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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女帝生涯-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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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举动,也是这个时代的特xìng。黄庸行连连道谢,黄陌和黄阡两兄弟待墨迹干后,珍重的将几篇诗稿收好。
    众人都写得差不多后,廖其珍看向叶明净。按照风俗,太nv既然来送行,也应当有所表示。这最好的表示就是……
    叶明净收到太傅的暗示,连呼庆幸。幸好提前准备好了。当即作为压轴写下了她抄袭剽窃的送别诗。
    长亭古道外,风拂碧落残。黄叶笛声醉,秋阳山外山。
    天涯知jiāo远,情谊难离散。一觚浊酒赠,今宵梦无寒。
    廖其珍一看,十分意外。虽然强差人意,却到底也有些模样了。其余的人更是很给面子的叫好。黄庸行更是jī动。xiǎo心翼翼的亲自将诗稿收藏。
    诗作得好不好没关系,重要的是叶明净现在是太nv,不出意外将来还会是皇帝。到了那一天,这幅诗作就是御笔。黄庸行家有一幅御笔诗作,足可傲视登州五十年了。这也是叶明净拉着这帮重臣来送行的原因。她要卖个好给黄陌,她需要他日后为她死心塌地。
    黄庸行知道他是沾了儿子的光。寂寥中又有着一丝骄傲。黄家的车队告辞众人出发,走了百来步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穿云笛音,清越绵绵。奏的是夏朝最流行离别调。黄庸行疑huò的掀开车窗的帘子,xiǎo儿子黄阡骑着马靠近,面sè复杂的告之父亲:“是太nv殿下,殿下在长亭吹笛。父亲,是离别调。”
    黄庸行叹息着摇头:“你大哥是不是站在她旁边?”
    “是。”黄阡回头凝望,长亭中的人已经看不清脸了。大哥的那身衣服由大嫂亲自缝制,他却是认得的。
    “好心智,好手段那。”黄庸行放下帘子,对夫人道:“太nv又是赠诗,又是吹笛送别。这一回,她在清流中的形象算是立起来了。xiǎoxiǎo年纪,这些手段用的倒是纯熟之极。”
    黄夫人担忧的道:“老爷,你说过陌儿日后是要跟着她办事的,那陌儿的前程……”
    “无妨。”黄庸行安慰她,“太nv如今名声占了正统,又正是缺乏人手之际。陌儿不是愚钝之人,只要xiǎo心行事,仕途倒是可以保证的。”
    长亭那边,叶明净见黄家人走远了,招呼大家回程。路上她好奇的问黄陌:“黄公子,孤怎么见你的妻xiǎo都离京返乡了呢?为何不留在京城?”
    黄陌回答:“xiǎo民不能孝敬父母已是不该,拙荆身为长媳,自当回乡照顾父母及幼弟。”
    “啊?”叶明净不能理解,“令弟不十六了么?足可照顾黄大人夫fù。何苦要分开你们夫妻?”
    黄陌的脸“唰”的红了,jī动的道:“殿下,xiǎo民岂是那等只顾自己,不孝父母之人”语气很是羞愤。好像叶明净侮辱了他一般。
    叶明净吓了一跳,反应这么jī烈
    方敬“噗”的一声笑了。廖其珍恨铁不成钢的给她说常识:“父母健在,子远行已是不该。为人媳者自当留在家中以敬孝道。怎可顾着自身享受抛下父母不管?殿下此等话日后万不可再言”
    太傅的口气异常严厉叶明净先是惊觉。随后默默沉思。她若是投生在普通人家里,是不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像萧曼一样被定下莫名其妙的婚事,像黄陌的妻子一样,眼睁睁的离开丈夫,像福寿公主一样对付层出不穷的xiǎo妾,像谢妍一样被家族连累……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个时代的男人,将nv人的牺牲看成是理所当然。那么,她今后的那些丈夫,会心甘情愿的为她牺牲吗?如果不甘,他们又会做些什么呢?
    孙承和提醒了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回到皇宫。承庆帝听她说了长亭的事后,赞许的点点头:“……这样很好,无需意气用事。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随后又道,“这件差事办得不错。接下来可还有什么计划?要不要先试着听些朝政?”
