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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大汉封禅-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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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逸避过韩风地战斧、阿多吉地双叉、雷远、刘云的长枪后,终于没有躲过伍峻地快刀,伍峻在马背上作战的经验极为丰富,对于何时发力、何时出击掌握的恰到好处,张逸早已被前面的几人杀的七荤八素狼狈不堪,面对如流星划过的短刀,根本无能为力,堪堪挡住砍向咽喉的两刀后,便感觉两条胳膊上传来刺骨的寒意,随即胸口处又是一阵剧痛,战马亦是悲鸣一声往一侧摔去。
    伍峻不由暗道了一声可惜。
    刚刚两马交错之间,伍峻尽然不可思议的砍出了八刀,砍向咽喉的两刀虽然快捷,但却被敌人的长枪挡住了,胳膊上的几刀倒是刀刀见血,可惜伍峻手中的战刀轻薄,杀伤力有限,不足以砍断手臂,最后的突刺一刀是伍峻的杀招,可惜却莫名其妙的没有刺进去。战马的速度太快,伍峻暗道可惜之时,已冲过那人三四步远,跟在他后面的是魏延,魏延用的也是刀,而且是把沉重的大刀,砍出的速度自然不会比伍峻那般快捷,伍峻砍出八刀的时间,他只来得及砍出一刀,但就是这一刀,却达到了伍峻所没有达到的效果。
    张逸已经快要疯了,事实上当他迎上刘封,只一个照面便被一枪刺中之后,他的内心便已充满了惊惧,来敌在马背上灵活自如,矫健异常,其骑术不知道比他们益州军高出多少,而随后一连串的打击几度差点要了他的命,这种连绵不绝的攻势也让张逸绝望了起来,在马背上尚能如此彪悍,铁骑井然有序,攻击连绵不绝,这一定是西凉兵,是马超的精骑。
    领头那将沉稳如山,出手如电,武艺强悍的令人窒息,恐怕不是马超就是庞德,这样看来大军今夜实在凶多吉少了,而伍峻砍在他胳膊上的两刀传来的剧烈的痛楚,这也让他清醒过来,这样硬抗下去,恐怕就算有藤甲护身,五脏六腑恐怕还要被砸烂,他强忍胳膊上的痛楚,奋力扯动马缰想要偏开战场,哪知道战马刚刚侧过一点身躯,他便感觉到了泰山压顶的雷霆一击,本能的举枪格挡,枪断。偏过头去,一刀重重的砍在他肩膀上,张逸只感觉全身一紧,张嘴喷出一口鲜血,随着被削掉半边头的战马摔向一侧,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仿佛看清了砍中他肩膀的那个敌人,骑在战马之上依旧显得高大宽厚的身躯,丑如恶鬼的一张脸,以及充满杀气眼神中露出的一丝惊讶。
    他在惊讶什么?是不是难以置信为什么一刀没有将自己劈成两瓣?张逸侧飞出去的身躯在空中翻滚,只见黑夜之中无数的战马、敌人疯狂的朝军寨冲去,他想喊,想示警,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蓦然间全身一痛,他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蒙蒙胧胧之中,张逸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很年轻也很漂亮,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红线轻轻的挽着,轻松而又充满活力,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慈祥和关爱,正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一切都显得这么温暖而舒心。
    这时一个体态魁梧,浓眉大眼的英俊男人出现在面前,这是张逸的父亲,父亲很高大,英武不凡,双手也很有力,轻而易举的便将张逸举过了头顶,爽朗的笑声从父亲的嘴里发出,豪放不羁,潇洒不凡。
    张逸迷迷糊糊中又看到父亲手把手的教他习字,一遍又一遍的讲解兵法战策:“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而母亲这时则做好了饭菜,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说道:“吃饭吧,吃完饭再用功!”母亲的声音很轻柔,说不出的悦耳。
    随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逸看到大批的土匪山贼冲进了他们村子,冲进了他们家,四周都是哭号尖叫之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连一向沉稳的父亲都皱紧了眉头,父亲的武艺很高,赤手空拳便打倒了四个壮汉,带着自己和母亲冲出了家门,四周都是火,到处都是死人,张逸亲眼看见张大爷被人一刀砍下了脑袋,斗大的脑袋飞向半空,脖子处喷出的鲜血足有数丈之高。
    张逸几乎吓晕了过去,随即他看到了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陌生人,他们高举大刀、斧头狞笑着朝他们扑了过来。
    张逸满头大汗,双手紧拳,青筋蹦出,似乎听到四周有人在呼唤着自己,但声音有些糊涂,听的不是太真切,看着母亲惊骇的面容,父亲浴血的身体,张逸怒火中烧,挣脱母亲的怀抱,冲着一个举刀砍向父亲的大汉扑去,怒喝道:“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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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满身大汗的张逸终于吃力的睁开了双眼,刚刚还在耳畔的怒吼和杀伐之声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四周很静,静的能让张逸听到身侧有三个人的呼吸之声。
    这时张逸蓦然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痛楚,尤其是左边肩膀更是火辣辣的极为难忍,已经感觉不到胳膊和手指,仿佛左臂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一样。张逸大惊,这时他才想起来,昏迷之前,他领军阻敌,却被一个敌人一刀砍中肩膀,然后随着战马摔向一侧,昏了过去。
    张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颤微微的喊道:“这是哪里!”
