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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养蛊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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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向改变,她应该不会来了。」孟殷打了几个喷嚏,躺在大床上发烧,「反正熬个两个月也差不多了…」

隆冬打地铺不是好的主意。不过因为他的感冒一直好不起来,刘非愧疚的让他回大床睡觉,至于她,借口要照顾师傅,也和孟殷睡在一起。

只是怕鬼而已吧,这位小姐。说得这么好听…烧得昏昏沉沉的孟殷没好气。

自从孟殷病倒,刘非更忙了。孟殷的实验没办法继续,但是培养的蛊也不能少人照顾。还有一大票冬眠或没有冬眠宠物与非宠物要喂要看,还多了一个发烧的柔弱病人。

更糟糕的是,在这个时候,「夏夜」同等学力测验也开始了,刘非忙了个焦头烂额。

「夏夜」的学生和研究生年龄层很广,从十五岁到八十五岁都有,还有一些是没有受过正统教育的。为此,「夏夜」开了视讯会议形态的教学,让所有的学生都可以接受有系统的教育,并且有各阶段的学力测验。

这个学力测验不是考个试这么简单,往往要交大量的报告。她已经通过了国中和高中的学力评估,正在设法通过大学那一关,所以熬夜查数据写报告是家常便饭。

不过,因为半夜总有在走廊徘徊的幽灵小姐,她将师傅的笔电抱到房间,挑灯夜战。

她挑了一个知名女作家作为中文报告的题目,正在网络上寻找她的数据。当然,许多关连性的资料她也都点进去看…

然后她看到一张照片。

张大了嘴,隔了五秒才发出一声惨叫。这声凄惨的叫声让睡在床上发烧的孟殷弹了起来,「失火了?哪边?」

没办法动作的刘非指着笔电的屏幕,僵住不动。

孟殷咳着,爬下床看向屏幕…每夜在他的研究所徘徊的幽灵小姐,笑靥如花的,从网络上的照片上,看了过来。

翻了白眼,刘非仰面倒了下去。

「有鬼啊~」一被救醒,刘非又尖叫了起来。

孟殷咳了好几声,「…在『夏夜』难免要跟鬼打交道。怕鬼就离开吧…」

「我不要。」刘非挣扎着,「除了『那个』以外,其它的众生我都不怕啊。我专

门研究蛊毒不行吗?」

孟殷没力的望她一会儿,「…那位小姐还活着欸…妳连生灵都怕,还能干嘛…」而且研究蛊毒到了精深的地步,就得跟鬼打交道了啊…

大师傅才不管你研究什么。派你去治的病就要治好,治不好就等着写三尺厚的报告。管你是伊波拉病毒还是因果病,他只关心结果对不对得起国家的经费。

怕鬼怎么在夏夜待下去啊…

「她活得好好的,」孟殷点了点屏幕,「身体可能比较弱,据说有气喘的毛病。不过她的确还没死。」

刘非下意识的回避眼光,「…那她怎么会每天跑来这儿吓人?」

「不知道什么缘故,」孟殷打了个喷嚏,「她不知道是一魂还是一魄离体了。随着北风飘到我们这儿,又随风飘回去。不过不管看起来多骇人,她也不过是生灵而已…」

说穿了,是活人。活人就没啥可怕的吧?

「原来是这样。」刘非松了口气,「师傅,你别睡觉。」她推着爬回床还闭上眼的孟殷,「陪我去洗手间。」

勉强睁开眼睛的孟殷幽怨的看着她,「…这房间是套房。洗手间离床不到十步…」

「…我害怕。」

他无力的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掩着脸。这事情再不解决,他会英年早逝。

「狂梦。」等刘非睡熟了,孟殷有气无力的呼唤。

「等你死了再叫我。」狂梦懒洋洋的声音在灿烂的雾气中响起。
咳嗽了几声,「妳不想看我惨兮兮的样子吗?」

她马上就现了形,兴致勃勃的看着病得委靡的孟殷。自从他收服了这只梦魔,还把她拘在狂梦鸟的尸身中,成了蛊使魔,他对女人的美好幻想就算宣告完蛋大吉了。

边咳着,他拉开大门,看着依旧在走廊游荡的幽灵小姐。「把她的恶梦吃掉。」

应该她有着什么样的心结,所以才会离魂漂荡。吃掉了恶梦,应该就会恢复正常吧。

狂梦端详了她一会儿,「她没有恶梦,怎么吃?」

孟殷古怪的看着狂梦。他知道狂梦向来不甘不愿,但是他们立了血契,狂梦没办法对他说谎。不过他还是怀疑的问了,「真的?」既然没有代表心结的恶梦,为什么她会离魂成生灵?

