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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贵妇难当-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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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幽这才道:“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这样一来司徒府向外转移财产的动作也得变小,这主意倒也是一箭双雕。”顿了顿后,又问道:“我外公可有信件传来?”

一说起这个,罗昊就皱了皱眉,“自从上次之后,粟侯爷倒没有信传来,要找到司徒鸿没死的证据确实不容易,我们派去深入到草原的人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一会儿又释怀道:“这事急不来,现在事态的发展倒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曲清幽见丈夫笑开了,自己倒也不好愁眉深锁,夫妻俩倒是聊了一些闲话。

翌日,天气放晴,曲清幽吩咐周嬷嬷去备车,听说这姨母病了都有好些日子了,于情于理她都该去探望一番为妥。

明月与明铛伤情恢复了七七八八之后,曲清幽就让她们专责照顾两个孩子,不过若她要出门,也会带上两人当中的一个,明着暗着都有人保护,这才觉得心安定一些。

马车抵达安国公府的时候,曲清幽刚下马车就遇上了徐繁,表姐妹俩牵着手说说笑笑地就进了徐姨母的院子,刚掀帘子进去,就见到木灵一脸木然地在床前侍疾,“婆母快起来喝药了,要不然待会儿可别怪我不侍候你喝药?”

徐姨母瞟了一眼儿媳妇,冷笑道:“我不用你侍候,没事就回你院子去。”

“那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说我这个当儿熄妇的不孝顺你老人家?尤其是夫君,三天两头就板着个脸色给我看,你们徐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娘当初瞎了眼才会让我嫁到你们家来?”木灵把那药碗重重地搁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连礼也没行,转身就要出去,正好撞上了曲清幽与徐繁。

徐姨母看着这儿媳妇的动作,心里恼恨至了极点,但是看到女儿与侄女进来了,惟有忍着不好发作。

“姑奶奶与表姑奶奶来得刚刚好,有你们侍候婆母,我倒可以省省心。”木灵笑道,然后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徐姨母,“反正婆母正嫌我侍候得不好呢。”

徐繁这些天都有回来侍候母亲,早就知道这嫂子说话是越来越尖酸刻薄,冷着声音道:“嫂子要干什么就赶紧去吧?娘这儿有我呢?烦不着嫂子。”

“有姑奶奶这话就够了。”木灵也不甚高兴地回了一句,然后就带着丫鬟抓帘子出去了。

曲清幽看着这嚣张的表嫂出去了,回头看着徐繁道:“繁表姐,这表嫂比起先头去了的裴表嫂似乎差了很多。”

徐姨母让丫鬟把枕头拿好让她靠一靠,道:“以往裴氏还活着的时候,我总挑她的毛病,现在得了这姓木的厉害儿媳妇,这才知道裴氏还算是乖巧的。”

曲清幽与徐繁上前给徐姨母行了礼之后,徐繁端起一旁的药碗给母亲喂药,“娘,你可不能任由那个嫂子这样待你?把你当婆母的威严拿出来,我就不相信制不住她?”

坐在一旁的曲清幽接过丫鬟端着的果脯,“繁表姐说得倒容易,我想姨母若有法子制得她早就制了,又怎会让她猖噘到这程度?”

徐姨母喝完了若涩的药,含了颗果脯,“幽儿倒是说得对,她这态度我没少说,可是没有用,她不像裴氏般随我拿捏。为了拜堂时的公鸡与征儿待她的态度,她现在是把徐家每个人看成了是坏人,逢年过节在亲戚面前,开口闭口都是她嫁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嫁到徐家来受罪。”她是越悦越气,这个儿媳妇做的事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一说起这心又开始绞痛了。

曲清幽与徐繁急忙给她揉胸口,徐繁忍不住说道:“娘,这事要说起源头还在你,若等上个三年,让哥把对裴嫂子的情都放下了,那时候再娶进填房,相信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徐姨母现在也不得不认为自己错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若我早知道是今天这局面,当初绝对不会定下这个木家的姑娘。你说这木家也是侯爵,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连礼貌也没有的女儿?当初我可是觉得她这家世好才会定下她的,想来她当初的乖巧都是装的。”

曲清幽一面给徐姨母削苹果,一面道:“姨母,现在再来后悔也没有用,还不如努力补救才对。”依她看这木灵也不是那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只是面对一个日日夜夜悼念前妻的丈夫,是个女子都会抓狂,她会抱怨证明她心里还是有期待的,要不然哪还有这心思天天抱怨啊?

