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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隋末我为王-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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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嫂子等候了。”陈应良假惺惺的说道:“也不是什么病,是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怕影响皇城威严,这才告了假先回家。”
    李秀宁点头,又悄悄拉了旁边的柴绍一把,一直故意扭着脸的柴绍这才转过脸庞,很是勉强的向陈应良行礼,叫了一声,“贤弟。”
    “世兄。”陈应良也仅仅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就闭上了嘴巴——不是本性虚伪的陈应良不想继续表演的宽宏大度,是陈应良真找不出什么话来和柴绍交谈。
    “柴公子,许久不见,久违了。”房玄龄站了出来化解尴尬场面,先和见过面的柴绍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转向陈应良笑道:“贤弟,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请你的柴世叔进门,在门外站着说话,岂是待客之道?”
    陈应良习惯性的傻笑了一声化解尴尬,然后才赶紧邀请柴慎一家进门,柴慎和李秀宁等人欣然从命,还特地命令下人把那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家丁也架进了陈家,按跪在陈家的前院之中。同时在此期间,陈老三也找机会附到了陈应良的耳边,低声说道:“公子,被绑着那个家丁,就是当初把老奴腿打断那人。”
    陈应良瞟了一眼那家丁,发现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龄,相貌平平并不起眼,也没有立即计较,只是招呼柴家人到大厅落坐,又命令下人准备酒宴茶水,准备象征性的款待老柴家一次,巩固自己宽宏大度的仁义美名。
    进得了大厅各按主客位置坐下,陈应良先是给柴慎介绍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又说明了他们是恰好在自家做客,柴慎对此倒也没有太大尴尬,还替宝贝儿子向房玄龄赔了罪,与柴绍只是口角之争的房玄龄哈哈一笑,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事情抹过。然后柴慎向随行的下人吩咐了一声,下人立即抬上来十口大木箱子,放在了大厅正中,接着柴慎又神情的尴尬说道:“贤侄,这是代王殿下钧旨,命令老夫赔偿给你的高仆陈三伯的,钱一千贯,请令高仆务必收下。”
    事关陈老三,陈应良倒也没有客气,立即转向了陈老三说道:“三伯,这是你的钱,你收下吧。”
    胆小懦弱的陈老三那里敢收,推辞着不要,直到陈应良说明这是代王杨侑钧旨,不收等于抗旨,陈老三这才勉强收下。柴慎松了口气,忙向儿子使了一个颜色,柴绍知道老爸的意思,很是勉强的出了门,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礼盒,双手捧回了大厅,语气勉强而又生硬的说道:“应良贤弟,这是愚兄的一点心意,以前的事,是愚兄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对你多有冒犯,你却对愚兄以德报怨,救了愚兄性命,愚兄无以为报,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不必了。”已经不缺钱的陈应良才懒得收柴绍的人情,拒绝道:“世兄不必如此客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我今后继续平辈论交,谢礼就不必了。”
    “贤侄,你一定要收下。”柴慎开口,无比诚恳的说道:“贤侄你救了老朽父子不只一次,老朽已经听说了,前日早朝之上,又有人提起老朽父子当初的愚蠢行为,请求当今天子亲自下旨重惩老朽父子,圣上是念在你对老朽父子的宽宏大度份上,这才下旨不再追究。若非贤侄厚德,老朽父子,恐怕都已经人头落地两次了。”
    “世叔过奖了。”陈应良谦虚道:“这事都是当今天子圣恩仁慈,与小侄没有半点关系,世叔若是要谢,应该感谢圣上才对。”
    “都要谢,都要谢。”柴慎赶紧附和,又再三请求陈应良收下自家谢礼,李秀宁也站了出来帮腔,陈应良却坚持不肯收,双方推让间,还让柴慎把另一件事也忘了。最后还是房玄龄和杜如晦开口帮腔,说了一通施恩不图报和大恩不言谢的废话替陈应良婉拒,加上陈应良坚决不收,柴慎这才无可奈何的让儿子收回了谢礼。
    接下来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了,柴慎明明还有话说,但几次张嘴后都又把话收回嘴里,最后干脆对儿子使眼色,让柴绍替自己开这个口,心高气傲的柴绍则装做没有看见,微垂着头一声不吭,对老爸杀鸡抹脖子的眼色完全是视若无睹。最后,还是李秀宁不忍丈夫与公公如此尴尬,开口说道:“贤弟,嫂子和你世叔、世兄今天来这里,除了向你道谢与赔罪之外,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嫂子请吩咐,不必顾忌。”陈应良点头答道。
    “是关于你和倩儿妹子的事。”李秀宁倒也坦然,仿佛很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与倩儿妹子之前的事,早已是大兴全城皆知,嫂子今天就不重复了。但有一些事情,嫂子还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倩儿在曲江湖被暴雨浇出急病,是你冒险把她送回了家,期间你们还发生了一些不太合适的事,事后倩儿妹子虽然还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却始终对你念念不往,这点不知贤弟知否?”
