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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7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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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听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不知这玉蜻哪里得罪了张嬷嬷,但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任她打骂下去。
    因张嬷嬷背对院门口,所以没看到曹颙进来,仍挥着木棍,往玉蜻身上打去。
    玉蜻跪在地上,只是一味地哭。另有个穿着蓝布褂子的丫鬟,跪在一边,不住口地向张嬷嬷求情。
    “够了!住手!”曹颙见那玉蜻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红肿一片。脖子上好几条血子,心中有了怒意。
    张嬷嬷这才发现是曹颙来了,仗着自己是兆佳氏地奶妈。曹颙又向来对她客气,并不畏惧:“是大爷来了,这院子里乱糟糟地,老奴正教训这个不要脸地小贱人,没得让大爷看了笑话!”
    “这丫头到底犯了什么错儿,害得嬷嬷如此大动干戈?连我那边的院子,都听到了动静。”
    曹颙淡淡地问道。
    张嬷嬷讪笑着:“惊扰了大爷,却是老奴的不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小蹄子向来奸猾,又懒又馋的,大早晨又碎了个瓶子,老奴就要让她长长记性,已经叫人去喊人牙子,稍后就领出去!”
    那玉蜻不过十四、五岁,身形略显单薄,脸上满是惊恐,听到张嬷嬷要卖自己的话,更是青白着脸,骇得要死
    曹颙听了这些,实在恼怒,不过是碎了个瓶子,将人打成这样还不甘,还要叫人卖了去。这老婆子实在心黑,若不是看在曹颂面子上,他还想撵人呢。强忍下怒气,他对张嬷嬷说:“眼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嬷嬷就饶了她这遭吧!若是看她实在不听话,就打发到厨房那边好了,这边让紫晶再安排着补人。”
    张嬷嬷却不是有眼色的,也不知借坡下驴,略带不满地努努嘴,嘟囔道:“大爷,这是二门里的事,不是爷们该管地!大爷还是回去,读书写字用心功课要紧!”
    曹颙怒极而笑,这是自己家里,难道还有自己管不了的事?
    那张嬷嬷还要再说话,就听有人道:“嬷嬷真是糊涂!这还挂着牌子是曹府呢,怎么还有大爷管不得的?”却是紫晶到了。
    张嬷嬷初进京时,还想揽府中的管家之权,吃了紫晶几个不软不硬的排头,才死的心。因紫晶管着账,她倒不敢得罪,堆着笑说:“紫晶姑娘说笑了,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知道大爷课业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扰他的道理!”
    紫晶见曹颙地神色,知道他已经是恼了地。这位爷心地和善,对下人虽不亲近,但是却从来没有过凌辱打骂的时候。不过,眼下这事曹颙却实在不宜插手,若让张嬷嬷以后在兆佳氏面前搬弄是非,倒是容易引起口舌。想到这里,她拉了下曹颙的袖子,笑道:“刚刚看到庄先生了,正找大爷说话呢!”说话间,冲曹颙暗暗点了点头。
    曹颙看她地意思,是让自己放心,由她来处理。他知道紫晶待人一向宽泛,断不会让那丫鬟再受打骂,自己也不愿在这里与老婆子斗口置气,便冷哼了一声出去了。
    身后,就听紫晶道:“翠儿,环儿,先扶着她回她房里。大冷的天,院子里怪冷的,嬷嬷咱们屋里去,您同我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
    榕院,上房。
    曹颙进去时。庄席正披着件大氅,嘴里哼着小曲,歪靠在炕上,
    着本书,随意地翻看着。惜秋跪在炕尾,帮庄席捶炕桌,正在用一个炭火小炉煎茶。
    真是惬意,曹颙忍不住羡慕道:“先生好滋润的日子!”
    “是颙儿来了?”庄席放下手中地书。坐起。
    怜秋与惜秋两个都起身。给曹颙见礼。曹颙挥挥手。叫两人起来,随意地坐在炕桌前,望着那炭炉上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铜壶:“这么郑重其事地煎茶,用得可是雪水?”
    怜秋轻轻点头:“正是前些日子攒的雪水,先生特意嘱咐的,大爷可要来上一盏?”
    这时候虽然污染不严重,但是这雪里也是裹挟了尘埃的。曹颙顿时没了喝茶的兴致。
    庄席因上了年纪,有些畏寒,自进了三九,就很少出府了,连院子都出得少。眼下见了曹颙,笑眯眯地问道:“算算日子,圣驾没几日也该回京了,颙儿的悠哉日子没几天了。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曹颙听了。知道紫晶方才是找由子支自己出来,笑了两声:“眼看年下了,先生又是喜欢热闹地。要不。咱们过年就请个班子来唱两日,让大家也乐呵乐呵!”
