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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贺熙朝-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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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距离里,即使下一秒剑就要刺在花恨柳的身上,杨武也有把握保他一个周全。
    而这话听在两个当事人耳中,意味也是不同的。杨简想自己从小就跟着牛望秋,虽然口中喊的是“先生”这样生分一些的称呼,但实际的关系那就是伯伯与侄女的关系,牛望秋说什么也不会坑自己才是。
    花恨柳想的更简单一些,既然吴回的场子你有办法帮我接下来,那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法子,只能信你继续帮我应下杨简这个疯女人的场子了。
    见两人都点头同意,牛望秋正色道:“两位都是身系天下之人,小姐是城主的左膀右臂,城主也只有您这一个女儿,而花先生则是四愁斋下一任的掌门,所以今次一战,战则战以,‘死’字却是万万不可再提的,不知道城主、愁先生、小姐、花先生可有异议?”
    “这个自然,我熙州与四愁斋既有同门之谊,以后又有更广阔的合作空间,万万不可因此事伤了和气。”杨武本来最担心的便是伤了和气,见牛望秋提议此事,哪还管花恨柳会被虐成什么样子,当即点头答应。
    “这也并非不可以……”杨简也知道今天一战不宜杀人,但又担心花恨柳甫一开始就投降不战,因此补充道:“但必须规定一条,必须等一方完全丧失战力以后方可宣布结束。”
    “我也完全同意!”最令人想不到的,便是花恨柳的这句话了。
    这是怕虐的不够惨才这样说的么?还是说故意通过这一战让杨简发泄怒气,将自己折磨的四肢皆废来换取原谅?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杨简听闻此话,只当是花恨柳故意挑衅,又将提剑再上。
    “且慢……我话还没说完……”牛望秋适时喊停,冲杨简歉意一笑,道:“先前小姐说挑战花先生的理由,花先生好像并未认同,而小姐对于愁先生给予的解释,好像也判断不出真假……”
    “分明就是他们……”杨简一听,心道:这是说我无理取闹了?马上就要辩驳。
    “在下并无此意……”牛望秋好像知道杨简心中所想,道:“此事本来就是一笔模糊账,要说您有理,花先生便可能觉得受了委屈;若说花先生有理,想必小姐您肯定也是不依的……这样的话,这一战便没了由头,于情于理上说不过去啊……”
    “牛先生有何高见?”花恨柳可是听出来了,这牛望秋看似处处以公允切入,实际上是在偏向自己,心中领会了这番好意,当即接道。
    “不如咱们算作一场赌吧!”牛望秋赞许地看了花恨柳一眼,向在场的人提议道。
    “牛大哥想怎么赌?”杨武也听出来这其中的微妙了,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牛望秋绝不会将他杨家卖了出去——只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做一些让步也是可以接受的。
    “城主说笑了,这是小姐与花先生之间的事,可不是我想怎么赌的事情——而是看两位当事人想怎么赌了……”他说着这话,望向自家小姐和花恨柳,却看到前者皱眉不语,后者目光闪烁。
    “要不,咱们就赌一个条件吧。”牛望秋欣然一笑,提议道。见众人不解,他解释道:“若是小姐赢了,那花先生需得听小姐的一个条件;若花先生赢了,小姐也必须无条件听从花先生的一个条件。当然了,相信两位所提的条件不会是伤天害理之事,也不会因为条件的履行伤害了两家的和气。”
    “这个……”花恨柳知道何时示弱,当下故作迟疑、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
    “好,便依你!”杨简见花恨柳思前顾后,心想对方是担心输不起,这便是怕了——既然他怕了,自己肯定不能让他有机会否定,当即答应下来。
    “同时,为了避免双方提出的要求超出对方能力之外,我建议由城主代替小姐这边答应由愁先生代替的花先生那边的一切条件,反之亦然。”牛望秋直到此时,才将整盘棋的布局铺好,他心中所想正是杨武心中所想:两个年轻人小打小闹不过是寻常事,如何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将四愁斋与熙州牢牢地捆在一起才是当下之急——而牛望秋的打算正好为此事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不论杨简是赢是输,他或者天不怕提出的条件,肯定是以熙州和四愁斋来做赌注的,要么一方附于一方,要么双方安危相望、祸福相依。
    因此,听闻此言心中得意非常,但也懂得欲擒故纵之义,迟疑道:“若是到时他要我整个熙州……”
    “父亲!你难道还信不过我?”杨简见自己最有力的靠山此时有撤军的意思,当下急声问道。
    “这个……也罢!”他假装下定决心,一咬牙道:“我杨武就这样一个女儿,她说怎样我便依她!”