    “不知。”陈应良摇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贤弟,你真不知道吗?”李秀宁狡黠一笑,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那一天,倩儿妹妹因为病冷,昏昏沉沉中在马车里一直紧抱着你,结果因为一些阴错阳差的缘故,你们当时的模样被很多人看到——倩儿是女孩子,遇上了这样的事,你觉得她能对你念念不忘吗?”
    说罢,李秀宁还转向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微笑问道:“房公子,杜公子,你们都是过来人,这样的事,你们觉得如何?”
    李秀宁这么问当然是想把房玄龄和杜如晦拉下水,让他们给好友陈应良施加压力,可惜李秀宁打错了主意,未来的两大千古贤相一个比一个猴精,全都是闭着嘴巴一声不吭,不肯搀和进这烂事。
    李秀宁等了半天不见反应,也有些失望,只得又转向了陈应良,柔声说道:“贤弟,明白说吧,倩儿对你有意,她之前也是从没见过你,不然的话,你们之间可能早就已经喜结良缘了。现今事已至此,你连柴郎和公公都能原谅,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与她重续佳缘?”
    “果然是这个意思。”陈应良苦笑了一声,然后才向李秀宁说道:“嫂子,不是小弟故意拒绝你的好意,是你晚了一步,所以小弟只能拒绝了。”
    “晚了一步?什么意思?”李秀宁糊涂了。
    “我已经定亲了。”陈应良苦笑答道:“就在昨天,还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我已经与另一位姑娘订下了亲事,所以无法再与柴姑娘重归于好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眼睛,其中还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房玄龄和杜如晦,再紧接着,陈老三干脆欢喜大叫了起来,“公子,你已经订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三伯恕罪,事情太匆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陈应良苦笑说道:“那位姑娘你还见过,就是前几天经常来我们家那位长孙姑娘,小名叫观音婢那个姑娘,她的舅父高士廉高大人昨天亲自做媒,把她许给了我,我也答应了。”
    听到陈应良这话,陈老三激动得直接流出了眼泪,口中喃喃,连说老爷老太爷可以瞑目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大奇,一起钦佩好兄弟的泡妞手段,柴慎失望得差点叫出声来,不过最震惊的还是李秀宁,脱口就惊叫道:“观音婢?怎么可能?她不是和二郎……?”
    说到这,李秀宁好不容易才制止住自己绝对不合适的继续惊叫,心中狐疑万分。见到她的惊奇表情,陈应良也有些狐疑,便试探问道:“嫂子,你这段时间没回娘家?”