    庄席最近正迷昆曲,听了这话,登时来了兴致,随后说了两个熟悉地班子名,见曹颙听得懵懵懂懂地,又道:“瞧我,你又不懂这些个,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这请班子的事就交给我,我挑挑看,找个好些的来这边唱两天。”
    曹颙见庄席高兴,心情也跟着好些。越到年节,就觉得庄席这边冷清。像他这个年纪,搁在别人家,早已儿孙满堂。不过庄席是个夫,只有两个女儿,又出嫁多年。想到这些,曹颙笑着对惜秋、怜秋道:“取了棋盘来,我与先生下一局。”
    下了两盘棋,又消磨了大半个时辰,曹颙才向庄席告辞,回了葵院。
    紫晶早已经回来,坐在暖阁里发呆,直到曹颙开口唤她,才缓过神来。
    “怎么?那玉蜻真犯了大罪过,留不得了?”曹颙见紫晶微皱着眉,略带为难之意,开口相问。
    紫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大爷,方才我已经劝过张嬷嬷,叫她不要再打玉蜻,也去瞧了玉蜻,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往后玉蜻的月钱要长些了。”
    “嗯!”曹颙随意点了点头:“长月钱什么的,你做主就是。只是张嬷嬷打人的毛病,也要告诫一下,省得明儿又打这个,后儿那打那个的。”
    紫晶见曹颙没听出自己话中地意思,只好微红着脸,说道:“大爷,玉蜻成了二爷的屋里人!”
    “屋里人?”曹颙忍不住睁大眼睛。他不是孩子,当然知道这“屋里人”是什么意思,只是昨儿曹颂还为外头那个叫“香琴”的歌妓闹腾,怎么只过了一晚,这就多了个屋里人?
    紫晶点了点头:“奴婢问过玉蜻了,确实不是她的过错。只昨儿二爷回院子时醉着,张嬷嬷要上前啰嗦。二爷不耐烦,让玉蝉与玉萤两个架着她下去吃酒。上房没人,二爷喊人送水洗脚,赶上玉蜻端水进去……”
    曹颙听得怔怔的,只觉得身子渐热,呼吸有些急促。
    紫晶浑然未觉,犹自说着:“虽说咱们这种人家,二爷这般大了,有了屋里人也不算什么,但毕竟还未做亲,二太太又忌讳这些,要是先有了孩子反而不好。奴婢已经叫人去请大夫,还是要开些药给玉蜻吃。”说到这里,才发现他面色潮红,唬了一跳,想要上前查看:“大爷怎么了?可是方才没披大衣裳见了风?”
    曹颙忙起身,快步往卧室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事,就是有些乏了,要睡一觉,谁也别来吵我!”
    紫晶怎能放心:“大爷,大夫一会到了,也给大爷瞧瞧吧!这样天气,冻着可不是好玩的!”
    曹颙往床上一躺,闷声道:“我要睡了,晚饭前谁也别来吵我!”
    紫晶在卧室门口止步,心里疑惑不已,大爷这是怎么了?是与庄先生置气了,还是实在是前些日子太乏了,没缓过来。虽有些不放心,但是知道他素来爱清净的,既然接连吩咐了两遍不许人吵,那就是要一个人呆着。
    曹颙躺在床上,垂下眼,往自己腰下望去,那里已经赫然支起一座“小帐篷”。呢,曹颂那小子连“屋里人”都有了。这小二脸皮够厚,怎么下得去手,实在是让人佩服。
    曹颙将枕头扒拉一下,心里喃喃道:“我想要个女人,我想要个女人!”脑子里紫晶、珠儿、翠儿,连永佳、马家豆芽菜都出来转了两圈。可是随后,脑子里又出现一个画面,李氏病倒在床,笑着看曹寅地几个妾室在床前请安,却难掩眼底哀愁。想到这些,就如同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使得曹颙满腔**化为乌有。
    曹颙不禁抬起胳膊,使劲地捶了下自己地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莽少年,怎么突然精虫上脑。等娶了媳妇,自然就有了女人,自己这般急躁什么。
    想到曹颂,曹颙还是有些恼,这孩子该好好敲打敲打了,别这样肆意胡为下去,没得糟蹋人家小姑娘清白。同时,也忍不住暗暗告诫自己,如今自己这身体不比过去,往后还是少喝酒,省得哪天借着酒劲,放松了警惕,放任自己做错事。
    一时的痛快,说不定就是一辈子的麻烦,那怎么得了……
第一百一十章 指婚
