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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草样年华(1-3全)-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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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水泥电线杆压在他身上。
    学校旁边的小区线路检修。一个工人拽了一下电缆,拉倒了校门口的电线杆,正好杨阳站在电线杆底下。
    杨阳睁着眼睛,面容祥和地躺在地上,身上压着一截电线杆。
    药房的电视里播放着丁小乐拍摄的创可贴广告,她笑容灿烂地看着地上的杨阳,举着一片儿创可贴说:“XXX创可贴,安全呵护您的健康。”
    学校的喇叭里传来老狼的歌声:
    关于未来你总有周密的安排
    然而剧情却总是被现实篡改
    关于现在你总是彷徨又无奈
    任凭岁月黯然又憔悴地离开
    出乎意料之外
    一切变得苍白
    你计划的春天有童话的色彩
    却一直不见到来
    你撒下的渔网在幸福中摇摆
    却总也收不回来
    你始终不明白
    一万个美丽的未来
    抵不上一个温暖的现在
    你始终不明白
    每一个真实的现在
    都曾经是你幻想的未来
    张超凡迟迟等不来邱飞和杨阳,婚礼按计划时间开始了。
    羞涩的张超凡当着众人面温柔地对妻子说:“我爱你!”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1995年,张超凡从区重点初中考入市重点高中,考上清华成为二十一世纪的杨振宁是他的梦想。高中三年,早出晚归,无论干吗,手里总捧着一本书。
    大人们都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但高考前夜,因吃西瓜祛暑,不幸拉稀三天,脱水严重,丢分也严重,结果清华变成了北X大。从此,张超凡不再吃西瓜。
    1998年,张超凡沮丧地来大学报到,发誓要当羊群里的骆驼,鸡窝里的凤凰。四年里基本都是全班第一,所拿奖学金数目快赶上北京市的平均工资了。大学毕业后去了军工企业,研发导弹火箭,将成为祖国未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为四化为强国做贡献,等待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2009年。八十六岁的杨振宁二婚已经四年了,三十岁的张超凡也决定开始自己的一婚。


    到了上课时间,广播停了,校园恢复了安宁。
    杨阳被抬上急救车,心跳几乎为零,邱飞坐在里面陪着他。
    急救车闪烁着蓝灯,汽笛长鸣,呼啸而过,划破校园的宁静。
    送到医院。杨阳已经停止呼吸。他父母赶来。哭得撕心裂肺,声音久久飘荡在医院的走廊。
    邱飞站在楼梯口的禁烟牌下。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楼下一个身影在邱飞眼前划过,是周舟,一闪就出了楼门。
    楼下是妇科。邱飞问大夫:“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叫周舟的女孩来过?”
    大夫说:“对,她刚走。”
    邱飞问:“她来看什么病?”
    大夫说:“你是她什么人?”
    邱飞说:“男朋友。”
    大夫说:“她怀孕了,想留下这个孩子,恭喜你要当爹了。”
    邱飞说:“爹不一定是我。”
    杨阳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丁小乐来了,失声痛哭,鼻涕眼泪蹭了一脸。
    丁小乐抱着杨阳说:“我没和别人好,我就想和你好,那几天没回家是我拍戏去了,拍了戏替你还钱,我已经替你还了三万了,再挣一百九十七万就还清了;我没跟别人走,他那天来接我,是我搬别的地方住去了,那房租便宜,为了省租车钱,我就让他来帮我拉东西,你听见了吗,别不理我……”
    杨阳的眼角挂着一滴眼泪,不知道是不是丁小乐的眼泪落下滴在那里。
    老板也来了,看着杨阳,叹了口气,说:“啥都别说了,拉倒吧!”
    等待装殓杨阳骨灰的时候,丁小乐红肿着眼睛对邱飞说:“都怨我,我要不给杨阳打那个电话,就没这些事儿,杨阳不会出事儿,周舟也不会和你分手。”
    邱飞说:“也不赖你,杨阳说过,万物无常。”
    丁小乐说:“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看见周舟了,她怀孕了。”
    邱飞说:“我知道。”
    丁小乐哭着说:“她说孩子是你的,让我千万别告诉你。”
    杨阳妈抱着杨阳的骨灰来到邱飞面前,递给他一个笔记本说:“这是整理杨阳遗物时发现的,是他大学时候的日记,里面提到了你,给你保留吧!”
