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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勾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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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女人跟女人的战争,男人跟男人的竞争;却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一种纠缠,先主动的就占了上风。

“直截了当“,是最高明的勾引,虽然有点冒险。

“你别再胡说八道了!”尽管没把那话放在心上或当一回事,高阳湖还是小小地臊红起脸。

他看着她一身的红,一身的娇艳,微微又觉得昏眩。

那热辣的红,火一样的浪焰,全身充满危险的气息……那火红像是在说,她就是陷阱的代名词,使男人堕落沉沦的象徵。

“没错!”朱颜噙着笑,重重地点头。”我决定喜欢你了,我要把你'偷'过来………”

这个男人个性是别扭了点,不过,她觉得很满意。

她眨动眼睛,有点造作,但因为青春,显得无辜又矫嗔,无可挑剔的无邪清纯。

高阳湖不以为然地扫她一眼,不说话,也没有反应,只是理了理领带,然后推开门离开。

“我是说真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追出去,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叫,引起了许多路人的侧目。

“绝对不会的!”高阳湖自言自语地咕哝一声,没有回头。

“一定的!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她将双手放在嘴边兜成一个圆圈,朝着他背影又大声地喊着:“一定会的!”

不谈恋爱的男人是失败的。这傻瓜,他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她的陷阱,上了她的钩。

他既然嫌她的“麻烦“,那么,她就干脆跟他纠缠个够。

爱情的事,本来就是这样纠纠缠缠。

第二章

真是的!为什么他必须答应这种事?这根本不干他的事!为什么他不干脆一口回绝算了!?

真是的!为什么!?

天啊!他真恨他自已这种个性……

“你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对吧?阳湖……“病床上,被癌症末期折磨得仅乘一身皮包骨、脸色蜡黄透黑的“老头“,睁着一双枯干得已经不剩任何勾魂晶莹荡心的神气的混浊眼珠,闪动着临死前垂扎的哀求,殷切地望着他。

“嗯……哎……唉………”高阳湖期期艾艾,回避那双混浊的眼和那张被癌细胞侵蚀得完全失去往日俊逸神采的蜡黑枯干的脸。

他简直不忍去看他……不该是这样的!昔日那个颠倒众生、嘴角一抹微勾的笑纹不知迷惑了多少痴蠢女孩,脸上永远流露着一种无所谓神态游戏人间的负心男人朱奇磊,就算再怎么落拓也不应该变成今天这种凄惨的模样!他才四十四岁,正是男人最能散发出成熟魅力光采的黄金年龄;但现在……床上那个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怎么看都寻迹不出任何一丝昔日英俊神气的枯干“老头“,竟却是那个叫无数女人伤透心的多情又无情的负心男人!

这是多大的讽刺!?还是……报应?

但……不该是这样的!在他记忆中、印象深处,那个拐骗走他少年时仰慕的唯一“太阳“的朱奇磊;那个游戏人间、四处惹女人伤心,永远不肯安定下来,带着强烈的水手性格、注定会负心的男人朱奇磊,永远是那样一种无所谓的嘲谑神态,散诱着蛊惑人心的魅力。那印象太深刻了,怎么也难以抹灭,是以即使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干萎“老头“,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他面对的这一切事实。他以为这是朱奇磊故意的恶作剧,跟他在开玩笑。

然而,馔保椿故蔷醯貌豢埃蝗绦拿娑运?…

“你怎么了?干嘛躲着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别扭……“朱奇磊干笑了两声,蜡黄的脸上露出如昔仿佛嘲谑的神态。

“不要跟我说这些无意义的废话!”高阳湖粗气地瞪着他。

就是这个神情!这个叫他既痛恨又熟悉的神情。在这个神情之前,他觉得他仿佛跌回过去那个贫瘠苍白沉默的少年的自已。

“你还是没变,那个性……”朱奇磊不理他的忿愤,又露出个讽诮的微笑。

“我说了,不要再跟我提这些无聊的事情!”高阳湖忍耐不住,闷声咆哮,喉音低低的,像只受伤的野兽无力地低吼。

“我要知道,晴美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她!?”他用那种像负伤的野兽似的闷吼声,沉痛地诘问。

