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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傻妇-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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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你帮我拿下了碧山,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赵相夷皱着眉装作苦思的模样,突然,一双眼睛冒出了奸诈的光,“要不,我以身相许好了。”

“那你还是不要报答好了。”林妙香浑身一颤,对赵相夷的建议不敢苟同。

她努力地打起精神故作不经意地说到,“你不是还有事吗,别老在我屋里呆着啊。免得别人说我红颜祸水。”

“祸水嘛还勉强,这红颜就说不过去了吧。”赵相夷一手搁着下巴故意上下打量着林妙香,直到某人再也受不了他那过于直接的视线一拳打了过去。

赵相夷笑着没有躲开,他不舍地用手为林妙香顺理了她长长的头发,忍住想要吻下去的冲动。“我很快回来。”

“我等你。”林妙香不是没有看出赵相夷眼里的炽热,不过还是装作毫不知情地躲了过去。

赵相夷也是聪明人,对于林妙香这种逃避的态度,他自知不能强迫她什么。张了张嘴,赵相夷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就走出了门。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林妙香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一年前的夜晚。自己也曾与赵相夷有过这样的对话。

然而就在那个夜晚之后,事情朝着她未曾预料的方向发展了过去。那句等待最终也成了空谈。

她再也没有见过赵相夷。

即使现在她找回了他,可他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现在的赵相夷,更贴切地来说,只不过是林妙香制造出来的一个和赵相夷类似的人而已。

她硬生生地把属于夜重的记忆抹去再为他强加上一些自己编造出来的过去,让他成了现在的他。

不安的预感突然在林妙香心里翻腾。她叹了口气,暗笑自己过于多疑了。

远去的翅影打翻了一盏夕阳。

偶尔有几缕风过,痒痒地,愈加骚动人心。

林妙香因为“摄魂曲”消耗了过多的内力,依旧有些虚弱。空荡的房间里面只有林妙香一个人独处。

碧山的士兵占据了南王朝的大半。现在他们归顺了,赵相夷要夺回皇位是早晚的事了。

想及此,林妙香终于放下心来。

使不上力气的身子软绵绵地倚着窗户,出神地看着窗外新发的绿芽,把粉嫩的桃花映衬得格外娇艳。

长及腰身的白发没有束起,仅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那一枚从不离身的迷迭木簪在这些日子的辗转奔波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除了淡淡的怅然,林妙香竟然在找不到木簪那天隐隐有了解脱之意。

随着时日渐长,她终于明白,不是赵相夷不够好,反而他太好了。

他就像是窗前的一明月光一样清澈透亮,而自己不过是山涧里黑暗丛生中兀自凋零的杂草。他那些不计得失的爱和保护如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所以除了逃避根本就别无选择。

她深知自己如此自私亦如此晦涩,无法给予他如此厚重的爱,她不愿让赵相夷拥有一段不公平的爱恋。

她只能这样徒劳地把他的好一点一滴地偿还于他。希望着有一天他能找到一个莲花般无暇的女子,欢尽余生。

而她,亦可抱着此生残破的回忆,慢慢咀嚼,在一个落雪的黄昏,含笑而去。

有的人也许很适合自己,可恰恰时间不对。便只能松开双手,任其离去。

林妙香怔怔地出神,浓密的发梢间隙中隐约可见她日渐削瘦的下巴。

尖尖的,仿佛刺在人心头,让人暗暗心疼。

她的手里拿着一张从赵相夷行囊里面拿到的面具,青铜制的面具上已有些磨损,但配合着青面獠牙的图案,仍旧是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垂下头。林妙香纤细的十指缓缓地拂过那上面粗糙的纹理,冰冷的温度,就像那个人一样。

面具上有两个椭圆的洞,看着那里。林妙香不由想起那个人狠戾的,残暴的,但也孤独的视线曾无数次地从这两个洞口射出,直直地,落进自己的眼里。

甚至,是心里。

白日里吹奏的那一曲里突然爆发的情感连林妙香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试图审视自己的心,可她发现,她的心早就丢了。

