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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宋史-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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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律五十七声为二曲,皆无射为均;又以二十声、二十八声、三十声为三曲,亦无射为均,皆自黄钟宫入无射。如合用四十八或五十七声,即依前谱次第成曲,其彻声自同本律。及御撰鼓吹、警严曲、合宫歌并肄于太常。

是月,翰林学士承旨王尧臣等言:

奉诏与参议阮逸所上编钟四清声谱法,请用之于明堂者。窃以律吕旋宫之法既定以管,又制十二钟准为十二正声,以律计自倍半。说者云:“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声之钟,故有正声、子声各十二。”子声即清声也。其正管长者为均,自用正声;正管短者为均,则通用子声而成五音。然求声之法,本之于钟,故《国语》所谓“度律均钟”者也。

其编金石之法,则历代不同,或以十九为一虡者,盖取十二钟当一月之辰,又加七律焉;或以二十一为一虡者,以一均声更加浊倍;或以十六为一虡者,以一均清、正为十四,宫、商各置一,是谓“县八用七”也;或以二十四为一虡,则清、正之声备。故唐制以十六数为小架,二十四为大架,天地、宗庙、朝会各有所施。

今太常钟县十六者,旧传正声之外有黄钟至夹钟四清声,虽于图典未明所出,然考之实有义趣。盖自夷则至应钟四律为均之时,若尽用正声,则宫轻而商重,缘宫声以下,不容更有浊声。一均之中,宫弱商强,是谓陵僭,故须用子声,乃得长短相叙。自角而下,亦循兹法。故夷则为宫,则黄钟为角;南吕为宫,则大吕为角;无射为宫,则黄钟为商、太簇为角;应钟为宫,则大吕为商、夹钟为角。盖黄钟、大吕、太簇、夹钟正律俱长,并当用清声,如此则音律相谐而无所抗,此四清声可用之验也。至他律为宫,其长短、尊卑自序者,不当更以清声间之。

自唐末世,乐文坠缺,考击之法久已不传。今若使匏、土、丝、竹诸器尽求清声,即未见其法。又据大乐诸工所陈,自磬、箫、琴、和、巢笙五器本有清声,埙、篪、竽、筑、瑟五器本无清声,五弦阮、九弦琴则有太宗皇帝圣制谱法。至歌工引音极唱,止及黄钟清声。

臣等参议,其清、正二声既有典据,理当施用。自今大乐奏夷则以下四均正律为宫之时,商、角依次并用清声,自余八均尽如常法。至于丝、竹等诸器旧有清声者,令随钟石教习;本无清声者,未可创意求法,且当如旧。惟歌者本用中声,故夏禹以声为律,明人皆可及。若强所不至,足累至和。请止以正声作歌,应合诸器亦自是一音,别无差戾。其阮逸所上声谱,以清浊相应,先后互击,取音靡曼,近于郑声,不可用。

诏可。

七月,御撰明堂无射宫乐曲谱三,皆五十七字,五音一曲,奉俎用之;二变七律一曲,饮福用之;七律相生一曲,退文舞、迎武舞及亚献、终献、彻豆用之。

是月,上封事者言:“明堂酌献五帝《精安》之曲,并用黄钟一均声,此乃国朝常祀、五时迎气所用旧法,若于亲行大飨,即所未安。且明堂之位,木室在寅,火室在巳,金室在申,水室在亥,盖木、火、金、水之始也;土室在西南,盖土王之次也。既皆用五行本始所王之次,则献神之乐亦当用五行本始月律,各从其音以为曲。其《精安》五曲,宜以无射之均;太簇为角,献青帝;仲吕为征,献赤帝;林钟为宫,献黄帝;夷则为商,献白帝;应钟为羽,献黑帝。”诏两制官同太常议,而尧臣等言:“大飨日迫,事难猝更。”诏俟过大礼,详定以闻。

九月,帝服靴袍,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馆阁、台谏官阅雅乐,自宫架、登歌、舞佾之奏凡九十一曲遍作之,因出太宗琴、阮谱及御撰明堂乐曲音谱,并按习大乐新录,赐群臣。又出新制颂埙、匏笙、洞箫,仍令登歌以八音诸器各奏一曲,遂召鼓吹局按警场,赐大乐、鼓吹令丞至乐工徒吏缗钱有差。帝既阅雅乐,谓辅臣曰:“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今将有事于明堂,然世鲜知音,其令太常并加讲求。”时言者以为镈钟、特磬未协音律,诏令邓保信、阮逸、卢昭序同太常检详典礼,别行铸造。太常荐太子中舍致仕胡瑗晓音,诏同定钟磬制度。

