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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生空间种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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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工坊后,李曲奇就沏了几杯自家的白茶,让诸时军和小鲜坐下,再是拿了一本册子,上面绘着这些年李曲奇做过的样式。小鲜手头这本还是李曲奇这趟去了东南沿海后,刚装订的册子。以前的银饰册子全都是手绘的,用得久了,就得重新绘制,很是麻烦,现在有了照片可和印刷好的图册,就方便许多了。

“老人家这几块银洋可有些年岁了,”李曲奇再查看起了诸时军给的银大洋。贵州不是产银的省份,省里流通的那些银器都是祖宗一辈,有些甚至是好几辈人流下来的。以东南苗寨的年青一代待嫁女子来说,很多都是用得姆妈婆婆辈的银饰,请了寨里的师傅回炉重新烧制了,再打造的。李曲奇年轻时,就经常做那样的活计。

李曲奇用手指敲了敲银洋,满意地听到了阵悠扬的回音,再是看着雕工,更是点了点头。诸时军的银洋中,有中国市面上流通最多的袁大头,也有年代更早一些,十九世纪流入中国的西班牙鹰洋。看着成色,都是银成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好银。李曲奇现在用得银中,也很少见到那么足的银。

“是确定了要融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成色稍次一些的银块,老人家也可以挑一挑,”这类老银洋,收藏的价值已经打过了银这种金属本身的价值,李曲奇是个真正的手艺人,对这样的钱币,也有了几分爱惜的心思。

“融了,大兄弟,由着你的手打成了银器,那也是这几块银洋修来的福气,”诸时军和李曲奇虽说才见了一面,却也对他的气度很是佩服,有了相交的心。

见诸时军也定了主意,李曲奇也就不再劝说了,而是问着小鲜:“小姑娘,你可是看好了样式了?看好了,我就让冶子给我拉风箱,上融炉了?”

两小孩正在一旁嘀咕着,冶子指着册子上的一个手镯说:“不用看了,听我的,准没错,就选这款。”

51 镂梅镯

隔着两小脑袋,李曲奇也不知儿子说得是哪一款,等到小鲜确定了指着图谱上的一款镯子。李曲奇看清了只得笑着摇了摇头,都说女生外向,咋他家的冶子也生了双往外拐的胳膊肘。

苗家的女子打银器多是头饰,挂饰,外形华美精致,用在了汉家人身上就不大合适了。

李曲奇原本属意是替小鲜打副长命挂锁,挂在了脖子或者做小了戴在脚上都挺不错的。

诸时军的意思是给小鲜打上个镯子,传统的说法中玉能养人,银器则能驱邪,小孩子带着玉器容易碎,还是戴着个银器磕碰了也没事。

诸时军见了李曲奇的神情,再看看小鲜和李冶指得那个镯子样式,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再一回忆,“这款镯子是从南边得的启示吧。”

诸时军也知道李曲奇这样的工匠是绝不会偷学别人家的样式的,他说得启示也是讨巧的说法,一般是指从了不同的物品,如绣品或是小玩意儿画作上学来的。

“老爷子眼力好,小姑娘挑得也好,”李曲奇用了食指曲了个指,给了李冶一个爆栗,让这小子这么小年纪就知道重色轻爹。

他这趟回寨子里也想好好过个清闲年,手头没接啥活,哪知为了个人情,却是接下了个麻烦的银器来。

册子上的这个镯子是李曲奇为了参加世界首饰大赛特别构思出来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件单品,这会儿还在瑞士的珠宝展上展示着。

苗银制品发展到了今天,样式也有成百上千,可款式却没有多少创新。

冶子替小鲜选得镯子的名字叫做梅镂,是仿造了再往西南的云南一带的另一个少数民族,白族的一款传统食品雕梅而成的。雕梅是在研制好的青梅肉上雕出纹路,去核镂空,在用指头按压成了菊花状,图得是好看好吃。

李曲奇去了云南时,偶尔吃到雕梅,就想着用在了银器上。这梅镂制作起来可是很考制银师父的眼力和耐心,先是用炭火炉融了上好的纯银,一定要是千足银,银的质地越纯,材质也越软。

再小心的拉制成了几丝丝厚的银管子,趁热用粘着的焊接液点好封口,用了大小口径不同的大小刻刀,一朵朵的雕刻出来,用力要足,才能雕出镂空的花纹,用力又要巧,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刻破了壁,断了镯子,损了表象。以李曲奇现在的技艺,造这么一只梅镂镯,也要十天的时间。

