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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勾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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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自己不好,太粗心大意了,害你们担心。”

“别这样说。你为了帮我削果皮才受伤的,真要算,应该是我不对才是。”

“不!我应该小心一点才对。”叶岑惠红着脸,缩缩手说:“让我自己来吧!”

“别说傻话了!就算你是护士,自己怎么为你自己包扎?把手给我!”高阳湖摇头微笑。

望着他为她包扎指伤认真专注的神情,叶岑惠脸上的红晕更甚,深层覆埋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浮起。

“谢谢你,高大哥,真是太麻烦你了。”她慢慢说着,声音放得很轻。

“不必客气。这是应该的。”

“不!我真的是太麻烦你了。你让我借住在这里,有时还送我上班,又为我包扎伤口……高大哥,你真的很体贴,而且又温柔,稳重可靠,让人非常信赖。”

叶岑惠句句赞美顺口而出,说得非常自然,一点也没有刻意或矫揉的迹。而就是因为自然,高阳湖不觉有其它特别含意,不很在意地抬头笑说:“你别这样称赞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真的。我很喜欢你,高大哥,你让我觉得很亲切,好像家人一样。”

那语气,洋溢着天真的情感,即使明明白白地说着喜欢,表示出情感,也不会使人有暖昧的联想。

“那你就把我当成家人好了。”高阳湖浮起温和的笑容。”我很少遇到像你这么懂事的女孩,很讨人喜欢。”

“我就知道少爷一定也会喜欢岑惠小姐,果然没错!”忠叔寻了空,插嘴说道。

他在一旁忙着清理琐碎,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加上叶岑惠声音放得轻,他更加没注意,只末了听确了高阳湖说的那句话,就自行演绎地自以为当然如此。却不知道,高阳湖说的“喜欢“,和他认为的“喜欢“,意义差别有多大。

高阳湖当然窥知不透忠叔的盘算,笑笑地没说话,专心替叶岑惠包扎伤口。

三个人各有心思,都很专注,一时没人讲话。

“很体贴嘛!”朱锁锁蓦然出现在厅口,倚着墙,嘲讽的口吻扰惊了一片宁静海。

看她的样子才刚从外头回来,还是一身炫耀式的惹眼的红,红得张狂撒野。红,如是这样代表她的颜色。颜色影响人的心情,红色能引起人心理紧张兴奋的感觉,并且不安;她的出现,如火起一样引起骚动。

“整个上午都不见人影,一出现倒就惊天动地!”忠叔见着她,就嘀咕起来。

高阳湖看她一眼,没理她的嘲谑,仔细帮叶岑惠包扎好,剪开绷带,绑个结。

“好了!”他吁口气,总算大功告成。”包扎得不是很好,你看会不会太紧!?暂时将就一下。”

“谢谢你,高大哥“叶岑惠道声谢,转头对朱锁锁解释说:“我不小心割伤手指,麻烦了高大哥。”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朱锁锁瞄一眼她的手,露出一种只有她自己大概才明白含意的表情,像嘲讽,像揶揄,又像关心。

温室的花朵就是比较娇嫩。看那光景,她就算闭着眼睛猜,想也知道顶多是个小割伤。高阳湖却郑重其事地,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倒像多严重似。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叶岑惠轻声带过。

“怎么没事?!”忠叔嚷说:“都流了好多的血,还说没事!”“听到没有?岑惠小姐,你可要好好爱惜自己。”

朱锁锁边说边拿了一粒苹果,身子往沙发一歪,跟着,张嘴咬了好大一口,姿势模样,跟高阳湖先前如出一辙。但因为她是女孩,看在忠叔眼里,更加不文雅。

然后她看到削去一半果皮的苹果,朝高阳湖望了望,嘴角一撇,继续吃她的苹果。

“啊!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准备到医院去了。”叶岑惠起身站起来。

高阳湖担心她的伤,关心问:“你的手受伤了,能到医院工作吗?不如请假一天,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温和且柔的口气,让朱锁锁暗地蹙眉。高阳湖对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和颜悦色过!

