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曼提亚的修斯-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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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毛舒敏显然还有些犹豫。
“怎么？还是说，你不想要尼修，想要把他让给那个女人吗？”
“怎么可能！”毛舒敏想要不想的回了一句。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卓扬说：“接下来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打扰了，拜拜！”
卓扬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变得极度安静，静到让人窒息，更加让人觉得惊恐。如果可以打破这种沉静的话……
心脏在跳，无法停止，不管怎么用手去平复，它都没有停止，无法安静。就连呼吸，仿佛都忘记了原本应该有的节奏似的。好乱，好乱……
毛舒敏在房间中踱来踱去，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这样下去，过几个钟头之后，等尼修清醒过来，这次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泡汤了。班级的聚会次数不可能每次有钱都能去，尼修是学生也不可能总是灌他酒，这样下去，下次的机会就……
想到这里，毛舒敏心一横，脸上瞬间变得严肃。
虽然手在颤抖，但她却仍然，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前，解开了上面的扣子，然后，一步一步的逼近尼修……
“嗯？”
突然，尼修的嗓子中发出声音，原本已经朦胧的闭上了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一条小缝，那微弱的犹如水面上的波光一般的眼珠正从那小缝中露出，然后，看着毛舒敏。
一瞬间，身体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醒了，全都被看到了。
毛舒敏猛的一转身想要离开……
“不要走！”
手被抓住了！被尼修？
毛舒敏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意识仍然不清楚的尼修，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脏在跳，比刚才更加强烈，因为，自己的手，被尼修抓住了。
“留下来，不要走……”
仿佛**一般的低吟声，薄弱的让人甚至觉得那是不是在梦境中。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特殊表情变化的尼修，此时的面孔却让人觉得痛苦的让人心痛，仿佛一只才被舍弃掉的小猫，正从箱子中苦涩的凝望着天空，等待着在那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丝丝的希望，一丝丝的亮光。
明明什么都没有经历，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舒尼瓦……”
舒尼瓦？戏剧中的名字吗？自己的？那么，他是在叫自己，叫毛舒敏的意思吗？
这样想着，毛舒敏不再觉得害怕，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自己，被需要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无视我？为什么把别人丢给我？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什么？”
尼修的眼中早就已经满是泪水，可是说的却是毛舒敏从来都不知道的内容。尼修有喜欢的人，然后，被抛弃了？应该不可能才对啊！从小学开始就有所接触的毛舒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和谁在一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更不要说是什么叫做舒尼瓦的人。还有，卓扬……为什么知道舒尼瓦？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就算在别人身边也没关系？就算我爱上别人也没有关系？就算我和捷尔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吗？你是这样盼望着的吗？”
简直好像不是尼修的嘴巴，简直好像另一个尼修在说话一样的感觉，而且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是尼修所经历过的。
“不要走！哪里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好吗？舒尼瓦……”
那一瞬间，吃惊的不只是毛舒敏，就这样呆呆的在阿尔曼提亚通过水晶球看着的舒尼瓦也已经彻底崩溃了，而此时的他，却只能这样看着。对方所说出来的，简直就好像是修斯亲口在对着自己说一般。不是小时候认识的修斯，而是此时的，和自己同处一个宫殿中的国王的修斯。那种口气，那种感觉，让舒尼瓦直接想起了那个时候过来质问自己的修斯。
☆、4。1。5不是你……
“我哪里都不会去哦！”毛舒敏突然说。
“诶？”尼修的表情露出一丝疑惑，那仿佛是只有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的表情一般。
“舒尼瓦，永远都不会离开修斯，所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管是谁出现在你身边，我都不会离开你，如果别人想要抢走你，我就赶走她，谁都别想靠近你，谁都别想……”
“舒尼瓦……”
小时候的修斯从来不会叫舒尼瓦为舒尼瓦，只会叫尼尔，此时的修斯简直就好像与阿尔曼提亚的修斯同步了一般，所有的苦涩都通过相同的灵魂传播过来。因为喝醉了，所以什么都可以说出来，什么都不用顾忌。而毛舒敏，此时所思所想只有一件事情，就算尼修心中有另一个人，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当然，那个人也不会是春纷羽，就算自己成为了那个他心中的那个人的替身，也不要紧，可以利用的东西应该全都拿过来利用，正如卓扬所说。别说是临时戴上另一个人的脸，就算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也在所不惜。
“舒尼瓦……”
尼修在索取，对着毛舒敏，向舒尼瓦索取，舒尼瓦看着，心里却感受着痛苦。因为他的决定，他让修斯的心受伤了，让尼修的心同样感觉到了苦涩，然后，即使被灌酒，也心甘情愿的用酒精去麻醉自己。
看着面前两个人交欢的前戏，亲吻，接吻，纠缠，拥抱……舒尼瓦却仿佛感觉到自己在崩溃。如果那个时候，修斯的第一夜，如果那个时候看着修斯和捷尔相交，他的心里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苦涩？结果，是自己在毁灭自己吗？
“不要……不要这样！那个人，才不是舒尼瓦，才不是！我在这里，修斯！我在这里，她……才不是我！”
“修斯……”
“诶？”
原本沉醉着的脑袋仿佛在一瞬间清晰了一般，有什么声音传达进来，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脑子却率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声音。
“舒尼瓦……”
和刚才把毛舒敏当成舒尼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反而更像是在虚无的空间中搜寻一般。
