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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彭公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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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和如意往东就走。

刘芳看这和尚定是贼人,见他二目贼光烁烁,就看出八九分来了。刘芳在后面跟着,叉恐怕他看出来,就故意的东张西望,装作看热闹的人。出了街头,往北走了有三里之遥,刘芳觅正北有座庙,这僧人推门进庙去了。他连忙回到公馆,遣人去把高源找来说:“大哥,小弟访了一个真正贼人,不知是白如意不是白如意?你今晚跟我出城,到他庙内暗自探听,看是哪路贼人,也好办理。”二人用了晚饭,禀明大人,收拾干净,各带单刀出了东门。

到了正觉寺庙门首,二人只听得钟声响亮,当当的连声直打。他二人由东面蹿至墙上,跳在院中,又上了东配房,看那北上房灯光闪闪,人影摇摇。二人又来至北房,跳在后院,从后窗户用舌尖舔破窗纸,望里瞧看。只见八仙桌上有蜡灯一盏,东面椅子上坐定一人,站起来身高九尺,膀大腰圆,面如蓝靛,雄眉阔目,四方口,四旬年岁,身穿青绸子长衫,足登青缎快靴。

高源、刘芳并不认识此人。这位就是独蓑山东的窦二墩,因为救他兄长,劫牢反狱,逃出古北口,在连环套招聚喽兵,独霸为王。他因思念父母的坟墓,在河间府又无看坟之人,甚不放心。他回到故土上了坟,回头在昌平州正觉寺,路遇昔年故友飞刀英八。他乃是镶蓝旗满洲人,自幼爱练武艺,也不作好事,非偷即盗。他发配山东地方,和窦二墩有来往,二人情投意合,结为兄弟。后来他逃回京都,在这昌平州正觉寺出家,但恶习不改,任性妄为,常在外面各处探访有姿色的妇女,他夜内前奉彩花,花彩完了,还把人杀死,用粉漏子漏下一朵白如意来。他庙内使用一个火工道人,名叫刘宝林。他今日因为来了自己的朋友窦胜,亲自在厨房操办菜蔬。

高、刘二人等了多时,才见白如意英八和尚托着四样菜蔬,一壶酒,两份杯箸,放在桌上说:“窦大哥,你可吃几杯酒,在这里多住几天,你我谈谈心。”窦二墩说:“贤弟,我不能久待,怕遇见绿林之人笑我无信!想当年我在德州与黄三太比武,被他打了一镖,因此怀恨在心,也无面目见直隶、山东一带的朋友了。我说过世上有他无我,我要练习武艺,找黄三太报此一镖之仇。闻他年已八旬,卧病不起了。我曾对众人说过,有黄三太在这世上,我窦某总不出世。贤弟你这一出家,也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尘不染,万虑皆空,你比愚兄强胜百倍。”英八和尚说:“兄长!我今听人传言,说钦差彭朋奉旨查办大同府,由昨日住在此处不走,接了七八张呈子,都是告我的。”窦二墩说:“我也深恨彭朋,他仗着白马李七侯等,在山东替他干事,我实恨他。我今跟贤弟去杀了彭朋,留下字柬,就说是黄三太所杀。”英八和尚说:“小弟一生好彩花,杀了几个女子。”窦胜说:“你这就不是英雄所为,坏了江湖中的名气。你我吃完酒,就往公馆去刺杀彭朋。”

水底蛟龙高通海、多臂膀刘德太二人听了这话,吓得浑身是汗!刘芳一拉高源,到了北边墙下说:“大哥你听见么?屋中是独霸山东铁罗汉窦二墩,他由连环套回家祭祖回来,今日要勾串英八和尚到公馆行刺,你我怕不是他的对手,这便如何是好?”高源说:“贤弟!你我只好听天由命,先在大道之上等他。”二人商议好了,跳墙出去,来至庙前,在树林中把单刀一拉,等候贼人。

窦二墩与英八和尚吃完酒饭,收拾停当。窦胜带折铁刀,英八和尚带朴刀,二人出了禅堂,来至院中,叫火工道人看守庙门。二人出得庙外,直奔昌平州而来。走无多路,前面柳树林中忽然窜出一人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

走,须留买路财。无有买路财,一刀一个土内埋。”英八和尚回头说:“兄长!这是吃生米的,他也不打听打听,你我是何等人?”说着,他一拉刀向对面答话说:“合字吗?”高通海回说:“我是井字。”英八和尚说:“在线的朋友,哏喀孤饭,咱们是一个跳板上的人。”高通海说:“我是绳上的,打手子为生,我也没这船,咱们不是一个跳板上的人。”英八和尚说:“你真愣,全不懂,我也是一个贼。”高通海说:“好!贼吃贼,吃得更肥。”英八和尚听了高源这话,怒气大发,说:“愣小子,你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再三让你,你一定要找死,我就结果你的性命。”举刀直砍高源。高源一闪,摆刀分心就刺,英八和尚躲在一旁,二人行前就后,两口刀上下翻飞。刘德太也提刀过来帮助。英八和尚哪里放在心上,他越杀越勇,精神百倍。