丢在赵相夷被沈千山一剑刺穿的那个冬日,即使赵相夷活着回来了,她的心却没能找到回来的路。

夜重。

林妙香张了张嘴。蓦然听见自己嘴里发出了艰涩的音节。喉咙因为莫名的原因而显得灼热,甚至于生生作疼。

是这个男子成就了今日的自己,她现在所有的骄傲都来自于他。如果没有他,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林妙香。

林妙香深知,她是在夜重的身边浴火的凤凰。

在自己疯掉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时日里。这个男子面色不耐甚至口气阴冷地出现。可是,他却带走了自己。

大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林妙香的胡思乱想。她长舒一口气,默默地感激这门外的人。

她心里有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害怕,她怕自己再像刚才那样想下去的话,会做出自己也不能原谅的事。

不明白那确切是什么,不过林妙香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只这异于常人的敏锐,才让她在红沙镇那个杀戮之城生存了下来。

林妙香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间全是赵相夷满是无奈的脸。她永远是这般翻来覆去,那个时候明明说了爱,到现在却什么也给不了他。

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林妙香猛地坐起了身,她知道,这个声音是桃夭的。几乎是想也不想,她一把抓过枕边的长剑便冲了出去。

这次南下,桃夭也被她带了出来,因为夕照的原因,她让沧澜阁的人与她一同潜伏在士兵之中以免被发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桃夭的房间。以往守在房外的大玉门弟子歪了头,毫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内,没有厮杀的迹象,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一切还是和上次她离开时一样。

只是,房间里,也同样没有了桃夭的身影。

林妙香定定地望着房内,梳妆镜旁,桃夭常用的那把木梳断裂开来,林妙香皱着眉头,忽然走了过去,将那两截木梳拼合起来。

若不是这木梳断掉,她恐怕还不会注意。蓦然,她的眼睛瞪大起来。

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江玉案一身红衣窜了进来,“怎么,桃夭出什么事了?”

林妙香回过头去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她被人劫走了。”

江玉案一怔,他是听见桃夭的低呼声便赶过来的,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他看着林妙香有些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那你……”

“大玉。”林妙香忽然打断了江玉案的话,她犹豫地望着江玉案,眼神闪烁,脸上浮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我记得,北王朝的先皇,沈万水的生父,是叫沈一鸣吧。”

江玉案皱皱眉,不解地道,“对,你提他做什么,现在重要的是知道桃夭……”江玉案的视线落在了林妙香手上的木梳上面,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慢慢的,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得惊惧。

隔得如此之近,他自然是看见了林妙香手上的木梳边缘,刻了三个细细的字——沈一鸣。

☆、第二百二十九章 缘由

“大玉,第一次见到桃夭我就觉得惊异,她怎会在北冥帝国的皇宫内。现在,我恐怕是知道了。”林妙香像是在笑,又像没有,表情看起来诡异之极,“你说,既然沈万水是沈一鸣的亲生儿子,桃夭之事,他恐怕也是知道不少吧。”

“林妙香,你闭嘴!”江玉案突然大吼一声,他握紧了身侧的手,狠狠地瞪着林妙香,“不许去找他,姜秋客已经盯上你和桃夭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不要把沈万水卷进去。”

林妙香不说话,只是看着江玉案,长长的睫毛投下晦暗的阴翳。

江玉案有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平息下心情,有些阴冷地讽刺道,“为何要找沈万水,沈千山也是沈一鸣的儿子,他恐怕也是知道的,你怎么不去找他,怎么不把他往死路上逼。”

他记得春萧楼近千人一夜之间死去的事情,那个时候,姜秋客便是盯上了他们。那些人皆因桃夭而死,若这个时候去找沈万水,姜秋客必定也会对沈万水痛下毒手。

“那我去找沈千山吧。”林妙香淡淡开口,朝着江玉案走去,她将手里的木梳放在怀中,走出了房间。

江玉案愣在原地,半晌,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向来的平静被惊恐打破,他冲出房间,骑了马,便朝幽谷疾驰而去。