“我没事的。你不必替我担心。”叶岑惠露出甜甜的笑容,表示无碍。

“就让少爷送你去医院吧?省得花时间等公车。”忠叔出主意说道:“少爷,你就跑一趟送岑惠小姐,反正你下午也没事。”

高阳湖微微凝了眉,他实在很烦这种接接送送浪费时间的事,可是叶岑惠算是因为他受伤,不答应好像说不过去。

“不必了!高大哥还有事要忙,不必麻烦特地送我到医院。真的不用!”叶岑惠立刻礼貌地婉拒,表示不愿再给高阳湖添麻烦。

这是淑女必要的矜持,即使心里想,嘴巴也要说“不必“。而通常,有绅仕风度的人,自然会坚持相送。

她满心以为高阳湖会答应才是。高阳湖听她这么说,却当真以为如此。他朝朱锁锁不禁地望去,目光与她的眼神乱纠成一气,隐隐似缠绵,明白她眼里的情绪,知悉她的不愿意……对叶岑惠的婉拒,也就没有坚持。

“那我就不送你去了,你自己要当心一点。”他说。

叶岑惠表情疾转,一抹隐晦的失望一闪即逝。淡淡望了朱锁锁一眼,重新挂起甜美的笑颜。

???

“岑惠小姐就是这样客气懂事,总是不给人添麻烦,教养实在真好。”叶岑惠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后,忠叔犹望着院外,不住称道说:“最难得的是……她态度认真,而且细心、善良、负责,即使自己手给割伤了,她还是忍着痛到医院为病人服务。我很少看到有女孩子像她这样懂事、尽责与为人着想!”

“我也怕她太勉强,想劝她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就是说不过她。”高阳湖点头,大有赞同忠叔的意思。

朱锁锁斜眼看看他们,看他们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她说:“就算是温室的花朵,应该也没有那么脆弱吧?才不过那么点伤!她自己不都说了吗?只是一点小割伤,不碍事的。那点伤,贴个OK绷我看就差不多了,可我们大少爷惊痛得像自己的肉痛似的,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扎掉了起码半卷,真懂得怜香惜玉!”说得几分尖酸刻薄,不懂得体恤别人,显得气狭量窄。

“你怎么这么说话,朱儿!”高阳湖略略皱眉。叶岑惠手割伤,她不关心也就算了,还说些风言凉言,未免不够厚道。稍带责备说“割伤的又不是你,痛的也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一副无关紧要、没事人样。你啊,真该好好想想!”

“是吗?”朱锁锁依然那样不以为然。”那我们来试试。我也来割点伤……“抓起水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果刀,就要割向自己的手。

“你……“高阳湖来不及惊呼,火急地捉住她的手,夺下水果刀。因为一心担惊朱锁锁受伤,没能顾得及其它,自己反倒被刀子给割伤。

“少爷!”忠叔大吃一惊,手忙脚乱非同小可地,奔去取才刚收妥的药箱。

“你这笨蛋!”高阳湖又怒又气,又担心又在意。生气地责骂朱锁锁。”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那么危险的事可以闹着玩吗?如果真给刀子割伤了,那该怎么办?”伤口不止地涌出血,滴得到处都是。

朱锁锁微微噙着笑,闭嘴不说,乖乖地听他责备训话,两眼只是瞧着他的手。冷不防突然抓起他割伤的手,移到她唇边,张嘴含住他手上的伤口,吸吮着,然后舔舐伤围的血流。

“你……做什么?!”高阳湖几乎震跳起来,蓦然涨红脸,猛然把手抽开。

“我在帮你止血啊!”朱锁锁笑吟吟地,一派理所当然。”以前只要我不小心受伤了,阿磊就会这样帮我止血消毒。”

她说的不知是真是假。但仅提及朱奇磊就够了!高阳湖忍不住一股酸醋、反胃的憎厌不快感觉,粗声重复他一再重复过的:

“我不是朱奇磊!”

这声重复,微妙地包含了一种不是滋味,混合着憎厌、嫌恶,以及嫉妒、不快,与不满愤懑。

“少爷!快,药箱!”忠叔急得跌跌撞撞。

高阳湖接过药箱,闷着头消毒上药,负气不理朱锁锁,既不看她也不睬她。

“这时候如果岑惠小姐在的话就好了。”忠叔帮不上什么忙,倒念起叶岑惠。寻着她的好处,称赞道:“岑惠小姐是护士,照顾人是她的本行。她性情巧,模样儿又甜,而且细心、懂事负责,手艺也好,谁⒆潘陀懈F“

高阳湖正没好气,随便应了忠叔一句,算是附和。

忠叔趁着又接口说:“不是我爱夸口,岑惠小姐真是好得没得挑。脾气和个性好就不必提,品貌、教养也都没话说;常人说的,妇德、妇功、妇言、妇容、她没一处不是。我还没见过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女孩。就说你们年轻人讲究的什么身材、比例啦,也差不到哪里去,旁的不提,就比朱儿好了,她都要好看几分。女孩家就要是长得像满月般丰满,才显得福相,有福气!”

