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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天可汗-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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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想起了白七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仇人打挂。记得她很爱笑,很爱装|纯,难道内心里和这曲子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奴婢走到草堂边上说道:“禀郎君,夫人回来了,一同的还有孙王妃。”
    孙王妃?薛崇训对于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明白是孙氏,李妍儿她|娘。孙氏怎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薛崇训忙起身道:“告歉告歉,岳母大人来了,我去去就来,请诸位稍事片刻。”
    李龟年经常出入官员权贵府邸,见多识广。今天薛崇训请的这些人,一个宰相、一个当红宦官,肯定不只为了研究什么音乐。上回的聚会也是这样,大家都走了,张说留在薛崇训府上说事儿。
    正好现在薛崇训有事,李龟年便趁此机会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辞,多谢郡王的款待。”
    薛崇训也不多留,抱拳道:“今日实在抱歉……来人,送客。”
    蒙小雨现李龟年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两眼,也意识到薛崇训和朝中的人可能有啥正事,便也跟着告辞。
    只有张说和鱼立本还稳起的,没有走的意思。他们倒不是脸皮厚,是猜到还有其他事儿没说。薛崇训一面叫家奴送李龟年和蒙小雨,一面对留下来的二人说道:“二位等我一会。”
    鱼立本道:“你我并非外人,不必太客套,薛郎赶紧去接岳母大人吧,我和张相公先喝茶等着……这顾渚紫笋真是好茶啊,很难买到极品的呢。”
    薛崇训笑道:“我家里还有不少,一会送你一点。”他说罢便走出草堂,叫那奴婢带路,过去见老婆娘家的人了。
    薛六是很会办事的,早已把孙氏带到了后宅门楼旁边的一间倒罩房里休息。等薛崇训过去时,什么都安排好了。他走进门,当下便躬身说道:“岳母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孙氏见到薛崇训有点惊讶:“你不是和张宰相他们一起吗,现在赶着过来了会不会耽误事儿?公事要紧!”
    薛崇训道:“不是什么正事,只是与好友数人闲谈音律而已。”
    李妍儿听罢高兴道:“黑……夫君一会也带我去吧,我想听他们弹琴唱歌呢。”
    孙氏顿时板起脸来:“你真以为闲谈?薛郎与朝臣交往便是正事……再说妍儿是内眷,不能随便见客,除非薛郎叫你去,一定要记住!”
    李妍儿只得怏怏地“哦”了一声。
    孙氏又道:“本来道歉的应该是我,不请自来真是很失礼。不过我担心妍儿不懂规矩,又不能把她留在宫中太久了,所以左思右想就请殿下恩准我出宫居住少许时日,也好多多管教一下妍儿。”
    薛崇训道:“您是长辈,快别这么说,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第三十三章 象戏
    世间上的事儿就是那么奇怪,前些日子薛崇训为了哄李妍儿上|床,花了不少心思都没成功;现在他有正事忙乎,顾不上李妍儿的事了,别人反倒送上门来。。她|娘孙氏年龄大,又做过王妃生育过女儿,肯定深明人情世故,自然知道怎么教育李妍儿,薛崇训便不用再花费心思……真是一心栽花花要|死,无心插柳柳成荫。
    岳母那里见了一面,尽到了礼数,薛崇训又叫李妍儿多陪陪她母亲,然后便告别而出,准备回到草堂去找张说和鱼立本。这时他想起听雨湖畔的书房格局很像大明宫李妍儿母女住过的小院,难得心细一回,便叫来薛六吩咐道:“你找人把书房那院子收拾布置之下,然后多安排几个奴婢侍候着,让我岳母暂住那里。”
    薛六应道:“郎君且放心,老奴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薛崇训点点头,满意地向草堂而去。见到张说等人,他又客套道歉了一番,方才坐下。
    张说笑道:“薛郎得好生应付才行,家事也是难事啊。”
    “张相公所言极是,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见很麻烦。”薛崇训道。
    三人便一阵笑声,缓了一下气氛。