闰十一月,诏曰:“朕闻古者作乐,本以荐上帝、配祖考,三、五之盛,不相沿袭,然必太平,始克明备。周武受命,至成王时始大合乐;汉初亦沿旧乐,至武帝时始定泰一、后土乐诗;光武中兴,至明帝时始改“大予”之名;唐高祖造邦,至太宗时孝孙、文收始定钟律,明皇方成唐乐。是知经启善述,礼乐重事,须三四世,声文乃定。

国初亦循用王朴、窦俨所定周乐,太祖患其声高,遂令和岘减一律,真宗始议随月转律之法,屡加按核。然念《乐经》久坠,学者罕传,历古研覃,亦未究绪。顷虽博加访求,终未有知声、知经可信之人。尝为改更,未适兹意。中书门下其集两制及太常礼乐官,以天地、五方、神州、日月、宗庙、社蜡祭享所用登歌、宫县,审定声律是非,按古合今,调谐中和,使经久可用,以发扬祖宗之功德,朕何惮改为?但审声、验书,二学鲜并,互诋胸臆,无所援据,慨然希古,靡忘于怀。”

于是中书门下集两制、太常官,置局于秘阁,详定大乐。王尧臣等言:天章阁待制赵师民博通今古,愿同祥定,及乞借参知政事高若讷所校十五等古尺。并从之。

三年正月,诏徐、宿、泗、耀、江、郑、淮阳七州军采磬石,仍令诸路转运司访民间有藏古尺律者上之。二月,诏两制及礼官参稽典制,议定国朝大乐名,中书门下审加详阅以闻。初,胡瑗请太祖庙舞用干戚,太宗庙兼用干、羽,真宗庙用羽、龠,以像三圣功德。然议者谓国朝七庙之舞,名虽不同,而干、羽并用,又庙制与古异。及瑗建言,止降诏定乐名而已。

七月,尧臣等言:“按太常天地、宗庙、四时之祀,乐章凡八十九曲,自《景安》而下七十五章,率以‘安’名曲,岂特本道德、政教嘉靖之美,亦缘神灵、祖考安乐之故。臣等谨上议,国朝乐宜名《大安》。”诏曰:“朕惟古先格王随代之乐,亦既制作,必有称谓,缘名以讨义,由义以知德,盖名者,德之所载,有行远垂久之效焉。故《韶》以绍尧,《夏》以承舜,《濩》以救民,《武》以象伐,传之不朽,用此道也。国家举坠正失,典章交备,独斯体大而有司莫敢易言之。朕悯然念兹,大惧列圣之休未能昭揭于天下之听,是用申敕执事,还求博讲而考定其衷。今礼官、学士迨三有事之臣,同寅一辞,以《大安》之议来复。且谓:艺祖之戡暴乱也,安天下之未安,其功大;二宗之致太平也,安天下之既安,其盛;洎朕之承烈也,安祖宗之所安,其仁厚。祇览所议,熟复于怀。恭惟神德之造基,神功之戢武,章圣恢清净之治,冲人蒙成定之业,虽因世之迹各异,而靖民之道同归。以之播钟球、文羽钥、用诸郊庙、告于神明,曰‘大’且‘安’,诚得其正。”

十二月,召两府及侍臣观新乐于紫宸殿,凡镈钟十二:黄钟高二尺二寸半,广一尺二寸,鼓六,钲四,舞六,甬、衡并旋虫高八寸四分,遂径一寸二分,深一寸一厘,篆带每面纵者四,横者四,枚景挟鼓与舞,四处各有九,每面共三十六,两栾间一尺四寸,容九斗九升五合,重一百六斤;大吕以下十一钟并与黄钟同制,而两栾间递减半分;至应钟容九斗三升五合,而其重加至应钟重一百四十八斤;并中新律本律。特磬十二:黄钟、大吕股长二尺,博一尺,鼓三尺,博六寸九分寸之六,弦三尺七寸五分;太簇以下股长尺八寸,博九寸,鼓二尺七寸,博六寸,弦三尺三寸七分半,其声各中本律。黄钟厚二寸一分,大吕以下递加其厚,至应钟厚三寸五分。诏以其图送中书。议者以为《周礼》:“大钟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则是大钟宜厚,小钟宜薄。今大钟重一百六斤,小钟乃重一百四十八斤,则小钟厚,非也。又:“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三分其股博,去其一以为鼓博;三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今磬无博厚、无长短,亦非也。

