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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船帮老大-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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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一面桃形的小旗子,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高”字只要不是太没见识的人,便都知晓了,这是鼎鼎大名的小山王高雄彪!

    高雄彪将大船社火已全部弄好,要赶往乐州城,与唐老爷训练的舞龙队会合,进行一番交流、沟通,适时彩排一下,便要在乐州城亮相闹耍耍了……

    “堡主,天都黑了,咱到乐州城,怕都深夜了吧?我这肚子饿得很哩……”

    “加把劲,肠子饿不断的!到了乐州城,我让你海起来吃……”

    “堡主,咱们走了,新权他们留堡子里,野狼岭的土匪要是去打劫,新权他们能行么?土匪可都有枪哩……”

    “你娃,看戏淌眼泪,替古人担忧哩!我都不怕,你怕啥?我现在还就担心土匪不上咱高家堡呢,****的些不怕死,就去试火看看,新权他们有的是家伙招呼……”

    “堡主,那个吴先生不是答应给咱枪么,这都几天了,没一点响动……你说那吴先生是不是说酒话,吹大牛哩?”

    “嘿,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觉着不说话走得闷啊,那成,边走边吼几声,一吼,就不闷了……”

    “堡主,你说吼啥?”

    高雄彪骑在马上,将墨镜摘了,拧身朝后看了看,一笑,便带头吼了起来,“哥哥我今儿个要闯四方,妹妹你说啥莫心慌……”

    后生们顿时来了精神,浑身上下,攒足了劲儿,冲天撞地吼了起来

    哥哥我今儿个要闯四方

    妹妹你说啥莫心慌

    东山上羊娃娃亲嘴嘴

    西塘里一对对游鸳鸯

    莫怪哥哥心太硬

    哥哥我不想受凄惶

    枯树上开不出银花花

    贫地里刨不见金铃铛

    妹妹哎妹妹哟

    妹妹哎妹妹哟

    好铁就要打成钢

    好男就该闯四方

    ………………

    ………………

    曲儿一吼,后生们来了劲儿,脚步加快,仿佛原本身上有千斤重担,而今被抛掷了去,肩膀上,脖子上,脚腕上,都带劲!

    后生们不但自己脚步快了,也希望马走得快些,便有后生不断挥动马鞭,朝马屁股上抽,马就发出了一声声长嘶……

    “骚轻,你们唱得不过瘾,还要马也唱啊?”高雄彪转过头说,“要是把车拉翻了,社火摔了,我让你们屁股上起个三瓣花……”

    后生们便不再催马,自己倒脚下加劲,有的边走边哼哼小曲,有的吹起了口哨,嘤嘤嗡嗡的。

    高雄彪自己也小声地哼着曲儿,仅供自己听见,暗暗地夹着马腹,催马前行。

    一路行进,不算快,但绝对不慢,至天黑透后没多久,队伍便来到了乐州城北。

    高雄彪勒了缰绳,在城墙外停住,用马鞭一指,对身后的乡勇说,“就歇着吧,你们谁肚子最饿,就去两人喊陈帮主,来给咱开城北粮仓。”

    依照事先约定,高雄彪的社火来了乐州城,是要驻扎在城北粮仓的。

    城北粮仓地方宽敞,房多炕大,兄弟们来了睡得好,晚上在炕上胡乱翻滚,都不担心跌到炕下头去。

    而且,此际正是青黄未接时,城北粮仓里没有粮食交接,大门一关,便是一个独立世界。在城北粮仓里彩排耍耍,也没人看得见,免得提前露了宝贝,到真正耍的时候,大家看得不新鲜……

    夜不算深,城中不时传来鞭炮声,并非那种一串一炸响的,而是那些调皮的孩子,在墙角处,树背后,门槛前,拴马桩处偶尔地点一声炮,一阵欢呼雀跃,四下散开,提着小灯笼,穿着新布衫,在街巷里狂奔……

    不多时,陈叫山便领着一众兄弟过来了,行至小西门处,陈叫山对饶氏三兄弟说,“你们快马加鞭,去趟唐家庄,给唐老爷、唐少爷、吴先生通报一声,就说高堡主来乐州城了……”

    兴许有看客,此际便好奇了:乐州城有大东门,小东门,大西门,小西门,正南门,侧南门,为何没有北门?

    此中倒有一段传奇

    乐州城原本有北门,不知哪朝哪代时,来一位县官,主政一方。此县官数十年寒窗,方加爵进官,犹感仕途不易,常常嗟叹不已!

