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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超品公子-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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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子,塞到了他名下,还扬言,让他段某人三个小时给结果,可这没头没尾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出结果。
  这会儿,郑新高又拿破事儿,来烦他,他岂能不恼,刚听郑新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段钢就狠很地挥手了,方要斥退郑新高,他脑子忽然如过电一般,在郑新高口中的两个字黏上了,“辽东?辽东的什么事儿?”
  不错,陡然给段钢惊讶的,正是“辽东”这两个字,因为他犹记得方才老汪冲他发飙的关键,就是因为辽东的一家港商因为什么事儿,在明珠不顺遂,直接告到中央去了。
  “老郑,你马上仔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越想越不对,段钢忍不住出言催促起来。
  郑新高一番话,才道出一半,段钢的眉头便拧成二来死疙瘩。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今之刘备
  
  “萧山?薛向?”
  “萧山”两字方出的时候,段钢脑子里就跳出了“薛向”的名字,因为薛向正是出自萧山,而以段钢的机敏才智,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没准儿汪明慎交办的漏子,准以薛向有关。
  这种明悟,不是别的,纯是直觉!
  果然,段钢一个电话拨出去,消息很快就反馈过来了,郑新高口中几位萧山官员不务正业为之奔走的公司,正是汪书记说的那家港商。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郑新高,段钢关闭了门窗、窗帘,安静的靠在沙发上,让思绪在黑暗中游走,冷静。
  细说来,最近,每次想到薛向,段钢嘴角就会泛起苦笑。
  他段某人自忖一世英名,偏偏今次就瞧错了人,想当初,他费劲千辛万苦,冲破千军万马,从中组部要回了薛向,可谁能想到这位薛衙内转身,就调转枪头,瞄准了他段某人。
  不错,段钢从不否认,他从中组部要回这位薛衙内,除了惜才外,更多的是想向那位冉冉升起的军中巨擎致意。
  除此之外,段钢也从没幼稚到,想过要这位薛衙内到了明珠,就归于自己麾下,从此对自己俯首帖耳。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位薛衙内,到了明珠,因为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儿,转身就调转了枪头,对准了自己。
  即便到这个地步,段钢也没想过要如何收拾这位薛衙内,毕竟薛向所处的层次太低,他是政治人物,政治人物讲究的就是顾全大局。
  如今的局势,于他段钢而言,静等汪明慎到站,顺利接班,就是最大的政治大局。
  而在这个过程中,往死里整薛向,深深得罪那位已注定还得显赫十数年的将主,显然是蠢事。
  是以,即便是薛向毫无礼貌地打了他段某人的脸,段钢也没往心里去,只是把黄伟调去了办公厅,其用意也不过是警告下薛向。尔后的送他薛某人去中央党校,虽有徐公子推波助澜,可主要还是这位段市长下了大力气,偏偏薛衙内依旧将他段某人的好心作了驴肝肺。
  至于那青浦事件,却压根儿就与段钢无关,非但如此,知悉了刘国平搅合进去了,他还狠很发了顿脾气,以至于,事后,黄伟和刘国平两个倒霉鬼,最后在办公室掐起来了,闹出好大一个笑话。
  如此种种,段钢自问对这位薛衙内,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了,可偏偏这位薛衙内似乎毫无所觉,仗着家世,横行市委,无法无天了。
  今次之事,只不过是小小误会,他薛向就敢使出如斯手段,搬动外商,撬动明珠大局,坏他段某人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的一下,段市长一巴掌砸在茶几上,霍然起身,大步朝门外行去。
  ……
  天藻阁曲江池两岸,遍植着数排枫树,时下,已是晚秋将冬之时,层林尽染,红枫如火,层层落落地的枫林,夕阳晚照,真如点燃了一般,彤彤的烧得整个天藻阁都红透了半边天。
  徐龙象赤着脚站在水池里,手上持着一只碧玉箫,横抵唇边,鼓腮启唇,呜呜的洞箫声响起。
  徐龙象箫技绝佳,一曲呜咽婉转,流水生情。
  他吹奏的正是清末民初得到高僧弘一法师所作的名曲《送别》,词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词是佳词,曲更是好曲,碧箫奏来,虽无人唱词应和,可曲到处,词意便自动浮现在心头,煞是感人。
  一曲吹罢,徐龙象转上厅来,“李局长,这一曲,我送给你,你放心,此去京城,我已经安排好了,哎,说来也是我对不住你啊!”
