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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傻妇-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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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追随。”简单的四句话透出了南风坚定不移的决心。

在沈千山遇难之后,他眼底的冷意再次浮了上来,层层遮住了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林妙香毫不意外。她知道南风对沈千山的那种恭敬与感激,它们已经厚重到会永远存在在他生命中的地步。

傅凌云眼角的余光扫过在角落里闭眼坐着的赵相夷,谨慎地对林妙香说出了自己和南风刚刚商量后的结果,“夫人,我们决定立马返回北王朝,你看如何?”

“哦?”林妙香半眯双眼,打量着垂手而立的傅凌云。

“王爷临走前也给我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若有不测,杀沈万水以报仇。”傅凌云从怀里掏出信纸,递到林妙香面前请她过目。

林妙香摆摆手,她以这样的方式表明自己对傅凌云的信任。

只是,为什么沈千山一早便预料到了,还肯定是沈万水做的呢?

林妙香把信纸推回给傅凌云,她面无表情地说到,“我们等几天再走。”

傅凌云挑了挑眉,压制住心中的不满,“给我一个理由。”

他的语气里不带平日里的恭敬,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比马上去给王爷报仇来得重要。

林妙香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甚至比他更加急切,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就冲进皇宫,还差点杀了赵相夷。

“傅将军,我要找到千山的尸首。即使他死了,我也要把他带回王府。”林妙香一字一顿地给出自己的打算。

☆、第八十二章 雪人

傅凌云沉默着点点头。

林妙香说的他未尝没有想过。只是为了避免沈千山手下之人的叛变,他们隐瞒了沈千山死去的消息。

傅凌云需要沈千山的名义来控制下面的人为沈千山报仇,所以能去寻找沈千山的就只有他和南风。

在这举步维艰的南王朝,仅凭他们两人要找到沈千山的尸首决非易事。

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时间,地点,杀人凶手,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放弃。

迟则生变。

傅凌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选择立马启程。但望见林妙香那张苍白绝望却硬撑着的脸,软下心来。

他点点头,说到,“可以。但最多只能逗留三天。”

三天时间,是傅凌云能给的最后底线。

若是现在狠不下心,说不定沈万水就会趁机把他们在北王朝的势力一一瓦解。到时候,报仇这件事只能是妄想。

林妙香深深地看了傅凌云一眼。

他们现在的处境她何尝不明白。

只是,她舍不得就这样失去沈千山,舍不得让他死在这异国的不知名的某处。

林妙香让傅凌云派人安排好赵相夷的房间后回到了住处。

屋里的一景一物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么一个人,总爱斜着眼,冷冷地看着她,却还是在眼底深处,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笑意,无可奈何地任由自己抱紧了他。

林妙香觉得胸口赌得发慌,人群散去,她终于卸下了脸上强装的面具,露出疲惫而痛苦的脸。

她呆坐在桌旁,看着油灯的光芒一点点地黯淡了下去,心也随之沉沦于黑暗之中,不可自拔。

不觉间她已枯坐一晚。外面是凌晨前灰蒙的天空。

这时的天气是最不适合想念的,因为此时的人心最脆弱。

可惜不能,林妙香又忆起沈千山每一次温雅淡然的笑。忆起他漫长的拥抱和令人窒息的亲吻,泪与灯光落。

她推开门,惊讶地看见守护在外面的南风。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露气粘湿。

林妙香淡淡地开口询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傅将军让我在此保护夫人安全。”南风的眼内滑过一缕心痛。

守在房外的他自然看见了房内一夜未灭的灯火,更听见了那个外表柔弱的女子,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它们回荡在这间简陋客栈的上空,然后无孔不入地直达心底。唤醒人最隐秘的绝望与仇恨。

林妙香转过身把房门关好,她对密切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南风说到,“陪我出去走走吧。”

南风没有出声,沉默地跟在林妙香身后随她下了楼。

第44章 林妙香眼神瞥到楼上依旧亮着烛光的房间。隐约想起。那好像是傅凌云的房间吧。

无眠的人那么多。不知道这月光会不会超载不了太多的思绪。

林妙香左拐右折,凭着记忆力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空旷的平地。无人的院落。满眼的白雪。以及正中间还没有融化的雪人。

