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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三宝太监西洋记-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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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日东升,实时回话。国师道:“黄凤仙,你可曾到哪个国来?”黄凤仙道:“小的从此前去,先到一个帽山。帽山下,有好珊瑚树。帽山前去,到一个翠蓝山。山下居民都是些巢居穴处,不分男女,身上都没有寸纱,只是编缉些树叶儿遮着前后。”国师道:“黄凤仙,你可晓得他们这段缘故么?”黄凤仙道:“小的只是看见,却不晓得是个甚么缘故。”国师道:“当原先释伽佛在那里经过,脱了袈裟,下水里去洗澡。却就是那土人不是,把佛爷的袈裟偷将去了。佛爷没奈何,发下了个誓愿,说道:『这的中生都是人面兽心,今后再不许他穿衣服。如有穿衣服者,实时烂其皮肉。』因此上传到如今,男妇都穿不得衣服。”

黄凤仙道:“前去有一个鹦哥嘴山,又前去有一个佛堂山。又前去却到一个国,叫做锡兰国。”国师道:“这是一个小小的国儿。”黄凤仙道:“是个小国儿。”国师道:“虽是个小国,却有许多古迹,你可晓得么?”黄凤仙道:“别罗里有一座佛寺,寺里有释伽佛的原身,侧着睡在那里,万万年不朽。那些龛堂都是沉香木头雕刻成的,又且镶嵌许多宝石,制极精巧。又且有两个佛牙齿,又且有许多活舍利子。这可就是个古迹么?”国师道:“这是释伽佛涅盘之处。另罗里还有一个脚迹在石上,是释伽佛踏的,约有二尺长,五寸深,中间有一泓清水,四季不干。大凡过往的人,蘸些来洗眼,一生不害眼;蘸些来洗面,一生不糟面。北十里有一座山,叫做梭笃山。山下有两个右脚迹在石上,是人祖阿日冉圣人踏的,约有八九尺长,二尺深,中间也有一泓清水。国人用以占候年岁,每年正月望日来看,假如其水清浅,则其年多旱;其水混浊,则其年多涝。试无不验,国人敬之如神。这两处岂不是个古迹么?”黄凤仙道:“小的不曾细看,故此不知。”国师道:“可曾看见甚么异人么?”

黄凤仙道:“地方偏小,容不得甚么异人。前去又到一个国,叫做溜山国。”国师道:“你可晓得这个国,怎么叫做溜山国?”黄凤仙道:“小的愚顽,却也不解其意。”国师道:“山在海中,天生的三个石门,如城关之样。其中水名溜,故此叫做溜山。且溜山有八大处:第一叫做沙溜,第二叫人不知溜,第三叫做处来溜,第四叫做麻里奇溜,第五叫做加半年溜,第六叫做加加溜,第七叫做安都里溜,第八叫做官鸣溜。八溜外,还有一个半…窄馏,约有三千余里,正是西洋弱水三千,这是第三层弱水。”黄凤仙道:“国师老爷这等精细,正是眼观十万里,脚转八千轮。”

国师道:“前面又是哪里?”黄凤仙道:“前去又到一个国,叫做大葛兰国。前去又到一个国,叫做小葛兰国。前去又到一个国,叫做阿板国。”国师道:“这三个国也是个小国。”黄凤仙道:“前去又到一个国,这个国却有些古怪。”国师道:“是个大国,还是个小国?”黄凤仙道:“是个西洋顶大的国。”国师道:“既是大国,叫做古俚国。”若只是个小国,就叫做狼奴儿国了。”黄凤仙道:“古俚国是真的。”国师道:“这古俚国可有几个异样的人么?”黄凤仙道:“委是有四个全真在那里。”国师道:“这如今在那里干甚么事?”黄凤仙道:“他前日初来之时,一个穿青,一个穿红,一个穿白,一个穿黑,齐齐的要见国王。国王与他相见,问他从哪里而来,他说道:『从上八洞而来。』问他有甚么事下顾,他说道:『要化一万两金子,十万两银子。』问他有何所用,他说道:『要盖佛殿一座,要铸佛像一尊。』问他何所祗求,他说道:『你国中不日有大灾大难,造下这佛殿,铸下这佛像,给你做个镇国大毗卢。』问他甚么大灾大难,他说道:『主有刀兵之变,君民人等十死八九,剩下一个或半个,还要带箭带枪。』问他在几时,他说道:『只在目下,不出百日之外。』问他佛殿怎么就盖得起,佛像怎么就铸得成。他说道:『只要你拿出金子、银子来,发了心,出了手,我们师兄师弟,保管你举国平安。』问他还是暗消了这个灾难,还是明消了这个灾难。他说道:『凭他甚么刀兵来,只凭我们师兄师弟,要杀得他只枪不见,片甲无踪。』恰好的国王这几时正有些心惊肉颤,深信他的言语,实时拜他为师,供养他在纳儿寺里。每日间练兵选将,舞剑弄枪。这四个全真,却不是个异样的?”国师道:“这些畜牲,又在古俚国作吵哩!贫僧还有个处分。”实时去拜元帅,告诉他黄凤仙这一段的来踪去迹。元帅道:“似此作吵,将如之何?”国师道:“四个神将都在贫僧身上。只是前面五个小国,古俚一个大国,调兵遣将,都在元帅尊裁。”元帅道:“既是四个神将在国师身上,其余的事咱学生有处。”国师拜辞而去。

