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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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担心的不是十四阿哥,而是在旁冷眼旁观的四阿哥,总要那位不误会才是大善。
曹正想着,寻思个什么法子,让四阿哥不会疑到自己,就听到传来马蹄声。
他以为是讷尔苏拉下什么话,去而复返,抬头望去,催马赶来的却是伊都立。“哈哈,孚若,我刚得了消息,兵部那边是你出京。太好了,咱们这回却是能搭个伴!”伊都立未等下马,就手舞足蹈地说道。
却是铺面而来的酒气,曹见他在马背上直打晃,忙伸手拉了马缰,道:“大人去归化?还请先下马奉茶!”
“哈哈,瞧我高兴的糊涂了!”伊都立拍了拍额头,翻身下马,拍了拍曹的肩膀道:“今儿我是真欢喜啊,哈哈,我阿玛生前就骂我窝囊废,这些年我实也没有给家族长脸地机会。这回,终是如偿我所愿!”
伊都立地脸红扑扑的,也不晓得是醉意,还是激动地。眼角有泪光闪现。
这个时候,实是没什么话好宽慰的。
曹道:“大人客厅里说话,这样看来,咱们倒是能同程一半。”
伊都立脚下却是不肯挪步子,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托了孚若的福。你在衙门这两年,使得牧场那边增畜不少。就算年前牧场牲畜倒毙,但是比八旗牧场那边却是好了不知多少。这次要从太仆寺牧场拨一批马匹过去。除了我直接去归化清点交接外,明儿还有司官去牧场那边备马。不仅归化,闹不好,还能跟着归化那边的将士去西北见识见识。”
说话间,他地眼中已经尽是向往之色,同过去那个得过且过、得偷懒就偷懒的八旗子弟判若两人。
如今八旗子弟虽说好吃懒做的多,但是却是血性犹存。仍是盼着驰骋疆场。
不过,能与伊都立结伴出差塞外,想来路上也减了几分枯燥。曹心里还是多了几分欢喜。
伊都立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堆,心里却是无比畅快,想起一事来。
他犹豫了一下,道:“孚如,十三爷那边收姓王地门人,就是你们府那位管事地妹婿吧?这样说来,杨氏说地不假,她姐姐也上京了!她之前同我提了一遭,也没有个娘家人往来。实在凄苦。虽说身份有别,但是到底是骨肉至亲,也不好老死不相往来……孚若,要不然,瞧我地面子,你帮着从中劝两句……多个娘家妹子,杨氏也不用老是一个人摸眼泪了……”
曹不晓得他为何想起这出来,却是打心眼里不愿同杨瑞雪扯上关系,道:“大人。郑氏已为人妇,如今两口子又是十三爷的门人。我这边可是说不上话了,再说之前刚进京时,郑虎曾问过她妹子的意思,却是心结未解……”
曹虽然说得婉转,但是其中的拒绝之意使然。
伊都立也不好为了一个小妾之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便止了话儿。
又说了两句闲话,约好了明儿一起往畅春园陛见后。伊都立便没有再耽搁。上了马,带着长随小厮回去。
每次讷尔苏来。曹寅都要送出来的,今儿却是没出来,怕是心里也惦记。
曹想到,刚要进府,就听到从东边影影绰绰地传来吵闹声,犬吠声。
曹颂不在家,曹硕又小,别再是东府的事儿。曹心里不放心,伸手招呼了个在前院当值的外管事,去过探看。
少一时,远处地吵闹声已是歇了。
那管事小跑着回来,躬身道:“大爷,没什么事儿,是几个小地痞,许是吃了酒,走糊涂了,在东府侧门那边撒泼。已经出了几个护院,将他们赶走了。”
无风不起浪,总要小心才好。
曹想到这里,对那那管事道:“你再走一遭,去见东府两位大管家,就说我说地,二爷不在家,让他们将门户把紧些。仔细出了纰漏,到时候等二爷回来,他们可就没有脸面了。”
虽说长房与二房已经分家,但是曹是长房嫡子,以后的族长,自然有权利过问东府之事。
那两个管事应声去了,曹这才转身回府……
已经是掌灯时分,静惠站在堂上,却是满脸煞白。曹项站在一侧,看着跪在地上的曹硕,心中不忍,轻声道:“二嫂……”
丫鬟们已经屏退,屋子里只剩下曹硕与曹项兄弟与静惠叔嫂三人。静惠地大丫鬟春儿,现下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门外廊下守着……
静惠恍若未闻,看着跪在地上不语的曹硕,问道:“三弟,那些东西,你都换了银子……”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道:“都换了银子……赌了……那八百两的欠条,真是你的手印……”后事如何,请登陆hotsk,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五十七章 凶险(上)
听着静惠的话,曹硕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羞愧地看了看嫂子与旁边的兄弟,终是点了点头。
静惠却是看着曹硕,什么也说不出来。
寻常旗人家,一家几口都是靠着旗丁每月的二两银子过活,已经是过的很好。八百两,这朝廷的一品大员的年俸才是多少。
曹颂身上带着爵位,拿着外班侍卫俸禄,加起来也没有多少。
八百两,够府里大半年的吃喝嚼用。
静惠只觉得手心出汗,攥紧着帕子问道:“之前……你屋子那几样东西,拢共换了多少两银子,当票在何处?”