    薛崇训陪笑了一阵,沉吟片刻主动说起了兵制:“上回张相公提到的‘官键’之事,因关系重大,我又没有在政事堂里当差,所以慎重考虑了许久。”
    鱼立本听罢对自己能参与此事有些惊讶,虽说唐朝没有宦官不得干政的祖制,但目前的皇家对外臣边将都算比较信任,所以宦官的政治影响力并不大。鱼立本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听着。
    薛崇训又道:“雇用官键在高宗时已有先例,不过现在又为不同。高宗时的官键只是辅助兵种,不能代替府兵;现在要对吐蕃用兵,起兵数恐怕得以十万计。而且因折冲府经营每况愈下,这次朝廷如果通过官键的政见,恐怕会对整个兵制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而且以高宗时的健儿待遇为凭,要配以田地房屋、终身免除课役、装备给养全部由朝廷供应,大量雇佣健儿的后果会极大地增加户部负担。”
    张说沉思许久,说道:“薛郎考虑得周全,我也在想维持的事,健儿之事不能单独处理,还要配以财税变法,租庸制随着逃户越多已经不合时宜,我想到了两税制,不过目前尚未思索成熟。”
    薛崇训沉吟不已,心道张说是比较有远见的,但显然没有考虑到其最大的恶果:军阀割据。这也怪不得张说,人非神仙,世上有多少人能预见到百十年后的事?薛崇训能想到隐患,不过是因为前世的知识,今儿窥视了天机而已,若非如此,他肯定也想不到。
    这时薛崇训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镇定地说道:“我认为张相公此法于国有利,我赞同你的政略,如果能帮上忙,我定在所不辞。”
    张说听罢脸上顿时一喜,喜形于色并不一定是轻浮,在心里面特别高兴的时候,老油条也会表现在脸上啊。
    鱼立本和薛崇训的关系是不错的,以前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听罢也表态道:“以后殿下要是问起,我会尽量帮着张相公说话的。”
    薛崇训又道:“6阁老和窦宰相二人与我私交不错,这事儿我寻个机会暗示一下他们,他们定然不会从中作梗……萧相公,他和窦相公关系又比较近,也会和窦相公站一边。朝中七个宰相,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有四个能支持张相公的政略。另外从京兆府提拔上来的李守一,他做宰相时是我举荐的,不过这个人公事公办,或许不会领我的情,但健儿和税制的事儿是为了国家社稷,正因李守一有公心,或许也会站在张相公这边。此事已是无碍矣。”
    张说摸着下巴的胡须呵呵一笑,这一声笑确是自内心。
    果然当初张说办事是抓住了要害,直接找薛崇训,如今已是验证了……薛崇训一表态,立马可以拉拢一帮人支持,胜负的可能性是急转改变。他堂堂河东王目前没有什么硬实力,但软实力是明摆着的。
    既然大家一拍即合,后面的气氛就十分融洽了,相谈甚欢,愉快而散。
    正好第二天是大朝的日子,薛崇训和窦怀贞他们又在公事场合见到了,从含元殿一同出来后便相伴而行。薛崇训趁机提道:“昨儿请到李龟年到府演奏,张相公也来了。”
    窦怀贞洒脱地迈着步子,听到薛崇训突然提到张说,便“哦?”地表示了下惊讶。窦怀贞这人已经四十多岁的人,长相还算可以,不过他的自我感觉不仅是可以,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帅,有点自恋那种。从他的言行举止就看得出来,常常故作潇洒飘逸……但在薛崇训看来就是一副装|比样。
    窦怀贞想了想沉吟道:“李龟年那是名士啊,你们谈音律了?”
    薛崇训笑道:“窦相公明眼。”
    窦怀贞的眉头轻轻一皱……那张说以前不在太平公主的船上,所以现在就得不到什么信任,在朝里是受排挤的对象,怎么和太平公主的亲儿子热乎上了?而且张说这种混了几十年官场的人,窦怀贞对他可以说是知根知底,张说那老小子玩什么音律?玩|女人差不多……这事儿有点玄乎。
    这时薛崇训又道:“对了,上次窦相公去理会了那个叫宇文孝的人?”
    窦怀贞回忆了一下,一拍脑门道:“小事,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薛崇训叹道:“哎呀,我不是说了么,此人的才能有限得很,管他做什么?我只得代他对窦相公表示感激之意啊。”
    其实窦怀贞应该早就查出来薛崇训和宇文孝女儿的事了,他也不明说,只说小事小事。
    薛崇训又道:“昨儿张相公提了件朝里的事,我说我又不在政事堂,管不了庙堂之事呢。不管也好,省心点……不过我听了他说的事儿之后一寻思,确实有点道理,算了,不管他。”
    窦怀贞对薛崇训意思已经了然,什么不管?那说出来干什么?明明就是在表示想让窦怀贞帮忙的意思。窦怀贞定然比较纳闷,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难道是薛崇训收了张说的贿赂?但薛崇训好像不贪财,又或许是女人?