“小鲜,再挑其他的,这玩意太耗损心力了,”诸时军是什么眼力,只需看着银镯上的一刀一划的纹路,就看出了这款镯子很不容易做。

给银匠师傅的工钱是和镯子的大小很有关系的,这款银镯做工复杂,可份量不足,只需两三个银元就能打发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别说是李曲奇,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游走银匠也是不乐意做的。

“老爷子,就镂梅镯好了。换成了其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就不好戴了,这款镯子可以调节大小,样式也好,就是比上了外头的那些名贵珠宝,也是不逊色的。”

李曲奇说着,掂了三块银币,也不用秤称称,就先给银洋涂上硼砂水,用上了夹子,用炉火烧去附着在银洋上的氧化层,再用铜刷清理,银洋就光亮了起来。

“冶子,事情可是你找来的,你也得出一份力,去,拉风箱。”李曲奇答应了做这款镯子后,儿子那表情比人家小姑娘还开心,心里就不爽了起来。准是那小子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倒是要自家老子出起力气来了。

拉风箱这种事可是成年大力气的男人才做的事,诸时军一听李曲奇竟让李冶来做,也觉得有几分古怪。

原来李冶年龄不大,却是天生的好力气,再加上他五行火旺,近了制银炉是火上加火,学起制银融银来,可算是事半功倍,只是这小子性子懒,又嫌弃工坊里闷热,每回李曲奇叫他过来帮忙,他就溜得比山里的兔子还快。

见李家父子要开始忙活了,诸时军就对小鲜使了个眼色,这类手艺的操作过程是不外传的,他们也该走了。

“老爷子你们先别急着走,在家里吃了饭,我再送你们回去,”李曲奇手里忙着,嘴上也是毫不含糊。

他的技艺当真了得,眨眼之间,就将几块银洋融成了银水,不过现在天色渐暗,光线不好,李曲奇也就不急着今天成形。

今天葛村的村长也来过了,听寨主说,是来商量两村合作,修个水坝的事。李曲奇当时也在场,听了话后,也没发表意见。他虽说赞成苗汉一家亲,可修水坝的事关系到了东南苗寨多一些隐秘,贸贸然答应下来也是不成的。可这会儿见了诸时军,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离开了制银工坊,已经是近了黄昏。苗寨的吊脚楼上都已经亮起了灯,勤快的苗家姆妈们都已经在搬柴做饭了。

冶子妈也已经打发了葛村的那帮人,家里的灶头上已经热好了酒,正煮着一锅米饭,旁边摆了一只鸡和几碟菜。

四方的灶台桌,诸老爷子坐了上首,李曲奇坐了次席,冶子妈也占了一席,诸小鲜和冶子两小孩齐坐了最后一席。

锅里冒腾着香气的米是苗家自家的稻米,是用炖鸡的汤头做的底,米饭吸足了鸡汤味,口感很是新香。冶子妈像是早料到了诸时军他们会留下来吃饭似的,特意坐了锅口味清淡的鸡汤饭。

喝了几口热酒后,冶子妈再瞅瞅诸时军,忍不住夸道:“老爷子几个月不见,您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头发都黑回去了。”上一回诸时军来得时候,还看着有几分老相,这一趟可是脱胎换骨,看着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哦,”李曲奇听了之后,心思一动,他再喝了口酒,对着冶子说:“冶子,你带着小鲜丫头去给你红婆婆家送些饭菜去。”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让小鲜和李冶避开。

冶子妈一听,去收拾了餐盒,准备了一个人的饭量,让冶子他们送过去。

52 寨巫红槐

两小孩的下楼声走远了后,李曲奇才说起了今天请了诸时军来家里做客的目的。

“猪小鲜,你外公看着比上次来得时候年轻多了,”李冶也乐得去送饭菜,有客人在家,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可拎着食盒一出门,他又觉得浑身不自在,想来想去,原因还是出在了猪小鲜身上。她一挨得近了,冶子就觉得手脚都不是自个的了,往哪放哪就不对劲。

