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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逐庭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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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天子看向良允之,“还不带上来?”

良允之俯身:“皇上,为防不测,证人居所极为隐蔽,怕是需等些时候。”

天子眉眼更是透出不耐:“究竟是什么证人,还要严密保护着?”

“回皇上,此人正是当年温宛竹的陪嫁丫鬟,当年跟随温宛竹一起逃出火海,一起被詹台大人收留,温宛竹死后,便一直留在詹台家,所以,她的证供,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凝雪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强撑着身形,我犹不敢接受,虽然早已猜到,但是当猜测成为真相时,悲伤、失望、愤怒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让我不知所措。

“大人,大人不好了!”

“放肆!皇上在此,还不跪下!”

“怎么回事?”皇上直奔主题。

“回皇上、大人,证人,证人……”

良允之一把抓住那人手腕,眼里像要喷出火来:“证人怎么了?”

“证人,悬梁自尽了!”

胸口一紧,我瞬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雪姨,死了。

想到从小到大的一幕幕画面,每次我被责罚不许吃饭,她总是偷偷送吃的给我;每次贪玩受伤,她总是细细为我擦药;炎热的夏夜,是她摇着蒲扇哄我入睡;打雷下雨的晚上,是她哄着儿歌伴我入梦……这些疼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什么?!”良允之脱口而出,“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么?怎么会死?!”

“良允之!”天子暴怒,“你居然敢戏耍朕!”

“皇上息怒!”良允之双膝一软,直直跪下,却还是不死心,“是有人,有人杀人灭口啊!”

目光向上看去,不期然对上太子恍然大悟的脸,猫儿眼带着彻骨的寒意扫过我,继而转向镜司澈,倏然绽放一个讥讽无比的笑容,好像听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一般,顺着他看向镜司澈,只见他兀自站着,仿佛刚刚听到的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眼光落在地面上,没有回应任何一个人的视线。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在心里问自己。

“梁大人,你刚刚难道没听到,你那口中所谓的‘证人’,是悬梁自尽的,”雪姨的死并没有给燕清韵带来一丝触动,她冷冷地说道,“况且,即使是被杀,您刚刚也说了,证人被保护得很严密,与其怀疑‘有人’杀人灭口,倒不如好好想想,是不是你们自己的人良心发现,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才是!”

良允之脸色难看至极,他看向上座:“皇上……”

我心里打定主意,开口打断良允之:“皇上,臣女曾无意从仪华夫人那里得知,当年被派去捉拿夜随尘的,正是慕将军,那么温宛竹究竟有没有逃出,臣女相信没有人比慕将军更加清楚的了!”

“没错,”天子点头,“把慕将军宣上来!”

我目光紧紧盯着陆玄,只见他初闻时微微一滞,继而含笑说道:“慕将军近日突染风寒,已经数日不曾上朝了,皇上您忘记了?”

就知道陆玄会从中作梗,要不然为何慕枫谷早不病晚不病偏这个时候病?

“是了,朕一时竟忘记了。”天子皱了皱眉头。

“皇上,”詹台玦衡的声音响起,带着了然的笃定,“虽然慕将军无法前来,不过臣带来一人,可替慕将军回话。”

天子点头,“那就带上来吧!”

“是。”詹台玦衡起身离去。

他带了谁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藏好自己的目光,等待着。

☆、第八十七章 还生 (2368字)

“臣女詹台慕氏静雪,参见皇上!”一人缓缓在身旁跪下,余光瞥见粉红裙摆,却不敢抬眼看去,只微微侧过脸,直直看向她的小腹。

想来是怀孕日子不久的缘故,静雪的身形还未怎么改变,但是,她的腹中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属于她和詹台玦衡的孩子,却是不争的事实,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脑“嗡嗡”作响,疼痛欲裂。

手被人握住,我下意识向手的主人看去,然后,我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心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投入静雪如水般潋滟的眸光中。

然而静雪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伤口,满是心疼。

她试探似的收紧了握着我的双手,直到确定我真实的存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会说话的眼睛透出忧虑。

