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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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偏见，我没有好好去看你，也没有好好去发现你的好，木香，你会怪我吗？”石逸梵缓缓说道。
“妾身不敢”钟木香微微敛了眉，低了头说道。
“不要说不敢”石逸梵一手牵着钟木香的手，一手搭上了钟木香肩，“木香，我知道你不是柔弱女子，你能入火场救文瑞，我知道你不是柔弱的”他很想撬开钟木香的嘴，想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钟木香却是将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中带着颤抖，似乎是有些受惊一般道：“相公说的，妾身不懂，救二少爷，只是不想看着二少爷惨死，便无其他”
石逸梵还是不信钟木香讲的，她的一切他也都查过，就是因为太简单了，查到的便是十五年来她一直随其母居于郊外别院，未进过学堂，没请过夫子，一切都是其母教导。生活便不富裕，她时常拿着其母的绣品托山上道姑卖了换钱。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何有勇气涉险救人？而当初，又是花了极大的精力与石家的人打交道。只是，唯独，不曾真的讨好他她究竟要什么呢？
“木香，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带你四处走走，说起来，你是石家的长媳，日后可是要掌管石家内院的”石逸梵又道。
“相公高看妾身了，妾身哪有那等才能，母亲精明能干，将家中上下打理的甚好，妾身可不敢想其他”钟木香依旧表现出自己无用弱势的一面。“相公每日繁忙，妾身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为相公分忧，其余当真未曾想过”
“是了，我每日繁忙，无法顾及于你，是疏忽了。”石逸梵有些懊恼般说道，她若一直这般退，自己又如何看透她？
钟木香一点都不想让石逸梵真的对她上了心，石家除了家世不错，她其实便不喜欢。她要站稳脚，也只想慢慢借着大少奶奶这个身份，了解石家的一些商业运作，等自己所要的到手，便想离开。而一旦跟石逸梵纠缠上了，那就要去应对他的那些女人。说实话，她真的不喜欢一个男人有那么多的女人，只是，这个世界如此，她无法去改变，所以只能让自己改变。但是石逸梵若又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上心的男人，长得极好，家世又好，又有能力担起石家的生意，只是……钟木香心里始终都是有疙瘩的，最初的相见，他心里是别的人，现在，只怕也还是有别的人吧。
“相公何必如此，相公是石家长子，自该担起石家重担，妾身若能为相公分忧，那是最好不过，只叹妾身无能，做不了啥事”钟木香脑海中是将自己跟石逸梵的关系都理了一边，缓了缓心态，继而开口说道。
石逸梵心里也很明显地感觉到钟木香的那种客套推脱，她来来回回说的这些话，实则是把他隔绝在心门之外她要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要的东西。她是石家大少奶奶，名份是有了，但是除了名分她什么都没有不是吗？“木香……”石逸梵很想看透她，但总被她挡开，这种感觉，甚是不喜，却也激起了石逸梵的好胜之心，他要拿下她，不是这般名义上的。
“相公，天色不早了，妾身有病在身，无法伺候相公……”钟木香下逐客令了，今日的石逸梵好生不对劲，她要好好理理头绪。
石逸梵面含微笑，温柔说道：“你好好养伤，一切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
“多谢相公关心”钟木香也是温柔地应答，两人彼此都是带着笑，若是旁人看了，还当是多恩爱的一对呢。“相公也早点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石逸梵最后走了，却也不忘叮嘱圆儿跟环儿好生伺候，也是故意让钟木香听到他所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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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原书云其人
