭当场惨死。
    康庭可说是代康出渔而死的。
    那边的曾森,一见势头不对,返身欲走。
    萧秋水猛窜而起,拦住了他。
    曾森一挥弯刀,怒目喝道:“你要找死,快让路!”
    萧秋水现可大有信心,双手一抱,冷峻地道:“我是找死,你就给我死吧!”
    曾森见硬的不逞,心中着慌,语气全软了:“我俩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萧秋水板着脸孔道:“刚才你们有六个人的时候,为何不说这句话?”
    曾森眼见萧秋水连杀安判官、何狮、铁判官、康庭四人,情知自己决不是其敌手,心中更乱,竟哀叫道:“康老师——救命——”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康出渔的影子?
    萧秋水一见失踪了康出渔,心中也极是懊恨,喝道:“你们这里的联络处在哪里?!”
    曾森三魂吓飞了七魄,忙道:“别动手、别动手,我、我带您去。”
    萧秋水转念一想,觉得也好,于是道:“你知道康出渔躲到哪里去吗?”
    曾森吓得脚都软了:“我可以带你去——在下也不知他,他是不是到那儿去,但那儿确是权力帮在这边的联络处……”
    萧秋水心忖:龙潭虎穴,也要去一闯,当下点头道:“解下你的弯刀——你带我去,我便饶你不杀!”
    而在“欢乐栈”里的“火王”祖金殿,正用一块湿布,来抹揩他发亮的光头。
    然后他凑过脸去,对泪珠籁籁滚落的欧阳珊一“嘿嘿”笑道:“你有身孕,对我来说连做那事儿也不方便……难得你出落是那么漂亮,就赏给那些有兴趣的弟兄们玩玩吧。”
    在一旁的盛江北有些看不过去,终于忍不住,‘火王’。”
    祖金殿回首:“嗯?”
    盛江北稽首道,“既然这女人已有身孕,丈夫也给杀了,不如就放了她算吧。”
    祖金殿忽然“桀桀”地笑起来,盛江北一呆,忽然一团烈火一闪,扑脸而来!
    盛江北大叫翻退,但眉鬓俱被烧的了一大半。
    盛江北气得脸都涨红了,祖金殿冷笑道:“你怜香借玉?哦?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这老鬼劝说!”
    盛江北强忍一口气:“是。”
    康劫生忽然趋近道:“启禀火王,属下对这女人,很有兴趣……”
    祖金殿怪笑道:“你杀了她的丈夫,正是有功,合当你去亭用,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拿双拐的汉子忽然匆匆掠了进来。
    祖金殿没有说下去,点了点头。
    那人立刻趋前,附耳说了儿句话。
    祖金殿沉一沉脸,即道:“此人留不得,你带钟无离、柳有孔去把他千掉。”
    那使拐子的大汉苦口苦脸,没有作声,祖金殿并没察觉,即道:“盛江北、左常生、康劫生,你三人先避一避。”
    三人应得了一声,分头散去。
    被点穴与改装了的唐方和唐朋,甚是奇怪,究竟是谁来了呢?
    其中一个人,唐方一见几乎要大叫起来。
    那个人不是谁,就是萧秋水。
    梦魂牵索、刻骨铭心的萧秋水!
    萧秋水未死!
    如果唐方不是哑穴被封,早都叫了出来了。
    可惜唐方叫不出声。
    萧秋水、萧秋水。
    萧秋水!
    萧秋水“砰”地把曾森推了进来。还未细看,也不知怎的,觉得这地方好熟悉。
    可是他又分辨不出,熟悉在哪里。
    曾森恐惧地低叫道,“他们、他们……应汇聚在这里的。”
    萧秋水“哦”了一声,只感觉到客店里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
    萧秋水不是恶霸,他当然会觉得这样胡乱闯进来,会打扰了别人喝茶或清谈的兴致。
    他观察了一遍,只觉没什么可疑,便要走了。
    他忽然觉得刚才在对面正中央的桌椅上,应该坐有一个光头的人,可是现在忽然不见了。
    不过他一进来时,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
    但他却看见那桌子旁,还有三个人。
    一个郎中,一个商贾,一个老太婆。
    他不认识这三个人,也没多加留意。
    这三个人也没惊动。
    他忽然又感觉到那感觉。
    那感觉就似心有灵犀。
    外面太阳很好,青天普照,他忽然想起唐方。
    秋水秋水,我在这里啊。
    你看看这里吧,我是唐方呀。
    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死!
