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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半城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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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举止,君锦还真是挺感动,毕竟要他这样的人在众人面前做这种事,委实太跌他的身份,想不到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这份细心,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拾起筷子吃下去。

“袁将军,不知鹿山的情势如何?”这话是曾辉问袁阗的,他跟嘉盛一起从鹿山回来,自然清楚那边的局势。

袁阗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碗,蹙眉道,“东胡没什么大问题,到是田军近日正在君山外囤兵。”

曾辉低眉思衬一下,又转头对君锦道:“莫馥那边你帮我盯着点,他把东西送来后,你立即让人送到鹿山给我。”

“你要回去?”提出质问的不是君锦,而是那位准父亲嘉盛。

“等会儿再听你鬼吼!”曾辉阻止了嘉盛的质问,又对罗瞻道:“你跟周蜀的合作已经部署好了吧?”

罗瞻从小儿子口中抽出给他磨牙的手指,没有回答曾辉,显然是默认。

这回换成君锦看向丈夫,“这次出去是大战?”

“不该女人家管的事,不要瞎操心。”罗瞻有些烦躁,因为心里很不想让她知道即将的大战。

罗瞻的话让饭桌上的气氛乍然变得微妙……

良久的沉默后,君锦缓缓起身,步出前厅——她需要出去透透气,省得跟这男人吵起来,毕竟还有外人在。

与周蜀联盟定然是灭田的大举,生死之战,就是说他这次出去,有可能再也回不来,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告诉她!他说过要信任她的,她不想那只是些空话,当然也深明相互信任很难,可——他连试都不试,这么大的事,他就打算瞒到死嘛!

“你松手!”在廊道尽头被抓住,她狠狠甩开,口气不善!但仍压抑着。

“有什么可气的!”她难道不明白他是怕她担心吗?尤其现在还挺着颗大肚子,怎么忍心让她忧心这种事!

“是没什么可气的,对你根本就不值得生气!”声调微扬!开始有了点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气势。

罗瞻可不是软柿子,随便就让人大小声,而且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对她,自然不能接受这种指责,尤其在认为自己做得是对她好的事,“那谁值得你生气!”不知为什么,一人一句很容易跑题。

“不用你管!”

“你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既然话题下道,干脆把积聚在心底的愤懑全发出来,反正现在不发,下次还不知有没有机会。

“是!我从开始到现在都看不起你这个土匪!”孩子都有了两个,他居然还在为这种事忧心!到底让她怎么表达他才会明白!

扑通——罗瞻一脚踹断了廊道上的栏杆出气。

躲在不远处的惹事元凶——曾辉忙想上前劝架,刚站起身又被嘉盛拉了回去,示意她等等,兴许让他们吵吵发泄一下会更好。

“那你当年还跟我走!”攥住拳,不敢碰触到她的身体,怕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会伤到她。

君锦冷哼一声,“你大概忘了我是怎么被你带回林岭的!是你劫的,从一开始就是你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扯到一起的!”

“……”没错,她的确是他抢来的!但那又怎样!“我是土匪,你现在也是土匪的婆娘,你那些好教养应该告诉过你什么叫出嫁从夫!”

“你这混蛋,只会要求我从你。”将手上的筷子掷到他胸口,声调完全放开,“从认识你第一天,我就在顺从,可得到了什么结果?你几时看到过我的付出,整日只有服从服从,我不是你的士兵!”

“那你就了解过我了?你要是见过我怎么对外人,就会知道我是怎么容忍你的!大小姐,你知道真正的土匪婆娘什么样么?”

“知道,我做过不是吗?洗衣做饭劳作,还要忍受那些外人对我的辱骂,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那点事,不要以为就是全部!”

“不是全部?你还想要我的命吗?”

