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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装玄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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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人嫌这个词又刺激了苏铁成一下。

“你先别管。”苏铁成把她推到了一边,扯着苏三的胳膊:“你跟着那小流氓什么都学?还学会动刀子了是不是?”

“萧何不是流氓。”她抬头急急的辩解着。

“不是流氓他整天不回家,自己在外面混?气得他爸心脏病发作,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会这样吗?”苏铁成武断的打断她的话,“姗姗,你跟他出去玩爸爸可以不管,但是你自己瞧瞧你跟他都学成什么样子了?”

苏三咬着嘴唇不动,任由苏铁成狠狠的扇了她四个巴掌,右脸颊肿的老高,黑黑的瞳孔失却了焦距,惨白的仿佛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

苏铁成见她这副失了魂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再下狠手。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他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苏三依旧是一动不动,仿佛被捅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这种时候语言是最没有力量的东西,你开得了口,却无法洗清事实。就像那个人仅仅用了一句话,就颠覆了她全部的努力。

“我没有,是他要欺负我,我害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固执的去解释,大颗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可是再多也不能证明她的清白。

苏铁成狠狠的锤了一下硬塑的椅子背,看着苏三的眼神是彻底的失望。

苏三忽然觉得释然了,这种目光让她觉得不舒服,却不再是害怕,她抬起手背,把脸上稀里哗啦的液体都擦掉,冷漠的看了苏铁成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飞快的跑下楼,冲出了医院的大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单薄的衣服在冷冷的夜里似乎被撕出了一个口子,冷风灌进她的四肢骨骸,冻裂了一般的难受。

大街上人很少,苏三哆嗦着,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痛的,孤孤单单的漫无目的的向前,直到走到了萧何暂时住着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前,她像是一下子有了力量似的,上前敲开了门。

屋里一阵响动,过了一会儿,一个也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开了门,错愕道:“姗姗?怎么了?”

苏三抱着他,汹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萧何把她领进屋子,给她打了水让她洗了洗,还把自己的衬衣拿出来给她先换着。

“怎么了到底?”

苏三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这种事情在她看来是莫大的耻辱,是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的。

尤其是萧何,对她那么好的萧何。

“又和苏伯父吵架了?”萧何有些了然的摸了摸她刚洗完湿漉漉的发:“没事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跟他解释清楚,咱俩啥事都没有,没早恋。”

“我不回去了。”苏三抽了抽鼻子,迫切的瞧着他:“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不行,我要走了。”萧何冲她笑了笑,“再说了你是女孩子,不能老是跟着我。”

“你要去哪儿,我也去。”

“去一个很小的地方,瞧瞧我媳妇儿去,顺便躲开那个该死的老头子。”萧何说的很轻松:“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会不会走很久?”

“不一定。”萧何又过去抱了抱她:“所以说你要坚强起来,等我再回来,我就要当S市的老大,省的整天被老头追着满街跑。”

“恩。”苏三知道留不住他,低头用手指头绞着衣袖。

他们两个没再说话,就这么很沉默的呆了一夜,萧何把那张小床让出来给苏三睡,自己则是在地上将就了一夜。

夜里苏三睡不着,辗转反复看着地上侧躺着的萧何恬淡的脸,清隽的近乎于精致的眉目,稍微有些秀气的脸,小时候的他就那么好看。

她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他,然后半路却放弃的收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萧何送她回了家,苏三牵着他的手,忽然觉得什么都不害怕了。

苏铁成对于萧何的到来表现的很淡漠,然而碍于萧何父亲的面子终究也是什么都没说。

至于苏三,他像是彻底失望了似的,从那以后就没怎么管过她。苏文博的伤口还没好,就去了首都大学上学,苏三在念完了三年的初中后,考去了一所体育院校,开始学习跆拳道,从那以后就几乎没回过家。偶尔和苏铁成见面,父女两个倒像仇人。

