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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类神-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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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一般的场景——
  地上流淌着炽红的铁水。除此之外几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似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小型核爆;然而爆炸引发的高温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反倒由于某种无形的力量持续着地加热着地面;令那些铁流无法冷却。
  叛军们的钢铁洪流就真的只成了“洪流”;至于另外一些东西;例如尸骨、衣料;统统被这片铁流掩盖吞噬;变成深埋其下的一部分。
  铁水几乎覆满了整条街道。少尉觉得倘若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这里从前应该有十几辆主战坦克。现在它们踪迹全无;而一街之隔的楼群当中偶尔有惊慌的呼喊与零星枪声;却听不到坦克车特有的那种轰鸣声。
  尽管周围的居民早被疏散;然而当他亲眼见到那个身影从一座门市房中横冲出来、挥手泼洒出一片火焰将一个排的兵力统统笼进之后仍然禁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相当明智的决定……
  在这时候他变得有些后怕。倘若当时同三排长一样;一念之差……
  或许自己现在也在那铁水里了。
  叛军丢弃辎重。撤退的速度要比他们追击的速度快一些。而少尉从前是“前锋”;这么一来倒成了后卫。因此眼下的情况变得有些尴尬——他们这些“起义者”反而变成了清扫战场的部队。开出广场、进入市区之后看到的就是尸体——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一千多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眼下那么一整条街;几乎都被尸体铺满了。
  绝大多数人的朝向是向西——离开将军府广场的方向。似乎这些人尚未来得及抵抗便已经殒命;这一条路就成了死亡之路。
  在刚才看到一条被铁水填满的街道时候大多数人就已经变得沉默;眼下他们变得更加沉默;甚至在刻意放轻自己的呼吸声。
  叛军是四散逃离。其他方向的情况他们并不知晓。但仅就眼前的情景来看;每个人都意识到或许……
  那些人是真的逃不掉了。
  直到这时候少尉才终于吐出心中的一口气——他竟然真的做得到
  他选择了站在李真一边;另一些人选择站在李真的对立面。其实这中间没什么本质性的差异;归根结底就只是因为那些人对于前途和命运的忧虑。少尉认为李真可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另外一些人认为他们可以“力挽狂澜”。无论哪一方的心中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只能依据自己的常识以及长年累月积聚的经验来判断。
  因为在这些人当中。的的确确罕有人对帝国忠心耿耿;真的是因为“自己身为帝人”而反戈一击。
  只不过很多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好得出奇;而另外一些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做出的决定错得离谱。
  因为那仅仅是“依据常识”所作出的判断。
  然而这个人似乎并非一个依据常识便可以揣测的人。
  只不过少尉的心中仍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便是李真、是他的“本性”的话……
  为什么不少人对他的评价是“温和倔强”?
  这是两个听起来有些矛盾的词语;但这种对比几乎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会出现。不过那种情形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有着某些联系;而并非像现在一样。
  就比如之前在将军府的楼顶上——他真的就杀光了每一个人。
  而眼下叛军已经溃逃;他却在衔尾追击——似乎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他真的是在“穷追猛打”或者“赶尽杀绝”……这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在一场战争当中所该行使的必要措施;而是变成了某种极具个人情感的特定行为。而且这种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称为“残暴”。但他偏偏又在三十多分钟之前给了那些人最后一个机会……
  少尉感到自己对那位少将的印象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觉得他的影子在自己的心里渐渐被镀上一层冷色与血色。
  于是就在这时候;他透过装甲车那狭小的车窗看到了李真的身影。
  李真是从前方一栋三层矮楼之后转出来的。他的手上提了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有孝黑。少尉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东西仔细看了一眼。
  并非他的好奇心旺盛;而是因为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一颗人头。
  随后他看见李真往自己这里瞧了一眼;抬脚从街道上的尸体之间走过来。这里有一辆装甲车;自然醒目。而车后的那些士兵则在试着搜索残敌;以防被躲在某处的“叛军”打了冷枪。
  少尉愣了两秒钟。随后一个激灵;狠狠在副车长背后拍了一下子:“跟他说;我们是友军”
  但是在副车长反应过来、打开舱盖之前李真就已经停下脚步;朝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将左手里提着的那人头丢在不远之前的平地上。
  这种时候少尉甚至已经顾不得绷裂腿上刚刚处理过的伤口;咬着牙钻出车。便看到李真向他微微一点头;又朝地上的人头瞥了一眼:“这人。你认不认得?”