狂梦冷哼一声,「我倒是可以让她做恶梦,这就可以吃了。搞不好连魂魄都一起下肚都有可能。」

「…妳看得到她可以做的恶梦?」

「哼哼,」狂梦冷笑,「不告诉你。」

啧,女人。不管什么种族的女人都一样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爱记恨。梦魔的女人也一样。

「算了,反正我也知道是什么。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狂梦瞪大眼睛,微微张着嘴,显得非常性感。眼中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哎,女人。不管什么种族的女人都一样的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好呼咙。梦魔的女人也一样。

「妳没事就在睡觉,当然不知道她的缘故。」孟殷耸耸肩,「梦魔还是比不上人类擅长收集资料…」

「谁说的!」狂梦尖叫起来,「我是谁?我可是梦境的王女!天下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每个人的梦境都相通,而且在梦境是没有人可以对我说谎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妳就不知道她的事情。」孟殷又打了几个喷嚏,「但我知道她是为情所伤…」

「你也就知道那些人类媒体的八卦而已。」狂梦鄙夷的撇了撇嘴,「那些新闻记者懂个屁!他们写些啥搞不好自己都看不懂,只能骗骗无知的读者。我才是最知道来龙去脉的那一个!」

他倚着墙,手里拿着一本刚看完的书。其实他很讨厌国际书展,这种鬼地方又吵又乱,加上他的烧还没退,更是头昏眼花。

但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签名会已经开始了十分钟,他一直望着那个让他非常凄惨的女作家。

真令人惊异。一个体质虚弱的女子,都要四十岁了,却像是不凋的花朵,保持着少女的面容和气质。正因为这样,所以看起来特别虚幻。

你见过白菊吗?

先撇开传统对菊花的偏见。你见过,盛开的美丽白菊吗?有种白菊叫做「月之友」,当她极盛的时候,怒放的花瓣像是纯白的火焰,像是月光的呼吸。

瘦弱的枝头几乎乘载不住那种沉重的美丽,美得虚幻而朦胧。

像是具体而微的,将自己存在成迷离的秋夜。

连灵魂都干净的没有情绪,只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梦幻之花。

她就像是株安静的白菊,这世间真不适合她。

「狂梦,她真的没有恶梦需要吃掉吗?」孟殷忍住喉间的咳嗽。

「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狂梦欣赏着自己光洁的爪子。

这么说,真的没有了。孟殷踱了过去,排在等待签名的行列之末。她温柔的微笑着,耐着性子,一本本的签著名,和读者握手。她的声音细软如孩童,眼神居然这样干净。

她的读者几乎都和她的气质差不多,声音轻轻的,很温和礼貌的排队着。人不多,原本这位女作家就不是名气很大,但是看得出来,她拥有一小群坚贞的小众读者。

但是呢,这世界上记者是最没礼貌的生物。他们根本不管排不排队,涌到台前跟她访问。她一面签名握手,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说话。

「对了,余先生也在会场签名呢!」有个记者若无其事的问,眼中闪烁着恶意的狡黠,「季小姐不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签名会场起了一股小小的骚动,几个读者涌起不忍或厌恶的神情,充满敌意的望着这个揭人疮疤的文化流氓。

季小姐的神情空白了一秒钟,温柔的笑了笑,「哦。或许等忙完再说吧。」

记者却很不识趣的问,「妳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呢?妳揭发了他劈腿的事实吧?跟他交往的时候,妳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有订婚的未婚妻吗?据说你们交往了三年,当中从来没有怀疑过?」

记者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孔,觉得可能有新闻可以挖了,「据说自从将余先生劈腿的事实爆料给媒体之后,妳消失了一年左右…有人提及妳精神崩溃住院了,可否谈谈经过情形?」

「喂,不要太过分了!」有读者骂了起来,「你问这什么问题啊!烂人!」

季小姐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都过去了,我也忘了。那时我还有点孩子气,经不起一点打击。让大家担心,真不好意思。」她楚楚可怜的欠了欠身,「等等再访问好吗?大家都等得有点久了,真抱歉…我还在签名会中…」

