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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天下 (全本)作者:高月-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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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安连忙回礼笑道:“这里可不是朝廷大宴,是家宴,我们就不要多礼了,都是自己家人,我们随意一点。”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独孤长凤儿子的身上,便笑道:“这就是小智吧!我听明月说过,果然是小小的一表人材。”
孩子往往是成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一般人交往中有些尴尬的时候,拉上孩子说两句,尴尬感就会消失,比如现在就是,李庆安是妹夫,按理应该向大舅子见礼,但他的地位却很高,就算是家宴,这个礼也很难见,而且当作丈人丈母的面,表现傲慢了,丈人丈母会不高兴,表现谦恭了,对方估计也消受不起,所以把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便自然地消弭礼仪上的尴尬。
独孤长凤连忙拉过儿子笑道:“快给姑父磕头!”
他的儿子叫独孤智,非常乖巧聪明,他立刻跪下来,磕了一个头道:“小智给姨夫磕头,祝姑父的官越做越大,比祖父的官还大。”
孩子的童言无忌引来了满屋的笑声,李庆安心中喜欢,他将孩子抱了起来,用胡子在他小脸蛋上扎了一下,笑道:“第一次见面,姑父总要给你见面礼,说吧!你想要姑父给你什么?”
独孤浩然见李庆安和孙子默契,他心中也高兴,刚才的一丝不快早已抛到脑后,便笑着摆摆手道:“七郎,快坐下吧!可别把孩子宠坏了。”
独孤智挠挠后脑勺,想着自己要什么,他忽然大声道:“姑父,我想要把刀!”
“好!有出息。”
李庆安抱着他坐下,笑道:“你要刀找姑父可算是找对人了,姑父别的没有,刀最多,如果你喜欢,姑父再送你一副小弓箭。”
独孤智高兴得直拍掌,裴夫人把孙子抱过去,笑道:“七郎,这小家伙从小就喜欢刀剑,抓周时他身边全是书和笔墨砚台之类,可他却一样都看不上眼,一把将他祖父藏在书下面的小木剑抓了出来。”
裴旻也捋须笑道:“小智这个性格像他曾祖父,喜武不喜文,将来估计也是当将军的料。”
李庆安拍了拍孩子的脸蛋,笑道:“和姑父一样,将来骑马带刀。”
李庆安的位子是裴夫人刻意安排,很有讲究,虽然他地位很高,但家宴中一般是讲辈分,而不是讲爵位,所以三个长辈靠墙坐在中间,而长桌的两头,一边坐李庆安,一边坐独孤长凤,三个女孩则坐在外面中间,再加一个长凤的妻子,她靠丈夫而坐,所以李庆安的左边是裴旻,右面是裴婉儿,裴婉儿的旁边是明珠。
李庆安刚坐下,裴旻便给婉儿使了个眼色,让她给李庆安倒酒,婉儿有些羞涩,她刚要去取酒壶,不料明珠却念念不忘李庆安的罚酒三杯,皓腕一伸,将酒壶拎了起来,对众人笑道:“刚才姐夫说了,上次耽误我们秋游,要罚酒三杯,那我来当酒令,让姐夫罚了三杯再说话。”
明珠胸中没有什么城府,她也不知道裴婉儿已经许给李庆安,但她母亲裴夫人却心里有数,见女儿抢了裴婉儿的风头,裴婉儿手伸出来有缩回去,有些尴尬,她正要制止,李庆安却笑道:“上次是我不对,答应了三个姑娘,却食言了,所以该罚酒三杯,每个姑娘罚一杯,算是陪礼。”
明珠笑嘻嘻道:“那客人先来,第一杯你要先婉儿赔礼,她可是一直念念不忘要和姐夫去秋游。”
裴婉儿的脸蓦地涨得通红,这个明珠,太让她难堪了,明珠给李庆安的酒杯斟满了,李庆安端起酒杯对裴婉儿笑道:“上次让姑娘久等,李庆安向姑娘陪罪了。”
“大将军不用客气!”
裴婉儿胀红了脸,声音比蚊子还小。
“下面是第二杯!”