    “花恨柳是我四愁斋未来掌门,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天不怕也通过这种方式支持道。
    “呼——”牛望秋长舒一口气,道:“如此,两位请便,咱们就不参与了……”说完,躬身一礼,虚退两步表示不再参与。
    “不许用剑,不许用内力。”花恨柳倒也干脆,往台子中间一站,正对着骑在马上的杨简道。
    这并非他无耻,他心中也有这样做的理由:我没有武器,拿什么和她打?她练剑多少年?若是真的用上内力,即使一双肉掌那也能直接将自己震成残废了。
    “便依你!”杨简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有一些信心的,莫说是像花恨柳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了,即便像杨军、佘庆那样五大三粗的军中莽汉,她也自信只凭一双肉掌便将其轻易制服。
    “那就好……介不介意我烧两张纸?”花恨柳恭恭敬敬地将天不怕送到一边,指着刚才写好的近百张墨纸道。
    “什么?”杨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到底还是不是正经一战啊?烧纸是为了送钱铺路么?“你搞什么鬼?”
    “呵呵,就是担心自己待会儿遭遇了不测,没个人给烧纸钱,所以提前烧几张……”
    果然是这样!杨简对花恨柳愈发瞧不起了:还是不是男人?没开打呢就先准备后事了……不过,此举却也是正迎合了杨简的优越感:“快些,不要磨蹭!”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花恨柳笑着,将那叠纸抱到自己身前,自言自语道:“正好天冷,权当烤烤火了嘛……”
    百多张纸若是一张一张燃,也能燃上一阵子,但花恨柳却是两把火就全添到里面了,这让本来有心怀疑他使的是拖延之计的杨简心中一阵无趣。
    “嗯,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花恨柳站在火团后面,不顾呛鼻的烟尘味儿,向杨简笑道。
    简直是自寻死路!杨简心中怒哼一声,径直挥起拳头便冲花恨柳奔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台上、台下
    细说起来,杨简的个子不高,体型也不是特别丰满的那一种,由于经常身着盔甲,才显得并不十分瘦弱。
    此时她身上仍然穿了盔甲,不过因为并非征伐大事,也只是穿着装饰作用远大于实战作用的软甲穿在身上罢了。
    说是软甲,也是与动辄数十斤的重甲相对而言,花恨柳目测杨简身上的这一件,至少也有十斤重量。
    即使是这样,本来他心想既然身上有重物、离得又远,等那杨简的拳头过来自己哪能没有时间躲闪。
    实际上的结果却是他刚一照面便被杨简一拳直接打在了脸上,疼得眼泪、鼻血全流了出来。
    “喂!打人不打脸——哎哟!”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声,杨简一手探爪为抓,扣住花恨柳后退的身影,一手化拳为掌,狠狠地扇在了他一边的脸颊上。
    “这个……似乎刚才忘记替花先生着想了……”牛望秋看着一连两下都未躲过攻击的花恨柳,歉然地向天不怕施礼道。
    “没关系。”天不怕这会儿不受杨简的威胁,也不必担心花恨柳的安危,终于缓过神来扯下彩色薄衫,淡然看着场上,又一副得道仙人模样。
    “您看这结果如何?”牛望秋反而觉得,若自己是天不怕的敌人,这时候的天不怕才是最容易被击杀的,原来那种一会儿哭闹、一会儿纯真的孩童性情,很难让一个有经验的杀手突兀攻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脸色一转,由人畜无害就变得杀气磅礴了。
    未知的事,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事。
    “您已经知道结果了,又何必来问我呢?”天不怕也不傻,有媲美花语迟的境界、用的是与杨武如出一辙的天人三式,吴回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佘庆都砍不死?正常情况下的吴回,根本就不会给佘庆扑上来的机会!