“是,你的命是我的!不能忤逆我!”吼声在院子里来回传送——这就是他真正的嘴脸,不讲理且易怒,“是你自己要跟我回来的!”她最好记住这一点。

“要是知道你一点也没变,我不会跟你回来!”擦擦气出来的眼泪。

“我变不成你心里那种有教养的人!你最好清楚这点。”

“……”苦笑,是啊,这男人没有半点教养,她怎会不知道,为什么还幻想着改变他呢?他的本质就是土匪啊……

忽然觉得这种争吵毫无意义,不想再无谓地吵下去,转身要走——

“还没谈完,不许走!”抓住她的肩膀,硬把她板正!“跟我回来,你后悔了?”他想听她说不!

“后悔,我们真该老死不再相见!”这可恶的男人,总会在她打算息事宁人时再次惹怒她!

“……你到底想把我变成什么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而且他已经很容忍她了,“整日偎在女人身边的应声虫?”

“谁要你变成应声虫!”她什么时候要求过?!

“可你现在要求我什么都要告诉你!”

甩开他的手,这人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弄得她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俩在吵什么,但他不许她甩开,重新攥住她的肩膀不放,“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她就这么点要求。

“没缘由的,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只能平白无辜乱担心。

“没缘由?”她终于吼了出来!“我爱自己的丈夫,担心他的生死,要什么缘由!”

尖细的吼声几乎撕碎树枝上枯叶——

“……”罗瞻愣住了,不是因为她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的尖叫,而是她的话……

“你说什么?“

她垮下双肩,再不想跟他说,反正他又听不懂!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不许她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败下阵来。

“……”不想说,却被他捏的火气再次蹿升,一边挣扎一边道:“我爱你,担心你的生死,行了么?”

就是这句!

罗瞻突然变得异常狂喜,倒把君锦给吓呆了——他这改变也太快了点!

不错,罗瞻要听的就是这句,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没自信,患得患失,就是因为没有这句话做保证,哈,他的妻子爱他!

捧起她的脸,狠狠在她的唇上印下一记狼吻,“你真得爱我?”

君锦忽觉很疲累,这个笨蛋怎么到现在才明白?“不爱你,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罗瞻眉飞色舞,紧紧搂住妻子,“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爱我这种人?”

“我也在想为什么。”他到底哪一点好呢?瞧这个样子——

俯视她疲惫的神情,“那还跟我吵?”声音轻柔到不行。

懒得与他争辩,“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你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不行,我陪你。”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容易生气。

“那就把眼睛闭上好了。”他很好说话。

“你能给我一点自己的时间吗?”她只想单独待一会儿。

“你闭上眼就看不到我了,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弯身抱起她,心情从未如此愉悦过——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非常想要的东西,她是唯一一个,如今得到了,不只是身体,而是她整个人,虽然不了解她为什么会喜欢他这么一个莽夫,不过——她就是喜欢。

“娘子,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抱着妻子回屋。

“……”

“再说一遍。”他催促。

“……”

“说一遍!”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打断他,她疲累地问。

“什么?”

“晚两天再走好么?”至少让她给他准备些东西。

“……不行。”这可不大好办。

“我爱你。”声音带着些取笑。

“好。”

真是个好骗又昏庸的男人!

就这样,争吵到整栋宅子都涩立无声的夫妻,没事人一样回屋去了,徒留几片烂树叶兀自在风中飘来荡去……

“唉,真不知道他们俩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曾辉盘坐在廊道外的栏杆下,下巴支在栏杆上,叹气。

“他们俩是不知道,不过我们俩上辈子定然我是欠了你的。”嘉盛背倚着栏杆,两人一个面朝东,一个面朝西,视线相对,“好戏看完了,说说你吧,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冷哼一声,“不许再让云雨那丫头接近你三尺以内,不然我儿子生下来就姓曾。”

嘉盛笑不可仰,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笑了半天,差点岔气才道:“我记住了,不过儿子姓曾,我到无所谓,反正我到底姓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清清嗓子,每次谈到他的身世,她都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什么都不说。

“我儿子怎么样?”右手放到她微微有型的小腹上。

“很好,肯定比罗老大家那个有出息,一点也不折磨他老娘。”说到这个就让她开心,君锦那女人整天半死阳阴的,不能吃不能喝,她却什么也不怕,可见两个孩子的听话程度如何了,真是什么人生什么种,像罗武安那样的,定然不会生出斯文的种来,她家这个就不一样了,瞧这么斯文帅气的爹,还怕生出夜叉嘛!