    腊月二十二起,曹颙便忙得不行。
    二十二是宁春的喜宴,曹颙和永庆作为宁春最铁的哥们,挡酒这差事是跑不掉的。两人都是喝得大醉,最后被随从送回家。
    二十三小年是家宴。这一天也是圣驾返京的日子,于是之后二十四、二十五两天,上书房那边又上了两日课,才开始正式休年假。
    紧接着二十六又是平郡王府四阿哥的百日席,一大清早,曹颙与曹颂兄弟俩就穿了礼服,往平郡王府来。
    曹颂一路上神采飞扬,一会儿拉了曹颙闲聊,一会儿自己哼着小曲瞧着街景。他这般高兴不为别的,却是因为前两日灭张嬷嬷的威风,好不快意。
    原来,前两日曹颂收了房里的丫鬟玉蜻,本是酒醉糊涂,但酒醒后自己也知道做了什么,心里自是视她不通。结果他前脚上学去,后脚玉蜻就被张嬷嬷给打了。曹颂回来听说,很是就不痛快,回头去翻放在百宝格里那个小元宝时,怎地也找不到,因问了玉蝉,却被告知张嬷嬷摸去喝酒了。
    曹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那小元宝原是青楼的一个规矩,接了童男子都要给对方个小物什,图个吉利。这小元宝便是曹颂初夜时香琴所赠,现如今对于曹颂而言,已是香琴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曹颂这边心中恶火正旺,那张嬷嬷又极不开眼,听得曹颂回来了。又跑来责他,口口声声兆佳氏一片苦心二爷却不争气。
    曹颂哪里会有好脸色,便耷拉下脸撂了几句狠话。
    张嬷嬷听了,却越发气起来,又破口大骂玉蜻,小娼妇长小娼妇短,只说玉蜻妆狐狸媚子哄二爷、让二爷不听她的话云云。
    曹颂也急了,不由和张嬷嬷吵了起来。曹颂是越吵越怒。后来想也不想一个窝心脚踹过去。把张嬷嬷踹翻在地。骂道:“是谁惯得你比祖宗都大?不过奶过母亲几日,真当自己是正经长辈了?不长眼地老奴才,不如撵出去大家干净!”
    曹颙与紫晶闻声赶来,才把两人拉开。
    曹颙瞧了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嚎啕大哭的张嬷嬷一眼,把曹颂拽了出去。曹颂犹不服气,还嚷着定要撵她出去。
    紫晶忙喊人,扶了张嬷嬷下去。又温声劝曹颂道:“二爷,她是二太太的乳母,就算您不瞧别的,还要瞧二太太的面子。再说,她年岁大了,唠叨点也是难免的,您一个爷,同她个老婆子计较什么。”
    曹颂冷静下来。也知道这张嬷嬷在兆佳氏那边最得脸。母亲是断不可能撵了她的。便是今儿这么吵了,回头他回家去时,保不齐还得挨母亲的板子。因此心底也多少有些悔意。
    到了第二天,曹颂还有些忐忑,怕张嬷嬷没有好嘴脸。结果,张嬷嬷却称气得心口疼,在房里装病不出来了。只不知道紫晶怎样弹压地她,她只静悄悄装病,倒也没有大闹。
    曹颂平日里最不耐烦张嬷嬷唠叨,如今她装病也不管他,正好耳根清净,自然心中大喜。但在家里,他还怕张嬷嬷那边嚼舌头,多少还是收敛些,今儿这一出门,他那压抑蛮久了地高兴劲儿也就都蹿出来。
    到了郡王府,曹颙兄弟先被带进内院瞧了姐姐曹颜和两个侄子福彭、福秀,然后出来被小厮引到王府地戏楼瑞戏楼。
    曹颂瞄着戏台子,连声问领路的小厮今儿请的什么班儿,有什么打戏没有。
    曹颙笑着摇摇头:“过年咱们府里也请戏班子,回头戏由着你点,今儿可别没了规矩让人笑话。”
    曹颂眼睛发亮,一口气说了几折子武戏,又说了两个功夫好的武生名字,央曹颙请来。曹颙笑着应下,叫他回头告诉庄先生,庄先生负责请戏班子。
    瑞喜楼,从一楼大厅到二楼雅间,摆下几十桌席,来宾实在不少。而今儿赴宴的人,十之七八比曹颙官职大,曹颙实在没兴趣来来回回请安玩,上了楼一眼瞧见了德特黑与述明,就往他们俩那桌去了,位置较偏,并不起眼。
    讷尔苏晓得曹颙的秉性,过来和他聊了两句,也没把他往主席那边请。只曹颂觉得这位置偏看戏不舒坦,但是哥哥也许了自己过两日家里请戏班子,他便也就认了。
    才开席没多久,有两个小厮过来相请曹颙兄弟,只道福晋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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