    邱飞苦涩地接过来。
    杨阳妈说:“我一直以为杨阳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现在我才发现,他原来一直那么痛苦。”
    从八宝山火葬场出来,邱飞一个人坐地铁回家,在地铁里,他打开杨阳的日记。
    1999年9月5日星期日晴
    开学了,大二了。
    大一这一年,我共折了五门,分别是高数(上、下),普物(上)、英语二级、理论力学(下),均参加了补考,其中高数(下)和普物(上)补考也没过,一共三次补考机会,还剩两次,等明年再说了。
    这一年,我和邱飞喝了三百多瓶啤酒,差不多一天一瓶,都是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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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我写了四首歌,只有半首还算满意,妈的。
    新学期开始了,我不能再混下去了。
    1999年9月6日星期一晴
    上课第一天,天气格外好,是个好兆头。
    七点半起床,上厕所、洗脸、刷牙、梳头用去二十分钟,七点五十五分坐进教室里。
    八点零五分,我走出教学楼。
    不是我不想上课,是学校安排这种课有个屁用,《电工技术学》。听着我就头大。
    老师姓焦,自我介绍的时候没说姓什么,只是把“焦”写在黑板上,然后说,“我就姓这个。”
    看来以前受过打击。
    焦老师点完名,我就撤了,回宿舍睡了个回笼觉。
    1999年9月10日星期五晴
    碌碌无为的一个星期就要结束了。
    早上七点五十分,我躺在床上看着张超凡等人离开宿舍,然后又闭上眼睛接着睡。
    九点十分,我下床撒尿,一看,邱飞正在下铺睡着呢。
    撒尿回来,我叫醒邱飞,问他是否去上第三四节课,他说当然去了,是体育课。
    下午是英语课,我去上了。课上没睡觉,因为去晚了,只能坐第一排老师眼皮底下。
    老师穿了一件黑白灰红相间的横格毛衣,领口露出白色的高领球衣,色彩搭配艳丽又不失纯真,毛衣是紧身的,把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楚楚动人。所以在她脱掉外衣把这些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听见身后的男生发出咽唾沫的声音。还有一个人说了一句:“我操,太棒了!”
    这种环境下怎么能睡着觉。
    如果老师天天这么穿,估计这门课就不会有人旷了,至少男生是这样。大家过四级也指日可待了。
    1999年10月14日星期四多云
    特烦。不知道什么原因。
    下午和隔壁宿舍的同学打了一架,打完心情好点儿了。
    起因是我正睡午觉呢,丫在楼道喊人打拖拉机,一缺三。这本身没有问题,问题是他喊了半个小时了,还一缺三,说明这会儿没人愿意打牌,可丫还没完没了,喊得我这叫一个烦。我跳下床。到了楼道。说你丫别喊了。他说我喊怎么了,碍你事儿了?我说碍了。然后也不知怎么着就和他掐起来了,他没我高,比我瘦,所以打完我心情舒畅了些。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凶残,往往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大打出手,每次我都竭尽全力地殴打我的同学,唯恐他们受不到严重的伤害。与我交手的同学已有四人,不知道谁是第五个。
    1999年10月24日星期日雨
    一首歌:
    城市又迎来雨后的夜晚
    树在风中摇曳
    你在雨中凝视着黑夜
    路面倒映着你身影的美丽

()
    你的明天究竟在何方
    难道依然总在风雨中漂泊
    日复一日的幻想没能给你绚丽的光芒
    阳光照耀不出你身上斑斓的色彩
    你渴望在高处飞翔
    你喜欢衣襟迎风飘扬
    你多么希望爱人永远能够伴你左右
    那是你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
    每当看到她的笑颜你就不再寂寞
    这时候天空已经变成蔚蓝色
    你想要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
    可你依然不知道明天是什么
    1999年11月3日星期三多云
    一个梦。
    梦见我病了,去教室上课,一上楼发现没带高考准考证,搜遍全身,最后在裤子兜里找到。走在楼梯上很亲切,是高中的教学楼,上到三楼一拐弯就是高三时上课的教室。我在门口徘徊,伸着脑袋窥探,一个女生冲我喊:“进来吧,没错,就这儿!”她是高中三年一直坐我后面的李蔷,我曾经时常拿她取笑,她也没跟我翻过脸。