徐姨母一听这侄女的话,急忙双手抓住曲清幽的手,“幽儿可有好主意?”

“姨母,别急,这事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只是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一切还得从表哥的身上着手。若他能对新表嫂好些,兴许新表嫂也不会把怨气到处撒?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人家?哪个愿意让自己的名声被传得难听?”曲清幽道。

徐姨母听后,怔愣了一下,这些她没想过,只是一味地觉得儿媳妇不是个东西,心里才会越想越气恼,半晌后,迟疑地道:“这有用吗?”

徐繁想到自身的姻缘,再想了想表妹的话,遂也点头道:“娘,我觉得清幽表妹说得在理,你与爹该好好地与哥谈一谈,别动气,反正现在娶也娶了,武安侯木家的嫡亲闺女想休也是休不得的。”

“我也是这个意思,惟有劝表哥接受了才是正理。”曲清幽也在一旁劝道。

徐姨母这才又靠回枕头上,“尽管试试吧,他们两口的事我现在是想管也管不了,征儿为了我让他娶木灵的事情,到现在了也不大待见我。”为了一个裴宣云,他们母子俩倒是失和了好些日子。

徐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抬起头试探性地问:“娘,假如我说我想与夫君和离了,娘觉得怎么样?”

曲清幽听了这表姐的话,急忙朝她看,她决定要与唐定康和离了吗?若真的能和离可是件好事,不过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应该只是试一试娘家人的反应?

果然,徐姨母一听到女儿说要和离的话,急忙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阴沉着脸色道:“是不是因为你不孕,所以唐家要你下堂去?若是这样,娘现在就去找亲家母理论去,你嫁过去不到二载光阴,有些人三五年了才生孩子的,她急什么急?”

徐繁一听母亲的话,这只是她私下里试探母亲可不可以接受的话,哪能闹到婆母杨夫人处?她那个婆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状况,所以从来不敢拿怀孕的事情来说她,若是娘真到了宁国公府去大闹,回头发现只是她的想法而已,指不定还要气得病上加病,于是忙道:“娘,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是前儿夫君做了些错事,我跟他吵了几句,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这么说。”

徐姨母看着女儿,没好气地道:“这话也能乱说的?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徐繁急忙说了些自己不好的话才让母亲宽心。

曲清幽想了想后,也试探着道:“姨母,我倒是听闻了表姐夫一些不好的传言,若表姐实在受不了了,还不如就和离算了,若徐家暂时容不下她,可以让表姐到庄子里去住上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再回燕京城来,回头再寻一门好婚事。”

徐繁听曲清幽的话,一面给她打眼色让她别说了,可是曲清幽却装作视而不见,她想看看若是这样说了姨母是否会有些松动?

徐姨母不甚高兴地看向侄女,“繁儿这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的,幽儿一向都是通晓人情世故的,怎好随她一起疯?男人嘛,哪个没有一点不好的传闻,逛逛青楼,喝喝花酒多得是,若事事都计较,那全天底下的夫妻岂不是都要和离了?幽儿这话别再说了。”

曲清幽看着徐姨母那固执的表情,姨母的封建思想真的很深,她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行,但是姨母仍然让繁表姐忍受这样一段婚姻。看来要帮表姐摆脱唐家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尽快找到唐家正在捣鼓之事的证据,那样倒是可以让姨父徐骏亲自出马为徐繁解除婚姻。

“娘,你别拿清幽表妹来说事,是我刚刚说了之后,她气不过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徐繁急忙道。

徐姨母这才缓过脸色,“幽儿现在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人,行事说话也都要考虑清楚再做,这样才不会做错事说错话。”

“是,侄女儿知道了。”曲清幽赶紧道。

徐姨母这才看向女儿道:“繁儿,你也抓紧时间怀上孩子,这样才能抓得住男人的心,你看你表妹一连生两个,所以你表妹夫才会爱她爱得紧。”