  全句未必如何深情,独独那声叹息,沉重得似乎这亭子都载之不动。
  原来,这天已是薛向救回徐小弟的第二天,既然薛向救回了徐小弟,所有的死疙瘩便解开了,剩下的只有反击。
  主动劝抓在自己手中,反击的手段是在太多了,薛老三只使动了小妮子这个“外商”,玩了招“挟洋自重”,又搬动冯京,演了出“挟外自重”,事情便轻松了结了。
  先是,盛世一状告到国务院,时逢中央谈判关键时期,港民态度极为重要,而如今的盛世在港岛影响力惊人,柳总裁更是港岛商会副会长,听说最近港英政府还有意授予柳总裁大紫荆勋章,盛世如斯影响力,它们的抗议,分管港岛事宜的苏道昌,自然得当头等大事来抓。
  他这一抓,事情就简单到了极点,只求平安退休、圆满养老的汪书记立时大发雷霆,将重担一股脑儿地推到了段钢头上。
  段钢在办公室思忖了半晌,越想越气,越想越觉薛向不识抬举,可不管他再怎么恼怒,可眼下这道坎儿,他必须助汪明慎迈过去,因为他太清楚汪明慎要的是什么了,若是让汪明慎挨了中央的批评,晚节不保,他相信老汪能跟自己玩儿命!
  如此,段钢只得接了这烫手山芋,当即就通过郑新高联系了辽东政法委书记廖剑青,段钢虽然捋顺了这次事件的关系,知道薛向在里面绝对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他绝不会去找薛向,倒不是拉不下脸来,而是知道找也没用,以薛向的滑头,定是一推六二五,装作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没准儿还能促狭得跟他段某人拍胸脯保证,说什么万死不辞,段某人才不会受那腌臜气。
  熟料方和辽东那边搭上线,那边便道,辽东省委冯副书记已经赶到了明珠。
  事情到了这一步,段钢哪里还不知道人家早就筹划妥当了,只怕这冯某人是昨天夜里就到了。
  心下气闷之余,段钢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和冯京联系。
  最终,二位正部级大员,在明珠国际饭店,举行了一场秘密会谈。
  会谈的时间倒是不长,只有区区半个钟头,搁在别处大员会谈,光是寒暄,和谈笑风生,都不止要这点时间。
  由此,也从另一面反映出,谈判的气氛恐怕十分不好。
  事实也正是如此,会谈结束后,段钢是怒气冲冲离开的,出门霎那,一脚没踩稳,险些滑了一跤。
  因为冯京的条件也着实过分,不仅要段钢惩办以黄铁为首的失职公安干警,还点名要李力持这位明珠的警界首脑为此次事件负责。
  当时,冯京的语气很淡很冷,却不容置疑,段钢如何转圜,冯京只是不硬,没奈何,偏偏是明珠理亏,而段钢又拖不起,那边的汪明慎定死了三个小时,若是乱子消不了,他知道汪明慎一准儿能翻脸。
  左右权衡,细细思量,段钢除了咬牙应下,别无他法。
  段钢下了决断,李力持自然再无幸理,好在段钢终究照顾这位颇为听话下属的颜面,让他自动请辞。可就是这样,对李力持而言,也是不可承受的打击,因为辞职,对普通人来说,并没多大个了不起,这份工作不行,换一份就是。
  可对党政干部来说,就绝非如此了,因为身为党的干部,组织指哪儿,你就得打哪儿,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此一来,党员辞职,几乎是仅次于免职的处罚,还在严重警告之上。
  要说李力持也是倒霉,在明珠招惹过薛向的,也不止他李某人一个,黄伟、刘国平不是例子么,据他所知,这二位也是狠很招惹了姓薛的,都没怎样,怎么轮着他李某人,就被如此区别对待,他心中气闷之余,也在大嚷嚷着不公平。
  可再不公平也没办法,谁叫他李局长点儿背呢,俗话说,可一可再再可三,刘国平和黄伟,排在前头,属于一和再,偏生这一、再都过了,他还上敢着当这三,冲上来招薛老三,薛老三不惹他惹谁?
