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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北史-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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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郭文懿为内史侍郎,赵长文为黄门侍郎,委以机务,为金书铁券,藏之

宫掖。于时洛阳称段达等为“七贵”。

未几,宇文化及以秦王浩为天子,来次彭城,所经城邑,多从逆党。侗惧,

遣使者盖琮、马公政招怀李密。密遂请降,侗大忻悦,礼其使甚厚。即拜密为太

尉、尚书令、魏国公,令拒化及。仍下书曰:

我大隋之有天下,于兹三十八载。高祖文皇帝圣略神功。载造区夏。世祖明

皇帝则天法地,混一华戎。东暨蟠木,西通细柳,前逾丹徼,后越幽都,日月之

所临,风雨之所至,圆首方足,禀气食毛,莫不尽入提封,皆为臣妾。加以宝贶

毕集,云瑞咸臻,作乐制礼,移风易俗。智周寰海,万物咸受其赐;道济天下,

百姓用而不知。世祖往因历试,统临南服,自居皇极,顺兹望幸。所以往岁省方,

展礼肆观,停銮驻跸,按驾清道,八屯如昔,七萃不移。岂意衅起非常,逮于轩

陛,灾生不意,廷及冕旒。奉讳之日,五情崩殒,攀号荼毒,不能自胜。

且闻之自古,代有屯剥,贼臣逆子,何世无之。至如宇文化及,世传庸品。

其父述,往属时来,早沾厚遇,赐以昏媾,置之公辅。位尊九命,禄重万钟,礼

极人臣,荣冠世表,徒承海岳之恩,未有涓尘之答。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顾眄,

出入外内,奉望阶墀。昔陪藩国,统领卫兵,及从升皇祚,陪列九卿。但本性凶

狠,恣其贪秽,或交结恶党,或侵掠商货,事重刑签,状盈狱简。在上不遗簪履,

恩加草芥,应至死辜,每蒙恕免。三经除解,寻复本职;再徙边裔,仍即追还。

生成之恩,昊天罔极;奖擢之义,人事罕闻。化及枭獍为心,禽兽不若,从毒兴

祸,倾覆行宫。诸王兄弟,一时残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穷之在夏时,犬

戎之于周世,衅辱之极,亦未是过。朕所以刻骨崩心,饮胆尝血,瞻天视地,无

处自容。

今王公卿士,庶尹百辟,咸以大宝鸿名,不可颠坠,元凶巨猾,须早夷殄,

翼戴朕躬,嗣守宝位。顾惟寡薄,志不逮此。今者出黼扆而仗旄钺,释衰麻而擐

甲胄,衔冤誓众,忍泪临兵,指日遄征,以平大盗。且化及伪立秦王之子,幽遏

比于拘囚;其身自称霸相,专擅拟于九五。履践禁御,据有宫关,昂首扬眉,初

无惭色。衣冠朝望,外惧凶威,志士诚臣,内怀愤怨。以我义师,顺彼天道,枭

夷丑族,匪夕伊朝。

太尉、尚书令魏公,丹诚内发,宏略外举,率勤王之师,讨违天之逆。果毅

争先,熊罴竞进,金鼓振詟,若火焚毛,锋刃从横,如汤沃雪。魏公志存匡济,

投袂前驱,朕亲御六军,星言继轨。以此众战,以斯顺举,擘山可以动,射石可

以入。况贼拥此人徒,皆有离德,京都侍卫,西忆乡家,江左淳人,南思邦邑。

比来表书骆驿,人信相寻。若王师一临,旧章暂睹,自应解甲倒戈,冰销弃散。

且闻化及自恣,天夺其心,杀戮不辜,挫辱人士,莫不道路以目,号天跼地。朕

今复仇雪耻,枭辕者一人,拯溺救焚,所哀者士庶。唯望天鉴孔殷,祐我宗社,

亿兆感义,俱会朕心。枭戮元凶,策勋饮至,四海交泰,称朕意焉。兵卫军机,

并受魏公节度。

密见使者,大悦,北面拜伏,臣礼甚恭,遂东拒化及。

七贵颇不协。未几,元文都、卢楚、郭文懿、赵长文等为世充所杀,皇甫无

逸遁归京师。世充诣侗所陈谢,辞情哀苦。侗以为至诚,命之上殿,被发为盟,

誓无贰志。自是侗无所关预。及世充破李密,众望益归之,遂自为郑王,总百揆,

加九锡,备法物,侗不能禁。段达、云定兴等十人入见侗曰:“天命不常,郑王

功德甚盛,愿陛下遵唐、虞之迹。”侗怒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东都者,