提起这个名字,两个男人脸上各露出一种凄凉又哀伤的神情。高阳湖线条刚硬的脸庞,淡淡地渗透出股柔和的情态,仿佛有无限的追念,不胜欷虚;朱奇磊蜡黄透黑早失去光采的枯瘦脸上,则重新注入了一股奇特的光辉,闪耀着不灭的爱。

这个名字,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回忆,各自代表了不一样的意义。相同的光焰,却同样在他们的眼眸里燃亮。

“我也不知道。”沉默了半晌,朱奇磊混浊的双瞳里明亮的光辉,光热耗尽似的,迅速地暗淡下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高阳湖暴跳起来。”当年你千方百计拐走了她,拐走了我……我……”他又怒又急,愈急就愈愤怒“我我我“的口吃了半天,再说不下去,末了才痛恨且不相信地怒视着朱奇磊,恨恨地重复责问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当年他才十五岁,生性寡言沉默,自闭沉闷,一直是个苍白贫瘠的少年。除了书本,他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唯一的安慰,是隔邻大他五岁的朱晴美。

朱晴美和别人不一样,从来不曾用怪异的眼光看过他。她长得纤细,温柔又体贴可亲,而且善解人意,脸上永远挂着和暖的微笑;她就像太阳一样,照拂着他充满寂地的心。他对她是仰慕的,就像仰慕一颗崇高不可及的太阳一样;她是他的恒星。而她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已的亲人一样,毫不吝啬地给予他最温暖的照拂。

然而这一切,在朱奇磊来了以后,就完全给毁灭掉了。

“说啊!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暴躁地抓住朱奇磊的衣领,完全忘了对方是个垂死的病人。

朱奇磊无力挣扎,也无意挣扎,蜡黄的脸,覆盖着一层不说出口的忧伤,沉静地看着他。”快说啊!你……“高阳湖咬牙切齿,用力使劲,几乎将朱奇磊从床上提抓起来。

他一向内敛沉默,不是容易激动暴躁的人,但这件事对他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朱奇磊带走了他唯一的阳光,而现在居然当着他的脸说他不知道她的生死情形?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忧伤的眼神,平静的表情,哀沉的口吻。朱奇磊浪子的灵魂里,栖息着一段青春不朽的爱恋;在多年以后,在他历尽沧桑的疲惫里,深深地刻画出这段不悔不弃的感情,诉说他深深的追念,和来不及追悔的憾恨。

“晴美她……在半年后……就离开了我……”往事悠悠,重再提起,重揭起层层的伤口。

高阳湖呆住了。

“怎么会……”手一松,精力顿失般的颓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地望着朱奇磊,喃喃地说:“怎么会……她怎么会离开你……”

他实在不相信朱晴美会离开朱奇磊,因为那是她抛弃一切的爱。她抛弃了一切……家庭、父母和名声;也抛弃了他对她的期待……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和朱奇磊私奔,随着他奔走天涯。这样强烈的爱,怎么可能半年后就烟消云散?她费尽一切才和朱奇磊在一起,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一定是你不好!”他狂叫一声,仇人似的瞪住朱奇磊“晴美那么爱你,甚至不顾她父母的反对和你私奔,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一定是你不好!一定是你让她伤心、难过,再也忍受不住了,才会离开……”

对于高阳湖愤怒的指控,朱奇磊沉默地以示忏悔,没有反驳。事实的确是如此。她要安定,而他无法给她安定……他是个生性漂泊、带着水手性格的男人,流浪一处又一处,留情在一个港口又一个港口;他实在伤透了她的心,迫使她割下对他的感情,离开了他……

可是,他爱她……

“我的确伤透了晴美的心,所以她才会离开我……”说话的时候,朱奇磊始终平静无波的表情,第一次泛起了痛苦狰狞的扭曲;扭曲里,有不尽的悔恨。

直到死前,她都还是爱着他,默默在等着他,而他什么都不知道,直到那个小女孩带着那封信来找上了他。

“早知如此,当初我拼了命也要阻止晴美跟你走……”高阳湖低下脸,双手抱住头。

如果,没有朱奇磊,那么这一切一定会跟现在不一样。偏偏,命运要弄,他们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魇魔般的男人。

