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三宝太监西洋记 >

第29章

三宝太监西洋记-第29章

小说: 三宝太监西洋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稀=鹕砺洌裣扃b。雪消千障巧,日出万山明。花径穿双飞之粉蝶,柳堤藏百啭之黄莺。旗闪处山摇地动,刀响处鬼哭神惊!头搭兮露挹好花潘岳里;眼前兮风搓细柳亚夫营。

圣驾已到三汊河,倒竖虎须,圆睁龙眼,只见千百号宝船摆列如星。每一号宝船上扯起一杆三丈长的鹅黄旗号,每一杆旗上写着“上国天兵,抚夷取宝”八个大字。万岁爷龙眼细观,只见另有四号宝船与众不同。第一号是个帅府,扯着一杆十丈长的“帅”字旗,船面前挂了几面粉牌,中间牌上写着“大明国统兵招讨大元帅”,左边牌上写着“回避”,右边牌上写着“肃静”。第二号也是个帅府,也扯着一杆十丈长的“帅”字旗。船面前挂了几面粉牌,中间牌上写着“大明国统兵招讨副元帅”,左边牌上写着“回避”,右边牌上写着“肃静”。第三号是个碧峰禅寺,也扯着十丈长的慧日旗,船面前挂了几面粉牌,中间牌上写着“大明国国师行台”,左边牌上写着“南无阿弥陀佛”,右边牌上写着“九天应元天尊”。第四号是个天师府,也扯着十丈长的七星旗,船面前挂了几面粉牌,中间牌上写着“大明国天师行台”,左边牌上写着“天下鬼神免见”,右边牌上写着“四海龙王免朝”。銮驾径排上帅府宝船之上,天师、国师出迎,大元帅、副元帅侍立两边,左右先锋、五营四哨,还有一切将官,挨班次站着。天师俯伏御前,稽首顿道,奏道:“江口开船,须是万岁爷亲自祭江才为稳便。”奉圣旨:“是。”实时摆下祭礼,翰院撰下祭文,就于帅府船上设坛祭赛。万岁爷亲自行礼,文武百官依次叩头。礼部官展读祭文,文曰:

维江之渎,维忠之族。

惟忠有君,惟朕为肃。

用殄鲸鲵,誓清海屋。

旌旗蔽空,舳舻相逐。

烁彼忠精,所在我福。

祭毕,文武百官保驾回朝。

三宝老爷请过王尚书来,同时坐在帅府厅上,各将官依次参见,听候将令。三宝老爷道:“咱们今日扬旌旆于辕门,捧九重之命令,洗甲兵于海峤,张万里之神威。任属巨肩,事非小可。你众将官听咱传示:每战船一只,捕盗十名,舵工十名,嘹手二十名,扳招十名,上斗十名,碇手二十名,甲长五十名,每甲长一名,管兵十名。每五船为一哨,每二哨为一营,每四营设一指挥官,统领指挥以上旧有职掌。座船、马船、粮船,执事照同。每战船器械,大发贡十门,大佛狼机四十座,碗口铳五十个,喷筒六百个,鸟嘴铳一百把,烟罐一千个,灰罐一千个,弩箭五千枝,药弩一百张,粗火药四千斤,鸟铳火药一千斤,弩药十瓶,大小铅弹三千斤,火箭五千枝,火砖五千块,火炮三百个,钩镰一百把,砍刀一百张,过船钉枪二百根,标枪一千枝,藤牌二百面,铁箭三千枝,大座旗一面,号带一条,大桅旗十顶,正五方旗五十顶,大铜锣四十面,小锣一百面,大更鼓十面,小鼓四十面,灯笼一百盏,火绳六千根,铁蒺藜五千个。什物器用各船同。每日行船,以四“帅”字号船为中军帐,以宝船三十二只为中官营,环绕帐外。以坐船三百号分前、后、左、右四营,环绕中军营外。以战船四十五号为前哨,出前营之前。以马船一百号实其后。以战船四十五号为左哨,列于左,人字一撇,撇开去如鸟舒左翼。以粮船六十号从前哨尾起,斜曳开到左哨头止。又以马船一百二十号副于中。以战船四十五号为右哨,列于右,人字一捺,捺开去如鸟舒右翼。以粮船六十号从前哨尾起,斜曳开到右哨头止。又以马船一百二十号实于中。以战船四十五号为后哨留后,分为二队如燕尾形。马船一百号当其前,以粮船六十号从左哨头起,斜曳收到后哨头止,如人有左肋。又以马船一百二十号实于中。以粮船六十号从右哨头起,斜曳收到后哨头止,如人有右肋。又以马船一百二十号实于中。昼行认旗帜,夜行认灯笼。务在前后相维,左右相挽,不致疏虞。敢有故纵违误军情,因而偾事者,实时枭首示众。”