    忽有一夜,县官做了一梦,梦见乐州城北风云大振,虚水河里波浪滔天,有一条青色巨龙,冲飞而起,盘旋周遭,所过之处,草木颤颤,房倾屋斜,虚水河中更是水浪滚滚,百尺高的浪头,不断延伸,再延伸,席卷天地……

    县官被此梦惊醒,冷汗淋漓,惊悸不已,觉着梦中之事,犹如真实,久久不得释怀。

    县官便请教城中一位解梦方士,方士听罢梦中之象,亦是大惊,说了一句“龙兴振起,龙脉所至啊!”

    方士介绍说,乐州城北,虚水河两岸,历朝历代,有莘莘学子,寒窗苦读,屡中举人进士,但更无再进一步。至此时,龙运已兴,必有学子鱼跃龙门,高中状元,一举夺魁!此后,更是励精图治,主政一方,青云直上,渐成霸业,最终,可改朝换代,开创新时……

    县官听罢,两股战战,心惊不止,心说:我乃乐州之父母官,若是乐州一方,出了此类异人,颠覆朝廷,改朝换代,必定有一番血雨腥风,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此一事,于己,于地方,于朝廷,于黎民百姓,皆非好事……

    县官便请教方士:如此,可有禳改之策?

    方士说,龙运通达,龙兴之地,恰在乐州城北,虚水河两岸,只须封闭乐州北门,锁困其龙运,使其不得通达,囹圄于内,便纵有冲天豪情,才学傲人,受此封锁,亦不至冲天矣……

    县官便下令,将乐州城之正北门、侧北门,以砖垒砌,彻底封死!

    此后,乐州城北果然有学子高中,但官至巡抚,便为最高,更无再高……

    闲言收尽,再归正言。

    却说,高雄彪一行人,在陈叫山引领之下,入了城北粮仓,一番安排,扫洒寝室,马入马厩,粮草喂侍……

    众人正忙乎着,饶氏三兄弟领着唐老爷、吴先生、唐嘉中,便从唐家庄来了城北粮仓……

    大家七手八脚将大板车上的大船社火卸下,唐老爷顿感惊异,赞叹道,“哎呀,我的个天,我舞龙耍龙闹腾这么些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社火啊!高堡主,你真是神人啊!”

    唐嘉中也感慨着,“高堡主,这么大的社火,光是这些木头加工,怕就要弄上好久吧?”

    高雄彪尚未回答,吴先生便在一旁说,“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高堡主是侍弄社火的行家里手,自然有一套方法……”

    高雄彪哈哈大笑,连连拱手,“吴兄缪赞,缪赞了……”

    一切摆弄停当,高雄彪忽对陈叫山说,“兄弟,给整点垫肚子的东西,我这儿有几个饿狼把式,一路上吆喝着饿,怕是肠子都细了几转了……”

    陈叫山一拍脑门,“哎呀,高兄不说,我都把这茬给忘了……高兄,这事儿怪你,怪你哈,谁让你弄的社火这么好,这么大排场,我们都光顾着品说社火了,都忘记了吃饭这事儿了……”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起先那些肚子喝得咕咕叫的后生,此际听见陈叫山这般说,兴许是他们饿过了头,也因为他们参与了大船社火的加工,顿觉面上有光,自豪不已!竟都连连地说,“我们不饿,我们真的不饿……”

    高雄彪便一挥手,“装,都继续装,走路上直嚷嚷,到了陈帮主这儿,你们倒假客气了?我就再问一句,吃,还是不吃?肚子要不饿,那就捱明儿早上再说……”

    陈叫山便赶紧对鹏天说,“天,你速速回大院,让毛蛋领一伙兄弟,赶紧带上吃食过来,这儿锅灶齐备,利利索索给高家堡兄弟们弄吃的……”

    。。。

第429章 凌云壮志

    夜深,静寂无极,周遭无声。…

    城北粮仓东面通道中,却有两人,并肩缓行,边走边交谈。

    “吴兄,我有一个事儿,不甚明白……”高雄彪背着两手,仰首浩翰夜空,春夜之风,油油吹拂,衣衫抖抖,却无寒意,“你为何要送枪给我?”

    “好”吴先生一声叫好,语调顿高,“叫山说你性情秉直,义薄云天,胸藏凌云壮志,常人不能及!我吴劲秋有幸结识兄弟,实乃真缘分……你能问此话,愿问此话,愈现你心有千壑,襟怀磊磊啊!”