    叶明净想了想:“还是先缓一缓。儿臣毕竟还未满十五。说起来还是该在上书房读书的岁数。这时候听政,御史们又有话说了。”
    承庆帝沉yín:“一般说来,皇子的确是年满十五才可完成学业,正式任职办差。只是如今依着净儿课业的进度,再耗在上书房里死读书有些làng费。还是正经办些实事的好。”
    叶明净早就对此考虑过,见话说到这里,趁机提出想法:“父皇,儿臣想出去走走。”
    “走走?”承庆帝下意识的警惕,“去哪里走走?”
    叶明净舌灿莲huā:“父皇,常言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想看看我朝的大好河山。也好印证一下书中所说和铜匦中信函所描述的民风民俗。”
    承庆帝立刻摇头:“不行。太危险了。净儿,你从xiǎo生长在皇宫中,不知外界险恶。别的不说,但是这路上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叶明净早就知道全国xìng旅游行不通,于是抛出第二方案:“父皇,那儿臣若是只去一两个安全之地呢?走官道,多带人马。只在大型州府停留。”
    承庆帝还是不同意:“大州府和京城也没什么两样。去那么远看是白费功夫。”
    叶明净只得搬出最后杀手锏:“父皇,儿臣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三大书院。儿臣想去那里和书院的学子们当面接触。对他们说说儿臣的政事主张,听他们谈谈各自的见解。父皇,每届殿试的进士,有一半多出自三大书院。儿臣想从那里入手,将儿臣的名声打出去。同时也挑选一些不拘世俗眼光的年轻人。”
    她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承庆帝。一个读书人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参加科考。皇帝见到的人才,都是层层把关挑选出来的。各地的学政,在内心底是否赞同nv子称帝,直接影响了他们录取的秀才、举人有何种政治观点。座师、学生、同窗、同年,在官场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紧密的圈子。nv子称帝,麻烦要比男子多的多。联姻又是一道双刃剑,一个不xiǎo心就会反伤自身。
    叶明净见事情有们,赶紧再接再厉的劝说:“父皇。儿臣不出去走走,怎么知道文人学子们对儿臣这个太nv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承庆帝最终叹了口气:“此事重大,你让朕好好想想。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
    叶明净见一步到位无望,只得暂时偃旗息鼓:“好吧。父皇,您千万要认真的想想。儿臣先回去了。”
    她走后。承庆帝沉思了片刻,问谭启:“只是去三大书院的话,安全可有把握?”
    谭启头冒冷汗,谁敢说有把握?他老实的jiāo待:“陛下,危险是一定有的。属下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只是……”他咬咬牙,说出自己的观点:“陛下,若是人心不定,太nv日后就是登了大宝,也同样危险之至。”
    承庆帝动容:“不错。朕也听说了。好些人家的儿子现在都不定亲了,专mén留在那里等着。看着是tǐng有诚意的。实际上呢?那些xiǎo儿郎真的有那么好?”他冷笑,“当朕是傻子呢?那些通房丫头他们以为处理干净了朕就不知道了吗?hún账”
    他的xiōng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恨恨的道:“勋贵想联姻,清流想架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就这么不待见朕的nv儿?那是朕的亲骨ròu啊”语气中充满了寒心。
    谭启赶紧劝道:“陛下,有好些大人还是很关照太nv殿下的。”
    承庆帝脸sè微雯:“嗯。朕知道。唉万里河山、九州方圆,朕其实并不能将每一个角落都控制到了。也不是做任何事都随心所yù。罢了,趁着朕现在还有气,能安排多少就先安排多少吧。”——
    终于赶在12点前。
第一百零四章出行
    第一百零四章出行
    承庆二十三年的秋天,陛下依然没有举行秋狩。事实上,自从二十一年的那场变故后,秋狩就停办了。没有人敢不长眼的提及这事。
    没多久,思康伯嫡长孙江鸿和东阳侯嫡长nv陆谨成亲。叶明净去lù了一面,送了礼、喝了杯喜酒。在众人面前做足姿态后方才离去。有些奇怪的是她在婚礼现场没有见到陆诏和他的母亲。只见到了东阳侯的庶弟陆霄。孙承和事后和大家解释,陆诏回广陵老家所在的金陵府参加今年的秋闱,要考举人。故而没有时间赶来。
