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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天下 (全本)作者:高月-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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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安骑马缓缓上前,已经到了李适的面前,按理,李庆安应该下马跪拜李适,但他没有下马,也一言不发,目光冷厉地投向了人群中的孟云和旁边的左武卫大将军罗正义,这两个当初在河西背叛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前了。
众官员都一阵愕然,面面相觑,不知李庆安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并不是不知礼,当初圣上接见他时,他礼数周到,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异常,众人不由窃窃私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李庆安举起马鞭一指孟云和罗正义,他身边的安西士兵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将这二人按倒在地,捆绑起来。
孟云心中惊恐之急,他被按在地上,口中大喊道:“李庆安,你要干什么?太子和太上皇皆在,你敢无礼吗?”
罗正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庆安向李适和李亨抱拳道:“太子殿下,太上皇陛下,孟云和罗正义身为关中军主帅,当保证渭南县的安全,但他二人渎职枉法,导致圣上遇刺而亡,按军规,其罪当斩,我愿以二人人头,祭圣上在天之灵。”
李庆安此话一出,吓得所有人都勃然变色,连李亨也大吃一惊,他答应李庆安把孟罗二人交出,但并没有让李庆安在这个时候杀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李庆安会在此时动手,杀人立威。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庆安便一声喝令,“就地斩首!”
数名安西士兵踩住了孟云的头和身子,孟云吓得‘呜!呜!’乱喊,却一句话也说出来,这时,一名健壮的安西士兵高高举起了锋利无比的横刀,对准孟云的脖子一刀劈下,只听一声闷叫,孟云头颈分离,脖腔中大量的鲜血喷出,旁边包括杨国忠在内的几名官员来不及躲闪,被鲜血喷溅一身,一名官员竟吓得晕了过去。
另一边,罗正义也被安西士兵当场剁掉了人头,两名士兵高高把人头举起,这时,四百余大臣才反应过来,吓得一片惊呼,连连后退了十几步,众人恐惧地盯着孟、罗二人的无头尸体,鲜血还在从脖腔中汩汩流出,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李庆安翻身下马,单膝跪在李适面前,大声道:“臣安西节度使、右相李庆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第十一卷 回首东顾 第440章 皇后珍珠
李庆安在城门当着太子和数百朝臣的面斩杀了孟云和罗正义,此事顿时轰动长安,成了长安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此事,各大酒肆、客栈,都可听见有人在谈论此事,观点也各自不同,大多根据各自喜恶来分,即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憎恶李庆安者则骂他嚣张跋扈,当太子之面杀人,可比汉末董卓;喜欢李庆安者却赞他快意恩仇,孟云和罗正义背叛在先,这一杀,可使他在军中建立崇高的威望;中立之人则说李庆安的真正的目的是杀人立威,给长安朝臣一个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最让人担心的是南军,李庆安几乎是当着南军的面斩杀他们的主帅,南军肯善罢甘休吗?但实际情况却出人意料,南军没有任何反应,从潼关赶来的王思礼接任了南军主帅,原右羽林军大将军陈玄礼接任金吾卫大将军,军队异常平静,没有因孟云被杀而发生骚动。
而孟云直接效忠的太上皇李亨也没有任何反应,很多人便猜测,极可能是李庆安和李亨达成秘密协议,李亨为他的监国之位,出卖了孟云。
孟云之死毕竟只是个小插曲,真正的重头戏还是新皇登基,太子李适登基已经毫无疑义,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
大明宫麟德殿,大唐沈皇后正式召见了李庆安,沈珍珠出身湖州名门,美貌如花,贤淑纯良,她今年才二十八岁,丈夫的驾崩虽然带给她沉重的打击,但眼看儿子能继承皇位,又给她带来了莫大的安慰,为此,她对李庆安充满了感激之情。
“李相国,圣上常对我言,相国是大唐的中流砥柱,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圣上之言,相国全力支持太子登基,我感激不尽。”