    “哈哈哈哈哈……”高雄彪笑得爽朗,而又低声说,“吴兄你就莫再抬举我了……你若不说缘由,那些枪过来了,我是不好接的,就算接了,我怕是拉栓都手抖呢!”

    吴先生淡淡一笑,眉宇之间,却仍紧皱,凝合太多感慨,环视夜幕,而后转头看高雄彪,“我倘若说是朋友之间的心意,我知道,你还会说我,说我虚言假语的……”

    高雄彪点点头,抬手拂了额前被风吹乱而遮眼的一缕头发,“论学问,我便是再读十年书,也不及吴兄肚子里一坨坨。论见识,就算我云游四方,走遍天下,到头来,还是不及吴兄你寸土之所悟。我在吴兄面前,有一句,说一句,不拐弯抹角,不藏头匿尾。所以呢,我希望吴兄也吃碰一声响,口动话出,不整虚玩意儿……”

    吴先生低头默默行,复又抬头,“我是在想,兄弟你就是一只大鹏,是要凌云寰宇的,一个高家堡,囹圄不了你,束缚不住你的!在你起飞之前,在你高飞之时,必要的食物和水,是不可或缺的,不能因为短缺了食物和水,而禁锢了你的远志,牵绊了你的步履……”

    “所以你要帮我?助我腾飞?”高雄彪问。

    “不……不不不……”吴先生连连摆手,“我说过,你是要凌云寰宇的,我帮你,并非是帮你高雄彪一人,而是,而是帮助你翅膀挥闪所及的更多人!”

    高雄彪咬紧了牙根,眉骨若岩峰一般凸起了,未说话,只缓行……

    “你现在是否还认为,我在说着虚言假话?”吴先生微笑而问。

    高雄彪不吭声,只是走,只是遥望星空,星空中无极的灿亮,无极的黑暗……

    “吴兄,说说你的想法吧!”行走间,高雄彪忽然如此一说。

    这回,轮到吴先生短暂沉默了……

    吴先生忽地停了步子,捏紧袖管,两个肩膀微微对夹了,将衣衫裹了,仿佛不禁夜风之寒似的……

    “这是一条坎坷路……”

    方才,高雄彪说了一句天外飞仙式的话,似无来由,似无去所。

    而今,吴先生也说这样一句类似话,比之高雄彪的话,更现天外飞仙,更似无来由,更似无去所……

    此时的深夜里,整个世界,似乎都熟睡了过去,停止了运转。

    但在中国,在三秦,在乐州城的城北粮仓里,两个人,胸膛里奔淌着滔滔江水,燃烧着熊熊火焰,不曾随着夜的静寂而静寂,亦不随夜的停滞而停滞。

    此时,在卢家大院,在西内院的房间里,陈叫山和衣而卧,眼睛闭着,亦未睡去……

    陈叫山在想着过去,想着今时,想着将来,想着太多……

    但陈叫山纵思游八极,神溯万里,亦不会想到,在这静寂的春夜里,高雄彪,吴先生,这两个有着凌云壮志的人,像两条弯弯小河,奔跳着,蜿蜒着,挣破了岩石阻隔,撕开了严寒冰封,水光渐渐盈,终至融汇一道,成一条大河……

    但陈叫山自有所能想到的:起先在西京城,当他与吴先生谈及高雄彪时,他便感觉到,他们是一道人,他们襟怀相近,非一般人所能比之!

    凌云壮志,襟怀相近,高雄彪,吴先生,无论是谁,说着怎样天外飞仙般的言语,他们,都不会讶异,不会疑惑了……

    “这条路的确是不好走的……”高雄彪兀自喃喃着,应合着吴先生的话,并又一问,“吴兄,那你觉得,这条路从哪里开始?能到达哪里?怎样走?”

    “从我们的心开始心能想到的地方,便是到达的地方!怎样走?一步一步地走,按照心中所想,愚公移山也好,精卫填海也罢,多高一寸是一寸,多积一点是一点……”

    高雄彪点点头,走得缓慢,并适时地用脚加力踩了地,似在试探脚下的土地,是软还是硬……

    两人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库房门前,见着那大船社火,摆放在门前,虽然被油布遮罩着,但船头船尾高高翘立,其雄势犹现!

    天上的黑云,逐团逐团地散开了去,那黄黄明明的月亮显露了出来。

    月如钩镰,其辉莹莹,天地白了起来,亮了起来……

    高雄彪走上前去,抓紧大船社火上捆扎的麻绳,咬着牙根,狠用了力,使劲一勒,一拉,似恐那大船上的油布,忽而便被一阵大风吹去了……

    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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