铁罗汉窦二墩见英八和尚可以赢得他两个人,又往四面一望,不见有人,说道:“我何不去杀了彭朋,再作道理。”一转身绕道树林,到了东关。天交二鼓,他从吊桥过去,由北边坍倒的一个缺口子上去,到了城上,找着马道。顺路来至十字街,找到彭公的公馆,只见里面挂灯结彩,有巡更守夜之人。窦二墩由东边墙上跳过去,来至院内,由后窗户空处往里一看,见有四个人正在灯下吃酒。听那人说:“天有三更,大人还在饮酒啦!我可去问问要茶不要?”西边一人说:“你说醉话了,大人早就不吃啦,在那里看书呢!我听兴儿哥哥说,高老爷与守备刘老爷二人办案去了,到这时候还不回来,我怕他二位被贼人拿住。”彭升说:“少说闲话吧!”窦胜听了,又飞身上房,蹿至北房上往下观看,见屋内灯光隐隐,便跳下去在上房帘子外一望,只见屋内灯光之下,靠北墙有八仙桌一张,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东边椅子上坐着彭公,身穿蓝绸长衫,足登白袜云

鞋,面如古月,慈眉善目,一部花白胡须,正在灯下看书,有书童琴明伺候。铁罗汉窦二墩手执钢刀,把帘子一掀,进来说:“彭朋!你与绿林中人作对,我的故友金翅大鹏周应龙被你所杀,我今特来报仇!”抡折铁刀照定大人头上就剁!只听得“哎哟”一声,红光迸现,鲜血直流。不知彭钦差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  窦二墩误走纪家寨 对花刀高刘双收妻

话说铁罗汉窦二墩举折铁刀,照定彭公方欲砍下,不防背后一镖,正中窦二墩左臂之上。窦二墩“哎哟”一声,听得外面有人说:“呔!小辈,你跟我来,我看你有多大能为,敢来行刺!”窦二墩出来一瞧,那人抡短链铜锤就打。窦二墩闪开,举刀相迎。看那使短链铜锤的人,头上青绢帕包头,身穿蓝绸子裤褂,足登青缎快靴,腰系抄包,背后斜背一小包裹,面如傅粉。这位正是粉面金刚徐广治。

他自剿灭宋宗堡后,告假携眷回家祭祖,只因天气寒冷,未曾出来。至次年春天,又因修理坟墓,候至三月初旬,他才携眷动身,到了河南,把家眷安置在他内兄河南抚标参将张耀宗的衙门里住下。张耀宗治酒接风,二人吃酒谈心。徐胜问到彭大人保举的有何人?张耀宗说:“我提升参将,常兴以都司缺在任后补,他还是守备,高源、刘芳二人都授了守备衔,不知妹丈是何前程?可曾保举?”徐胜听了,问道:“小方朔欧阳德兄往哪里去了?”张耀宗说:“他带着徒弟武杰,往他家中教练拳脚去了。还说今春要往宣化府千佛山拜佛烧香,叩见他师父去呢。”徐胜说:“彭公升了京职,我要到京都去散逛散逛,把家眷先留在这里住几天。”张耀宗说:“我给妹丈写封

信,妹丈可以投奔彭大人那里去。”徐胜说:“到家再说,不必写信了,我后日动身。”先遣人雇了一辆套车,是日起程,张耀宗送至五里之外,二人分手。

徐胜在路上早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到了京都。

随即开发车钱,住在西河沿天成店,住的是上房。次日吃了早饭,打听到彭公升了兵部尚书,却并未保举他。他气忿不平,在南苑正遇皇上打围,他才暗盗珍珠手串。后来高、刘二人找他。他在暗中请二人吃了饭,也未见面。他在东华门用计把珍珠手串还给彭公,就在店内等候信息。又病了几天,及至好了,打听得彭公已交旨保他,得了千总之职,便要去谢彭公。却听人说彭公放了查办大同府的钦差,奉旨出京了。这时粉面金刚徐胜的盘费用完,想要追随彭公同往,自己除还店钱之外,只剩了铜钱几百文,想要买匹好马去追彭公,又无银钱。他急中生巧,来到德胜门马市集上,问道:“哪里有好马,不怕多出价。”经纪人等说:“我们店内有一匹浑红马,定要卖银一百两,你跟我来瞧瞧。徐胜跟经纪人到他店内瞧马,只见自头至尾足够一丈,自蹄至背足够六尺,细七寸大蹄腕,浑身并无杂毛。讲好了价钱是一百两。徐胜说:“我去家中,叫人拿鞍辔来备好了,我先试试它。经纪人说:“你请拿去。”