  抱歉;医院回来得晚了;今天得早点睡;明天还得。今天就写到这里了……
  


第一百零六章 尘埃落定

  少尉循声看过。
  地上的人头已经面目全非;整个面部都被火焰灼伤。不过看起来这种“灼伤”对他而言并无大碍——因为颅骨上的那一条横贯面庞的平滑伤口似乎早早夺走了他的性命。
  很难辨认。但少尉仍旧仔细看了看。这时候装甲车里的其他战友也走出来;握紧了手中的枪;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在面对这样一个人的时候;究竟应不应该放松戒备——因为这个人在刚刚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杀掉了数百人;而那数百人在十几分钟之前其实也算得上是他们的战友。
  少尉也有此担忧。在战场上杀红了眼对友军开枪的事情并不少见;更何况这位李将军给他的感觉是如此冷酷嗜血……就好像心里有一团勃然怒气等待发泄;而这些人又敲撞上了他的枪口。
  因而少尉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往前走出了一步。一边盯着那人头看;一边用余光注意着李真的动作。
  但李真只微微抬头、眯起眼睛朝北方看了看;似乎是在倾听什么声音——例如是否仍有枪炮声、厮杀声、大规模抵抗的迹象。
  然而到现在为止;大概没什么人还会试图做殊死一搏——做这种事情总是需要勇气和信念的。但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超出了人类想象力极限的一个人现身在战场之上——想必在经历了如此高效而大规模的单方面屠戮之后;不会再有哪个人再生出顽抗到底的念头。
  因为这种事情总还需要心里有一个什么理由支撑。然而很遗憾……
  他们是“叛军”。
  李真倾听了几秒钟。重新转过头。
  少尉的余光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一凛。因为那目光实在太平静。没什么激动、没什么愤怒。就好像在刚才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仅仅是掸了掸手指;弹衣襟上的一点灰迹。
  于是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将军;我认不出来。”
  李真微微皱了皱眉。少尉心中一紧。
  但随后对方只轻轻地“噢”了一声;指向那人头:“看起来不像你们旅长?”
  少尉一愣;再看那人头。这时候他身后的装甲车车长出了声:“嗯……将军;我好像认得。”
  那人看了李真一眼。见对方并无其他意见便上前一步在那人头面前蹲下来;伸出手拨了拨他的脑袋。
  头颅翻了个身;露出侧脸来。面颊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青色胎记。
  于是车长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将军;是他。我以前见过这胎记。”
  李真点点头:“好。首恶伏诛。”
  但少尉在意的是他刚才的那句话——“看起来像不像你们旅长?”
  因而他接上车长的话;不安地摊开手:“将军;我们……已经起义了。”
  李真转眼看向他。少尉下意识地并上脚跟、挺起胸膛;周围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几秒钟之后李真才微微瞧了瞧嘴角:“我记得你。”
  然后目光下移:“那时候腿上中了一枪?”