那个时候的苏三对于萧何的感情,仅仅限于依赖,六年后萧何回来,才是她对于他感情真正的开始。

只是后来,萧何爱上了一个还很小的女孩子,叫做黎红线。

她看着他越来越爱她,越来越思念她,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快乐,只是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原来一直也不过是彼此的过路人,相识却不相亲。

她想要改变自己改变命运,努力忘掉那段屈辱的过去,这种强烈的愿望渐渐的迷失她全部的方向,逼迫她变得孤独。前方追寻的不过是过眼的云烟,最终也许什么都留不住。

直到聂天磊以一种近乎于强硬的姿态意外的闯进了她的生活中,如同多米诺骨牌那样轻轻一碰,改变了所有。

两个才叫好

似乎是有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掀起垂地挂起的窗纱,影影绰绰的一片。

“后来我19岁的时候,回过一次家,那时候苏文博已经考上了地税的公务员,我那时候刚考上黑带,和他打了一架,不过没输没赢。”苏三有点小郁闷的别了别嘴,“我爸看出了点苗头,就找人用了职权把他打发去了云南的地税局,没想到这么多年他混得不错,而且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把头枕在聂天磊的腰上,侧着身子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恩?什么?”聂天磊除了想出去宰了苏文博外,真没从中获得什么其他的东西。

“告诉我们,义务教育害死人,我要是像那个混蛋那样学习好,又能装相,没准儿这时候被撵出来的是他。”苏三微微的笑了一下,露出浅浅一弯整齐的白的像糯米一样的牙齿。

“以后我护着你,那孙子要是敢找事,老子去做了他。”聂天磊做了一个很酷但是有点二的表情,逗得苏三微微的抿嘴乐了一下。

“你想不护着我都难了。”苏三有点恶意的掐了他一下:“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跟我回家那天就应该意识到了,除非你把我甩了,咱俩离婚。”

“额,我忘了。”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婚姻法》规定女子怀孕期间或产后半年内,男的不可以提出离婚,也就是说现在放不放你我说了算。”

她一贯表情很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神情,莫名的有些可爱,聂天磊心念一动,把她揽进怀里,低声说:“你说了算,什么时候都你说了算,你栓我一辈子老子都开心。”

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郑重道:“三儿,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

“唔。”苏三没怎么说话,打了个哈欠,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聂天磊抱她抱得很紧,这个是他要永远去珍视的宝贝。

至于苏文博那家伙,聂天磊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一下,一直以为他是嘴贱,谁想到***手也贱,下回让他得着机会,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要是我生了个女儿,一定对她好好的。”苏三双目微合,慢慢的摸索着小肚子。

“哎?那要是个男孩呢?”聂天磊竖着耳朵凑了过去,贴在她肚皮上想要听听动静。

“掐死!”苏三睁眼,皱眉,相当果断的提供了解决方式。

不要这样众女轻男吧?聂天磊满脸黑线的盯着苏三,虎着脸严肃道:“不行!”

苏三很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不理。

聂天磊觉得有必要男人一点,于是他摸摸鼻子,非常强硬刚猛的把苏三扯过来,掐着她的脸道:“不许掐死!生下来。”

她睫毛一卷,露出一个你事儿真多的表情,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

聂天磊抓狂,咬牙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话来了:“都说女儿随老子,你想要是生个女孩长我这样,那多悲剧?”

苏三睁开眼,很古怪的瞧着他。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胡茬:“生个男孩跟你似的,白白胖胖的,那才叫有面子呢。”

“所以呢?”苏三的表情有些冷,她刚才不过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聂天磊这人居然还真保留着农村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所以……”聂天磊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扑过来把她抱怀里十分哀怨:“所以说你生两个吧生两个吧。”老子男孩女孩都想要啊!!!!!!!!

苏三一手用枕头抵住他凑过来的脸,一手撑着坐起身来,精致的面孔不动如山。

靠,她心里飚了一句,这家伙还挺懂的平衡人口比例的。

客厅里被扔在了一旁的西裤旁,开了静音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分外璀璨,不过很自然的被人忽略不计。

王印掐着白河总部办公室里的电话,只想哀嚎,老大你和大嫂温存不会到了废寝忘食,茶饭不思的程度了吧?