钟木香很是遵医嘱，配合着吃药，又是清淡饮食，到第七天的时候，这风寒也便差不多好了。只是她不愿太早被人打扰，对外还是称尚未病愈，实际上，却是关起门来跟圆儿环儿景黛三人闲聊。只圆儿跟环儿是谨记自己身份的，大多时候，还是钟木香跟景黛说事情，其他两人守门。
想起那日景黛要说原书云的事情却被石逸梵打断，这日钟木香记起便开口问道：“上次你说有人查我查到了师父那，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你不提起，我都忘记了”景黛突然有些兴奋道，“这个原书云跟你究竟怎么回事？”
“你先跟我说他查我的事吧”钟木香不想把那日的事情抖出来，那时她只是闲着无聊突然心血来潮做的无心之举罢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人查你是否在城郊沿河一带住过，这山上不就住着大师姐吗？查的那个人以为大师姐只是一寻常道姑，便向她询问起来。大师姐听了觉得奇怪啊，也请人回查了过去，便是查到竟是原书云再背后下的令。大师姐觉得更奇怪了，这堂堂原家大少爷，为什么会查你的事情呢？而且这个原大少经历也着实奇特，始终了十五年后突然回来，这十五年去了哪里呢？我们飞燕门的人认出了原书云身边的一个随从，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剑客，顺藤摸瓜而上，便是推断出这个原书云是谁来”景黛有些卖关子般说道，讲了一通，却是没说到终点。
钟木香听的有些好奇，原书云身边的是江湖人，他一介书香世家子，怎么会有一个江湖剑客做侍从呢？“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跟我说好了，原书云究竟是谁？”
“这江湖上的事情你不懂吗，所以我说的仔细一点啦”景黛的神奇有些奇怪的兴奋，“近年来，有人将江南一带的水运统一了起来，要知道江南水道极广，诸多湖泊水域，不知道藏了多少门派。但是五年前，原本不怎么张扬的海龙帮突然野心大涨，一口一口将所有的帮派都给吞并了，现在算是一统江南水域，听说，这现今帮主，是原帮主的养子，叫什么名字外人便不知道，道上的人都称他是原公子”景黛的眼神中带着崇拜，似乎对这个人很是敬仰。
钟木香觉得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呢？便开口问道：“你怎么就断定那个原公子就是原书云呢？”
“听说原公子身边有两大护卫，一个叫莫风鉴，是名满天下的湘湖剑客一个叫庄容谦，是出了名的狐狸谋士我们的人认出了莫风鉴，就算穿的再普通，他的剑还是出卖了他”景黛说道，口气的激动显然表示了她对这些江湖人士的向往。
就算这个原书云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原公子，那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惹上他，是不是会很倒霉？”钟木香问道。
“原公子为人如何，江湖传言不一，这个就真不好说了你该不会怎招惹了他吧”景黛有些担心道。
自己只不过是救了他一命，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石家大少奶奶，石逸梵跟原书云关系那么好，他应该不会对她怎样。“原书云这个身份别人知道吗？”
“要是知道了，他就麻烦了，海龙帮吞并那么多门派，难免结下仇怨。原家是书香世家，现在又出了状元爷，若是知道原家长子是江湖头目，只怕对状元爷的仕途都不利。听说状元爷要回来过年了，原家要有热闹看了”景黛说着，怎么看都是很兴奋很感兴趣的样子。
总而言之，这个原书云不是好惹的，自己没事也要躲远一点钟木香听了景黛的解说之后，便是总结道。“那你知道原书云回石原城是做什么？”
“我又不是他身边的眼线，怎么知道，不过呢，十五年前他莫名失踪，可能有什么秘密吧”景黛对此倒不怎么关心。
只要跟自己没关系，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多想，钟木香最后定了定，自我安慰着。
“二少爷，你怎么又来了，大少奶奶还未病愈呢”门外传来圆儿大声的说话声。
“这书呆子又来了，也罢，我就见见他吧”钟木香有些无奈道，自己这病了之后，石文瑞是天天过来，说要表达对她的救命之恩。“景黛，你跟圆儿说下，把人领到前厅去，我马上过来”
景黛应下便是出去了，钟木香整了整仪容，既然要见人，就不能太随便，而且，石文瑞的坚持真让她有些过意不去。每日的这个时候，都会到她院来，问圆儿她康复的如何，一日一日，不曾间断。
一炷香之后，钟木香便是来到了前厅，看到石文瑞正有些焦急地坐着。
“文瑞谢过大嫂救命之恩”看到钟木香，石文瑞是慌忙起身，双手合并，高举过头，弯腰施礼。
这般大礼让钟木香觉得甚是好笑，忙是说道：“二弟太过客气，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介怀”