林妙香眼中思念翻覆如潮涌。

不久前,就是在这里,在这南王朝百年难遇的大雪中。她心爱的人,为她堆了眼前这个并不精致的雪人。

上面刻着她的名,仿佛一生一世的许诺。

南风锐利的目光一眼就看出了雪人上写着的林妙香的名,熟悉的笔法让他不用多问已明白一切。

他退到一边,不愿打扰林妙香此时缅怀的心境。

林妙香看着雪人那依旧向上扬起的嘴唇,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那日这孤零零的雪人,是不是早已预见今时的结局。

走投无路。如临深渊。

林妙香慢慢地蹲坐下去,雪水蔓延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刨过身边堆积的白雪,想着沈千山白衣如是的模样。手下堆起一个暖暖的雪人。

远处的天帷被无形的大手拉开,清晨的光芒就疯狂的拥挤进来。照在林妙香和她面前的两个雪人上。

天地之间,仿若只剩了他们。

是无尽的温暖,也是永恒的寂寞。

林妙香很快就堆好了手下的雪人。只是没有眼睛鼻子的它看起来怎么都有些怪异。

毫不犹豫地,林妙香扯下属于自己的那个雪人上的五官。插在了她堆的雪人脸上。

她细弱的手指在雪人身上写下了沈千山的名字。

一笔一划,皆诉深情。

看着雪地里紧紧排列在一起的两个雪人,林妙香捂着嘴,哭出声来。

如此无所顾忌的伤痛渲染了银白世间,万物萧瑟。

不顾雪人的冰凉,林妙香小心翼翼地把写着沈千山名字的雪人抱在怀中,一遍一遍呼喊着他的名字。

千山。

千山。

千山。

纵使这雪人寒气逼人,但至少我还可以看着它,抱着它。

可是我最挚爱的你,在哪里?

我找不到你了。

找不到你了啊。

林妙香从怀里陶出白天傅凌云给她的信,把它埋在了雪人面前的雪地里。

她擦干脸上的热泪,凄凉地对着雪人笑了,她低声说到,“千山,这一次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沈千山的绝笔信里只说了一句话:好好活下去,不要担负着我的仇恨。

他不愿意林妙香为他报仇,只想她能安稳地度完余生。

林妙香细细地抚摸过雪人的眉眼。她怎么可能不为他报仇。尤其是那个逼迫他们至此的男子,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良久,林妙香站起身来,只是在雪地里蹲坐太久,两腿早已麻木。还没有直起身来便控制不住地跌倒在雪地里。

狼狈不堪。

颤颤微微地爬了起来,林妙香对着已经没有了五官的那个雪人说到,“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吧,现在他陪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会开心一些呢?”

喃喃自语地声调让人不敢打断她。

现在的林妙香犹如最脆弱的瓷器,外表坚固。但也许只需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她抬头对着天空止住了眼泪。她知道,她的千山一定在云层上面看着她,她不能让他担心。

她想要笑给他看。

该离去了。她不能沉溺于失去的悲痛。她要为他报仇。

林妙香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这才发现南风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南风?”林妙香困惑地对着远处喊到。除了咆哮的风声,并没有来答应她一声。

去哪儿了?

林妙香的视线移到雪地里那串凌乱的脚印上面,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双脚的麻木褪去之后是刺骨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一样。

林妙香沿着脚印走上了院落后的一条小路,她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也不知道它会通向何方。

只是埋头跟着眼前的脚印一直追寻下去。

没过多久。林妙香发现脚下的脚印突然就没了。

慢慢地抬起头。她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南风。

他背对着林妙香一动不动地站在雪地里。

看不见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前面的某件事物身上。

林妙香慢慢走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的南风回过头来,表情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开身让林妙香能看清他刚才正在看的东西。

林妙香朝前走到他的身边。淡淡地瞟了一眼雪地里的东西,笑了笑,“一个雪人你也要看这么久。”