    “没有。”李秀宁摇头,答道:“父亲这次回京,我和柴郎就在他回京当天去拜见了一次,然后就再没有去拜见过他老人家,连他到弘化上任那天,因为一些事,我和柴郎都没去送行。”
    “那嫂子你就回家问问吧。”陈应良平静说道:“嫂子,看来这事你真不知情,这样最好,小弟以后一定会把你继续当嫂子尊敬。”
    李秀宁何等聪明,听到陈应良这番话,自然马上就明白这事又和自己娘家有关,便也立即闭上了嘴巴,心中益发惊疑不定,猜不到自己的娘家和陈应良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陈应良则从怀中取出了那枚引出无数麻烦事的定亲玉佩,双手捧到了柴慎的面前,诚恳说道:“世叔,不是小侄不肯接受你的好意,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当年的玉佩物归原主,请你收下。但也请你放心,今后你仍然是我的世叔,我也仍然是你的世侄。”
    看着那枚自家祖上传下来的玉佩,柴慎彻底绝望了,原本柴慎听说隋炀帝亲自宽恕自家父子的消息后,是打算全力争取让自己女儿与陈应良延续婚约的,让大兴朝廷看到自己柴家的悔改之心,也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线东山再起的希望。但是现在……
    双手颤抖着接回了玉佩时,柴慎直接流下了眼泪,老泪纵横的向陈应良拱手说道:“贤侄,是我们柴家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事已至此,老朽也无颜再说什么。先告辞了,改日老朽再来向你赔罪。”
    说罢,柴慎起身抬步就走,柴绍咬着牙齿起身跟上,而当柴慎快要走出大厅时,陈应良又突然说道:“世叔,请稍等,世叔回去后,请务必看好柴倩贤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也请带句话给她,在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她,但造化弄人,我和她是上天注定的有缘无分,请她另择佳偶,我祝她幸福。”
    柴慎只是稍微顿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柴绍和李秀宁夫妻神情各异的跟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陈应良忍不住摇了摇头,还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气未叹罢,柴绍突然又大步冲进了陈家大厅,还把自家那个五花大绑的家丁给提了进来,将那家丁往陈家大厅重重一扔,铁青着脸生硬说道:“这个狗奴才,就是把你三伯腿打断那个人,现在交给你,随你怎么处置!还有,先声明一句,烧你房子是我的主意,你要我怎么赔都行!打你三伯是他私自做主,背着我干的,与我无关!自己找他算帐!!”
    生硬说完,柴绍又凶狠一脚踢翻了自家那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丁,恶狠狠说道:“狗奴才!领了陈副率的罚,你就不是我柴家的人了!给我滚出柴家,自寻出路,生死自理!”吼完,柴绍转头飞快走了。
    柴绍气冲冲的走了,那打伤了陈老三的柴家家丁赶紧爬起来后,也拼命磕头了,连声哀求道:“副率饶命!副率饶命!小人当时是一时糊涂,对三伯下手重了些,一不小心就重伤了三伯,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求副率饶命!求副率饶命!”
    陈应良也没客气,上去就给了那家丁一脚,先把他踢翻,然后又把踢起来,毫不客气的重重拳打脚踢一番,直到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出血,这才又一脚把他踹翻,喝道:“这一顿打,是我替三伯出气的,去给我三伯磕三个头!然后滚!”
    那家丁连声答应,挣扎着爬起,膝行到了陈老三的面前,重重磕了远远不止三个头,哭丧着脸哀求道:“陈三伯,小的不是人,小的是畜生,小的向你赔罪,求你原谅,小的瞎了狗眼冒犯了你,小的罪该万死。”
    “过去的事,算了。”陈老三是真正的好心人,赶紧亲自搀起了那家丁,还反过来安慰道:“没事,我的腿都已经快好了,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要上药?”
    “陈三伯……。”那家丁很是会耍滑头,马上就象模象样的哭了出来,哭泣道:“三伯,我这个畜生把你打伤,你还反过来问我的伤,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好人啊?小的以前是吃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你亲自打我吧,你就算把我当场打死,我也绝无半句怨言!小的以前打断了你一条腿,今天你把我的两条腿都打断吧,只有这样,小的良心上才过意得去。”
    “都说算了,我们公子和你们柴家有那么大仇,都还原谅了你们柴家,你那点事算什么?”陈老三也是容易被哄和容易满足,不仅继续安慰那家丁,还亲手给他去解身上的绳索,温和说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天都这么晚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叫人给你准备伤药和晚饭,你吃完饭再回家。”
    “三伯,我已经没家了。”那家丁哭着说道:“公子刚才已经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得那家丁提醒,陈老三这才想起柴绍刚才是已经把他赶出了柴家,同情之下,好心肠的陈老三干脆还转向了陈应良,说道:“公子,这个人也可怜,天都已经这么冷了,还连个回去的地方都没有,要不让他留下吧,反正我们家里也缺下人。”
    “三伯,你真是好心啊。”早就看出那家丁是在打蛇随棍上的陈应良苦笑一声,但也不可能拒绝陈老三的请求,便一边捧起了茶杯,一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三伯你开了口,那就让他留下吧,三伯你安排一下,看看让他在家里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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