  这几不可见的微笑在此刻倒像是一道“大赦令”。少尉觉得心里某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连忙点头:“……是;您救了我一命。”
  李真微微点头:“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又看向其他人;像是清楚地知晓他们的心事:“安心。我今天;不想再杀人了。”
  场地里依旧寂静无声。但少尉觉得自己清楚地听到了其他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加心安:“你们这里的……这些人。”
  李真伸手指了指那装甲车:“加上这车;一共三十二个;由你负责。现在你们就是战场纪律部队。立刻出发;给我维持好秩序。遇到扰民的乱兵;就地枪决。”
  少尉微微睁大了眼;但立即敬礼、朗声道:“是坚决执行命令”
  李真点点头;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身形一纵。几次跳跃之后消失在远处的楼群当中。
  战斗来得快;得也快。到中午的时候街道上的尸体几乎都已经被收拢干净。因为战斗而引发的火势也已经被扑灭。
  但人心似乎并未安定。不是指军队的人心;而是指平民的人心。不少人依旧缩在家中;担忧什么时候又会听到隆隆的炮响与爆豆似的枪声。然而这种担忧并未持续很久——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相当数量的军车驶上街道;以车载的扩音器向市民们传达了一个消息——
  叛国者肖恒已被就地正法;企图分裂帝国的叛军也已尽数伏诛。帝国少将李真承诺将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市区秩序、取消渝州军政府颁发的强制劳动法令。五年前的帝国法律再次生效;从即日起;渝州不再是肖恒的渝州;而是帝国的渝州。这里的人不再是肖恒的“臣民”;而是帝国的“公民”。
  仅仅如此的口头承诺并不足以安定人心。因此在一个小时之后;渝州的储备仓库被开启;大量物资被分发到市民手中。
  无论什么样的空中楼阁都比不上被掌握在手中的、实实在在的食物与饮水。因而到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有人走上街头。
  起先是窃窃的低语;而后汇聚成越发浩大的洪流。喜悦终于从每一个人的心中迸发出来;整个市区被近几年罕有的欢乐氛围笼罩。那个名字被更多的人反复提及;并且被挖掘出他之前某些广为人知或者不那么为人所知的故事。
  例如他的年轻、他的强大、他的执拗、他从前那些传奇一般的经历。
  实际上很多时候;很多人也难以相信;这位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将;在今年也仅仅只有二十五岁而已。
  而此刻李真站在将军府三层的窗口;在向窗外看。
  从前周围的岗哨都已经撤掉;眼下那里变成人们欢庆的场地。虽然不少人穿着的还是从前的所谓“劳动制服”;但至少他们的脸上已经不再是那种麻木而了无生气的神色。
  喧嚣声一直扑过来;即便隔音良好的玻璃窗也没法儿彻底过滤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之情。李真微微出了口气;低声道:“总算有点像是以前的样子了。”
  然后他转过身;摇摇头:“不过……未免太容易开心了。”
  “也好理解的。毕竟苦了太久——您得知道这些人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三餐不继;这几年都吃不饱的。”庞飞鸿在他身后咧开嘴笑笑;又低头继续看面前桌上的一堆文件。
  李真点点头;走到桌子后面坐下。闭上眼睛;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东西。
  这里是肖恒曾经的办公室之一——用来存放更多的资料。眼下只有李真与庞飞鸿两个人。庞飞鸿在一大摞文档里翻检了一会儿;抬头看李真的脸色。
  但李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像真的是在闭目养神。
  于是庞飞鸿想了想;轻声道:“将军;储备仓一开;物资不多了。在这些文件上看;这几年肖恒没攒下什么家底。东西……都送西伯利亚了。”
  “嗯。”李真应了一声。过了很久又开口;“不是什么大事。帝国又不是只有这半个渝州;除此之外——不是还有另外半个渝州么?不是还有其他地方政府么?这种时候互通有无;义不容辞。”
  庞飞鸿点头;笑了笑。他知道这位少将的确是有资格将这种事情说得这样云淡风轻的。他甚至觉得之所以李真这几天一直在退让隐忍为的就是达成这样一种效果——暴起一击、携雷霆之怒轻易瓦解任何上得了或者上不了台面的阴谋;然后给一切知情者以最大程度的震慑。
  在他所拥有的这种力量面前;很多阴谋诡计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笑话。一力降十会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从未理解得这样深刻。
  肖恒一死;半个渝州“光复”;周边地区大概很难再有什么力量能够生出“不臣之心”了。
  只不过;还有另外一些事情。
  庞飞鸿抬头看了李真一眼。
  而对方靠在椅背上;右手的食指在真皮包裹的扶手上轻轻地弹;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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