三宝老爷请出王尚书来,计议一番。王爷道:“西方僻夷,强梗冥顽,不知王化久矣。今天故以兵加之,彼必不服。况我等初到此处,路径未熟,不如遣几个得力的将军,游说他一番。倘彼倔强,再作道理。”三宝老爷说道:“王老先儿言之有理。”实时传令,叫过四个公公来。又叫过四哨四个副都督来。吩咐每个公公充做正使,传送虎头牌;每个副都督统领二十五名铁甲军,充做跟随小郎,各披暗甲,各挎快刀。如遇国王诚心归附,便以礼相待。中间有等奸细,即便擒拿,以张天讨。四个公公、四个副都督得了将令,各人领下铁甲军,各人驾上海鳅船,各人分头而去。众官已去,老爷又传将令,叫过王明来。吩咐他只身独自领一封书,径觅着古俚国,见了国王,投递与他,令他知道个祸福,以便趋避。王明道:“古俚国却有四个道长在那里,只怕国王不听。”老爷道:“四个道长在国师身上,你们不消挂心。”王明唯唯诺诺,驾了海鳅船,一径而去。却说宝船行了数日,到帽山山下,得珊瑚树高四五尺者十二枝。又行了三日,到翠蓝山。只见山脚之下,赤身裸体的一阵又一阵,每阵约有三五十个。国师老爷看见,说道:“阿弥陀佛!佛是金装,人是衣装。怎么一个人都穿不得衣服?莫若也学众人,下身围条花布手巾罢!”佛爷爷开了这句口不至紧,以后这些赤身裸体的都围着一条手巾,传到如今。这也是燃灯佛一场功德。宝船又行了七八日,到鹦哥嘴山。只见满山下,都有些没枝没叶的精光树,光树上都是些五色鹦哥,青的青、红的红、白的白、黑的黑、黄的黄,毛色儿爱杀人也。三宝老爷说道:“这一伙鹦哥倒好些毛片,怎么都站着在那光树上?”王爷笑一笑,说道:“要上光棍的串子,全靠这些毛片儿。”须臾之间,一伙鹦哥儿吱吱喳喳嚷做一起,闹做一团。

国师沉吟了一会,点一点头。三宝老爷说道:“国师为甚么事,沉吟了这一会,又点一点头?”国师道:“这些鹦哥儿叫得有些不吉。”老爷道:“鹊噪非为吉,鸦鸣岂是凶。人间凶吉事,不在鸟音中。我和你提师海外,誓在立功,怎么说得个不吉的话?”国师慢慢的说道:“不是贫僧要说个不吉的话,是这些鹦哥儿嘴里说道眼下一凶。”老爷道:“怎么说道眼下一凶?”国师道:“那鹦哥儿叫说道:『金碧峰,金碧峰,一战成功。战成功,战成功,眼下一凶。眼下凶,眼下凶,蝎子蜈蚣。』这鹦哥儿却不是明明的说道眼下一凶。”老爷道:“这一凶,却不知在哪里?”国师道:“多在锡兰国。”老爷道:“只怕还是古俚国。”国师道:“有『眼下』二字,还不是古俚国。”道犹未了,宝船又到佛堂山。国师道:“难得到这个山上。二位元帅请先行,贫僧在这里念几日经,做一场功果,然后就来。”老爷道:“既是国师在这里看经念佛,咱们也在这里相陪。”住了船,扎了寨,一连念了七日经,设孤施食,咒火放灯。莫说各色经卷,就只是阿弥陀佛把来装载,也够一千船哩!七日之后,做了圆满。国师把根禅杖放在佛堂中间,笔笔直竖着。二位元帅不知其情,连天师也不解其意。元帅道:“念经已毕,请开船罢。”国师道:“明日早开。”