徐繁忙点头应是,曲清幽惟有谦逊几句。

徐姨母又问了问曲清幽粟夫人的病况如何,曲清幽惟有道:“娘这回是被爹气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中火气郁积,大夫开了些疏通的药喝了,前儿我才去瞧过,倒是好了不少。”

“你那个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若没有你娘,他能当上二品大员?”徐姨母一听就来火了,“以往见他对你娘还算恭敬,我才对他另眼相看,谁知现在居然敢跟你娘做对来着,不行,过两天我病好了些,少不得要说说你爹。”

曲清幽也不好为那便宜父亲辩话,毕竟很明显是曲文翰不对,但是没有粟夫人多年的欺压,曲文翰这回也不会因为反抗而做了错误的判断,道:“姨母别动气,确实是我爹的不好,但是我爹现在是梗着牛脖子,谁说的话也不听,姨母还是别去碰他的钉子,没得回头病情又加重了。”

“当年好说歹说你娘还是嫁了这么个玩意儿。”徐姨母听了这侄女的回话,火气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又窜高了不少。

“姨母,您若气坏了身子,回头我娘知晓了我在您面前说的话,指不定还要怎样怪罪于我呢?”曲清幽忙拿话来劝徐姨母。“再说我爹这回真得吃个教训才行,要不然以后我娘会压不住他的。”

徐姨母这才道:“哼,真的得给你爹一个教训才行,要不然他就不会长记性。”

突然有丫鬟冲进来道,“国公夫人,不好了,大爷和大奶奶又闹起来了。”

徐姨母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曲清幽与徐繁急忙一人搀住一边,“这两个人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走,去看看。”然后又朝丫鬟吩咐道:“这事别惊动了老夫人。”

丫鬟忙应“是”,然后急忙退出去按徐姨母的意思去传话。

“娘,你身上还有病呢?我与清幽表妹去看看就好了。”徐繁道。

曲清幽也附声劝了几句,无奈徐姨母不听,坚持要亲自去看看,众人这才赶紧坐上骡车前往徐子征与木灵的院子而去。

她们到达的时候,徐姨母不待丫鬟掀帘子,自己就径自挑帘子进了去,看着满地的狼籍,又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不停哭着的儿媳妇,以及不远处站着正发火的儿子,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啊,你们两个干脆把安国公府砸了可好?没有一刻消宁的时候。”

木灵站起身道:“你们徐家全是一群骗子,把我骗进了这么个牢笼里头。”

“够了,这话我已经听得腻烦了,别再说了。”徐姨母大喝一声,木灵被吓到了,不过片刻之后,回过神的她又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

“娘,我受够她了,赶紧把她休回娘家去,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徐子征气得口不择言。自从这个女人住进了他的院子,他就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征儿,你不是三岁孩童了,说话怎能这么没脑筋?”徐姨母怒道,“休妻,你是想都别想。”

徐子征听了母亲的话,梗着脖子站在一边,看那张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也正在气头上。

曲清幽与徐繁急忙扶着徐姨母坐到椅子上,曲清幽看着木灵坐在一旁哭得令人心酸,她道:“表嫂,表哥悼念亡妻不正是他情深意重的体现吗?你身为他的妻子这身份已经是不可能改变了,为什么就不给表哥一点时间让他整理整理对裴表嫂的情?还是你希望你嫁的丈夫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你可有站在表哥的立场去想一想?”

木灵本来听曲清幽说话的时候脸上就不甚高兴,可是听到她的问话时却又怔了怔,她只知道徐子征对她不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徐子征又是怎么想的?听了这话,她不禁看向丈夫,这个男人她真的没了解过。

这段时间以来,曲清幽的话是徐子征听过最安慰的话,人人都指责他对宣云的怀念,没有一个人体会到他的心情,看向曲清幽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感激。

曲清幽这才又看向徐子征,“表哥,做为表妹,这话我本不应当讲,但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与嫂子现在都已结成夫妻了,何不敞开心胸来接纳表嫂呢?”

“是啊,哥,爹娘年事已高,却还要为了你的事情每每操心,你于心何忍?”徐繁接口道。

徐子征那梗着的脑袋也不得不低下来,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徐姨母,现在才发现母亲似乎比前些时日老了不少,而且看来也更为憔悴了,再看了看不远处裴宣云的灵牌,叹了一口气道:“娘,都是我不好。”

徐姨母听了儿子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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