    随即张逸看到了刘循,刘循原本俊朗不凡的脸此时充满苍桑之感,向来整洁的下额上如今须桩浓密,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而那双不算大的眼睛此刻却满带着惊喜的神色,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张逸看到刘循时不由轻吁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大人,属下没用,未能挡住敌骑……”
    刘循挥了挥手打断了张逸的话,“子然已经尽力了,何需自责,此次要不是你劝阻,恐怕我已经丧生敌骑之下了,说起来我还应该谢你才对。”
    刘循说话之时,屋里的一位老者已经疾步的走至榻边,伸手搭在张逸的手腕之上,号起脉来。
    刘循看了这个医匠一眼,随即转过身去,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一口气对着一旁甲胄在身的张任说道:“张老将军,幸亏子然已经转醒,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交待了。”
    张逸没想到叔父也在这里,不由想挣扎着起来见礼,刘循感觉到了他的异常。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扶他躺下,口气转厉说道:“你小子就不能安份点,现在伤的这么重,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躺着。”
    张任像是很久都没有合眼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两鬓地白发也徒然间多了许多。他靠近榻来,关爱的看了张逸一眼,随手帮他捏了一下被角,长叹着说道:“你好歹转醒过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该如何向你父亲交待。大公子说的不错,你现在伤的很重。就不要随意动弹了。先养好伤再说。”
    说完张任对着为张逸号脉的医师说道:“小侄的病,有劳先生费心了。”
    老医师没有起身,只是口中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与敌对阵时,以命换命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张逸此时脸又红了起来,看着叔父慈爱地目光,他又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恩”了一声,再点了点头。只不过就这点头的动作又让他再次感觉到了肩膀处传来的剧痛。一张俊脸变得更红。
    张任这时已经起身。抱拳对着刘循说道:“子然这里有劳大公子照拂,军情紧急,末将立即回营整顿兵马。”
    刘循心中有些不解,子然昏迷了七天,老将军日夜陪伴在旁,连眼都没有合一下,何以子然刚刚转醒。他又急冲冲的要走。不过刘循对于张任很是敬重,他既然说此说。想来有他的打算,刘循随即抱拳还礼道:“有劳老将军!”
    在张任大步流星的离去之时,医师也已经起身,对着刘循拱了拱手,脸上随即露出浓浓笑意道:“大人,这位公子身体坚实,底子极好,此番伤地虽重,但内脏幸未有损伤,此时已无大碍,只要注意调理,保持身体干爽清洁,再好好休息二个月,便可全愈,小人这里开一副药方,乃为固本培元,每三日煎熬一碗喂食,有助于这位公子恢复。”
    刘循难得对营中之外地人和气一次,这几天对这个老头倒是笑脸生花,尤其是看到张逸醒来,更是心情大好,连声道谢,看着老医师要走,刘循蓦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屋外喝道:“邓都尉可在?”