    我走过去,刚要坐下,屁股即将接触椅子时,整个身体却突然向后倒去,人仰马翻,我倒在地上,很虚弱,想努力站起来却总失败。过来两个男生要扶我,问我:“病好点儿了没有?”李蔷却说:“你俩别理他,都是装的,打在门口探头探脑我就觉得他是装的!”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李蔷,便坐在她右排的位子上。
    语文老师进来了,梳着小辫,面颊消瘦,我隐约觉得她就是高中教我们语文的王大胖子,一张嘴说话,果然是她。
    这节课讲解高考语文试卷,从我这排的第一个同学起,每人讲一道题。一个女生不停地小声向我传递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也看不清她的脸,所以没理会。她把桌子搬过来了。坐在我旁边,我这才认出来,她是我小学同学方芳,那时候歌唱得特好,是文艺委员。
    此时已经该我前面的同学发言了,我赶忙准备我要说的那道题,可我的卷子只有题目,没有答案。这时我才意识到方芳向我传递的正是那道题的答案。我刚要让她再重复一遍,老师已经叫到我的名字了,我站起来,为了拖延时间,我磕磕绊绊地读了一遍题目,下面是两行方格,是要填写的内容,未等我回答,王大胖子就替我念出答案,并对我带病上课予以表扬。现在的王大胖子,上课有“操、操”的口头禅。
    坐下后,我觉得同学都在鄙视我,对我爱答不理,唯独坐在我身边的方芳对我关爱有加,同我聊天,无微不至。只有她理解我。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汗涔涔的。方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上扬,微笑,一层红晕浮在腮旁。还是短短的头发,圆圆的眼睛,模样较小学未发生多大变化,依然可爱。
    我深深地爱上她了,掰开她的掌心,给她看手相,她靠在我的肩头,万分温存,无比浪漫。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我紧搂着方芳。怕幸福逃脱。这时我看见赵爽的桌子里放着几张照片,是她穿着婚纱和一个穿西服的小伙子照的。我问方芳结婚了吗。她点点头,我一难受,醒了。
    1999年11月16日星期二雨
    开学两个多月了,回首这两个多月里自己干了什么,无奈油然而生。
    若用小时计算,六十多天里,我睡觉超过六百个小时,吃饭六十个小时,喝酒五十个小时,学习不足二十小时。
    依然过着有理想没行动的日子。
    我也渴望并力图改变现状,可是就像上了毒瘾,怎么改也改不掉。
    白天对许多人来说是短暂的,但对我来说却过于漫长。我并不愿虚度光阴,但除了虚度,我还能在光阴里干什么呢?
    1999年11月19日星期五晴
    下午乐队去一个酒吧试演,第二首歌还没唱完,就被叫停了,说太次。
    确实挺次的,我也这么觉得。包括我在内,技术都够烂的,以后不能再瞎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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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学校的路上,大家都很郁闷,我不停地唱着跑调的歌,每唱一句,我们就相视笑一下,跟着一起唱,一起跑调。
    我们的青春,也是跑了调的。
    1999年12月8日星期三晴
    早上,我在被窝里度过了考验意志的三十秒。
    起,还是不起,这是个问题。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不起。选择起,太需要勇气了。
    我没有为自己的又一次不去上课而自责,还是被窝里温暖啊,如果一直躺下去,考试的时候还能顺利通过,那就更温暖了。
    1999年12月13日星期一阴
    昨晚喝多了,和邱飞喝了十四瓶啤酒,要不是因为没钱了,喝得更多。
    所以今天我又没去上课。
    现在我的头有点儿疼,但这不是我没去上课的主要原因,即使不疼,我也不会去上课,因为我醒了的时候,已经快下课了。
    我好像有点儿发烧。
    世界是冰冷的,我是滚烫的。感觉身体在燃烧,全身已经变成暗红色,蒸气袅袅升起,周围的空气在沸腾,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释放着热量。
    好像昨晚喝完酒,我俩还去操场跑步,操场锁着门,我们跳进去,被几个小保安逮到,押送到保卫处。值班的保安头好像要睡觉,也没处理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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