沈珍珠这次没有坐在帘帐之后,她坐在一张梨木雕花的圈椅上,四周站着十几名侍女,她身着一袭素白色长裙,脸色上不施粉黛,显得有些憔悴。
她之所以没有坐在帘帐后,是因为太子李适就站在她的身旁,刚才李庆安的当街杀人,着实让他吃惊不小,但他的心腹宦官又悄悄告诉他,李庆安其实是在震慑太上皇,他这才醒悟过来。
太子李适虽然还不到十三岁,但他从六岁起便开始接受正规的教育,心智比普通少年成熟得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的祖父在和他争夺皇位,而他最终能得到皇位,是李庆安在后面全力支持的结果,他心中对李庆安也充满了感激。
李庆安微微欠身笑道:“皇后娘娘请放心,臣和太上皇以及朝野的几名重臣都已商量妥当,宜早不宜迟,太子将在明天上午正式登基。”
沈珍珠轻轻松了一口气,她今天特地召见李庆安是有她的用意,她知道太上皇这次虽然夺位失败,但并不代表他以后就会善罢甘休,她的儿子虽名为皇帝,但实际上无兵无权,仅仅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朝廷的实际大权是掌握在太上皇和李相国的手中,将来她的儿子能不能平安无事,能不能顺利掌权,关键就在这个李庆安能不能全力支持儿子,因此她一定要好好笼络住这个李庆安。
沈珍珠怜爱地看了儿子一眼,便恳切地对李庆安道:“李相国身为赵王,与适儿有血脉之亲,又和适儿的父皇年岁相似,情同兄弟,如果相国不嫌,请接受适儿之拜,尊为尚父。”
李适立刻跪了下来,给李庆安磕头道:“尚父在上,请受我一拜!”
李庆安连忙将李适扶起,道:“太子殿下快快请起,折杀臣了!”
沈珍珠也起身向李庆安深深行一礼,泣道:“我母子的性命,就在尚父的身上了。”
李庆安叹了一口气道:“臣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护得皇后和太子的平安!”……
离开了大明宫,李庆安乘坐一辆马车在朱雀大街上缓缓而行,数百名亲卫护卫左右,他心中有些迷茫,此时他离梦寐以求的皇位是如此之近,他如果再调集十万安西军便足以击败任何势力,一脚踏上含元殿,可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却是他离皇位是如此之远。
李豫驾崩,人们考虑的继承者是太子李适,是太上皇李亨,或者是李隆基,甚至还有人提到别的宗室,但就没一个人提到他李庆安,无论是朝廷大臣是普通民众,都没有一个人想到他李庆安登基的可能。
这里面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令李庆安感到一阵困惑,当马车行至安仁坊附近时,李庆安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朗的歌声。
‘长安李,安西李,虽为同根分两地,安西百战护社稷,终为长安做嫁衣……’“停!”
李庆安一声低喝,他见一名青袍男子走进了安仁坊,便立刻命左右道:“速将唱歌人找来!”
十几名骑兵立刻纵马向安仁疾驶而去,李庆安心中惊讶不已,这会是什么人,竟然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
片刻,他的亲卫带来了一名中年男子,此人约四十岁上下,身材瘦长,长得目清眉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他在再十几名骑兵的环绕下,却步履从容,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害怕的神色。
走到李庆安马车前,他手一背,傲然地望着天空,也不上前给李庆安见礼,几名亲兵正要怒斥他,李庆安却一摆手止住了亲兵,他走下了马车,拱拱手笑道:“刚才先生所唱之歌,似乎是在说我。”
这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李庆安,淡淡道:“这位官爷想多了吧!天下姓李之人何其之多,为何偏偏是你。”
李庆安并不气恼,依然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男子仰天一笑,道:“在长安城能有军队护卫的,无非哥舒翰、郭子仪、王思礼、陈玄礼、安抱玉和李庆安六人,哥舒翰是胡人,郭子仪和陈玄礼已老,王思礼中午离开长安,安抱玉率领的是羽林军,那你说你会是谁?再说,你护卫军旗上不就写着安西两个字吗?”
李庆安听他语气中对自己颇为轻视,又有点戏弄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克制住的恼怒,笑容一收道:“先生知道我是李庆安,还敢戏弄于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男子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大将军,我自然惧怕于你,不敢对大将军半分戏弄,因为我怕死,但现在你是李相国,如果李相国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你来长安做什么呢?”
李庆安听他话中有话,不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先生说我来长安做什么?”
“我刚才不是唱了吗?至少不是来为长安做嫁衣,不对吗?”
李庆安注视他半晌,忽然向他深施一礼道:“请先生教我!”