听提到前事,曹硕低下头,小声道:“换了三百二十两,当票在书房的《论语集注》里夹着。”
虽说嫁过来不久,但是静惠瞧着这个嫡亲的小叔子向来本份老实,不像是那种能随意嫖赌的纨绔。
二房没了父辈不假,但是没分家前,曹寅对侄子们也多加管教。
静惠强稳了稳心神,对曹硕道:“三弟,先起来吧。到底事情如何,总要你告诉我们,大家才好商议个对策出来。”
曹硕红着脸起身,低声道:“我原是……想要预备些银钱……却是叫同窗宗礼晓得,他说是世道艰难,这些银子够什么开销,得另想筹钱的折子才成。我晓得那个不对,却是想要多弄些银子,就跟着去了。头一回,却是赢了的……说想到这以后却是输,不过数日功夫……我心里着急,却是没想到越欠越多……”
虽说静惠是内宅女子。但是听着这话。也能觉得出不对来。
曹硕这里。明明是被人糊弄住了。
这“吃喝嫖赌”四样。前面不过是伤身罢了。后边地毛病染上了。却是要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地。
京城地大户人家。对子弟别地要求还算平平。“赌”这个字却是沾也不让沾地。
对于《大清律》。这内宅妇人知晓地不对。但是却多晓得禁赌这这一条。职官赌博要丢顶戴。这举人、秀才去赌博。却是要革去功名。
曹项在一旁听着。也想到此处。寻思了一下。开口问道:“三哥。您那位同窗也纳了监了吧?这却是私宅。还是外头地场子?”
曹硕虽不晓得兄弟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道:“嗯。是前年纳的监,年前已经下场一回。没去外头地场子,是什刹海那边的一处私宅。”
曹项听了。带着几分不忿道:“三哥,这您却是真糊涂了。那宗礼是设了套,指定是同那伙子商量好了哄你钱!”
曹硕涨红了脸,道:“我也是这些觉得,也曾找宗礼,他却是不认。”
曹项道:“不怕他不认,那私宅的地方在哪儿,三哥当还记的。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吓他们一吓。毕竟这不是什么体面事。保不齐唬一唬,那宗礼就将三哥的欠条还了。要是闹出来,三哥固然受到牵连,他的前程也是不保。”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来,道:“三哥,这个宗礼,是不是就是您之前提过地那位,同咱们家还有亲戚。是三姐夫的表弟来着?”
曹硕点点头,道:“就是他,是亲家太太的侄子,三姐夫的表弟。”
静惠在旁听了,松了口气。
曹项的法子,却是在同那宗礼比着谁无赖了。要是处置不当,事情闹大,那丢的还是曹家的人,对曹硕的前程也不好。
曹硕虽没有提及添香的名字。但是瞧着这意思。这银子就是为添香预备地。
她叹了口气,道:“三弟。就算你信不过嫂子,也当信过田嬷嬷才是。由她跟过去照看,还能亏待了添香不成?”