“文瑞害大嫂身染风寒，卧病不起，再次谢罪”石文瑞又是鞠躬，对钟木香说道。
说他是书呆子，还真是书呆子，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钟木香强忍着笑坐下，让环儿给石文瑞上茶。“二弟无需这般客气，都是一家人。”
“大嫂乃女中巾帼，让文瑞着实佩服”石文瑞很是正经说道。
这石文瑞眉目跟石逸梵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比不得石逸梵的潇洒俊逸，石文瑞脸型偏方，一双横眉又粗，显得其有些憨实。许是常年不见光的原因，石文瑞又有些白净，瘦弱想起那日石文瑞躲在浴桶里面，钟木香感觉很好奇，开口问道：“那日何以你会在浴桶里面？”
石文瑞面露尴尬，却还是如实回道：“文瑞着实惭愧，那日沐浴之后，便继续看书，看着看着犯了困，无意打翻了烛台，等大火起了才惊醒过来，无处可逃，便是躲进了浴桶。”
“何以院内都不见下人呢？”钟木香这一点也是感觉很奇怪，他一个堂堂二少爷，怎么没人伺候呢？
“我看书的时候听不得半点杂音，所以平日里下人都不在我院里”石文瑞如实回道。
“二弟其实甚是聪慧，纵使我不闯入，相信二弟也不会有什么事的”钟木香说道，石文瑞躲在那木桶里，只要不被房梁砸到，也不会出什么事。
“文瑞还是感激大嫂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嫂救我性命，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日后大嫂有何差遣，文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石文瑞挺直了腰杆，就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了，神色是极为的认真。
钟木香只笑笑道：“二弟当真客气了，你我都是一家人，何来感激只说呢。若是二弟坚持如此，那便是不当我是石家人呢”
“大嫂何出此言，在文瑞眼中，你便是大嫂，是石家的长媳，也是文瑞的救命恩人”石文瑞却有些刻板，还是坚持已见。
罢了罢了，跟个书呆子还能说什么，钟木香也便不坚持了，笑着道：“二弟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了，二弟便早日回去吧”
“也好，看到大嫂病愈，文瑞也就放心了”石文瑞起身道。
“等等，二弟若是要报答我，那若有人问起二弟我的病况，二弟不妨说我尚未痊愈，还需静养。”钟木香不想过早被打扰，便是说道。
“这是为何？大嫂明明已然痊愈？”石文瑞却是不解。
看来这书呆子脑袋比较简单，钟木香想了想，继而说道：“实不相瞒，我还是感觉有些胸闷气虚，但是二弟日日来拜访，我不想耽误二弟看书，便是强打起精神来见二弟，所以……”
石文瑞听了，一副自责模样，对钟木香又是一拜，开口道：“多谢大嫂见我一面，是文瑞太过莽撞，打扰了大嫂静养，文瑞甚感懊悔”
“二弟无需如此，大病已愈，只还有些不适，便无大碍了”
“谢大嫂体谅，那文瑞就告退了”石文瑞一脸感激之色，很是客套。
钟木香让圆儿送客，对于石逸梵这个弟弟，饶是无奈，这真是读书读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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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雪中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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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起来，便是听到外头圆儿和环儿的欢笑声，钟木香仗着石文瑞传之口出去她尚未痊愈，便是心安理得地在自己屋里晚起。这救了石逸梵的好处便是杨氏对她诸多的纵容了，二来，这靠近年关，杨氏也没闲工夫来搭理她。打开房门，钟木香便是被那白茫茫一片给愣住了，这雪竟然是夜里悄悄落下，一夜的累积，已经有些厚度了。
“大少奶奶醒了，奴婢马上打水”圆儿穿着小夹袄，脸上两颊都是红彤彤的，雪地里都是两人嬉笑留下的脚印，看来是玩的很开心啊钟木香笑了笑，雪后的天是格外的蓝，圆儿跟环儿是越发的不拘谨了，她喜欢这样，比起严格的主仆界限，她乐于这样的相处。洗漱完毕，吃完早餐，钟木香也便是加入了玩闹中，反正现在也没事，呼来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