只是当她的视线移到雪人胸口的时候就蓦然凝固下来。

白色的孤单雪人胸口,赵相夷的名字被龙飞凤舞地写在上面。

他们所在的位置略高于院落,所以从雪人的方向看去,可以清楚地看见林妙香刚刚来时,堆的那两个雪人。

正如赵相夷一样,默默看着沈千山与林妙香在一起的画面。

南风的手在身侧紧紧捏起,后又放开。他看着林妙香有些惊讶的脸,声音低沉下去,“他喜欢你。”

没有任何询问与不确定的语气,这样直截了当地就道出林妙香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她并不相信赵相夷爱她。他们的认识仅是来自前往苗疆的一个夜里时,他夺去了她的初吻。

以一种放肆而不羁地姿态强势挤入到她的生活中来。

他们之间没有过去。更没有将来。

林妙香平下突然跳动的心,伸手抽出南风腰侧的长剑。

南风没有阻拦,一双深色的眼眸把林妙香走向雪人的样子收入眼底。

“我不需要他的爱。我只要他南王朝千千万万的将士助我复仇。”林妙香对着雪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没有半分考虑地,突然就朝雪人砍去。

不留余地,疯狂而绝决。

林妙香恨自己的懦弱,是这份懦弱让她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眼前的雪人在她面前变成了赵相夷那张永远为她微笑的脸,她再不犹豫,每一剑都让雪人的某个部位支离破碎掉。

然后变成了沈万水的脸,他搂着流景轻蔑地对着自己笑。似乎在说:我赢了。他已经尸骨无存,再没有人和我争夺这天下了。

恨意陡生,林妙香砍得更为疯狂。

雪花被长剑溅起,飞扬回旋在林妙香周围,宛如那日南王朝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漫天的忧伤与绝望。

矮胖的雪人不多时变已经碎为雪块与大地融合,看不出还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只有曾经被用做五官的枯枝掉落在地,诉说着被林妙香亲手摧毁的,属于赵相夷的爱。

南风在一旁默不吭声,他拿过林妙香手中的长剑,放回剑鞘。

他的眼睛扫过一片零乱的雪地,没有情绪地对林妙香说到,“我们回去吧。”

林妙香拍掉身上粘上的雪花,从南风身边走过。

“不,我要去找千山。”

☆、第八十三章 利用

月下,一壶酒,一颗树。

树下摆了一张藤椅,上面铺了兽皮褥子,躺着一个人。

仿佛是已经睡着了,那流泉似的长发顺着藤椅的扶手垂下来。雪花落了她一身,她似也毫无所觉,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赵相夷走了几步就停下来。

树,树下的人,还有雪花。

不知怎么的,竟是这么一幅悲伤的景色。

慢慢走得近去,那人果然是林妙香,只是清瘦了好多,衣带也并未系紧,微敞的领口,细致的锁骨更加凸出。脸色竟是惨白的有些泛青,皮肤透明的能看清下面青色的血管。

赵相夷心中一纠,慢慢伸手去触她削瘦的脸。

还未碰到,那人闭着的眼睛却是慢慢睁开了。

记忆中那双总是泛着狡黠之意的美丽眸子里,此刻依旧,只是似乎少了些什么。

“香香,三日已过,该启程了。”

林妙香望天。

天幕是一片墨蓝,幽幽的墨蓝。星子嵌在上面,闪着银光,有些黯淡,有些亮得刺目。

满院的雪花,在星光下闪着清冷的颜色。

“赵相夷,你说,为什么我们生命中要不停地失去呢,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友人,甚至于失去自己。人年轻的时候,就必须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么,还是说,只要活着,就会有痛苦。”

赵相夷站在林妙香身前,他俯下身,遮住了漫天飘下的雪花,“在失去之前,我们不会明白某样东西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这或许便是失去的意义吧。”

林妙香茫然地望着天空,天幕之上,仿佛出现了那张清雅高贵的脸,好看的眉毛,黑若星漆的眼睛,挺直的鼻子。一袭白衣,眉间的朱砂痣红颜欲滴。

再一眨眼,就变成了赵相夷那张笑意吟吟的脸。

林妙香叹了口气,“我喜欢千山,很喜欢很喜欢。比你们所有人知道的时间都要长。可我还是有过犹豫。老林暗示了太多次,说千山更多的是想要我助他篡位。一直到后来他慢慢接受我了,我才不顾一切地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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