明珠见李庆安一饮而尽,便又给他斟了一杯酒,这时,一直不吭声的裴雨却摆手道:“我就不用了,那天我本来就有点身体不舒服,正不想去,大将军不去正好成全我了。”
“你哪里不舒服!那天就你抱怨得最凶。”
明珠看不懂这其中的玄妙,她便气鼓鼓道:“那第二杯、第三杯都敬我吧!反正我是恶人,就索性当到底了。”
裴夫人暗暗摇头,这满桌人恐怕就只有女儿不知道了,她心中不由对女儿一阵歉疚,便柔声道:“明珠,让姐夫先吃点饭吧!空腹喝酒容易醉。”
李庆安却笑道:“没事,我已答应明珠向她赔罪,岂能又食言。”
他一连让明珠给自己倒了两杯酒,一口气喝了,这才对明珠笑道:“这次姐夫没有哄你了吧!”
明珠见李庆安给足了自己面子,不由眉开眼笑,点点道:“嗯!这还差不多,你和他们说话去,我们小女子只管喝酒吃菜。”
这时,独孤浩然端起酒杯起身笑道:“今天是家宴,虽然明月没有能赶来,但她已经在路上,离我们全家团聚的日子不远,来!为了团聚的一天,我们饮了此杯。”


第十一卷 回首东顾 第471章 独孤家宴(下)
家宴的时间一般会很长,晚上一般闲来无事,宴会便也是一次聚会,说说话,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小孙子独孤智已经睡觉了,他的母亲将他抱回了房,家宴上便成了几个成年人讨论时局的聚会,独孤长凤给大家讲述河南道的旱情和这两年的民生。
“这几年河南道几乎年年遭灾,当初大将军为河南道观察使时,那时河南道遭了旱灾,但那还是小灾,去年也是旱灾,许州、汴州的秋粮减收四成,今年春天又爆发蝗灾,以宋州和汴州最惨,那些蝗虫铺天盖地,将什么都一扫而光,夏天时又连下暴雨,黄河在河阴县决堤,河阴县、荥泽县和原武县三个县被淹没,死了几万人。”
独孤长凤叹了一口气,又道:“所以安西官员灾区动员移民,尽管路途遥远得令人生畏,但还是有那么多人想去,日子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李庆安点点头,又问道:“那如果我在河南道再补征五万户移民,扩大为十万户移民,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独孤长凤想了想便道:“十万户可能多了一点,汴州一共才五万七千户,许州人数稍多,是七万三千二百户,但其他州都小,蔡州才一万两千户,滑州一万三千户,陈州才六千余户,我估计加上黑户和逃奴,七万户或许能实现,可十万户就有点不太现实。”
裴旻也劝道:“大将军,移民要一步一步来,等第一批成功过去,且安置不错,有前车可鉴,我想后面再动员就容易多了。”
几个人在谈论移民和减灾之事,明珠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听一听,可渐渐地她也开始打瞌睡了,她见其他两女也一脸疲惫,便悄悄拉了她们一把,三个女孩便溜出了小客堂,来到外面。
明珠长长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便对婉儿和裴雨笑道:“我们去逛西市吧!这边离西市很近,我们去买几样香粉。”
裴婉儿却摇摇头道:“事先没和家里说一声,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裴雨一向没有什么主见,婉儿不去,她自然也不会去,明珠见婉儿推却,不由眉头一皱道:“你这人真没劲,胆子比兔子还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一个人跑安西去呢!将来你嫁了丈夫,估计丈夫叫你向东,你就不敢向西,哎!你就不能活得自在点吗?”
裴婉儿年纪虽不大,但性格却很老成,她也不和明珠争辩,只是笑了笑,又道:“要不我们去找大嫂学学绣锦吧!我看过她的绣锦,真的令人惊叹。”
“令你惊叹,却令我头痛。”
明珠撇了撇嘴,懒洋洋道:“本姑娘有三怕,一怕学绣花,二怕死读书,三怕被相亲。”
说到这,明珠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物,便笑道:“我真是笨了,现成的东西都忘了,你们快跟我来。”
她带着裴家两女便向大厅跑去,“明珠,你要给我们看什么?”
“你们来就知道了。”
明珠跑进了独孤府的正堂,她跑到正堂角落的一只三尺高的铜制细颈花瓶前,花瓶里插着一束绢制的假花,明珠小心地将假花拔出,放在桌上,她回头神秘一笑道:“你们想到了什么?”
裴雨笑道:“明珠,你是不是想玩掷壶?”
“说得没错,这个铜壶我量过,和正式的掷壶尺寸一模一样,反正咱们现在没事,就来玩掷壶游戏,你们说如何?”
掷壶游戏男女老少都咸宜,无论名门世家还平头小民,家家户户几乎都有投箭和铜壶,就像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副麻将一样,裴府家宴后也会聚在一起投箭,裴家两女都很喜欢。
“这个游戏好,我喜欢!”