忠叔处处说叶岑惠的好,赞不绝口,朱锁锁听得极是不顺耳。”什么福相!发育得那么熟,当心老得快,皱纹生得早!”

“就你会挑!”忠叔瞪眼,对她嘀咕一声。

高阳湖已在伤口涂好药,贴上OK绷,正在收理药箱。

忠叔不嫌麻烦、不怕口干地又说道:

“少爷,你说像岑惠小姐这样的女孩,是不是很难得?”

“嗯。”高阳湖嗯嗯啊啊地,同意。

“少爷,你真的也这么认为啊!?”忠叔对高阳湖的回答很满意。”依我看,岑惠小姐贤慧端庄,个性又温柔,跟少爷最适合不过了。”口气一顿,接着道:“少爷,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忠叔,你在说什么啊!”高阳湖没料到忠叔口气一转,会转出这么荒唐的事,又是当着朱锁锁的面,丝毫不忌讳。

“这可不行!忠叔,你忘了魏小姐吗?总得先问过她成不成吧?”朱锁锁怪里怪气地接上一句,唯恐天下不乱。

“朱儿,你别跟着忠叔一块起哄行不行?”高阳湖朝她皱眉瞪眼,听出她话里古怪的情绪。

“我哪是在起哄啊!我这是在为你着想,好心地提醒你……”

“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是吗?!”高阳湖气得抓住她,用力捏扼,逼她住口。

“我怎么敢!”朱锁锁忍住痛,使劲挣脱他。

两人互相瞪视,互有怨怼。一个气她不懂,一个满心不是滋味。

“少爷!”忠叔不是太敏感的人,但也看出一些“不对“。

早先他就有预感,也看出点“不一样“,只是没想那么多。他以为那是不可能的,对高家来说,朱锁锁并不适合。

朱锁锁轻哼一声,回身上楼。一张白金色的名片卡由她身上掉落下来,几分触目。

高阳湖弯身捡起名片,两道浓眉立刻打结。”曹子杰?!”各种疑窦在他脑中分化、成形,顿时占满他的思绪。

“少爷!”忠叔出声叫他。

他顺手把卡片塞入口袋,暂时把疑惑关住。

“少爷,“忠叔走近他身旁,脸色凝重,态度严肃。”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谈谈。”

“什么事?”

“你还记得那个朱奇磊吧?拐骗晴美小姐离家出走的那个男人?”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高阳湖纳闷地望望忠叔。

“当然。”他说:“前阵子医院来的通知,还是你接的不是吗?怎么突然问我这事?”

“那我问你,那个朱奇磊可曾跟你提过他跟朱儿的事?”

“什么?”高阳湖略为一惊。

“朱儿啊!”忠叔加强语气说:“朱儿跟那个朱奇磊曾经同居住在一起。这件事,你知道吗?”

“你听谁说的?”高阳湖脸上的肌肉顿时僵住,淡然的表情微微地扭曲。

“先别管我听谁说的。少爷,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高阳湖沉默许久,才开口。

他简单扼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简要到十分勉强。虽然他告诉忠叔事情不是“同居“一词代表的暖昧意象那样,但连他自己都怀疑事情的真相。

他始终无法证实,朱锁锁的态度又显得扑朔迷离。他需要她亲口说,需要一个郑重、严肃、认真的“否认“来强化他内心的信度。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烫焦的伤口,他极力把它赶到角落,偏偏忠叔不知情地又来撩惹,并且,使它再也无所遁形,而他再也无法忽视,假装看不见。

“是这样啊……”忠叔简单地就相信,但仍有他觉得的不妥。”不过,少爷,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安置朱儿?她这样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但……”

“你该不会真打算照顾她一辈子吧!少爷?”忠叔摇头说:“这不行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亲成家,哪能一辈子照顾她?再说,朱儿也不是小孩子,都十八岁,有能力照顾自己才对。”

“我不打算结婚……”

“这怎么行!你如果不结婚生子,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太太。少爷,你不可以太任性“话题一转,转到高阳湖的婚事上。

“这是两回事,忠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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