五年四月,命参知政事刘沆、梁适监议大乐。是月,知制诰王洙奏:“黄钟为宫最尊者,但声有尊卑耳,不必在其形体也。言钟磬依律数为大小之制者,经典无正文,惟郑康成立意言之,亦自云假设之法。孔颖达作疏,因而述之。据历代史籍,亦无钟磬依律数大小之说,其康成、颖达等即非身曾制作乐器。至如言‘磬前长三律,二尺七寸;后长二律,一尺八寸,是磬有大小之制’者,据此以黄钟为律。臣曾依此法造黄钟特磬者,止得林钟律声。若随律长短为钟磬大小之制,则黄钟长二尺二寸半,减至应钟,则形制大小比黄钟才四分之一。又九月、十月以无射、应钟为宫,即黄钟、大吕反为商声,宫小而商大,是君弱臣强之象。今参酌其镈钟、特磬制度,欲且各依律数,算定长短、大小、容受之数,仍以皇佑中黍尺为法,铸大吕、应钟钟磬各一,即见形制、声韵所归。”奏可。

五月,翰林学士承旨王拱辰言:“奉诏详定大乐,比臣至局,钟磬已成。窃缘律有长短,磬有大小,黄钟九寸最长,其气阳,其象土,其正声为宫,为诸律之首,盖君德之象,不可并也。今十二钟磬,一以黄钟为率,与古为异。臣等亦尝询逸、瑗等,皆言‘依律大小,则声不能谐。’故臣窃有疑,请下详定大乐所,更稽古义参定之。”是月,知谏院李兑言:“曩者紫宸殿阅太常新乐,议者以钟之形制未中律度,遂斥而不用,复诏近臣详定。窃闻崇文院聚议,而王拱辰欲更前史之义,王洙不从,议论喧啧。夫乐之道广大微妙,非知音入神,岂可轻议?西汉去圣尚近,有制氏世典大乐,但能纪其铿锵,而不能言其义。况今又千余年,而欲求三代之音,不亦难乎?且阮逸罪废之人,安能通圣明述作之事?务为异说,欲规恩赏。朝廷制乐数年,当国财匮乏之时,烦费甚广。器既成矣,又欲改为,虽命两府大臣监议,然未能裁定其当。请以新成钟磬与祖宗旧乐参校其声,但取谐和近雅者合用之。”

六月,帝御紫宸殿,奏太常新定《大安》之乐,召辅臣至省府、馆阁预观焉,赐详定官器币有差。八月,诏:“南郊姑用旧乐,其新定《大安》之乐,常祀及朝会用之。”翰林学士胡宿上言:“自古无并用二乐之理,今旧乐高,新乐下,相去一律,难并用。且新乐未施郊庙,先用之朝会,非先王荐上帝、配祖考之意。”帝以为然。九月,御崇政殿,召近臣、宗室、台谏、省府推判官观新乐并新作晋鼓。乃以瑗为大理寺丞,逸复尚书屯田员外郎,保信领荣州防御使,入内东头供奉官贾宣吉为内殿承制,并以制钟律成,特迁之。

至和元年,言者多以阴阳不和由大乐未定。帝曰:“乐之不合于古久矣。水旱之来,系时政得失,岂特乐所召哉?”二年,潭州上浏阳县所得古钟,送太常。初,李照斥王朴乐音高,乃作新乐,下其声。太常歌工病其太浊,歌不成声,私赂铸工,使减铜齐,而声稍清,歌乃协。然照卒莫之辨。又朴所制编钟皆侧垂,照、瑗皆非之。及照将铸钟,给铜于铸泻务,得古编钟一,工人不敢毁,乃藏于太常。钟不知何代所作,其铭云:“粤朕皇祖宝和钟,粤斯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叩其声,与朴钟夷则清声合,而其形侧垂。瑗后改铸,正其钮,使下垂,叩之弇,郁而不扬。其镈钟又长甬而震掉,声不和。著作佐郎刘羲叟谓人曰:“此与周景王无射钟无异,上将有眩惑之疾。”嘉佑元年正月,帝御大庆殿受朝,前一夕,殿庭设仗卫、既具而大雨雪,至压宫架折,帝于禁中跣而告天,遂暴感风眩,人以羲叟之言为验。八月,御制恭谢乐章。是月,诏恭谢用旧乐。

四年九月,御制祫享乐舞名:僖祖奏《大基》,顺祖奏《大祚》,翼祖奏《大熙》,宣祖奏《大光》,太祖奏《大统》,太宗奏《大昌》,真宗奏《大治》,孝惠皇后奏《淑安》,孝章皇后奏《静安》,淑德皇后奏《柔安》,章怀皇后奏《和安》,迎神、送神奏《怀安》,皇帝升降奏《肃安》,奠瓒奏《顾安》,奉俎、彻豆奏《充安》,饮福奏《禧安》,亚献、终献奏《佑安》,退文舞、迎武舞奏《显安》,皇帝归大次奏《定安》,登楼礼成奏《圣安》,驾回奏《采茨》;文舞曰《化成治定》,武舞曰《崇功昭德》。帝自制迎神、送神乐章,诏宰臣富弼等撰《大祚》至《采茨》曲词十八。七年八月,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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