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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花开夫贵-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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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各人摊钱吗?”满祥也跟着问了一句。

“之前都是各人摊钱,不过今天算我请客。”马六笑了笑说道。

“真的呀?”厢房里顿时沸腾了起来。能白吃一顿,谁不高兴呢?

这时,东平瞟了一眼翠月,冲马六问道:“马管事,今天多了个生面孔呢,也不给我们说说是谁,都不敢称呼了!”

满庭照旧一脸风平浪静,海堂则嘴角一勾,流露出一丝坏笑。大家都齐齐地把马六看着,等着他的回答。梨花斜眼瞟了瞟翠月,见她脸上照旧是光鲜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半点尴尬和难堪。

没等马六开口,翠月倒大大方方地起身对东平笑道:“我也不跟你比年纪了,我现下开着家铺子,你称呼我一声老板娘,总不为过吧?”

东平岂是盏省油的灯,坏坏一笑道:“原来是位老板娘呀!不知道在镇上开了间什么铺子,怎么我们都没发现镇上还有这么会说话又好看的老板娘呢?”

大家一阵哄笑,马六自己也笑了,斜瞪了东平一眼,东平只当没看见。

“就是街西边的翠月笼,是家脂粉铺子。你要是有个相好的或者媳妇,上我铺子来,我保准给你个好价钱。”翠月笑道。

“哟,”东平怪叫了一声,转头又看向马六说道,“马管事,哪家老板娘不请,你偏偏请了这位,不是我多事,总得给个说法吧?今天是谢人家老板娘呢,还是有事托人家老板娘呢?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们替你好好招呼着。”

马六又要说话,却又被翠月拦了。翠月从小二手里接过了酒壶说道:“你这小兄弟是说书的吗?单靠嘴皮子说话?既然是上了酒桌,倒拿出点能耐来,先喝个三碗怎么样?”

“这话不捋清楚,酒怎么喝啊?”东平还逮着这话茬不放。其实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即便马六不说,大家也很奇怪,怎么今晚酒桌上平白无故就多一位老板娘呢?

“这话怎么没捋清楚呢?”翠月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非要把七姑八爹十八代祖宗亲戚都捋出来不成?年纪轻轻的别单耍嘴皮子,姑娘家最不喜欢这样儿的,借问一句,定亲了没?”

“定了!”满祥立刻帮东平应了一声。东平一脸纳闷地盯着满祥问道:“哎,谢满祥,我定亲没定亲,跟你有什么干系?你替我答什么答呀?”

“横竖定了就是定了,你要不承认,人家张姑娘多伤心呀!”满祥得意地笑了笑,心想谁让他一路上都缠着小桃子说话,害得小桃子都不理自己。

“谢满祥,你什么意思啊……”

“哎哎哎,”翠月把酒碗往东平面前一推笑道,“别趁机岔开话题,酒是赖不掉的。既然要捋清楚干系,那就得喝酒,要不然空口从人家嘴里套话是那么好套的呀?小兄弟,没怎么出来过吧?这外面跟人打交道,可不是翻翻嘴皮子就行了,喝吧!”

“真……真喝呀?”东平有点发憷了,说实话他的酒量还真不太好。翠月一来就给他拿了个中号的碗,倒了满满一碗,

“哈哈哈……”大家全都看着东平大笑了起来。事实证明,套人八卦是要付出代价的!

“怎么了?”翠月端着自己那碗冲东平笑了笑问道,“不敢喝呐?不会吧?我以为从紫鹊村出来的个个都像你们马管事,满庭哥,海堂哥那么能喝呢!你要不喝,今天这闲话可就打听不到咯!”

满祥趁机吆喝道:“喝吧喝吧,就这么一碗酒,你东平还喝不了吗?那就笑话了是吧?别丢了我们紫鹊村人的脸面,一口干了吧!”

“谢满祥,你来!”

满祥扮了个鬼脸道:“我又不听人闲话,话头也不是我挑起来的,我干嘛要喝呢?你自己慢慢喝吧!”

东平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要真喝下去,只怕他今晚连根菜都捞不着吃了,还会吐个翻江倒海。

马六瞟了一眼翠月,说道:“他年纪小,喝不了多少酒,你就饶了他吧!”

东平反应够快,忙拱手求饶道:“嫂子,你一看就是气量大的!宰相肚子那点气量都没你大呢!我当真是喝不了这么多酒,你就饶了我吧!回头你有什么吩咐说一声,我照办就是了!”