  更何况,这次,青帮拿廖国友几位下手,触了薛老三逆鳞,薛老三已经决定干倒一位有分量的老虎,显露他尖利的獠牙,显然,此次冲突中,再没比他李局长更大的老虎了,他不完蛋谁完蛋。
  却说,李力持这个明珠市公安局长当不下去了,但并不代表,他已然被彻底清除出党组织。
  毕竟就算薛老三再霸道,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明面上,人家李局长是为维护地方治安不利,被拎出来作典型处理的,实质上,这位李局长并没被揪出什么了不得的错漏。
  是以,今次,他方请辞,徐龙象便发动关系,将这位李局长调入人民公安大学进修去了,并保证进修结束,力保李力持东山再起。
  李力持在明珠,被薛向闹了个灰头土脸,他自然无颜在此地多待,因此,方一办好手续,他便准备离开明珠去京城。
  此刻,徐龙象便是在天藻阁,摆下一席水酒,相送他李某人。
  方才那曲《送别》,便是徐龙象即兴为李力持所奏。
  要说徐龙象结交人的本事,几乎是天生的,胡东海甚至送他个“今之刘备”的外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徐龙象的底牌
  
  不说别人,只说徐龙象身边的贴身保镖刀疤,原本就是青帮武库教头,当初,火狼将刀疤派到徐龙象身边,不过是一次徐龙象出远门,火狼为示好,借用的。
  可短短半个月时间,刀疤竟彻底归心,冒着三刀六洞的风险,决意不再回青帮,成了他徐龙象真正的心腹。
  天生有亲和力的人,若是一旦会做人,那就是了不得的本领,昔年刘玄德不文不武,三分天下不就是靠这个来的么。
  而这位徐公子绝对有刘玄德三成本事,就拿眼前的事儿来说,若是一般人,看李力持事败,不破鼓乱捶,已经算是有品格的了。
  可这位徐公子,决然不肯如此,非但强压着算计薛向失败的痛苦,将罪过全揽到自己身上,还用心帮李力持谋划,助他东山再起。
  人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也就不难理解他徐龙象,何以只凭一个天藻阁,就能在明珠市呼风唤雨,闯出同汪、段二人鼎足而三的局面。
  却说,徐龙象一曲奏罢,李力持已然热泪盈眶,此时,再听徐龙象说仗义话,李力持激动得浑身直抖,伸手短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今后,我李某这条命就是公子的了,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不待徐龙象答话,李力持便迈开大步,下了亭去。
  徐龙象望着李力持远去的背影,抬手将一杯酒饮酒,喝罢,便在栏杆的一头坐了,独自对着池间翠荷,怔怔出神。
  端坐在亭间石桌边的胡东海,亦不说话,只小口小口地抿着酒,可今日这醇香的十八年女儿红,喝进嘴里,却是那样的苦涩。
  两人就这么静坐的,太阳由当空渐西,晚风也从青萍之末吹起,血红的夕阳映着彤彤枫林,此时,在徐龙象瞧来,不见凄美,倒似挨了一耳光,充斥的羞愧的血液给染成的。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钟声过后,便又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空灵的“梵唱”,那是使馆区的家属在做弥撒。
  西天骤起的动静儿,扰得枫林深处陡起一阵惊羽,扑簌簌朝远方飞去。
  若眼前的景象,是一副画卷的话,眼下,才由静入动,生出几分生韵。
  “渺渺钟声出远方,依依林影万鸦藏,一身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忽地,胡东海吟出两句诗来,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徐龙象站起身来,步到桌前坐了,拍着胡东海肩膀道:“胡老,我没事儿,你也别感慨了,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虽然遗憾,但还不至绝望,原本咱们不也没想过刀把他们会搅合进去么?今次,咱们不过是适逢其会,算不得什么,大不了,按计划行事,还是领袖说的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你我共勉之!”
  徐龙象能成大事,绝非幸致,如今,志在必得的一击失败,作为主事人,他心中的悲痛和失望,比谁都来得强烈,换作常人,不大喊大叫大摔东西,已经算定力好的了,可徐龙象非但能制怒,还不忘扶助李力持,安抚胡东海,这等人物,道声“人杰”,绝不为过。
  胡东海点点头,道:“公子,这次是老朽想得差了,听了刀把等人反馈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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