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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船帮老大-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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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一听这话,将手里的拐杖扔了,要跪下来给陈叫山行礼,陈叫山连忙将其扶住,“老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老折煞我了……”

    “陈先生……”老汉被陈叫山扶起,已是老泪,“你是大好人,我早就晓得……我们欠你的情,太大太大,我们……我们……”

    “呯——”

    陈叫山正欲劝那老汉,忽然闻听西面传来一声枪响!

    众人皆是大惊——莫非寨子里有肖营长派来的奸细?

    “连长,连长……”红军里做饭的老伙夫,怀里抱着一个红军战士,从篱笆后面过来了,哭着说,“冬娃……冬娃他自己解决了……”

    众人走上前去,见老伙夫将那叫冬娃的红军战士,放在了地上,冬娃的胸膛上,有一个血糊糊的枪洞,人已死,眼睛却仍未闭上……

    张连长将头上的红军帽摘了,蹲下身去,手掌哆哆嗦嗦着,将冬娃的眼睛赶上了……

    陈叫山站在一旁,见冬娃的一条腿被炸断,由于缺医少药,没有治疗,断腿处不断溃烂,伤口不断朝上延伸去,流着灰白的脓水和黄黄的清水……

    不用猜,陈叫山便已晓得:这个叫冬娃的红军战士,觉得自己成了废人,拖累了队伍……今儿乡亲们送来了鸡汤和洋芋馍馍,冬娃定是感觉到这些吃食有限,自己一个废人,不该占其中一份,应该让其余的人,多吃一些……所以,便朝自己胸膛上开了一枪……

    几只苍蝇嗡嗡嗡地飞来,要飞歇到冬娃胸膛上的枪洞去嗜血,老伙夫用红军帽使劲一挥,将苍蝇赶飞了!而后,将红军帽使劲地朝地上一丢,大吼一声,“谁来给老子一枪,老子也不想活了……”

    看得出,老伙夫和冬娃的感情很深,冬娃死了,老伙夫伤心到了极致!

    “这不让拿,那不让吃,有这样当兵的吗?就是当长工,还给口干馍馍吃哩……”老伙夫“霍”地站起来,横眉冷对张连长,向张连长发怒,似乎冬娃的死,是张连长一手造成的,“连长,你把我踢了,要么就毙了我,反正老子不干了……”

    张连长也怒了,但也晓得老伙夫是在说气话,那是他心里悲恸所致的气话,便大吼一声,“来人,把他给我绑树上去,好好反省反省!”

    “你绑老子干什么?不如给老子来个痛快的……”老伙夫被人绑着走了,怒喊声渐远了,张连长深深一叹,吴先生在张连长肩膀上轻轻一拍,以示安慰……

    这时,寨子里的乡亲们,闻听了红军战士自杀的事情,也闻听了陈叫山将给寨子送粮食的事儿,纷纷拿着各家的吃食,全都过来了……

    “这是一吊麂子腿,熏干了的,没臭,能吃哩……”

    “这是敬山神爷爷的白馍,皮揭了就好了,里头好着哩……”

    “我这儿有半坛豆子哩,没啥的,不是留种的,泡了做豆腐,一准好……”

    面对乡亲们那殷切的眼神,诚心的话语,陈叫山转头看过去,见张连长眼睛里有晶晶的泪光在闪,他索性将红军帽摘了下来,捂在了脸上,一下下地揉着,搓着,怕别人看见他的泪,一个在枪林弹雨里出生入死的红军连长流下的热泪……

    这时,北边山坳里,突然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声……

第641章 斩草除根

    从北边山坳而来的,竟是舟楫客的兄弟们。  

    “老大,那****的肖营长,硬要过江哩,兄弟们不划船,他们还开枪哩……”

    “候客首都被打了一枪……老大,我们要不要打?”

    陈叫山一听,怒火中烧,但心里怒,面上却犹显平静,问,“他们在哪一段?”

    “在沙河营……”有位兄弟回答。

    沙河营卡在乐州城与上元堡之间,倘若肖营长率兵过了江,离金家寨就很近了……

    “陈先生,你放他们过来……”陈叫山尚在思索着,张连长却说,“既然到了这份上,只有打!但你们硬着不放船,事情反倒就糟糕了……”

    张连长说,起先,肖营长由南岸渡江时,并没有询问沿岸的人,有关红军是否渡江的消息,径直过了江,由此便说明:肖营长是故意这么做的!以此来判断红军究竟是凌江以南,还是以北……

    “是啊,由南到北,你们载他们过江很爽快,再由北到南时,你们却推拒,这就说明问题了……”吴先生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放他们过来,然后,一举消灭之!”