男子呵呵笑道:“相国以为我为何唱歌,实在是因为穷困潦倒,想在李相国这里谋杯酒喝,只是这里不是说话之地。”
李庆安点点头,对亲兵道:“让出一匹马来,立刻返回军营。”
士兵将那男子扶上战马,众人加快速度,向明德门外的军营而去。
李庆安的数万大军此时就驻扎在明德门外五里处的一片空旷原野上,众人回到军营,李庆安命人将他中年男子带了上来。
中年男子走进李庆安大帐,虽然不是那么毕恭毕敬,但也不像朱雀大街上那般无礼傲慢了,既然已经挑明他是来李庆安这里谋职,那他至少也变得客气了几分。
他向李庆安拱拱手笑道:“在下是同州冯翊县人,姓韦,叫韦青平。”
“哦!先生和名门韦氏可有关系?”
“五百年前一个祖宗罢了。”
叫韦青平的男子笑了笑道:“我自幼家境贫寒,苦读诗书,二十五岁后便来长安赶考,考了十几年,都无缘金榜,倒是认识了一帮诗朋酒友,他们皆称我为‘冯翊狂生’,几个月前岑参写信给我,让我去安西发展,我倒有点动心,不料在长安遇到了大将军,不知大将军可容得下我这个不懂礼仪的狂生否?”
李庆安见举止从容,谈笑自若,对他倒有了几分好感,便笑道:“安西是唯才是举,不计较你的家境出身,不在乎你的相貌举止,你若想在我这里混杯酒喝,那至少你得拿出一点真本事来,说吧!你凭什么让我给你酒喝?”
韦青平也不避讳,便坦率道:“大将军在明德门外斩杀孟云和罗正义,有人骂大将军暴虐残忍,有人夸大将军恩怨分明,也有人说大将军此举会影响已身在百官心中的形象,我倒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喜欢大将军之人,就算大将军陪一万个笑脸,他依然不喜欢;反之,喜欢大将军之人,就算大将军当街杀一万人,他依旧会夸赞大将军杀得好,杀孟云和罗正义可谓得失参半,但大将军身为右相,我却觉得不妥。”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右相之位不是那么轻松闲逸,从张九龄,从李林甫,甚至包括杨国忠,他们每一个人是日理万机,李林甫都是要忙到天黑尽才能回府,杨国忠更是把奏折搬回家中去处理,事务巨细,皆要相国批决,如果大将军辞去了安西节度使还好说,可以全力处置政务,将来博一个不低于张九龄的相名,可事实上,对于大将军,安西之权要远比右相之权重要,大将军为相也不是为了博一个美名,这样一来,大将军又要处理相务,又要处理安西军务,哪来这么多精力,那有时间考虑天下之事?”
李庆安就像在梦中被敲醒一样,东进之后,他一路顺利,击败了安禄山,挫败了李亨,威震长安,荣登右相之位,又成为李适的尚父,可谓风光之极,使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但这个韦青平却一棒将他敲醒了,此人说得很有道理,一旦他拜了右相,肯定就会减弱对安西的控制,一旦安西出了大事,他也无力回去处理,久而久之,他很可能就会失去安西,况且他对安西的控制还远远比不上安禄山对范阳河北的控制。
李庆安立刻对左右道:“去给韦先生上一杯茶来。”
“多谢大将军!”
韦青平拱手谢道。
“韦先生不必客气,请继续说,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在长安处身?”
韦青平笑了笑,又继续道:“依我之见,大将军可在政事堂内占据一个相位,但不能管实务,大将军可以托一个信得过的人为右相,让他来体现大将军的意志,大将军则深居幕后,在幕后进行调控,虽然不是那么风光,但我相信,大将军想要的绝不只是风光。”
李庆安背着手在大帐里来回踱步,他刚开始有点怀疑这个人来历不正,一个无名之辈便和自己侃侃而谈军国大事,有点交浅言深的味道,他怀疑此人会不会是李亨所派,但此人说出这番话,却又极有道理,像警钟一样敲醒了自己,若是李亨派来的人,绝对不会这样提醒自己,他说得非常对,找一个右相代理人,他本人隐身幕后进行操控,这样,他只用考虑军国大事,也有时间和精力兼管安西。
李庆安瞥了他一眼,又想起他所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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