可真要让他走得远了几步,心里就更不自在了。

“那是,他可是吃了大补药的,”小鲜含糊其辞的回答着,她刚刚也偷学着李冶,喝了一小口的苗家土酿酒,这会儿有点头轻脚重的,看来以后不能沾酒。

“啥大补药,我拿银块跟你换,”李冶手里的食盒还带着余温,小孩子不经骗,小鲜随口一句,他就当了真。李曲奇让他去送饭的红婆婆,说得就是东南苗寨的大巫师红槐。大巫师今年六十多岁,说起来也是和诸时军差不多岁数,可是光从了外表看,尤其是诸时军食用了“甘蔗苗”的那片子叶后,就差得远了。

“银块我不要,你要是有铁块,倒是可以跟我商量商量,”小鲜听着李冶的语气异常认真,再想想刚才李曲奇夫妻俩的神情,她现在也暂时不需要铁制品,空间里的那辆铁皮子可顶用了,这几天她每天都去空间里转悠着看看,还只少了个车盖,估计能挨上好阵子。

“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不许开玩笑。不远处就是红婆婆的家了,你真要有大补药,只要我拿得出来的,都可以跟你换,”李冶严肃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索性也不走了,就将食盒搁了下来,指着东南苗寨一处修在地势最高处的吊脚楼。

李冶指着的吊脚楼夜色中看着黑朦朦,入了夜也没点着灯,平常小鲜要是路过,只会把它当做是普通的苗族人家。不过鉴着冬天的寒冷月光,能看出那座老楼上挂了个庙宇才有的铜铃铛。

“里头住得是我婆婆,也就是我们苗寨的大巫师,她很老了,听说和你外公一样老,老得都快死了。”李冶想跟小先解释清楚,他见阿爸将诸时军留了下来,又遣了他们出门,也知道大人有要紧的事说,没准就是想让诸小鲜的外公想些法子救救大巫师。

从上回诸时军三言两语就说出了苗家白茶树的病症后,上至冶子妈,下至冶子,都对诸时军那样的汉人大为改观。

大巫师婆婆已经有半年多没有下床了,早些时候冶子给她送饭时,她头发全都白了,两个眼珠子也跟干瘪了的葡萄似的,缩在了眼眶里。

“你怎么说话的呀,什么叫老得快死了,我外公才六十三,听仔细了,‘才‘六十三。他至少还能活上个五十年,”小鲜听了火气也上来了,这死小孩,给了他几分颜色,他就又胡言乱语起来。真是门缝里看人,把“空间档次”都看扁了,她的铁品空间出产的仙苗子叶,延年益寿,只要人有求生意志,就短胳膊瘸腿的,也能长齐来。

“哎,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外公保养的好,有啥法子能不能传授给我婆婆,或者你就把大补药的方子告诉我,婆婆要是再能活上五十年,你就是我们寨子的大恩人,”李冶被小鲜一吼,声音就小了下来,如此的情景要是让他的小伙伴们看到了,还不是要笑话死。

“那个是独方,就一帖,想要都没了,”可不是么,空间里的甘蔗苗多久才长了两个芽苞,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成为铜品空间,再长出叶子来。再说了,空间晋级后再长出了叶子也不知有没有原来的功效。

李冶泄了气,闷不吭声地再前头走着,留了个无比寂寞的背影给小鲜。

世上哪有什么独方,就是连阿爸的银饰都能再打一份,明明就是汉家人小气,不肯透露了药方子。

“回来,”小鲜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想了想,就追了上去。

黑山里忽来了一阵北风,那个挂在了老巫师吊脚楼下的铜铃铛自发响了起来,好像是预知了小客人的到来。

李家的吊脚楼里,李曲奇说得也是正事。

“李师傅的意思是,修水坝的事寨主和你都做不了主?事情还得由大巫师做主?”诸时军听了,稍一思索,也相信了李曲奇的话。苗族的信仰和汉族不同,巫师在了一个寨子里,是近乎神明的象征,从祈风求雨,再到替人消灾解难,都是需要巫师来打理。

“东南苗寨在黑山扎寨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这几百年里,无论是附近的城镇经了天灾还是人祸,东南苗寨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百年来,没有一人是为了外界的灾害而死的,这其中也是有缘由的,”李曲奇相信诸时军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原本是想打听诸老爷子是怎样养生的,后来一听老爷子只说是去了趟贵阳的医院,躺了几天,回来发头也黑了,眼睛也明了,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也就打消了让诸老爷子去替大巫师看病的念头。

不过寨主还是托李曲奇和汉人的村子说明白了,不能修水坝的原因就在于黑山和雷公山接壤的白龙湖。

传说白龙湖里住了条神龙,两山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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