他真是气糊涂了,沈千山已经被皮影术所操控,怎么可能说出桃夭的事。林妙香这般出去定是去找沈万水了。

在他身后,一道紫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如离弦之箭,谁也回不了头了。

碧山,幽谷。

二月的天,细雨蒙蒙,满山的嫩笋都探出了头。桃花林中,池水清冽。穿着白衣的男子躺在池旁的树下,指尖勾了半壶清酒,有一口没一口地浅酌着。

池水之上,是飞流而下的瀑布。溅落的水珠洒在那人脸上,生出几番水意。

他微微扭过头来,对着桃林间的小路微微一笑,声音像是从云端传来一般捉摸不定,“妙香,你来了。”

林妙香缓缓走了过去,素色衣裙几乎被这遍地的桃树映成了艳色。

“你怎知道,我会来这里?”她微微皱了眉,隔得太远,沈万水的神情隐没在夜色之中。看得并不真切。只是恍惚间像是听见了极低的笑声。

沈万水勾了勾指尖,饮了口酒,似笑非笑地样子,“我知道,不仅知道你会来。还知你为何而来。”

“既然知道,那你可否告知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林妙香又走了数步,曼妙的身影隐隐绰绰地显露出来,眉间似有几分倦意。

沈万水抱着酒,笑眯眯地望着她,衣上酒痕,历历在目。他意有所指地望了望桃林深处,徐徐开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妙香不答,只是走到了沈万水对面,坐了下来。身前美酒佳酿。似是为她而备。

这一夜,林妙香听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与她无关,却让她差一点热泪盈眶。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二十六年前的天下流传最广的便是这一句话。短短八字。却是道出了彼时天下男人最狂热的*。

桃夭,灼华。春萧楼最美的女子,亦是天下最倾国之人。

桃夭为姐,灼华为妹,相同的面容之下,是两颗截然不同的心。常有人感叹,若能拥此二女,虽死亦足矣。

彼时,桃夭十六,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候,花开正艳,陌间与一人相遇,英雄佳人,自是数不清的浓情与爱恋。

花前月下,树影桥畔,桃夭的笑容愈加妖冶。

陷入爱情中的女人自是痴狂,她总是说,三郎啊,我的三郎,然后便是笑着扑入那人怀中。

只可惜这样的盛放枯萎得太早。

她太过年轻,不懂收敛为何物,楼间惊鸿一瞥,便是勾走了太多男人的心魂,这其中,自然是有当时微服出访的皇帝沈一鸣。

他掷下千金,进了她的闺房。她笑,“桃儿向来是卖艺不卖身,公子想听什么曲儿,桃儿唱给你听便是。”

沈一鸣望着她,只觉得呼吸困难,他想,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如此了吧。于是他俯下了身,淡淡开口,“随朕入宫。”

一个朕字,玄机无数。

桃夭屈服了。她知道,这个男人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她若不随他去,那她的三郎,怕是如何也保不住了。

七月初七,沈一鸣迎娶新妃。

自此,春萧楼再无一个叫桃夭的女子。是夜,洞房花烛,桃夭对着寻来的男子轻蔑地笑道,“三郎,青楼女子本就是浮萍之身,他有钱,亦有权,我为何不能从他?”

她说了最违心的话,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没有落一滴眼泪。

次年九月,桃夭产下二女,随后下落不明。沈一鸣前线归来,得此消息,却是吃吃地笑了开来,笑容里七分沧桑,三分惆怅。

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随后一年,桃夭竟再次喜得龙种,一胎三子。

桃夭望着床畔眉飞色舞的男子,虚弱地抬起手,“都说是千山万水,迢迢难寻。皇上,不如他们就以此为名,如何?“

沈一鸣吻了她,握住了她的手,眼里深情如水,“你说什么都好,桃儿。”

手中人红了脸,并不回答。

故事到此本是花好月圆,各自找到良人各自安栖,当时执手花间的爱情只当是少年一梦便好。可惜没有。

桃夭二十岁那年,寝宫起了大火。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沈一鸣赶到之时,看见了满身是血的桃夭,还有一旁死去的沈迢。

小小的胳膊露在外面,像是一点也不怕冷似的。

自此之后,桃夭便失了心,整日里疯疯癫癫。活下来的沈万水与沈千山被宫中两位贵妃分别抱走抚养成人。

沈一鸣不再出兵,不再征战,整日里守着桃夭,一直到有一日,桃夭去找他,她唤他三郎,他却是如何也不肯再应她。

他这一生最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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