曹硕见静惠误会,忙摆手,道:“不是信不过嫂子……”说到这里,却是越发无奈,道:“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如慧不回来,怕是母亲也容不下添香了。我又不是有出息的,虽是心里想护着,但是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与其让她在这宅子里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苦熬,还不若除了她地奴籍,让她在外头过安生日子。”
静惠听了曹硕这般说辞,心里实在无语。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少爷,对于世情晓得的不多。
这添香是曹家的家生奴才子儿,虽说没了父母,但是叔叔婶子、舅舅、舅母都是曹家二房的奴才。
添香除了奴籍又如何,这世间何时曾容着女子自己个儿拿主意。
到时候,就算曹硕将银子送到添香手中,又如何?
她叔叔婶子一句话,还是能将她给卖了、嫁了。
眼下也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静惠稍加思量,道:“要不,还是央求下三姑奶奶,请她帮忙做主。之前的银子抛费就抛费了,这八百两看能不能免了。”
曹硕的脸涨得更哄,下巴已经是抵到胸口上,道:“这八百两,是欠前门赌场的……我看出是宗礼他们哄我,就没有再跟着他去那边,去了前门那边……”
静惠与曹项听得目瞪口呆,想起来不禁后怕。
虽说没有去过,但是也听说过赌场鱼龙混杂,最是乱地不成。常听说,有赌客被断手断脚,或者是被硬抢了妻子儿女抵债的。
“看来,还是得知会太太……”静惠带着几分忧心,说道。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已经是面如死灰,没有半分血色。
“噗通”一声,他直直地跪下,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喃喃道:“嫂子,求您了,不要告诉太太……”
静惠攥着帕子,皱眉道:“三弟,八百两不是小数目。虽说今儿那几个人答应缓两天,但是后儿再来,若还没有银子,他们如何可依?他们是地痞无赖,不怕混闹,三弟的前程却是大事。轻忽不得。这些日子太太虽说吩咐我管家,但是银库钥匙却是把在太太后里,又叫人有什么法子……若是换做早些时候,我还有笔陪嫁银子在手里,挪用救救急也是能的。三月里却是买了地了,如今手上能用的银子实是不多……”
静惠的陪嫁银子,都是出嫁前父族、母族长辈给赠的银子,算下来也有一两千两。
兆佳氏问过静惠的铺子后,静惠怕婆母动自己嫁妆银子的主意。到时候不好开口拒绝,就使人在自己陪嫁庄子附近又买了几顷地。
不是她小气,舍不得这几个银钱。实是她放心不下祖母那边。想着要用这笔银子给祖母养老送宗。
她原是给祖母送过一次银子地,却祖母训斥了一番,银子也只有带回来。
虽说世人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地水”,但是对于祖母十多年的抚育之情,静惠却是牢牢地记得心上。
她已经同丈夫提过,曹颂也是答应了的。
现下老太太每月开销,有公府那边送的月例。也有静惠夫妻两个私下补贴的,日子过得也还算可心。
却是大事还没有预备,早年预备的寿材,在抄家时也收没入官。
老人家毕竟是八十多岁,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了不适,也得提前预备。
这办白喜事,却是比办红喜事地开销还大。
老人家金贵了大半辈子,老了老了虽说吃了些苦,但是静惠也不想祖母地后事太过寒酸。
事情既闹到家中。曹硕心中真还盼着嫂子能伸以援手,拉扯自己一把,没想到却是如此。
他怔怔地,已是说不出话,心底一片茫然。
静惠没见过,曹项却是见过哥哥发病的,见他情形不对,怕他想不开,再发了病。忙上前驾了哥哥地胳膊。将他拖起来,道:“三哥别担心。许是不告诉太太,也能想出折子来。嫂子那边有些,姨娘那边这些年也攒下一些私房,我手上也有些,是这两年大哥、二哥、三姐姐给的零花儿。我想着,小五最受大伯与伯娘宠爱,别的不说,每年的压岁元宝,他都是自己个儿留下把玩。这七七八八的凑凑,总该差不多吧。”
曹硕如同抓了稻草绳,眼中露出几分希翼来,拉着曹项地胳膊道:“真的么,真能凑么?”
曹项顾不得胳膊生疼,拍了拍胸部,道:“弟弟说的,三哥还信不着?咱们是手足兄弟,这个时候不出来帮忙,什么时候出来?”
说到这里,他却是转了郑重:“只是三哥,这赌是万万沾不得地,传出去,大伯那边怕是就要传你去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