我深吸口气,微笑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静雪。

静雪再次打量我一遍,这才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呵呵,”天子的轻笑声让我二人回过神来,“是啊,静雪是慕将军的爱女,有你替你父亲作证,相信一定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静雪俯首行礼:“回皇上,臣女今日之所以来,是因为昨日回将军府探望爹爹的时候,爹曾交给我一封书信,让臣女找机会亲自交给皇上。”

“哦?呈上来。”皇上待傅义坤呈上,信手展开。

堂上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借机打量天子的神色。

然而天子却始终没有透露出一丝情绪,只是淡淡看完,然后看向良允之,唤道:“良允之。”

“臣在。”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天子将信一把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响声的还有天子骤然冷厉的面容,他猛然沉声说道:“慕将军在信中笃定地告诉朕,当年夜家大火,除了夜随尘无一生还,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心中大石落地,虽然明白为保自身无恙慕枫谷必然会站在我们这边,但是毕竟是帮了我们,心里不由对他再生一份感激。

不对!我一个激灵,温宛竹与凝雪当初根本就是逃出生天了,如今慕枫谷又如此信誓旦旦……他到底是一无所知,还是根本心知肚明?

一无所知就罢了,若是心知肚明,那么又到底是后知后觉还是有心相助?

我不敢再往下想,每一个问题都会衍生出几个答案,而答案又引起新的问题,我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被困在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之中,越想要找出缺口,网就越箍越紧,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在十四年前那个火光通明的一夜埋下了伏笔,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是棋子,我们的每一步,都已经被预先设定好,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甚至今后会走的每一步,都是顺着既定的轨道,那么,到底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余光扫过镜司澈和詹台玦衡的方向,再不着痕迹地收回:如果我们的每一步都被设定好了,那么,我们每个人的感情呢?是不是连我们的感情都被利用,成为了赢得这盘棋的工具?

寒意袭来,这样的想法让我不安,撑在地上的手臂开始轻微地颤抖。

“你诬陷朝廷命官,扰乱朝廷秩序,还不认罪?!”堂上,皇上对良允之已经失去了耐心。

“皇上饶命啊!”良允之一面磕头,一面不着痕迹地看了陆玄一眼,嘴上却不依不饶,“即使詹台翎和詹台千瞳无罪,詹台夫人的欺君之罪可是她亲口承认了的……”

“住口!”陆玄在皇上发作之前猛然怒喝道,“死到临头,你还要拖别人下水吗?!”

良允之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父皇,”镜司羽抱拳,“良大人虽然确实冤枉了詹台大人和詹台小姐,但是想来也是为了维护朝纲安稳,以防有人欺瞒父皇您啊!前些日子詹台大人治理水患贪污,想来是不知道跟谁结下了梁子,这才有些小人想借刀杀人,太尉大人与詹台小姐这些日子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今日父皇若是因为这个再治了良大人罪,詹台夫人的欺君之罪也就必须要一并处置,最终弄得两败俱伤,岂不是白白让那些人看了好戏?依儿臣看,倒不如以大局为重,大事化小。”

皇上一愣,面色微微和缓,陷入沉思之中。

我却咬紧牙关,恨恨地想:镜司羽倒真没有辱没那“玉面诡谲”的称号,本来即使治了良允之的罪,我也不信皇上会把燕清韵怎么样,如今被他这么一搅,倒把良允之与燕清韵绑在了一条船上,我们若想保住燕清韵,就不得不放过良允之。

“父皇,儿臣觉得太子说得有理,”出乎意料,镜司澈开口帮腔,“现在朝廷里人心惶惶,对良大人还是小惩大诫为好,至于詹台夫人……虽然欺瞒了父皇,但是毕竟经历了丧亲之痛,又是为了维护太尉大人,情有可原,父皇更不应该惩罚。”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司澈的侧脸,依然是温润的线条,柔和却又朗雅得炫目,他举手投足间皆是温文尔雅的气度。可是今天,这样的他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在我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举世皆浊而独清的清濯,透着股高洁的气质,可是今日→文·冇·人·冇·书·冇·屋←的他,从与太子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异口同声,让我不得不承认,在朝堂上,他也可以如此如鱼得水,我所了解到的他,不过是极为微小的一部分罢了。想到这里,心里升腾起一股化不开的酸涩。