“别!”翠月猛喝了一口酒,抬手笑道,“别嫂子嫂子的乱叫,我是你哪门子嫂子呀?别瞧见我是个寡妇,就胡乱给我捡男人凑合!”

马六一听这话,脸都黑了一半。其他人倒是觉得翠月说话风趣,全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有人想要孩子了

坐马六对面的邓开罗瞧出了点端倪,忽然想起龚氏之前说过的话,眉心一颦,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海堂,在桌下指了指马六,又瞟了瞟翠月。他们都是多年兄弟了,海堂自然明白邓开罗的意思,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邓开罗眼珠子睁圆了一圈,双手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意思是你这死家伙怎么不早告诉我?海堂无奈地笑了笑,好像在说我也没法子,这种事怎么说呢?

两人比划间,翠月又喝了一大口酒,搁了碗在桌上,笑问东平道:“小兄弟,还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吗?回头是不是该跟你家管家娘告状,说你家马管事在镇上养了个小,是吧?”

马六愣了一下,脸色霎时铁青,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不尴尬的,忙接了话道:“你这是喝胡了吗?净乱说话了!”

翠月冲马六笑米米地喊道:“马管事,马六哥,六大爷,你又不是没跟我喝过酒,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吗?这点小烧酒就能灌醉我?早着呢!”

顺年实在憋不住心里的好奇,顶着会被灌酒的压力,问翠月道:“老板娘,你跟我们马管事喝过酒?什么时候的事啊?”

翠月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马六,又指了指满庭和海堂笑道:“我何止跟六大爷喝过,我还跟满庭哥和海堂喝过呢!人家满庭哥的媳妇现成在这儿,要告状就先挑近的,回头再寻你家管家娘和海堂媳妇告状去!”

“那我得问一句了!”邓开罗也来了兴致,主动倒了半碗酒,冲翠月抬了抬手抿了一大口。翠月冲他拍了拍桌子,笑道:“这兄弟懂规矩,像个男人!”

一桌人又笑了,唯独马六的脸色阴沉着。他一直瞟着翠月,忽然觉得这女人今晚答应来似乎别有用心。她每一句话都有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意思,甚至还不惜把满庭和海堂拖上了。她每个字都说得那么铿锵有力,反倒害得他没勇气说话了。

这时,邓开罗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跟他们三个都喝过酒,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可算偏心的,请他们三个喝酒,也不请我?我可是回回都跟着出了山的。”

翠月坐下后,一脸笑盈盈地看着邓开罗说:“这位兄弟,别怪我偏心,那顿酒也不是我给的银子,我那时候还穷得慌呢,哪里有钱请他们喝酒呢?酒钱是六大爷给的。”

马六听着六大爷三个字,忽然想起白天翠月给他挑鱼刺喂鱼的情形,心里又抽抽地疼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打断翠月的话,只好闷闷地喝着酒。

“什么时候的事啊?”邓开罗笑问道。

“唉,说来话就长了,要写成书段子卖到勾栏去,还能说上三天三夜呢!横竖今晚遇着这么些新朋旧友,我心里高兴,跟你们说说也无妨!省得叫他们三位的媳妇都多了心去!”翠月越说越兴奋,像个女主人似的起身挨个挨个地给他们倒酒,又问他们叫什么,欢欢喜喜地拉着家常。

梨花拽了满庭衣袖一下,偏头咬着牙齿问道:“你真跟她喝过酒?”

“嗯。”满庭点了点头道。

“她酒量好吗?”

“还行。”

“比我好吗?”梨花用肩头轻轻地撞了满庭一下问道。

满庭浅浅一笑,放下酒碗,伸手勾着她的腰,贴近了小声道:“今晚的事你就别掺合了,再给我喝醉了,我可没上回那么好说话了。”

“上回我醉了吗?”梨花开始装无辜了,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满庭说道,“我记得我没醉啊!顶多就是回去躺了几个时辰罢了,那不算醉吧?”

“睡得跟猪似的,叫都叫不醒,还不算醉?”

两人正黏在一起说话时,翠月已捧着酒壶走到了他们身边,正想往梨花面前的碗里倒时,满庭伸手挡住了酒壶说道:“她就免了。”

“那可不好,”梨花一副我是酒馋虫的表情笑道,“人家老板娘头回给我倒酒,拒绝了多不礼貌呀!也不倒多了,半碗总要喝的吧?”