    陈叫山牙根紧咬着,将折扇在手掌一拍,“张连长,这样吧,我派人送你们走三合湾过江,我带人去打肖营长……”

    “老大……这不合适吧?”常海明嘟噜着,“起先在上元堡,你都没说打……”

    常海明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既然不愿意与****结梁子,现在为何又要打呢?这一打,只怕以后卢家麻烦就更大了……

    张连长自然也看出了常海明不愿意打,便说,“陈先生,你不能卷进来,因此事连累了你,我们于心何忍?”

    一瞬间,陈叫山的脑海里,回闪着许多的画面和声音

    肖营长那胖若馒头的下巴……冬娃那胸膛上的血洞……上元堡乡亲们高高举起的刀、棍、铡……金家寨的后生们,挂在猎枪上的野鸡和野兔……金家寨乡亲们端来的麂子腿、敬山的白馍、装在坛子里的豆子……

    “那简单,凡上元堡的精壮后生,全部抓起来,逐个审问,就算是油菜籽里挑芝麻,只要审得细,也不怕找不出来……”

    “吃吧,这没啥的……就是寨子来了过路的,说声肚儿饥了,我们也是尽着好的给人家吃……你们过来了,手里有枪,也没抢没诈的,我就晓得你们是好兵!弄点这些吃食,就当是招待客人嘛……”

    “堡街上一位黄花大姑娘,被你们生生糟蹋了!我听说,姑娘她爹捶胸顿足,感觉没脸再苟活于世,从自家木楼上往下跳,人没死成,两腿摔断了!以后这庄稼地的活路干不了,干个手艺活,弄个小买卖,也都干不了了……”

    “这不让拿,那不让吃,有这样当兵的吗?就是当长工,还给口干馍馍吃哩……”

    “无论到什么时候,判断一个人、一个家族,一支队伍,甚至一个国家行事之对错时,或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但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民心向背……”

    陈叫山站立起来,侧首望了一眼西山半坠的夕阳,而后说,“从女儿梁时,我就跟他们结上梁子了,索性就结得更深一些!”

    陈叫山将常海明、万青林喊到一起,“放他们过江来,青林守上游,海明老哥守下游,我带人正面打!这一仗,必须把他们一锅端……”

    “陈先生,还是我带人去打头面,你们在侧翼迂回、控制便好!”张连长说。

    高雄彪一直沉默不语,此际忽而说,“张连长的人受伤太多,卢家兄弟们的衣裳又太扎眼,要不这样:我带人去打!”

    无论众人怎样劝阻,高雄彪始终坚持,陈叫山便将折扇一挥,“不必争执了,那就全上去……”

    大家收拾一番,准备向凌江进发,被绑在树上的老伙夫,急得大吼起来,“把老子解开,解开……为什么不让老子去?为什么?”

    张连长转头说,“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吧……”

    ………………………………

    深夜时,一场激战终于结束……

    起先一直黑糊糊的天空,升起了一轮弯月,映得凌江一片澄明,灿若平镜……

    “老大,没有找到肖营长……”

    “老大,还是没有找到肖营长……”

    “老大,江里捞过了,也没有肖营长……”

    整个凌江南岸战场清扫了几遍,中原剿匪纵队的士兵,尸体堆聚如山,但独独没有找到肖营长的尸体……

    陈叫山便将侯今春叫过来,问,“肖营长当时有没有坐船过江?”

    侯今春被中原纵队的人打了一枪,胳膊吊着说,“天黑前,肖营长是在江边的……后来,天一黑,就没看清了……”

    张连长听了这话,吁叹起来,“陈先生,这下真的连累了你……”

    陈叫山望着一江白茫茫月光,若有所思,忽然说,“我知道肖营长在哪里……走,我们过江回城!”