嘉盛头枕栏杆,笑着伸手搂她入怀,这女人越来越有女人的样了,“不回鹿山行吗?”他好不容易才回来,而且过两天就要走,可能连孩子降生都看不到,也许还会……回不来,他不怕死,但放不下她跟孩子,有羁绊的人啊。

“行。”她很从谏如流,因为心知他这次的离开不普通,“不过要说你爱我!”她可不像罗老大那么笨,成婚这么多年才想起来要妻子表白。

“我爱你。”搂着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

唔……难怪君锦那女人喜欢窝在罗老大的怀里,还真是舒服。

夜空几净,天下终于变得一片安宁——

☆、六十  没错,是罗夫人 (上)

   

不想也不愿让他走,明知道不能无理取闹,可还是满心想腻着他。

君锦是三更底醒的,一直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松开,因为他四更底就要动身出城,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更鼓声响了四下,罗瞻终于忍不住睁开眼,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叹,“你再睡会儿吧,走前我一定会叫醒你。”

在他的胸口摇头,“你一做起自己的事,就会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根本记不起自己还有个家,从开始一直到今天,他出门就未曾写过一封家书。

女人都是有闺怨的,即使再怎么大度能容,无欲无求,依旧架不住独守空房的苦楚,尤其他过得还是那种有今日没明天的生活。

这几天他一直留在府里,耳鬓厮磨久了就更不愿他离开了,尤其她现在怀孕,特别容易感怀。

“我不是答应有空给你写家书?”这辈子都没写过家书,不知到时能写些什么,情啊爱啊他说不出口也写不出来,写生活更是乏善可陈,军旅的日子能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一日三餐,打仗睡觉嘛,想来就犯愁。

“谁知到时你还能不能记得。”脸埋在他坚硬、光裸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像只懒猫,“记着我嘱咐过你的话,赵麒带的那些东西,你不许给别人,能给别人的我都让人另装箱了。”这人进了军营就是天下大同,什么都跟人分享,连内衫都是,所以她特意多准备了些衣物、干肉,分两份来装,一份是能送人的,另一份是不能送人的,“尤其那些衣服,不许乱给别个人穿。”戳戳他的下巴,“也不想想,你穿着别的男人穿过的衣服与我亲热,岂不——嘶——”说不下去是因为被他咬了一口手腕。

“我记着呢。”这女人的说法让他听着很不舒服,给别人穿件衣服就像把老婆扔给人睡一样,弄得他只想揍人,自然再不会把衣服借给别人。

……

又念叨了一大堆,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女人真是——无论老少,都有这本事,不过他到听不烦,一来他家娘子懂得适可而止,二来她的声音好听,软糯的嗓音配上挠痒般的轻戳,到更像情话。

趁她闭口休息的空档,他伸手摸来火折,起身把床头的红烛点上——差不多该出发的时辰了。

“放心,我都记下了。”见妻子又要张嘴,他适时打住,“你都快成小老太太了。”惹来她一记轻捶。

掀开薄被,打算下床,君锦却从背后搂着他不松手,这女人学会耍赖了……

他看一眼时漏,还有些时间,反过身来正对妻子——他也有话要交代,“我走后,你就留在云州待产吧,不要再赶回延州了。”她的身体不比别人,娇的很,嘴又挑,吃不了多少东西,还爱到处操心,他还真有点不放心她。

“我才不留在云州,等这边的事收拾好了,我到燕州去。”那边离他更近一些,最重要的,云州的林木之这些人与她不对路,燕州齐家到与她来往不错,想制约一派,当然要宠信另一派来对付,她可不愿抛头露面跟那些人接触,私下让别人解决争端吧,“如今这云州地面上都知道你罗大将军的二夫人医术盖世,慈悲心肠,可惜被我这个爱吃醋的恶婆娘压着不给进门,我才不愿留在这里遭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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