    你骗得了人,却骗不过我!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大志还未酬,怎会先我而死的呢!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你永远不会死的!
    我终于见着了你……从那一晚那一剑,挑开了我的脸纱开始……
    你望这边来呀,你看这边来呀!
    你难道已不认得我了!
    ——唐方心里,犹有一千个声音,在狂呼着。
    萧秋水没有听到。
    可是他忽然想起唐方。
    而巨他心里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怅惘,恍惚中觉得唐方就在身侧。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萧秋水微微摇头。
    ——漓江水上一役后,唐方也不知身在天涯何处?
    但他心里的怔仲却一直围绕着。
    他不禁不自觉地要想再看看这客栈中每一个人。
    ——说不定唐方会在呢。
    他为自己大敌当前,而有这种荒谬的想法,有点好笑自嘲。
    不过他还是想再看看这客栈里的一切。
    虽明知没有唐方。
    你、你——我就在这里呀。
    秋水、萧秋水,你纵不认得我,也该认识我的眼睛!
    我是唐方,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看你的眼神,如我的眼神!
    可是你又为什么微叹、苦笑、摇头?
    是这段分离的日子,大多的挫折、杀戮,还是大多的悲欢离合?
    萧秋水——!
    “萧秋水——!”
    萧秋水正待察看客店中每一人,门外大街,忽然经过一条高挑的人影,犹如鬼踪一般,一闪即没。
    萧秋水眼快,马上认出那人。
    南明河上施杀手的柳有孔!
    柳有孔在,钟无离定必不远。
    抓到柳有孔和钟无离,不难知道左常生的下落。
    知道左常生的下落,也许就可以探知成都浣花剑派情形怎么了?
    于是萧秋水不理曾森,马上掠了出去。
    就在他回身掠出去的刹那,他心里忽然很乱,身上好似忽然被人扎了千百把针一般,全身都烧痛了起来。
    萧秋水不知道原因何在。
    他已纵了出去。
    你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
    没有一句话,没有……
    唐方忽觉自己“哑穴”一松,原来可以发声了。
    本来点穴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过,就可松开血脉。
    唐方正想高叫,忽然背后一只手伸出来,迅速又点了她的“哑穴”。
    那人头秃秃,正是祖金殿,桀桀笑道:“叫了也没用,他若过来,马上就死,他不过来,一样死在外面,如此而已。”
    唐方没有再说话。
    她流了泪。
    唐朋眼珠转动,看着她。
    唐朋在心里有一个意愿。
    只要能使唐方不哭,他纵为叫一声而干刀万剐,亦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萧秋水追出去,阳光正好,他追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追过了一条巷又一条巷。
    然后突然拦在前面的是墙。
    死巷。
    接着他野兽的本能又生起了。
    他一阵鸡皮疙瘩,不知恐惧何来。
    他及时一低头,只觉后脑一阵凉飒飒,一支尖棒,横扫落空。
    萧秋水一个箭步跳开,背墙而立,喝道:“钟无离!”
    只见屋檐上滴溜溜滚落一人,手拿铁杵,笑嘻嘻地道:“你好吧?
    这是咱们的第三次会面了。”
    萧秋水怒道:“你——!”
    倏地瞥见墙上有一滴血。
    巷子两边墙是旧的、破的。
    这背后的墙却是新的。
    那滴血在新刷的墙上,很是明显。
    不明显的是血滴里有个破洞。
    剑孔!
    要真的是墙,为何有剑能刺得过?
    萧秋水一念及此,无及细想,大喝一声,全身劲力,俱打在墙上!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只觉背后两道要穴一痛。
    两枚利针,刺中他穴道。
    惟尖针仅刺中他皮肤,还未刺入他穴中,他的劲道已全发了出去!
    “轰”!
    薄墙粉碎,砖瓦硝石,全射入墙后待针人的身上,头上,脸上!
    那人惨叫,捂脸,狂吼,血流披身,终于倒下。
    正是与钟无离“焦不离孟”的柳有孔!
    柳有孔一死,墙后又出现一人。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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