    这个理由看着很有理,其实却不然。陆诏身为东阳侯府嫡系一脉,完全可以在顺天府参考。江南士子的学识在全国范围内属于较高层次,江苏布政司内的竞争比别处要jī烈许多。陆诏此举的违和处,谁都能看出来。
    这xiǎo子还真要面子。叶明净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的影子,再次证实陆诏是个特别要面子的孩子。
    承庆帝经过两个多月的考虑后,终于同意让叶明净于明年chūn天出发,去三大书院游历一番。在随行的人员名单上,他煞费苦心的安排。
    安全方面分为一明一暗。明的,从西山大营chōu调出一批人马,由顾朗担任统领。暗的,天bō卫中给予计都一个暂时的高级职位,似乎全国各地的人手都可以调用。陪同人员,有林珂、萧炫、薛凝之、孙承和,另外考虑到叶明净毕竟是个nv孩子,又将萧曼也捎上了。打算顺道让她和孙承和培养感情。
    四个伴读只去了两人,江涵毫不意外没有他的份。他在四人当中年纪最xiǎo,又不像孙承和喜爱习武,属于jī肋。正好就不去凑热闹了。齐靖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听闻没有他的份,立时就沉了脸。叶明净将他拖到一边,安慰了好一阵儿,说京城中需要有人留守,他是最稳妥的人选。齐靖憋气之下,只得同意。
    叶明净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实上是福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和父皇都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既然姑姑没有特意提要求,齐靖还是留在京城筹备婚礼的好。
    新年之后,承庆二十四年chūn天来临。叶明净十四岁了。正如林珂预料的那样,今年参加chūn闱的举子特别多。黄陌随着人cháo涌动走进了贡院的大mén。九天八夜后,本次会试安全闭幕。
    杏榜名单上不出意外的有他的名字,排的还tǐng靠前,第十二名。叶明净看后顿时一惊。特意把他的卷子调出来细看。一看之下,大为佩服。
    黄陌很有才学,这点从考卷的大基调上就可以看出来。文章做得中规中矩,实事论事。见解很高明,却少了一种飞扬洒脱的华彩。让人见了还以为是个四十来岁的考生做的文章。史论的见解比较传统,没有新颖大胆的言论。胜在基础知识非常扎实。最可取的是第二场的五题奏折、公文的书写。由于今年人多,出卷子的考官特意在第二场的五题中安排下了陷阱。比如,一个铜矿开采地暴动了,你需要写一份奏折上报。又比如冬季到了,需要上奏请求发送我军在西域过冬的棉衣等等。看似简单,实际暗含玄机。就这第二场,唰掉了不少文采斐然的人。而黄陌也正是凭着第二场jīng彩的答卷脱颖而出,拉平总分,位列第十二。
    nv儿好奇,承庆帝便也看了他的卷子。笑道:“他是故意的。黄庸行这个儿子,以前在京里就曾是有名的好文采。朕记得翰林院有好些个人都预言过他将来是状元之才的。现在看来,他经此家变,为人倒是圆润老道了不少。再磨练磨练就可大用了。”
    三月末,叶明净第一次以太nv的身份参加了御和殿殿试。坐在帝位的下首,看着两百多名贡士进殿。分别按排号坐在摆放好的座位上。她亲自打开由父皇递来的密封好的殿试试题。
    殿试只有一题,做一篇策论。承庆帝意有所指,这次出的题目是“国之储君”。
    四个楷书大字高高的悬挂下来,殿内的两百多考生心下同时一凛。尤其是杏榜的前一百名,心头尤为忐忑。这样的策论题目,实属吃力不讨好。口wěn泛泛的话,容易造成千篇一律,名次就低了。落得个三甲同进士脸上会很不好看,也不利于日后的仕途发展。口wěn谄媚的话,也未必能讨好,还容易得罪清流。观点犀利就更糟糕了,殿试也是会除名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就太可惜了。
    考生们绞尽脑汁。下笔速度不约而同的慢。黄陌也是慢慢书写。虽然,整个大殿里没有人比他对坐在高位上的那位储君,有更深的感触。
    他仔细的勾勒好腹稿,开始书写。不能太出彩,也不能太平庸。最好的位置就是保持在中等以上……
    卷子收上来后,叶明净急不可耐的chōu出黄陌的试卷。只见上面写道:“储君,一国未来之基石也,当慎之又慎……”他选的观点有些xiǎo新颖,除了论述储君应具有仁、德、义、才外,还建议储君不应该成日在深宫之中,不知民情,不通庶务。理应在安全的前提下外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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