而这边厢,太子却似乎对镜司澈不怎么领情,无视镜司澈的求情,神情漠然中不无嘲讽。

“那太尉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不愧是皇上,干脆把问题丢回给詹台翎。

詹台翎与燕清韵交换了眼色,正色道:“臣以为,太子说得不错,归根结底是臣查案太过急功近利,这才飞来横祸,良大人不过也是遭小人利用……”眸光若有若无瞥过陆玄,“如今真相大白,臣当然不会因为一己之私置大局于不顾。”

天子似乎对结果很满意:“爱卿果然心胸广阔,胸怀大局,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到此为止,今后不可再提。”

“此事的确告一段落,”就在大家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陆玄又一次开口,“但是,另外一件事还请皇上三思。”

☆、第八十八章 婚约 (2355字)

“还有什么事?”天子疑惑地问。

“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詹台小姐出生的时候,您曾经颁过一道圣旨,如今詹台小姐虽然的确是詹台大人的亲女,但是……”陆玄是聪明人,点到即止。

所有人都重新将目光投向我。

是啊,燕清韵以另一种方式瞒天过海,给予我詹台千瞳这个身份,但是在他们眼中,我已然不是正室所出,何况我娘亲生前死后连个名分都没有,甚至连庶出都算不上,又怎么配做珺月朝的皇后呢?

“皇上,臣女自知身份低微,辜负了皇上的厚爱,还请皇上收回赐婚圣旨!”陆玄给我台阶,我自然不能不识好歹。

陆玄,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么?你想要我放弃,那我放弃便是了。

不期然抬头对上镜司澈的目光,似压抑着的狂喜,却无法掩饰得了熠熠的眸光。

我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不要泄露此刻的情绪。

好吧,镜司澈,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

“父皇不可!”一声惊呼,却是出自太子之口,我将信将疑地看着镜司羽郑重在我身边跪下。

“太子!”陆玄失态,却及时收住,微不可察地重重摇头示意。

镜司羽恍若未闻:“父皇,天子一言,重如泰山,詹台小姐并无过错,万无道理收回旨意啊!”

我大惑不已,虽然与我相处之时,镜司羽言语动作经常轻薄无状,但是当我陷于危难,每每都是他落井下石,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解除婚约,想来他不见得比我更高兴,但是扪心自问,我也决计不相信他会反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毕竟皇上许诺詹台家的,是未来的后位,而非太子妃,镜司羽如此行为,实在是不明智。

皇上却不见恼,只是颇有兴趣地打量着我二人,嘴角虽上扬,但是眼中却是森森寒意。

“皇兄此言差异,”镜司澈带着胜利的微笑,睥睨而下,“这道旨原是颁给太尉大人与詹台夫人的亲女,如今情况已变,旨意自然作不得真。”

镜司羽抬眼,猫儿眼隐隐含着不甘与怒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绽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魅惑无双:“景王倒真是对詹台小姐关心得紧,事事以她为先啊!”

“好了!”天子宽袖一挥,突然开口打断,一面说一面一手抚额,“你们吵得朕头疼,”

“儿臣知罪。”镜司澈脸上的微笑被瞬间击溃,他避开镜司羽的猫儿眼,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天子,再不开口。

“这件事的确棘手,陆相和太子说的都不错,朕一时……倒也没什么好办法。”

“皇上,”燕清韵施施然跪下,“臣妇还有话说。”

“哦,夫人起来说话。”天子抬手示意。

“当年的圣旨臣妇有幸看到过,若是没记错,上面写的是‘赐婚太尉之爱女与本朝太子’,可是如此?”

“不错。”天子点头,却幡然醒悟。

不止天子,陆玄、镜司羽与镜司澈都已经了然,那一瞬间每个人表情真可谓是异彩纷呈。

燕清韵无视各种表情,继续说道:“皇上赐婚的圣旨,是给我夫君的女儿,至于她是不是臣妇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者,千瞳生母早逝,她是由我抚养长大,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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