    “呵呵,雕虫小技!倒让先生见笑了……”牛望秋被人看出端倪,却也不恼火,反正自己是受城主指示略微指点了花恨柳一下,具体的发挥靠的可完全是他自己——这就像药,郎中已经开给病人了,至于病人分多次吃还是选择一次吃完、给自己吃还是喂给别人吃、乃至喂给什么人吃,便都不再是郎中继续关心的内容,大家本就为利而来,谈什么职业操守啊!
    “牛先生自谦了,‘神仙倒’这种北狄才有的珍贵药物可不是什么雕虫小技,看来你是下了大苦心啦……”天不怕是什么人?当世第一人、四愁斋小祖宗,即使自己没有多少处事经历,但跟了一个活了近八百岁的老祖宗,还不能学到一点“人精”?心中虽然有气,但这个是只要大家说出来,那便表示不予追究了,而他的后半句话,听在杨武耳中那就不异于褒奖了。
    “师叔勿怪!”杨武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会在台上越是对这花恨柳嚣张,待会儿“神仙倒”的药效被激发出来后被花恨柳报复的力度也会越大——反正迟早的事儿,只要不太过火就成。
    他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未耽误与天不怕说话,“从知道花师弟学的是杂学开始,我便想有什么法子能让咱们的关系和缓一些了……您也知道,当初老祖宗……”
    “老祖宗说过的话好像还没有一句是错的。”天不怕似提醒般回应道。
    “我正是出于此番考虑……还请师叔勿怪。”杨武两句话均提到“师叔勿怪”,言辞出奇地恭敬。
    “此事还需细细商榷一番……”天不怕也不追究,他不说不对,不说不行,只言“商榷”那便表示在细节上仍然有不够完善的地方——大家需要一起将这件事筹划完善,才方便实施。
    杨武自然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心中一喜,便再不多言。
    他虽然心中欢心、不再多言,但台上的花恨柳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副面貌,满脸的愁苦不说,嘴角、鼻中、眼角此时全是污血,哪里还有之前挥笔狂书的豪气、哪里还有刚才成竹在胸的轻松……
    此时他心里已经不止把牛望秋骂了数十遍、上百遍,说什么“神仙倒”能够暂时封闭武者的气脉,行动不比常人;说什么可溶于水墨、散于烟尘,效果绝佳……现在我都要被这婆娘打死了,怎么不见这药起什么作用了?到底是神仙倒还是神仙跳啊!
    牛望秋若是知道他心中这样骂,可定也会跳出来喊冤的:众所周知的杨大小姐功夫底子好,天生一副大力气,要不谁没事成天穿着盔甲跑?这是她不动内力、气脉受封,就将你打个半死,就是此时允许她用剑,你花恨柳还不早就被剔成排骨了?
    花恨柳心中着急,杨简心中也是惊骇不已:若在平时,谁能实打实地接住自己这么多次攻击还活蹦乱跳的——是了,花先生、未来的花掌门,自刚开始到现在,确确实实是一一接下了杨简的攻击,也就是说,他一拳、一掌也未能躲得过去——更令她心中担忧的是,越往后打,后力不济的感觉也就越来越明显,这分明就是小周天运行不畅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杨简更是一阵慌张:想当初剑圣爷爷就是这样走火入魔的,开始的时候只是感觉力道不足,后来便是气脉凝涩、杂念闪现、最后一刹强力冲穴,感觉好似气脉开了一个口子通畅许多,实际上却是周天断碎、全身经脉尽废。
    怎么越回想,越是与今日情景相似:力道不足、气脉凝涩、杂念闪现……
    本来力道已经渐小,再加上此时心不在焉,一套拳法此时被杨简打得全无章法——这在花恨柳看来,刚刚还是一套迅猛路子,转眼间怎么就变成轻柔的跳舞路子了?莫非是药效发挥作用了?
    心中一这样想,也自信了许多,开始尝试着躲闪,样子虽然笨拙,甚至在一些有基本功夫底子的人看来连幼稚都算不上,但出奇地他竟然真的避开了几处凶险的攻击。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运气,后来躲过的次数多了才知道,这哪里是自己运气的事儿啊,就是因为杨简的动作变慢了、力道变轻了,甚至他竟然还能凭一双肉掌,格挡了几下——疼自然是不必说的,但千真万确地,他将杨简的拳脚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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