“是呀,满庭哥,”翠月笑道,“我也不倒多了,就半碗,意思意思就成。我头回跟嫂子喝酒,你总得给我一点薄面才是。”

梨花听着翠月的口气,似乎跟满庭很熟,不禁有些奇怪,但没问出口来。

满庭点了点头,让翠月给梨花倒了半碗酒。梨花满足了,捧着酒碗正要美滋滋地喝时,满庭忽然从她手里抢过了碗,一口喝光了,就还了一个空碗给梨花。

梨花瞬间瞪大了眼睛,捧着个空碗,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满庭,委屈地瞥瞥嘴道:“至于吗,谢满庭?一滴酒都不让我喝吗?”

海堂在旁边掩嘴笑了起来。梨花把碗搁在了桌上,隔着玉桃问海堂:“红菱的男人,你笑什么?看谢满庭欺负我,你很高兴啊?回头我让红菱欺负你去!”

“我们家红菱才不会欺负人呢,我说嫂子,”海堂凑了脑袋过来,对梨花神秘一笑,小声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家满庭哥哥的心情呀!你喝酒又没个量,比男人还能灌。我听红菱说,那女人喝多了酒,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笨得跟牛似的,所以你还是少喝吧!”

“什……什么?”梨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了个不停,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谢满庭都不让她沾酒了。在家的时候,有一晚谢满庭直接把她藏的米酒全都给喝了。她当时还以为谢满庭是酒瘾犯了,谁知道竟是这么个意思!

谢满庭想要她生孩子?怪不得下午缠了她那么久,原来如此……这男人想要孩子了,可梨花自己还丝毫没有做母亲的准备呢!她不由地觉得鸭梨果真比山大啊!要真怀上了,又没无痛人流,怎么办呢?以谢满庭的身体状况来说,除非是有不育症,否则应该很容易怀上的。

看着梨花羞红了的脸,海堂和玉桃都咯咯咯地掩嘴笑了起来。满庭知道她明白了,也不说什么,继续悠哉悠哉地喝自己的酒,反正就是不让她沾一点。满庭可不想自己儿子将来笨得像牛呢!

翠月倒完酒后,回来座位上先喝了一口,然后笑道:“说来我跟紫鹊村的人倒挺有缘分的。要是没他们三位,我现下只怕早就病死了!”

“为什么啊?”梨花好奇地问道。1ckLg。

马点氏们然。“我是个命苦的,先前嫁了个男人,又赌又懒,生生地把个小富之家败得一干二净。他后来得病死了,我被他本家亲戚卖给牙婆子。我又不是十六七八的黄花闺女,嫁过人,还死过男人,牙婆子不容易倒腾出手,便逼着我去妓馆卖身……”

“我说你!”马六忽然搁下了酒碗,略带不满的口气打断了翠月的话说道,“好好地喝酒,说你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呢?坏了大家的兴致了!”

言语中那一点点责备和心疼似乎都让大家听了出来。翠月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又飞快地用她老板娘招牌似的笑容遮掩了过去说道:“大家听得起劲儿,我只当过一回说书人的瘾儿,你就成全成全我,不行吗?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去勾栏那儿听书了,一站就能站一大上午。我娘每回寻不着我,去勾栏那儿一准能寻着……”她说着说着又把话引回了刚才那事上。

马六抬头看了一眼满庭,好像在给他使什么眼色,可满庭并没有什么反应,照旧喝着自己的酒,并且防着梨花来抢酒喝。马六有点沮丧,低下头闷闷不乐了起来。

翠月又继续说起了她的遭遇:“被卖到妓馆之后,还没给老鸨子挣半文钱呢,我就病了。老鸨子又把我丢回给了牙婆子。牙婆子气得牙痒痒,毒打了我一顿,我的身子就更不好了。偏我身上的病又传给了其他三个姐妹,牙婆子心疼钱不肯替我们抓药,就赶了我们去城外做苦力。走到半路上的时候,恰巧就遇上他们三位——”她指了指满庭海堂和马六,嘴角勾起一丝感激的笑容说道,“亏得他们三位肯帮我们几个,要不现下我已经是白骨一堆儿了!”

“还有这样的事?”梨花这才明白为什么翠月看起来跟满庭很熟,而且对满庭都是客客气气的,原来还是救命恩人。

“哟,怎么没听你们三个说起过呢?”邓开罗笑问道。

“这叫做了好事不留名儿啊,开罗兄弟!”翠月又抿了一口酒笑道,“满庭哥和海堂当时揍了那个牙婆子和她男人,吓得他们要报官。后来他们凑了二两银子把我从牙婆子手里买了出来。我这才逃出生天呢!”

马六听了她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二两银子明明是他一个人出的,当时虽说是凑,但后来马六没再问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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