走了两三日,蓝旗官报道:“前面就是锡兰国,相去不过三五十里之遥,先有一个铁甲军在这里报事。”元帅吩咐铁甲军进来,问说道:“你是哪一个公公名下的?”军人道:“小的是马公公名下的。”元帅道:“这前面是个甚么国?”军人道:“是个锡兰国。”元帅道:“马公公在哪里?”军人道:“马公公现在锡兰国。”元帅道:“你来报甚么事?”军人道:“小的奉马公公差遣,特来报元帅得知,这个锡兰国王立心奸险,行事乖张。初然接着公公们,看见虎头牌,不胜之喜,诚心诚意归附天朝。公公们住了一日,闻说道有个甚么番总兵在那里归来,就教国王以不善,意欲谋害我师。这两日,国王意思却便有始无终。公公们料度宝船不日就到,未敢擅便,特来禀知元帅,请元帅上裁。”元帅道:“番总兵现在哪里做甚么?”军人道:“番总兵现在统领兵卒,把守泼皮关。”元帅道:“关在哪里?”军人道:“就是我和你进去的路上。”元帅道:“可有城池么?”军人道:“没有城池,就是这个泼皮关是其要害。”元帅吩咐军人先去,归见公公,叫他昼夜伺候,以炮响为号,准备厮杀。违者军法从事,军人去了。

元帅又叫过五名夜不收来,教他假扮为番人,每人带着连珠炮十管,闪入关内,昼夜伺候,以关外炮响为号,许放炮吶喊,违者军法从事。夜不收去了。三宝老爷请出王爷来,问说道:“锡兰国反复不常,意欲谋害我师。咱学生意思说道:与其病后能服药,莫若病前能自防。宝船到了他国中,他得以为备。莫如就在今夜收住了宝船,遣两员上将,领几百精兵,兼程而进,乘其不备而攻拔之,不知可否?”王爷道:“兵法有云:『兵之情贵速。』老公公兼程而进,是也。兵法又云:『攻其所不戒。』老公公乘其不备而攻拔之,是已。老公公动与孙子相符,何患甚么西洋不服?”王爷说得好,三宝老爷大喜。实时叫过游击将军胡应凤、游击将军黄怀德,两员游击,一齐来到帐前。元帅吩咐道:“此去三十里之外,有一个国,叫做锡兰国。正东上有一个关,叫做泼皮关。关上有一个把关的官,是个番总兵,颇有些厉害。你两个各领精兵五百,分为二队,一前一后,前尾相应。衔枚卷甲,兼道而行,到关先放一个号炮,关里面炮响,许并力攻关。进关之后,乘胜直捣王居,务要生擒国王,不可疏虞误事。如违,治以军法。”二位游击应声而去。

元帅又叫过游击将军黄彪来,吩咐道:“前面是个锡兰国。正北上是个哈牛关。关上把守的是个番总兵,也有些厉害。你可领精兵五百,尽今夜衔枚卷甲,兼道而行。以东关上炮响为号,许放炮吶喊,悉力攻关,进关之后,直捣王居,务要生擒国王,不可迟违误事。如违,治以军法。”黄彪应声而去。元帅又叫过游击将军马如龙来,吩咐道:“前面是个锡兰国。正南上是民房错杂,没有甚么关隘。你可领精兵五百,尽今夜衔枚卷甲,兼道而行。以东关上炮响为号,许放炮吶喊,一拥而进,直捣王居,务要生擒国王,不可迟违误事。如违,治以军法。”马如龙应声而去。王爷道:“正西上差哪一员将官去?”元帅道:“正西上靠海,不消遣将去罢。”

毕竟不知这些将官前去功展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兵过溜山大葛兰 兵过柯枝小葛兰

诗曰:

汉使乘槎出海滨,紫泥颁处动星辰。

风雷威息鱼龙夜,雨露恩深草木春。

去国元戎金咂苦,还家义士锦袍新。

远人重译来朝日,共着衣裳作舜民。

却说胡游击、黄游击二位将军,领了元帅军令,各带五百名精兵,衔枚卷甲,兼道而行。行到泼皮关,已自夜半,关外面一声炮响。这一响还不至紧,关里面连珠炮就炮响连天,杀声震地。番总兵正在睡梦之中,一惊惊醒过来,说道:“关外都是南兵还自可得,怎么关里面都是南兵?内外夹攻,背腹受敌,教我怎么抵当得住?”没奈何,只得杂在番兵之内,各自逃生去了。走了番总兵,余兵皆散。夜不收开了关,进了二位游击,一直杀进国王宫殿里去,正北上一声炮响,杀进一彪军马去,当头一员大将,是征西游击大将军黄彪。正南上一声炮响,杀进一彪军马去,当头一员大将,是征西游击大将军胡应凤。二路军马,自外而入。狼牙棒张柏领了五十名铁甲军,自内而出,把个番王只当笼中之禽,槛内之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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