裴雨高兴地直拍手。
婉儿也笑着点点头,表示愿意玩这个游戏,但她一转念,向周围打量一下,便问道:“那箭呢?还标线,该怎么画,这里可是客堂,能在这里玩吗?”
“没事,我就常在客堂玩。”
明珠挽起袖子,伸手探进了铜壶内,从里面取出了五支铁箭,笑道:“这箭我一直就放在里面。”
她把铜壶放在客堂正中,又从桌上取了四只茶碗,依次放在地毯上,拍拍手笑道:“好了,四只茶碗代表五尺线,一丈线、两丈线和三丈线,我们小心点,别踩坏茶碗就是了。”
明珠取过三支箭,跑到两丈外,瞄准了,连投三支,只听见‘咚!咚!咚!’三响,三支箭准确地投进了铜壶中。
“怎么样?还行吧!”
明珠得意洋洋地笑道。
裴家两女虽也常投箭,却没有明珠这本事,婉儿惊讶道:“明珠,你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那当然,我练了整整一年,三丈外我十箭能投进八箭,去年务本坊的掷壶比赛,我可是第二名。”
裴雨听得泄气,道:“那有什么玩头,反正都是你赢。”
“你们两个傻丫头,又不是我们三个人玩,我姐夫不在吗?今天我要战胜他,让他尝一尝本姑娘的厉害。”
明珠把箭交给她们,笑道:“你们等着,我去把他找来。”
望着明珠兴匆匆地走远,裴雨小声地对婉儿道:“婉儿姐,好像她对李庆安也有点……”
“别说了,我的头有点痛,我想出去走走,你在这里等明珠吧!等她来了你告诉她,我不想玩,先回家了。”
裴雨明白婉儿的心思,便点了点头,婉儿便匆匆走了。
明珠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小客堂,一进门却有些愣住了,舅父、父亲和大哥都在,唯独不见李庆安,她悄悄走到大哥身边问道:“大哥,姐夫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找你们去了吗?怎么,没遇到?”
独孤长凤笑道。
“奇怪了,他去哪里找我们?”
明珠自言自语,她又转身出了小客堂,正好遇到一个丫鬟走来,便问她道:“春桃,看见姑爷没有?”
丫鬟向东面的小花园一指,笑道:“我看见姑爷往那边去了。”
明珠知道那边有个亭子,估计李庆安到亭子里去了,她快步向亭子方向走去。……
今天李庆安奔劳一天,着实有些疲惫了,刚才又多喝了几杯,便借着酒兴出来找三个女孩,这时,他听见有寺院传来的钟声,钟声悠扬,他竟被钟声吸引,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东花园。
独孤府的东花园其实是一个池塘,占地约三亩,里面种满了荷花,又铺出一条小径直通池塘内,小径的尽头便是一座亭子,位于池塘的中央,这座亭子便叫‘与荷同坐亭’,是夏天欣赏荷花的好地方,不过此时已是中秋,荷花都已经谢了,荷叶也渐渐变黄变枯,再过一个月便是挖藕的时节了。
李庆安信步走近亭子,一抬头,却见亭子里似乎有人,再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女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裙,在月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她正扶坐在栏杆上,似乎在欣赏秋夜荷塘的景色。
李庆安忽然认出了这个女子,竟然是裴婉儿,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月光下,他见裴婉儿的眉眼中,似乎笼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便慢慢走近亭子,笑道:“裴姑娘!”
裴婉儿一惊,一回头,见李庆安就站在亭子入口,微笑地望着她,裴婉儿吓得连忙站起身,心怦怦跳得厉害,低下了头,小声道:“李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是听见有钟声,被吸引过来,没想到这里有个凉亭,便过来看看,正好看见你。”
李庆安慢慢走近她,笑道:“怎么不和明珠裴雨在一起?”
“她们要玩掷壶,我没有什么兴趣,就出来走走,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再多坐一会儿,别这么急着回去,难得遇见你。”
李庆安说这句话本来是无心,可他说出来,才发现这句话中有语病,如果是朋友关系,倒也没什么,偏偏他和裴家已经达成了联姻的协议,也就是说裴婉儿将要嫁给他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非同寻常,李庆安说这句话就显得别有深意了。
李庆安本来想要改口,可见裴婉儿低垂臻首,俏脸晕红,眼神含情脉脉,喜不自胜的样子,可爱至极,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李庆安向四周看了看,道:“这个池塘倒不错,我可以想象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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