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也出面干涉,将记者「请」走了。

她继续签名,似乎情绪没有什么波动。依旧恬静的笑,在读者书上签下秀气的名字。

孟殷冷眼看着,轮到他时,他将刚看完的书递给她。「…妳可还听得见,人鱼横渡天空的歌声?」

季小姐惊愕的抬头看看他,露出一丝凄楚但是坚强的微笑,「已经听不到了。」

孟殷也对她微笑,跟她握了握手,带著书走了。

她的笔名叫做月季。作品空灵而虚幻,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文笔很好,但是一直不怎么红。大家提到她的名字,只会记得一年前,柔弱的她,居然主动找苹果日报爆料,大家才知道,她和当红作家余华交往了三年。

这个时候,余华早已经宣布了结婚的消息,要跟订婚六年的未婚妻步入礼堂。

谁也没想到,病弱的永远少女,会有这种勇气反击。但是这种反击算是很笨的,各式各样负面的批评接踵而来,出版社甚至暗示她精神有毛病,常常说她听到「人鱼的歌声」,跟余华的交往也出于想象而已。

再热闹的新闻也只炒热了三天,但她因此消失了一年多。

因为情伤而离魂吗?孟殷有点困扰的搔了搔头。但是观察半天,她的伤口应该完全痊愈,并没有因此陷在悲伤中。

那是为了什么,她的魂魄还会随着北风造访他的研究所呢?

「…我是专门研究蛊毒的。」他喃喃着,一面将狂梦收回来,「既然没事,不管比较好吧…」

他回家的时候比较晚,大老远的,就听到刘非的惨叫和小爱的惨叫。

像是完全没有记忆的月季生灵,飘在庭院里,忧郁的望着歇斯底里的刘非。刘非狂叫着跳到更为歇斯底里的小爱身上。

月季柔弱的随风漂荡,娇弱的声音带着鬼气。

「我想睡,我想忘,我想死。」

在北风的啜泣中,空洞的回响着。

…看起来,没办法不管了。

「师傅…」刘非颤着声音,「你、你又要出门?天黑前会回来吧?会吧会吧?」

换好衣服的孟殷看了看她,「…嗯。我去本部找朱师傅帮我开药。烧虽然退了,但还是有点虚。实验已经搁下太久了…」

这个向来凶悍的少女,眼眶里滚着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这种表情最没有抵抗力了…孟殷自弃的叹了口气。

「妳不是该交报告了?亲手交报告也比较有诚意。」孟殷走了出去,「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本部。」

刘非如蒙大赦,欢呼一声就去换衣服。小爱昨晚就逃跑了,连最后的屏障都没有…到头来,最可靠也是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这个非常没有常识的师傅。

看她这么高兴,孟殷又无声的叹息。这么怕鬼,怎么在「夏夜」待下去呢?

说是要去找朱师傅,其实也不完全是。他的感冒已经接近痊愈,烧也退了。只是他需要一点意见,毕竟他对鬼魂的研究并不专精,而月季的生灵又很不寻常…他需要同事的帮助。

闷闷的开了好久的车,终于抵达位居深山的本部。很气派的占据了一整个山谷,外观看完全是个占地广大的大学。但是这里面研究的东西都很超现实。

刘非一回到熟悉的本部,马上活力充沛的喊,「我去交报告了!」

「嗯,晚点来朱师傅那儿找我。」孟殷挥了挥手,他转身进了植物研究的大楼。朱师傅正和他的夫婿叶师傅一起在温室里干活,看到他又惊又喜。他们是同期的同学,而这个懒断骨头的老朋友宁愿在家里养他的毒禽猛兽,也懒得出来走动走动。

「哇,什么风把你吹来?」叶师傅很豪迈的在他背上一拍,差点让他栽进花肥里,「看起来是『风邪』?」笑了起来。

「人家生病就够可怜了,你还笑他。」满脸伤痕的朱师傅轻声呵斥,「来吧,等我洗洗手,帮你看一下。」

还是这样温和而静谧的气氛。本部一直都像是桃花源,避秦的人还是这样人情浓郁。在这儿,他总觉得自己是混入白羊群的黑羊,外观一模一样,但是毛片就是不同。

喝了朱师傅的茶,他想了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这对夫妻想了想,「丢了一魂还是一魄,一点事情都没有?」

「对。她很正常…说不定还太过正常了。」孟殷耸了耸肩,「离魂这种事情虽不常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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