朱奇磊是朱晴美家关系很远的一个表了又表的亲戚。从小父母就过世,由早孀的祖母带大,养成他放荡任性的性格。在渔村度过他浪荡的前半生,自海专毕业后,他开始到各处漂泊,跑遍了整个岛;再干过一阵子的救生员,天生的水手性格召唤,他便上了船,一个港口驶过一个港口,开始他浪荡的后半生。

这样,干了三年船员后,他靠了岸,肩着一只包袱,出现在朱晴美的生命里。

他向来长得讨好,脸蛋俊、身材高、体魄好;女人就爱这一套,所以他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人。女人一来,麻烦通常就跟着沾来;为此,高阳湖受他之累,帮他背了好几次黑锅,替他吃了不少暗亏……反正他是小孩子,才十五岁,大人会见怪不怪……他欠他的,他从来不懂得感激,还理直气壮地扯一堆不是理由的理由当藉口。

水手性格的男人,飘荡不安,但连带的,也特别潇洒迷人,这种男人,通常是多情、温柔、体贴又懂得女人心的;他们懂得倾听、善于解忧、风趣又幽默,一身海洋一样宽阔的魅力。

朱晴美就是迷惑在这样的浪潮里。明知道他会带给她伤害,还是那样不可自拔地爱上他,为他抛弃一切与他奔走异乡。

“晴美要离开的前一天,来跟我道别。我求她别走,告诉她你一定会伤害她的;但她没有答应我的请求,还笑着说,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后悔……”高阳湖追悔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裹了一层深厚的伤痛。”我看她神情那么坚定,便强忍着不再阻止……早知如此,那时我就……说什么我也要阻止她。我真后悔!竟然让她跟你走!我应该告诉朱伯伯他们的!我应该阻止她的……”

“那时,你应该阻止她的……”朱奇磊幽幽地叹息一声。

“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高阳湖猛然抬头,逼视着。”晴美她那么爱你,所以我才……我才……你还不懂吗!?”

一番话逼得朱奇磊又哑然无语,空洞的眼神呆滞地垂视着前方。隔一会,他蜡黄茫然的脸突然痉挛起来,蜷曲着身子,抓住床被,痛苦地将脸埋在枕头里。癌细胞已经侵蚀进他身里骨里,放射线照枯了他一身风采,依然挽不回他灿烂的生气。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来?”情况发生的突然,高阳湖一时乱了头绪。他想撇下他不管的,任他那样自生自灭,可又捱不过良心的谴责,无法撒手不管。朱奇磊困难地比个手势,枯干的手指虚弱地抓缠住高阳湖的手,不让他做任何行动。过一很久很久,那蜷曲成一团,因痛苦而痉蛮起颤的抖动才慢慢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朱奇磊才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蜡黄的脸,比先前多罩了一层死灰的紫荫,所有的生气像是一刹时被抽干了似,整个人宛如死去了一大半。

“奇磊,你还好吧?振作一点!”高阳湖轻声唤叫着。

“我没事。”好半天,朱奇磊才吐出一句快断气般的声音。

“我看我还是找医生来好了……”

“不要”

朱奇磊挥着枯瘦的手臂,阻止他通知医生过来。

“我请求你的事,你会答应吧?”木然的脸庞,木然地望着他。木然中,藏着无言的乞求。

又回到一开始的进退为难了。

高阳湖难置可否。这实在不干他的事;但面对那样一张垂死枯槁干萎的脸庞,他实在无法狠心地拒绝。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必须问清楚,再做决定。

朱奇磊一直勉强地撑着,这时力量用尽似的,嘘出了一大口气,跟着整个人往枕头一靠,瘫在病床上。

高阳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必须问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答应他的请求,但是,他知道,他大概坚持不了多久的。从以前就这样。整个少年时代,他替朱奇磊吃不少暗亏;现在,人生最大的亏,他势必也要吃上了。

“我就快死了,难道,这点请求,你也不肯答应吗?”果然,这厚脸皮的家伙,采取哀姿态来博取他的同情,知道他拒绝不了这种可怜。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硬着心肠,不为所动。他一定要问清楚。

当年一别,音讯全无。隔了十九年,两天前,医院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将他找来,叫他全无心理准备,就面对这种生死状况的难堪。

他只觉得震惊,无法一下子接受,但并不觉得特别的哀伤难过。人都会死的,想通了就没什么难以承受,时间自会治疗一切。

不过,这也许跟他对他的憎恨有关,他拐走了他少年时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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