“在这里哦！修斯……”
毛舒敏如此回应道。
尼修将目光定在了毛舒敏身上，很久很久，这也是和舒尼瓦相似的脸，那双眼睛，更是像到了极致，但是，这不是，不是舒尼瓦的眼睛……
“不……不是！你不是舒尼瓦……你不是！”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尼修猛得推开毛舒敏，发疯似得跑了出去，连头也不回……
“尼修！”
毛舒敏想要追出去，可是当她拿起地上的衣服跑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知道去向何处了。
“修斯……修斯……”
空中仿佛在飘荡着舒尼瓦的声音……
舒尼瓦心中的声音仿佛传达到了尼修的脑袋中……
这边在不断的期盼着被对方发现，那边却在街上盲目的搜寻，寻找不到。只有那迷茫的声音仍然在脑袋中不断回响。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修斯！我一定要去修斯身边……”
那一刻，更加强烈的欲望充斥着舒尼瓦的心。
☆、4。2不认识的舒尼瓦
“舒尼瓦……舒尼瓦……舒尼瓦……”
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可是，尼修又何曾认识过这个人？但即使如此，脑袋中有他的身影，耳边有他的声音，心里面有他的回忆。
即使还没有完全清楚，自己是谁之类的，过去是做什么之类的，阿尔曼提亚是什么之类的，但是却多少想起了一点，舒尼瓦是很重要的人，很小的时候自己就惦记着阿尔曼提亚，还有就是……此时此刻的自己，被舒尼瓦抛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把别人丢给我……”
嘴巴里在不断提问，眼前仿佛不断的重复着捷尔在自己身前的场景，还有舒尼瓦那冷淡到了极点的回答。
“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我要的只有你，修斯……”
“是吗？竟然是这样，为什么……”
仿佛从来没有交流，却仿佛正在交流。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但所有的话却仿佛都被传达到了尼修内心中。
“想要去！想要去修斯面前！修斯能听到我说话了！修斯想起来了，想要去修斯身边！”
这样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最后，甚至开始崩溃，如果刚才，如果在毛舒敏还在尼修身边的话，如果在那一刻，尼修听到他的话的话，哪怕对方是个女的，舒尼瓦也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她的身体里，然后，拥抱着尼修，安慰他，告诉他自己没有抛弃他，可是此时，就算有心让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就算有心过去，他的身边却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
尼修的灵魂早就已经和身体的灵魂合二为一，无法分离，想要带走尼修就意味着尼修的身体将死亡，舒尼瓦不想让多余的人伤心难过，不想让任何人死，但是真的希望，就这样永远陪在尼修身边，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从小就拥有的欲望了。喜欢修斯，想要他，就算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王子，但是那一刻，当话语从耳边响起的时候，他也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这个人，自己要定了，这样的！
“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尼修的身体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人，却又觉得熟悉得很，这个人见过，却是跟尼修不认识的人，舒尼瓦盯着那个上前扶尼修的人盯了半天。
“诶？是你啊！公交车上的男孩儿？”那男人一见尼修那张脸就说道。
“诶？”尼修朦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你是谁啊？”尼修那张已经不利索了的嘴巴张口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那男人说：“公交车上！你被一个人欺负了！我说那个人是小偷，要偷你的钱包！”
“诶？”尼修仰着头，一副思考的模样，却又一副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如果没有那个人在尼修身边扶着他，可能尼修早就已经倒下来了也不一定。
“诶……不记得了……”尼修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傻笑就直直往后倒去。
“诶！”
那男人连忙上前扶住他，却在一瞬间，身体好像被电了一下，脑子里怪怪的，自己还在，却好像自己已经不在这里了一样的感觉。
“今天晚上就好！把你借给我！”
“哈？”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但好像有人在跟自己说话，然后，意识就好像，飘远了，犹如梦中，又仿佛置身云端……
“恩……”
尼修的眼睛略微睁开一点点，腰被面前的男人抱住，身体好像半漂浮在空中一般的倾斜着，这个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是不认识的人的脸，却又觉得，不对，这个人，认识。这个人是……
“舒尼瓦……”
☆、4。2。5夜晚的舒尼瓦
不自觉的，嘴巴自己脱口而出。
“是哦！我是舒尼瓦，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抛弃你，我会陪着你，就算是在你最迷茫的时候，就算是不清晰的时候，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能感觉到我就好了，只要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舒尼瓦……”
尼修猛的自己站了起来，上前就搂住舒尼瓦所附身所在的那个男人的脖子。
“舒尼瓦，舒尼瓦……舒尼瓦……”
“恩！我在！”
“舒尼瓦……”
尼修果然是喝醉了，前一秒还朦朦胧胧的叫着别人，一转眼就又迷茫的昏睡了过去。身体一阵瘫软，仿佛什么东西被放松了一般，一下子瘫倒下去。舒尼瓦连忙接住尼修……
“真是的！不能在大街上睡觉哦！”
虽然嘴巴好像在抱怨，脸上却在微笑。终于可以碰到这个人了。这个人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可以用手接触他，碰他，抱住他，像现在这样，更加真实的俯视他的睡脸，好幸福！在这个世界上，不用因为自己是大祭司长而必须远离他，不用因为身份问题而诸多顾虑，只是这样，就觉得，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舒尼瓦再不多想，一把抱起尼修就往旁边的房屋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人是谁，住在哪里，可以说对他一无所知。但是，看着这个地方多了，久了，一般的民俗习惯也都可以理解了。就算是语言，也学了不少，虽然口音未必正，但是一般的通话也仿佛并不成问题。
他没想太多，抱着沉睡着的尼修就往一家旅馆走去。
“请问……”
刚到柜台，坐在柜台上的服务员看到一个一般职工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学生就往里面走，不禁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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