徐胜到西边走了有半里之遥,见路东有座“天和永”鞍辔铺,便进去说:“掌柜的,头号鞍辔,连镫、偏缰、撒手、嚼环一应俱全,共该多少银两?不可说谎。”掌柜的用算盘一算,共银十二两一钱二分。徐胜说:“叫伙计送去,拿银回来。”小伙计挑着鞍辔,跟徐胜到了马店。经纪人等都说:“老爷回来了。”徐胜说:“你过去把马备上,看这鞍辔合式否?”卖鞍辔的小伙计把马备好了。徐胜望着鞍辔铺的人说:“你在这里,等我试试马。”那卖马的瞧徐胜不象拐骗的人,况又有一个人

跟在这里,也不怕他。他是把卖鞍辔的人,认作徐胜的跟班了。

徐胜上马加了一鞭,便飞也似的往北去了。卖马的人等候多时,不见回来,心中着急,问那卖鞍辔的伙计说:“你们老爷怎么还不回来,是往哪里去了?”那卖鞍辔的人说:“他不是我们老爷,他买我的鞍辔全份,共该十二两一钱二分银子,我跟他来取银子的。”经纪人等听罢,大家乱了一阵,买马的人早已踪影全无,众人只得各认晦气。

且说徐胜自正午从德胜门起身,走了有六十里,住在山庄店歇息,要了净面水,吃了晚饭,又叫店内伙计给马添了草料,他才安歇。一夜无话。次日黑早,因为要去赶彭公,又怕卖马的人追了下来,连忙起来叫店家快些把马备上。店主庄何是孤苦夫妇,并无儿子女孩,只用着一个小伙计胜儿,听得客人叫,连忙起来了。这时东方发白,天已大亮,一瞧院内所拴之马并无踪迹,早已被人拉去,连忙喊说:“不好了!马被人拉去了!”

徐胜一听,连忙出来瞧看,毫无踪迹,只急得挥身是汗,说:“我无这马是不能走的,你们快些找去!”吓得店家夫妇在外面各处寻找,却绝无影响。他二人过来,看见徐胜着急,只得跪下哭道:“大爷,这事要了我们的命了!卖了我二人也还不起,我们实不知情。”徐胜一看老夫妻实在可怜,这事料他必不知情,只得说:“你二人起来吧!我的马找不到,不与你相干,我走了。”

徐胜出了店门,顺道来至昌平州。到了城内,在大街上一家酒馆吃了几杯酒,打听得彭公昨日到此并未起程。想夜间再往公馆去见大人,便在各处闲游了一天。到日落之时,即在东街店内吃了晚饭安歇。候至三更夜静之时,他暗带短链铜锤,出来把门带上,飞身上房,奔到了公馆。他蹿在房上,隐身于西屋后坡,忽见一人从东房上往下一跳,直扑上房。粉面金钢

徐胜蹑足潜踪,在暗中一瞧,此人并不认识。窦二墩进了上房,徐胜一掀帘栊,照定窦胜就是一镖。窦二墩一回身,先自拔下镖来,复又提刀直砍徐胜,二人就在院中各施所能。徐胜虽年轻,并不是他的对手,问道:“小辈,你是何人?这等大胆,敢来行刺。”窦二墩一阵冷笑,说:“娃娃!你也不知,我乃独霸山东窦二墩便是。”粉面金刚徐胜听了,暗为称奇,正在犹疑之,忽听房上有人说:“呔!你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敢来公馆行刺大人,今有造化高来也。”徐胜一听,便知是高通海来了。

他方才在树林中与英八和尚动手,刘芳打了贼人一墨羽飞篁,英八和尚施展刀法,与二人动手并无破绽。忽然正东来了一伙人,手执灯笼火把,刀枪棍棒,头前一匹马上,骑的是守备郭光第,他带着三十名官兵去剿贼,剿空了回来,正遇见三个人在树林中动手。郭老爷认识高源、刘芳是钦差大人的差官戈什哈,便庄马上说:“快拿这和尚!二位老爷为何与和尚动手?”刘芳说:“这是彩花淫贼白如意,你快来拿他!”郭老爷说:“我知道正觉寺庙内的僧人不法,今幸遇见你二位老爷。”

急速拿钩杆子花枪,把贼人围在当中,要将他拿获。英八和尚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战了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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