    陈叫山所料不错:肖营长的确是没有渡江作战,而是住在了乐州县府。

    肖营长通过连番渡江,由南到北,再由北到南,测探一番,便已晓得红军定是没有过江,就留在了凌江南岸……

    当中原纵队由北到南渡江,遭到卢家舟楫客拒绝时,肖营长料想南岸必有重兵,便向手下人派了死命令,一定要渡过江去作战,而他自己,则带了一小股人马,去了县府……

    此际,肖营长正与孙县长坐在县府喝酒,说着关于陈叫山暗通红军地下。党的事儿……

    “肖营长,你说的这些,我都铭记在心了,你放心,明儿一早,我就通报陈主席……”孙县长举起一杯酒,“来,肖营长,干了这一杯……”

    两人举起杯子,刚一碰,突然,窗户里窜出了两个蒙面人,手执匕首,双双一跃,一把匕首架在了肖营长脖子上,一把匕首架在了孙县长脖子上……

    “陈先生,陈先生,饶命,饶命啊……”尽管来者皆是蒙面,但孙县长很清楚:能悄无声息闯进县府的,除了陈叫山和高雄彪,不可能有别人……

    “你与谭师爷、何老板沆瀣一气,处处设计害我……我陈叫山以德报怨,将剿匪之功,拱手让你,原本想着你能幡然顿悟……”陈叫山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仍是升官心切,不肯放过我……”

    “陈先生,你放过我……”肖营长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你……你你……开个条件……多多多少钱都成……”

    “留你这样的人在世上,祸害百姓,祸害国家,我们放过你,才是大愚蠢!”高雄彪牙根一咬,匕首一抹,“噗”地一股鲜血,从肖营长的脖子上喷出……

    “噗”

    陈叫山一匕首,孙县长的脑袋被齐齐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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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不速之客

    初秋时节,卢家喜事接连不断,一桩接着一桩。

    谷子丰收了。湛蓝天幕下,挥镰抢割的人们,弓着腰,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去,一缕一缕的稻穗,码迭在田里,一些庄稼老把式,揪几颗谷子在嘴里一嚼,连连赞呼,“要水时水旺,要阳时阳足,今年这谷子灌浆饱,长得瓷实……”

    佃户们将晒坝上的谷子,一车车地朝城北粮仓运。综储客客首魏长兴,将城北粮仓捣腾来捣腾去,仓房还是紧张,便让军器客的兄弟们,赶制了高高的木架,将粮堆尽量码得高高!

    少爷卢恩成欢喜得很,便说,“今年这粮足得,就算连着三年年馑,也不愁肚饿了……”

    魏长兴便让卢恩成朝地上吐唾沫,说,“灵祥话,没个准,晦气话,爱扎根,吐口唾沫淹住了,留住灵祥,剜了晦根。”

    陈叫山出钱在太极湾修建的织布坊、酿酒坊、纸坊,在冯天仁率领的基建客兄弟的大力协助下,均产出了第一批老布、烧酒、宣纸、火纸。

    在梁州城、乐州城、沔州城、羌州城、洋州城等处货栈试销,众人皆称好,说:老布经纬匀细,韧劲好:烧酒入口绵柔,下腹后又来劲,醉了也不打头;最绝是宣纸,太极湾宣纸虽没有安徽宣纸技术老,但太极湾人下的是狠工夫,不投机取巧,不走捷径,反倒把宣纸造得如绢似帛,指敲不出乱脆响,一举打响,名盛无极……

    侯今春和万青林,联合率领一支凌江上史无前例的超大规模船队,充调货物,整顿人舟,浩浩荡荡,再次出发!

    受陈叫山之命,大船队在凌江上,将筹建三处船帮会馆,一处在瓦桥镇,一处在鲤鱼湾,一处在女儿梁。三处船帮会馆,不但成为大船队停泊、暂歇、倒货、舟楫工具存放、海事预防器物的重要场所,更成为沿江信息传递的中转站。

    有鲤鱼湾朱万胜,金安城胡家,以及两江航会会长曹保仁,几方联合保驾护航,凌江上不但再无江匪棒客截江,卢家大船队顺风顺水,畅行无阻,航期与货转周期大大缩短……

    三旺和王铁汉联手管理的军器客,在城东窑场造出了全新的长筒钢炮,较之太极湾的土炮,以及当初从鲤鱼湾截获的几门大炮,口径愈小,火力更足,发炮更精准,哑炮率极低!

    配辅长筒钢炮的,还有铁质火龙车,弹发火龙丸射程更远,备药更足,杀伤力自就更加强大!

    吴先生和高雄彪,在高家堡创建了乐州高家堡秘密根据地,白天人们如常劳作,夜里则操练民兵队伍,学习先进思想……

    在陈叫山和高雄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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