当然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在第三次呼叫未果后,王印对着眼前的两个大盖帽,露出了非常敬业的笑容:“蔡局长,对不起,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老板不在。”

“额。”那两名人民公仆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对着王印抱歉的笑笑道:“我们也是来跟聂老板传个话,上个星期在你们白河那块地界边上出了点事,希望聂老板配合着调查一下。”

“蔡局长,还有什么事您说,我转告他可以吗?”王印笑的几乎无懈可击,真诚的渗人。

“我们警局里有两个新来的兄弟不懂事,可能是犯着你们做生意了,被教训了一顿,肋骨断了三根。”

王印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他肩章上的两杠一星,这连三级警督——派出所的副所长都过来了,可见这个教训一顿怕是有点重了。

“等我们老板回来,我就马上告诉他,需要他去你们局里交涉一下吗?”

“这倒是不用。”那两个警察已经起身站了起来,“新来的兄弟不太懂事,但也不至于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揍了一顿,希望聂老板能给个合理的说法就行,另外下次……”

那位蔡局长犹豫了一下,呵呵的干笑了一下道:“另外下次也请聂老板给个面子,这卖粉儿的生意还是压着点做,不太好管……”

王印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笑道:“是是,束下不严,等老板回来我和他提提啊。”

好不容易把这两位送走了,王印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办公室,拨通了张倜的电话。

“喂,四哥?你在哪儿呢?有事!”

“什么事?”那边的张倜似乎有点不太耐烦,“别跟我说是你又把钥匙落家了,老子才不会去给你送……”

“不是,是正经事,你等会儿。”他把领带扯开,把门关好了,确定暂时没有人,这才大胆的问道:“弟兄们现在还有明着贩白面的?怎么被条子给折腾出来了?”

“你搞错了吧?”张倜很笃定,“早就转到地下去了,给条子指路他们都够呛能找着,况且咱们一年也做不了多少了,那丁点东西都不够弟兄们喝顿酒的。要不是底下兄弟嚷嚷着没啥活干,老大早给撤了。”

“今儿城南那片儿的蔡副局长过来了一趟,说是他们局里两个新来了在城南看见有人卖白粉,上去查就被人给打了,打人的摆的就是白河的旗号。”王印嗓子有点干,“我刚才给老大打电话,他不接啊。”

“明着说是白河的人了吗?”

“那倒没。”王印想了想道:“不过据说是那两个警察听见其中一个一口一个聂老大聂老

大的叫。”

“不可能,丫的当兄弟们都是缺心眼呢?搞这事儿还有大张旗鼓的?准是哪儿不对劲。”张倜冷笑了一下,“你盯着点兄弟们的动静,先把老九他们叫过来问问具体怎么回事,问清楚了最近有人跟条子起冲突吗?我这儿一点风都没有。”

“四哥,是不是有孙子想阴咱们?”王印忽然想起了什么。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隔了半响张倜说:“你先等等,我马上赶回去,回去再谈。”

话说完他一转身,正对上身后那人戏谑的看着他,调侃道:“哎呦,怎么混黑的也加班儿啊?你们那破白河也太次了,跳槽得了。”

张倜很无语的扫了他一眼道:“医者父母心,说话不要那么恶毒。”

他真后悔头昏脑热进了这家医院,不过是个小伤风感冒要打针罢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极品?

林峰冲着他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个狐狸状的笑容:“哎,我说你到底要不要打针啊?速度很快的啊,一分钟保证搞定。”

张倜有点怒了,他本来是开点药就想回去的,谁知道碰上这么一位乱晃的,非说认识苏三,要免费帮他处理一下。

结果他进了诊室唠了半天才知道,丫的是妇产科的。

进妇产科还能打什么针?打伤风感冒的退烧药?避孕针还差不多……

他很淡定的起身,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刚刚到外面就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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