    纳闷归纳闷,窦怀贞自然是不可能多问的。薛崇训和他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二人并不是那种什么话都能说能交心的朋友,友谊多半来源于太平公主的关系。
    窦怀贞笑道:“好说好说,就像6阁老(庸人自扰6象先)以前说的,咱们出仕为官的最初想法是为国尽忠为民谋福,只要确实是有利国利民的主张,我窦怀贞绝不会因为私事影响大局!”
    “窦相公高风亮节叫人心生敬佩啊。”薛崇训一面说,一面心道:高风亮节个屁!当初为了巴结韦皇后去娶一个老掉牙的奶|娘的人是谁?韦皇后一失败,立马勒死老|奶|娘的人又是谁?
    在薛崇训的眼里,窦怀贞这人不仅没气节,连情义都没有。不过他平时倒是不怎么遭人讨厌,日常公事也能做到公允,做官的素养是有的,只是道德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6象先也从后面赶了上来,6象先在宰相队伍里年纪应该是最大的,估摸着起码有五十岁了,头胡须已经白了大半,可脸上的起色还算红润,长寿的面相啊。这老头也是仙风道骨举止洒脱,但和窦怀贞完全不同,6象先总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修身养性方面很有一套。
    6象先很淡然地和周围寒暄招呼,目光转到薛崇训身上时,说道:“去年薛郎就说要和老夫下棋,什么时候真得讨教讨教。”
    薛崇训笑道:“我恐怕不是您老的对手,棋艺荒疏得厉害。”长安流行的是围棋,薛崇训倒是会下,起码了解规则,能不能下得赢就不好说了……
    6象先道:“如果太在意胜负,就有悖于棋道矣。”
    “说起棋,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上次我在吐谷浑,见到吐谷浑汗王慕容氏。”薛崇训说起异国的经历,大伙倒来了兴致,几个大员都不自觉地靠近了些,想听听稀奇。唐人没有什么封闭自己的想法,对新玩意很有兴趣,就像胡人的饮食家具等常常能在长安流行、大明宫的歌舞宴会也经常有胡舞节目、胡姬酒肆是士大夫们玩|乐的好地方。
    只听得薛崇训说道:“慕容氏找我下棋,我以为是下围棋,周边的异族不是都学咱们吗?哪想得他们下的不是围棋,是一些木头刻的小人小马,6阁老见过那玩意?”
    6象先道:“是象戏,但和咱们对弈的象戏有些不同,西域时兴那种。薛郎要是会象戏,西域棋一点拨就会了,相似之处颇多。”
    薛崇训心道那玩意是国际象棋的前身也说不定,便笑道:“6阁老当真是见多识广。”
第三十四章 信号
    在朝里瞎忙乎了一天,薛崇训先参加了大朝,又和大臣们为官健的事儿周旋了一番,然后又到玄武门和张五郎等将帅相处了半日,等他从大明宫出来的时候,已近酉时了。、m/F/x/s、n/e/t   家里来了四个人接他,庞二牵过来的那匹马一身青毛没有杂色,四个蹄子却是白色的,养得又高又壮实乃一匹难寻的千金马。朝里有个老小子几次想买,薛崇训都没舍得给。
    他轻轻抚摸了两下良马的脑子,便翻身上马。肥头肥脑的庞二牵马,瘦骨遴丁的吉祥扛了个马杖在旁边,那玩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走在路上庶民都得下马下车让路,官儿小的碰到了也要让道。方俞忠和三娘骑马走在后面,作为护卫,跟保镖一样的作用。
    每当这种时候庞二和吉祥二人总要表演“参军戏”,他们其实不是在演戏,只是习惯性地斗嘴,偏生那吉祥伶牙俐齿的十分会说,而庞二却反应缓慢老是被戏弄,像极了“参军戏”。不过正是因为有他们俩,回家的路上倒是少了几分寂寥。
    果然刚到朱雀大街,他们俩又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来,引得薛崇训和后面的三娘时不时忍俊不禁。这时候隆隆的鼓声很有节奏感地响了起来,说明正到酉时了。
    长安城的鼓声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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