传示已毕,三宝老爷差下马公公,过到国师船上,请问国师哪个时辰开船。国师道:“船已开了。”马公回报道:“船已开了。”老爷实时叫过亲随的少监来,问道:“宝船还是几时开了?”少监道:“适才老爷吩咐齐帮的时候,船就开了。”老爷道:“怎么不来禀我?”少监道:“开船之时,因为掉了一根棕缆,左捞右捞捞不上来,故此忙迫,不曾来禀。”老爷道犹未了,只见小内监使儿报道:“张天师过船相拜。”老爷迎着就问道:“今日开船,怎么咱们也不曾知道?”天师道:“老公公休怪,这是贫道撮弄的小术法儿。”老爷道:“怎么是个撮弄的术法哩?”天师道:“为因贫道船上有神乐观里的二百五十名道士、乐舞生,有朝天宫里的二百五十名道士、道童,他们都是怕下海的,故此贫道弄了一个手法,把船开了,令其不知,免得他们啼哭。”老爷道:“适才开船掉了一根棕缆,这个主何祸福?”天师道:“这个没有甚么祸福,不过是他有些气候,日后成精作怪而已。”道犹未了,外面的小内使儿又来报道:“王老爷过船相拜。”天师看见王尚书过来,实时告辞而去。王尚书和三宝老爷坐了一会,谈了一会,正在绸缪之处,只听得蓝旗官跪在门外禀道:“江上狂风骤起,白浪翻天,前船不动,左右两哨不行,宝船后船颠颠倒倒,甚在危急之处。”这把两位元帅老爷唬得魂不附体,魄已离身。王尚书道:“快去请教国师,看是甚么缘故。”老爷道:“且先去问声天师来。”王尚书道:“学生去问罢。”老爷道:“老先儿请回船,待咱们亲自过去。”

老爷径过天师宝船之上。天师正在玉皇阁上书写飞符,只见乐舞生报道:“元帅老爷过船相拜。”天师闻之,即迎到玉皇阁上,分宾主坐下。天师道:“大元帅不在中军驱兵调将,下顾贫道,有何见教?”老爷道:“无事不敢擅造,只因这如今风狂浪大,宝船不行,故此特来相拜。”天师道:“江上风波,此乃常事。”老爷道:“宝船不行,怎么说得个常事?”天师道:“贫道有处。”实时取了一条儿纸,写了两个字,叫声乐舞生来,吩咐他拿这个“免朝”二字,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东舞生拿着“免朝”二字,丢下水。只见水里走出一个老者来,有头没耳,有眼没鼻,有口没须,一尺长的手,二寸长的指头儿,接着个“免朝”二字,轻轻的扯破了。乐舞生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江,问他的名字,不答而去。乐舞生回复道:“丢得『免朝』二字下水去,只见一个姓江的老者接着,就扯破了。”天师道:“我还有个处。”实时取了一叶儿纸,又写了两个字,叫声乐舞生来,吩咐他拿这个“天将”二字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乐舞生拿着“天将”二字,丢下水。只见水里又走出一个老者来,头上不见肉,眼睛不见皮,须长三五尺,背在弹弓西,接着“天将”二字,也轻轻的撕碎了。乐舞生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夏,问他是甚么名字,不答而去。乐舞生回复道:“丢将『天将』二字下水,只见一姓夏的老者接着,又撕碎了。”天师道:“我还有个处。”又取了一叶儿纸,写了两个字,另叫一个乐舞生来,吩咐他拿这个“天兵”二字,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乐舞生拿着“天兵”二字,丢下水。水里又走出一伙娃子来,背儿乌,肚儿白,眼儿光,嘴儿窄,手儿过于膝,屁眼上一把剪刀淬淬黑,他接着“天兵”二字,也轻轻的搓做个纸条儿。乐舞生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鄢,问他甚么名字,不答而去。名舞生回复道:“丢将『天兵』二字下水,只见一伙姓鄢的娃娃接着,搓做纸条儿。”天师道:“是个甚么波神水怪,敢这等无礼?”叫声:“徒弟皎修,拿过符章、宝剑来。”

却不知张天师取了符,取了剑,怎么样的设施,又不知那些精怪见了符,见了剑,怎么样的藏躲,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白鳝精闹红江口 白龙精吵白龙江

诗曰:

北风卷尘沙,左右不相识。

飒飒吹万里,昏昏同一色。

船烦不敢进,人急未遑食。

草木春更悲,天景昼相匿。

兵气腾北荒,军声振西极。

坐觉威灵远,行看…氛炽。

赖有天师张,符水申道力。

却说天师拿了符章、宝剑,实时写了一道符,就叫徒弟皎修拿了这道飞符,丢在船头之下,看他何如。徒弟拿了一道飞符丢下水去,只见水里走出一个老者,身子矮松松,背上背斗篷,一张大阔口,江上呷西风。他接了这道飞符,一口就吃了。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沙,问他叫甚么名字,也不答而去。徒弟回复道:“丢将下去,只见姓沙的老者一手接着,一口呷了。”天师道:“再写一道符去。”实时写了,又叫过徒弟来,吩咐他拿了这道灵官符,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徒弟拿了一道灵官符,丢了下水,只见水里走出一个白面书生,两眼铜铃,光头秃脑,嘴是天庭。他接着这道灵官符,轻轻的袖到袖儿里去了。问他是姓甚么,他说道姓白,问他甚么名字,他不答而去。徒弟回复道:“丢将灵官符下水,只见一个白面书生袖将去了。”天师道:“连灵官符也不灵了。”又写一道符,又叫几个徒弟过来,吩咐他拿了这道黑煞符,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徒弟拿了一道黑煞符,丢了下水。只见水里走出一个花子,摇头摆尾,一张寡嘴,近处打一瞧,原来是个大头鬼。他接了这道黑煞符,轻轻的抿了嘴。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口天吴,问他甚么名字,不答而去。徒弟回复道:“丢将黑煞符下水,只见一个姓口天吴的花子拿着抿了嘴。”三宝老爷见之,又恼了好笑,说道:“张老先儿,你的符只好吓杀人罢,原来鬼也吓不杀哩!”天师道:“不是那下吓杀。”老爷道:“取笑而已。”天师道:“笑便笑,这些妖精尽有老大的气候,待我再写一道符来。”实时又写了一道符,叫过徒弟来,吩咐他拿了这道雷公符,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徒弟拿了一道雷公符,丢了下水。只见水里走出一个老妈妈儿来,毛头毛脑,七撞八倒,腰儿长夭夭,脚儿矮火高火高。他接了这道雷公符,吹上一口气,把个符飞在半天之中去了。问他姓甚么,他说是姓朱,问他甚么名字,不答而去。徒弟回复道:“丢将雷公符下水,只见一个姓朱的老妈妈儿接了符,吹上一口气,吹在半天之中去了。”天师道:“三番四覆,有这许多的精怪,连雷公也没奈何哩!”叫过外面听差的圆牌校尉来,他又写了一道急脚符,叫他丢在船头之下,看是何如。那校尉拿了这道急脚符,丢了下水,只见水里走出两个老者来,一个有须,一个有角,一个身上花韸韸,一个项上鳞索索。须臾之间,又走出一个长子来,一光光似油,一白白如玉,窈窕竹竿身,七弯又八曲。三个老者共接着一道急脚符,叫做是我急他未急,只当个不知。问他姓甚么,也当不知。问他叫做甚么名字,只见长子说道:“不消你左符右符,酒儿要几壶;左问右问,猪头羊肉要几顿。”那校尉回来,把这些事故说了一遍。天师道:“似此要求酒食,却怎么处置他。”三宝老爷道:“他都是些甚么精怪哩?”天师道:“因为不晓得他是些甚么精怪,故此不好处得。”老爷道:“去请国师来治化他罢!”天师道:“这就倒了我的架了,我还有个调遣。”

好个天师,实时披发仗剑,蹑罡步斗,捻诀念咒。一会儿烧了符,取出令牌来,敲了三响,喝声道:“一击天门开,二击地户裂,三击天神赴坛!”只见令牌响处,掉将一位天神下来。这一位天神也不是小可的,只见他:

天戴银盔金抹额,脸似张飞一样黑。

浑身披挂紫霞笼,脚踏风车云外客。

天师问道:“来者何神?”其神道:“小神是敕封正一威灵显化镇守红江口黑风大王。”天师道:“你这里是甚么地方?”大王道:“此处正是红江口。”天师道:“我奉大明国朱皇帝钦差抚夷取宝,宝船行至此间,风浪大作,舟不能行,特请大王赴坛。请问红江口作风浪的,是些甚么妖精?”大王道:“也不是一个哩!”天师道:“一总有多少?”大王道:“一总有十个。”天师道:“是哪十个?”大王道:

兵过红江口,铁船也难走。

江猪吹白浪,海燕拂云鸟。

虾精张大爪,…鱼量人斗。

白鳍趁波涛,吞舟鱼展首。

日里赤蛟争,夜有苍龙吼。

苍龙吼,还有个猪婆龙在江边守;

江边守,还有个白鳝成精天下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