世祖之东都。若隋德未衰,此言不可而发。必天命有改,亦何论于禅让!公等或

先朝旧臣,或勤王立节,忽有斯言,朕亦何望!”神色凛然,侍卫者莫不流汗。

既而退朝,对良娣而泣。世充更使谓曰:“今海内未定,须得长君,待四方乂安,

复子明辟。必若前盟,义不违负。”侗不得已,逊位于世充,遂被幽于含凉殿。

世充僣伪号,封潞国公。

有宇文儒童、裴仁基等谋诛世充,复尊立侗。事泄,并见害。世充兄世惲因

劝世充害侗。世充遣其侄行本赍鸠诣侗曰:“愿皇帝饮此酒。”侗知不免,请与

母相见,不许。遂布席焚香礼佛,祝曰:“从今以去,不生帝王尊贵家。”及仰

药,不能时绝,更以帛缢之。世充伪谥曰恭皇帝。

齐王暕,字世朏出,小字阿孩。美容仪,疏眉目,少为文帝所爱。开皇中,

立为豫章王。及长,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初为内史令。仁寿中,拜扬州总管、

江淮以南诸军事。炀帝即位,进封齐王。大业二年,帝初入东都,盛陈卤簿,

暕为军导。转豫州牧。俄而元德太子薨,朝野注望,咸以暕当嗣。帝又敕吏部

尚书牛弘妙选官属,公卿由是多进子弟。明年,转雍州牧,寻徙河南尹、开府仪

同三司。元德太子左右二万余人悉隶于暕,宠遇益隆。自乐平公主及诸戚属竞

来致礼,百官称谒,填咽道路。

暕颇骄恣,昵近小人,所行多不法。遣乔令则、刘虔安、裴该、皇甫谌、

厙狄仲

锜、陈智伟等采求声色狗马。令则等因此放纵,方人家有女者,辄矫暕命

呼之,载入暕宅,因缘藏匿,恣行淫秽而后遣之。仲锜、智伟二人诣陇西,挝

炙诸胡,责其名马,得数匹以进于暕。暕令还主,仲锜等诈言王赐,将归家,

暕不之知也。又乐平公主尝奏帝,云柳氏女美者,帝未有所答。久之,主复以

柳氏进暕,暕纳之。后帝问主柳氏女所在,主曰:“在齐王所。”帝不悦。

暕于东都营第,大门无故崩,应事栿中折,识者以为不祥。后从帝幸榆林,

暕督后军,步骑五万,恒与帝相去数十里而舍。会帝于汾阳宫大猎,诏暕以

千骑入围。暕大获麋鹿以献,而帝未有得也,怒从官,皆言为暕左右所遏,

兽不得前。帝于是怒,求暕罪失。时制县令无故不得出境,有伊阙令皇甫诩幸

于暕,违禁将之汾阳宫;又京兆人达奚通有妾王氏善歌,贵游宴聚,多或要致,

于是展转亦入王家。御史韦德裕希旨劾暕。帝令甲士千余,大索暕第,因穷

其事。

暕妃韦氏,户部尚书冲之女也,早卒。暕遂与妃姊元氏妇通,生一女。

外人皆不得知,阴引乔令则于第内酣宴,令则称庆,脱暕帽以为欢。召相工遍

视后庭,相工指妃姊曰:“此产子者当为皇后,贵不可言。”时国无储副,暕

自谓次当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三子,内常不安,阴挟左道,为厌胜事。至是,

皆发。帝大怒,斩令则等数人,妃姊赐死,暕府僚皆斥之边远。时赵王杲犹在

孩孺,帝谓侍臣曰:“朕唯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国宪也。”

暕自是恩宠日衰,虽为京尹,不复关预时政。帝恒令武贲郎将一人监其府

事,暕有微失,辄奏之。帝亦虑暕生变,所给左右,皆以老弱备员而已。

暕每怀危惧,心不自安。又帝在江都宫元会,暕具法服将朝,无故有血从裳中

而下;又坐斋中,见群鼠数十,至前而死,视皆无头。暕甚恶之。俄而化及作

乱,兵将犯跸,帝闻之,顾萧后曰:“得非阿孩也?”其见疏忌如此。化及复令

人捕暕,时尚卧未起,贼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暕犹谓帝

令捕之,曰:“诏使且缓,儿不负国家!”贼曳至街,斩之,及其二子亦遇害。

暕竟不知杀者为谁。时年三十四。

有遗腹子愍,与萧后同入突厥,处罗可汗号为隋王。中国人没入北蕃者,悉

配之以为部落,以定襄城处之。及突厥灭,乃获之。贞观中,位至尚衣奉御,永

徽初,卒。

赵王杲,小字季子。年七岁,以大业九年封赵王。寻授光禄大夫,历河南尹,

行江都太守。杲聪令,美容仪,帝有所制词赋,杲多能诵之。性至孝,尝见帝风

动,不进膳,杲亦终日不食。又萧后尝灸,杲先请试炷,后不许之。杲泣请曰:

“后所服药,皆蒙尝之。今灸,愿听尝炷。”悲咽不已。后为停灸,由是尤钟爱。

后遇化及反,杲在帝侧,号恸不已。裴虔通使斩之帝前而血湔御服。时年十二。

论曰:周建懿亲,汉开盘石,内以敦睦九族,外以辑宁亿兆,深根固本,崇

奖王室,安则有以同其乐,衰则有以恤其危,所由来久矣。自魏、晋已下,多失

厥中,不遵王度,各徇所私。抑之则势齐于匹夫,抗之则权侔于万乘,矫枉过正,

非一时也。得失详于前史,不复究而论焉。隋文昆弟之恩,素非笃睦,闺房之隙,

又不相容。至于二世承基,兹弊愈甚。是以滕穆暴薨,人皆窃议,蔡王将没,自

以为幸。唯卫王养于献后,故任遇特隆,而诸子迁流莫知死所,悲夫!其锡以茅

土,称为盘石,特无甲兵之卫,居与皂吏为伍。外内无虞,颠危不暇,时逢多难,

将何望哉!河间属乃葭莩,地非宠逼,故高位厚秩,与时终始。杨庆二三其德,

志在苟生,变本宗如反掌,弃慈母若遗迹,及身而绝,固宜然矣。文帝五子,莫

有终其天年。房陵资于骨肉之亲,笃于君臣之义,经纶缔构,契阔夷险,抚军临

国,凡二十年。虽三善未称,而视膳无阙。恩宠既变,谗言间之,顾复之慈,顿

隔于人理;父子之道,遂灭于天性,隋室将亡之效,众庶皆知之矣。《慎子》曰:

“一兔走街,百人逐之;积兔于市,过者不顾。”岂其无欲哉?分定故也。房陵

分定久矣,而帝一朝易之,开逆乱之源,长觊觎之望。又维城肇建,崇其威重,

恃宠而骄,厚自封植,进之既逾制,退之不以道,俊以忧卒,实此之由。俄属天

步方艰,谗人已胜,尺布斗粟,莫肯相容。秀窥岷、蜀之阻,谅起晋阳之甲,成

兹乱常之衅,盖亦有以动之也。《棠棣》之诗徒赋,有庳之封无期,或幽囚于囹

圄,或颠殒于鸠毒。本根既绝,枝叶毕翦,十有余年,宗社沦陷。自古废嫡立庶,

覆族倾宗者多矣,考其乱亡之祸,未若有隋之酷。《诗》云:“殷鉴不远,在夏

后之世。”后之有国有家者,可不深戒哉!元德谨重,有君人之量,降年不永,

哀哉!齐王敏慧可称,志不及远,颇怀骄僣,故帝疏而忌之,内无父子之亲,貌

展君臣之敬。身非积善,国有余殃,至令赵及燕、越,皆不得死,悲夫!

 卷七十二 列传第六十

○高颎牛弘李德林

高颎,字昭玄,一名敏,自言勃海蓚人也。其先因官北边,没于辽左。曾祖

皓,以太和中自辽东归魏,官至卫尉卿。祖孝安,位兖州刺史。父宾,仕东魏,

位谏议大夫。大统六年,避谗弃官奔西魏,独孤信引宾为僚佐,赐姓独孤氏。及

信诛,妻子徙蜀。隋文献皇后以宾父之故吏,每往来其家。宾敏于从政,果敢断

决。赐爵武阳县伯,历位齐公宪府长史、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襄州总管

府司录,卒于州。及颎贵,开皇中,赠礼部尚书、武阳公,谥曰简。颎少明敏,

有器局,略涉文史,尤善词令。初,孩孺时,家有柳树,高百许尺,亭亭如盖。

里中父老曰:“此家当出贵人。”年十七,周齐王宪引为记室。袭爵武阳县伯,

再迁内史下大夫。以平齐功,拜开府。

隋文帝得政,素知颎强明,久习兵事,多计略,意欲引之入府。遣邗公杨惠

谕意,颎承旨忻然,曰:“愿受驱驰。纵公事不成,亦不辞灭族。”于是为府司

录。时长史郑译、司马刘昉并以奢纵被疏,帝弥属意于颎,委以心膂。尉迟迥起

兵也,帝令韦孝宽伐之,军至河阳,莫敢先进。帝以诸将不一,令崔仲方监之,

仲方辞以父在山东。时颎见刘昉、郑译等并无去意,遂自请行,深合上旨。受命

便发,遣人辞母云,忠孝不可两兼,殻ъぞ吐贰V辆庞谇咚粲谏狭髯

火筏,颎预为土狗以御之。既度,焚桥而战,大破之。军还,侍宴于卧内,帝撤

御帷以赐之。进位柱国,改封义宁县公,迁丞相府司马,任寄益隆。及帝受禅,

拜尚书左仆射、纳言,进封勃海郡公。朝臣莫与为比,帝每呼为独孤而不名也。

颎佯避权势,上表逊位,让于苏威。帝欲成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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