    一个颇为威武的大汉闻声而至,径直走到刘循面前,抱拳说道:“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请示下。”邓贤的个头不算高,比刘循要矮上半个头,但骨架却是很宽,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光亮的战甲,看起来很是威猛,但他鼻下的二撇胡须却看起来多了一份圆滑。
    “老医师妙手回春,能让我兄弟安然醒来,实乃大功一件,当赏,要重赏!”刘循说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军中将士若是立下战功,士卒可为伍长、什长,屯长可升军侯,但一个老医师该赏什么?
    刘循还未想好,邓贤已经接口说道:“大公子仁厚,奖赏分明,能为公子效力实乃我等荣兴,唐老医师高风亮洁,区区俗物恐不放在眼里,然属下听闻老医师菩萨心肠,对于穷困之人常免于诊金,白送汤药,虽手艺高超,家中却是越来越穷,以属下愚见,不如聘请老医师入县衙为医官,以彰其德。”
    这个唐老医师忙不迭的推脱,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刘循倒是赞赏的看了邓贤一眼,这个都尉不仅作战勇猛,脑子转的也快,实在是个人才。
    等到满脸笑意的邓贤引着嘴都快合不拢地“唐老菩萨”离开之后,张逸才苦笑着问道:“兄长,我们已经到了汉德城中了?”
    刘循走近床榻坐了下来,笑道:“对,你小子这七天来,睡地跟猪一样,任我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当然不知道这几天的事情。这里就是汉德县,刚刚与我答话之人便是都尉邓贤,这人不错,武艺不弱,脑子也好使,以后若有机会,倒是可以重用。”
    张逸现在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听自己躺了七天,顿时吓了一跳,这时才猛然想到,怪不得叔父双眼红的跟兔子一样,叔父向来起息极为规律,精神饱满,今天这般模样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这七天定是时时守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张逸不由有些心酸,父亲、母亲死的早,若不是有这个叔父照拂,自己就算不饿死,恐怕也是流落街头做个乞丐,或者给人当个家奴的命,想到这些,张逸心中有些难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刘循还以为张逸未曾见过邓贤一面,只听几句话实在难以判断,不由说道:“这人武艺很高,做事也很稳重,大军扎下营寨后,城内外防御、哨探全由他一手操办,连张老将军亦赞其颇有统军之才。”
    张逸却叹息说道:“兄长,只听这人刚刚的几句话,我便感觉这人有些虚伪,善于迎奉,兄长最好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迟。”
    没想到刘循闻言却是起身哈哈大笑,开心说道:“我就知道子然会处处为我考虑,原来你也听出来了?”
    张逸轻声说道:“这个唐医师医术倒是可以,但为人品性绝对不会像邓都尉所说这般,主公向来爱才,尤其敬重德才双馨之士,若真像邓贤说话,恐怕县丞举荐贤良之时不会漏过,如今借着兄长开心之时,张口讨要此事,恐怕只因两人相熟之故。”
    刘循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拍手赞叹,“子然果然聪明,躺了七八天了,听话还是这么仔细,不过我也正是因为这点才对他另眼相看,一个懂得察颜观色,武艺又是不错地人,打仗自然也不会差,脑袋活络嘛,点子自然比较多,现在身处乱当,才为重,德为轻,哪怕是鸡鸣狗盗之辈,只要有所才,都可以受到重用。”
    张逸显然在这点上与他的意见不同,也不接口,只轻轻问道:“兄长,那晚地战果如何?好像袭营的是荆州兵,其中一个人好像就是我们去涪水关下探寨时候碰到的那个铁塔。”
    提到那晚的战果,刘循脸色顿时阴暗了下来,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座座燃烧的帐逢,一个个被战马撞飞的士卒,刘循征战数年,未尝败绩,大军过处蛮人也好,羌人也罢统统只有逃命的份,何曾想到自己手下的精兵悍将还有被人疯狂屠戮、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尤其是第二天清晨出寨找寻张逸等人下落时,看到的铁骑交战的处的惨况之时,饶是刘循见惯了场面,也差点吐了出来。
    几十名士卒、几十匹战马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几乎找不到一巨完整的身躯,那惨烈的场景像是士卒战死之后依旧没有逃过敌人的魔爪,被连续的砍杀了数遍,虽然刘循知道张逸身上有藤甲相护,再加上武艺高强,应该不会有事,但看着满地的碎肉断肢,他那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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